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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如通仙境,让这异世城池更加多了种炫丽神秘的壮观与美。也怪不得周游早有心理准备,还是一脸震撼。
来往众人,多是黄肤黑黑眸,偶尔也能看到肤色眸色色不同的其他人种,但不管长什么模样儿,他们口中说得都是那种半古中文,便是有些方言的味道,也不难分辨理解。这些人无论衣饰行止,还是言语神态,都充满随心自在、天然无拘的味道,像他这般奇装异服、特立独行的大有人在。
凡人与修士之间,在外表上没有太多区别,相处也很平等随意,并不存在卑贱高贵之分,这一路,他便不止一次看到有些修士因为交易分歧,和那凡人卖家吵的面红耳赤。更让周游哭笑不得的是,他甚至看到有几个凡人在面对只要动动指头就能让自己灭个百八十次的修仙者时,居然一幅鼻孔朝天,牛叉轰轰的样子。
乖乖,他就不怕人家一时失控,放个屁把他给嘣了!
“药儿,这是怎么回事?那人胆子怎么这么大,敢惹修士?”
“为什么不敢啊?不管凡人还是修士,都要讲道理啊。有道理的人自然理直气壮喽。”绵药儿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讲道理?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吧?这凡人和修士真得就能平等吗?我可不信!”
绵药儿怔了一下,正色道:“哥哥,这可是真得哦!你一定要记牢了,以后别做错事哦。”
经过药儿解释,周游才渐渐明白一些内幕。
这城中凡人和世俗国家那些凡人不同,这里的人多数都是一些修仙者的后裔,因为灵根低劣,无法修行才不得不远离仙道。便是路边的乞丐,说不定上追几代,都能找出个元婴期甚至化神期的后台。那路边卖花的老妇,可能就有儿子孙子正拜在某位长老门下修行,因此在内心底对于修仙者便不比普通凡人那般敬畏。
当然,最主要还是有物化宗的约束和监管,离了六环城,这凡人自然不敢招惹修士,但在这六环城内,所有人都要按物化宗的规矩来,否则就要承受严惩。
周游恍然。原来是高压统治下的结果,并不是什么世外桃源。
出身地球的他可是再清楚不过,法由人制,人心可不是公心,是否真能做到公正平等这类问题根本没讨论的必要。再高贵圣洁的美女,剥光衣服还不是白花花的肉啊。
见他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绵药儿为了加深哥哥的印象,将他教育成一个对社会无害、不为社会所害的本份人,又道:“我和爷爷刚搬来的第三年,就亲眼见到过一次外来的元婴期修士因为一时怒火攻心杀死凡人的事,你猜结果怎么样?”
元婴期修士啊,在那些仙侠小说中好像都是很牛叉的存在,肯定被人家拍拍屁股丢下俩小钱不疼不痒的私了之后走了呗。不过,虽然这样想,周游还是问道:“怎么样?”
绵药儿凛然道:“当值的物化宗外务执事亲自出手,那位据说出身于某大派的元婴修士在反抗中被毁去肉身,元神禁锢五十年,到现在都还在戒律塔中关呢着!”
“呃!不是吧?这物化宗这么凶悍?”
“是啊!人家可是上九宗之一呢,你说厉害不厉害?而且,据说上九宗之间有什么协议的,这不是物化宗一家的规矩,是九宗共同的规矩,在整个凡尘修仙界都是通行的。你说还有谁敢不遵守呀?”
啧啧,周游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不过想来这六环城的生活还是满平静安逸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加入物化宗法兽门的决心。大树底下好乘凉啊,既然凡人都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只要低调再低调,自己这后半生应该也能高枕无忧吧?
“好吧,算你说服我了。哥哥以后肯定本本份份做人。绝不杀人放火,绝不调戏美女!”
周游信誓旦旦一本正经的样子让绵药儿羞恼不已,狠狠捶了他一下:“哥哥,你又胡说八道!”
“我认真的呀。”
“我不听我不听……”
笑闹一阵,周游轻松的道:“真像说的这样子最好,这样的话,万一那人不守信用,我们之前商量的那个计策是行得通了。”
“嗯!现在东西都找齐了,交给那人就可以了。那人要真不讲理,就像哥哥说的来办!”
周游被一脸幸福味儿的绵药儿牵着手,听着她叽叽喳喳的讲解,不时东张西望,满足自己好奇心的同时,还要盯紧被允许光明正大自由入城小狐们。
果如药儿所说,这城中居民无论凡人还是修士都和物化宗有关,几乎人人都有自己的灵兽,凡人养着做宠物,修士养着做法兽,种类可谓五花八门,形态更是千奇百怪,一人养个几只甚至十几只的也不在少数,如他这般带着一群招摇过市的早就司空见惯。
当然,都是些温驯的动物。像那个五大三粗,一脸横肉,带了七八头虎狼凶兽的家伙,就只是安静的围坐在广场一角,如果他不将灵兽们收袋,也像周游这样带着大家伙们朝人堆里钻的话,多半要引起骚乱。到时物化宗的“城管”大人怕是要给他点苦头吃。
小狐们却完全不同,一来没什么危险,至少表面看着如此。二来又是常见兽种,谈不上奇异,虽然像这一群八只,又是颜色各异的比较少见,人们也只是图个新鲜好玩罢了,不会有太多想法。倒是药儿提醒他鼓背龙可能会有些刺眼,为了不惹麻烦,入城前一天凌晨,刚睡醒的倒霉家伙又被幸运的灌了些灵浆,重新塞进了九灵珠。
同是初涉人类世界,目中所见无不新奇,小狐们可就没周游这么沉稳克制了。尤其在现人们并不像他说的那么凶恶,多数都很是友善之后,胆子就渐渐大了起来。顽皮鬼马的本性展露无遗,走路也没个正形,忽前忽后时左时右的,窜跳奔扑,摇头摆尾,动作轻灵,神态娇憨可爱,每每引来路人拍手欢呼,其中又以女子居多。
小家伙们初次被人围观,倒是很快适应,面对这么多两条腿走路的人类,它们时而驻足凝视,时而近嗅轻扑,可每当有人弯腰要抱,却又倏忽跑开,在远处弯眉咧嘴,直把那些女人逗得拍胸摇臀,心痒难耐。
“低调,低调啊!矜持些,稳重些,淑女些,内涵些好不好?!你们这些小混蛋,把我进城前的警告当成耳旁风了吗?看到家老子怎么收抬你们!小白!小白小白,你怎么也跟着——唉!好吧好吧,今天人神共愤,群魔乱舞,大被同眠,普天同庆,都疯去吧!”周游气得口不择言,直翻白眼,绵药儿却在一旁娇呼嗔怪,咯咯直笑。
幸亏小妹还是很原则——很害羞。藏在他胸前贴内的口袋中,只探出半个脑袋来张望,若是它也跑出来撒欢耍宝,只怕早有人跑过来问他,“你卖不卖”,就算迫于社会法制下一句不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以后他也不敢出城了。
“小妹是最乖的。”周游一伸手,把它半边脑袋也按了进去。
………【章十八 不速之客】………
穿城过巷,指指点点,一路总算没闹出什么事来。(本书转载文学网。)看来这城中确实和绵药儿保证的那样,小家伙们根本不必偷偷摸摸,完全可以在阳光下自由自在。
眼见出了繁华市区,渐渐屋简路静,行人稀少,周游才想起一个问题:“药儿,这都到城的另一边了吧?咱们家在哪里呀?”
绵药儿在前面一蹦一跳的和小家伙玩闹着,头也不回的道:“快啦快啦——嗨,小青,阿墨,焰子,流流……来追我呀,都来追我呀!啊呀,大帝!又是你这小坏蛋!大家听着哦,谁能把大帝打倒,姐姐有奖励哦!咯咯咯……”
“居然沦落成配角了,这样下去可不行。”看到小五那坏家伙一头撞在女孩屁股上,周游嘀咕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
又行了一会,远远便看见十几家矮房小院,错落有致的排在一望无际的田地边缘。
“咦,药儿,这小伙子是谁呀?”
“方伯。我哥哥。哥,这是……”偶有遇到认识的人,周游便随着药儿的介绍,大哥大叔大伯爷爷婶婶的打着招呼。显而易见,药儿一家在这里人缘很不错。
安静。清幽。简朴。厅室家具,一应俱全。庭院后居然还有一个半亩左右的药圃。
“真不错。药儿,哥哥以后就住这间吧!”修行人的城镇并不兴户籍这一套,周游随绵药儿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又认认真真的祭拜了爷爷,便挨着她的闺房选了一间,宣布安家落户。
“好啊好啊。”绵药儿还是很亢奋,闻言拍手笑道:“我左边原来是爷爷住的,这间一直空着呢,不过,我每天都有打扫,所以很干净啦。一会儿我们再去街上添点东西,嗯,还要给小青它们也准备房子和小床呢!”
“它们?”周游拍了拍屁股下的大床,苦笑道:“它们和哥哥我住一起,想赶都赶不走。不过这床,看来还要再加大一起。”
绵药儿眨了眨眼睛,问道:“那可以让小青陪我睡吗?”
周游笑道:“当然可以,只要它愿意。”
“啊!那我去和小青商量一下!”
看着女孩儿匆匆忙忙的跑出去找小青,周游失笑摇头。他看了看东南两面窗户,角度大小都还好,打开后应该可以任月光灌入。造化玉碟是他的最大秘密,他是不准备让任何人知道的,哪怕绵药儿也不例外。
正想着,外院突然传来一声小兽的尖叫。听声音有些陌生,周游愣了一下,这时药儿抱着小青,屁股后跟着大帝,也从另一间跑出来。
两人一起出了厅门,便见院子里小白带着阿墨和焰子在四处侦察,流流、阿紫、海子三个正好奇的围着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兽。
这小兽形似松鼠,只是尾巴没有那么蓬松,也稍短了些,嘴巴微圆,鼻尖突出,看上去也极为可爱。正伏在地上,簌簌抖。
流流和海子一左一右蹲着,阿紫则耀武扬威的在它面前走来走后,小爪子不时在它头上和尾巴上拨弄一下,直把那小兽吓得吱吱尖叫。
“啊——那是爷爷的嗅灵鼠!哥……”绵药儿叫了一声,求助的望向周游。
她知道阿紫流流海子三个可不是小青,虽然不排斥她,但肯定不会听她指令,这一路她早不知试过多少次了。
周游忙出声喝止:“阿紫,放开它。”
阿紫抬头看了他一眼,得意洋洋的收起脚,退了一步。嗅灵鼠看到绵药儿,立时哀叫一声,大尾巴一摆,就向自己的小主人跑来。
没想到阿紫这时忽然低吼一声,张口吐出一道细小闪电,打在它身边石头上。嗅灵鼠尖叫一声,猛然止步,惊恐回望。阿紫恶狠狠的呲呲牙,越过畏缩不前的嗅灵鼠,紫光一闪,当先一步窜进了周游怀里。
“没出息,就会欺负弱小。小心你药儿姐姐收拾你。”嗅灵鼠那可怜的样儿和少女担心的表情让周游有些过意不去,照着阿紫屁股蛋上来了两巴掌。
这时绵药儿也弯腰将扑来的嗅灵鼠抱了起来,只是这小家伙刚钻进怀里,便看到站在少女肩头的小青,立时惊叫一声,就要挣脱逃走,看来刚刚真被阿紫几个吓坏了。
“别怕别怕,它是小青,是姐姐的朋友呢,不会伤害你的。”绵药儿轻哄手摩了半天,终于将它安抚了下来,转向周游道:“嗅灵鼠鼻子很管用的,很远就能闻到一些草药的味道,爷爷就经常通过它来找药采药。不过它只是零级妖兽,也不值钱,很多地方都可以买到。爷爷走后它也不见了,我还以为它自己进了山,再也不回来了呢。没想到又跑回来了。”
周游笑道:“怕是山里吃不饱睡不好。它想来想去还是这里日子舒服,所以又跑回来了。”
绵药儿抱起嗅灵鼠看了几眼,也笑道:“可能真是呢,你看它都饿瘦了。”
灵兽在主人死后便是无主之物,也回复自由之身,多数都会选择离去,这和背叛或忠诚无关,你总不能指望它们可以像传家宝一样世世代代传下去。当然,像嗅灵鼠这样主动留下来为新主人服务的也不是没有。
相对来说,越是级别阶位高的妖兽,其收服难度越大,驯养条件也越苛刻,忠诚度相对也越高。传闻中,法兽门的法心物化之术,不仅可以实现人兽同修,同时也可以让人与兽之间的关系升华到融灵知心的境界,便是主人横死,灵兽也会做出为主人报仇甚至殉葬的举动。只这一点,就从本质上将该宗独有的“法心物化”之法,与修行界普遍常用的“束魂种神”之术区别开来。
至于两类法兽法诀的效果——可以做这么一个比方,如果某兽有一百点的战斗力,那么放在普通人手中只能挥八九成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