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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都觉得有人陪着玩很不错的,但在这个时刻实在是不堪其扰。看准一棵树两三步就跳上去,原地转了两圈就趴下耍自闭。
树下包围的人群发出失望的声音,很快就散了。
于双懒散的躺在树枝上看夕阳一点一点的沈落远山,那山远方青青绿绿一片,暮色里可以依稀看见上面生长的数以千计树木,视野清晰的惊人。
这就是古代不可思议的地方。
只要爬到稍高一些的地方就能看到远方的山,没有摩天大楼遮挡的天空真的有如倒盖的大碗。
来到古代才知道原来天可以那样高,而夜空又可以那样黑那样星河满布,不是电影里的虚构。
「小狐。」
尹翌凉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于双懒洋洋的往下看发现尹翌凉正微笑仰望她。
「今天池塘有一尾锦鲤翻白肚了小狐可知道?」
尹翌凉的声音里有一点笑意有一点无奈更多的却是纵容,那个神情让人移不开目光。
庭园微风吹拂枝叶,眼前还有着尹翌凉对她伸出的双手,在这样的时刻里彷佛可以理解何谓逼近永恒的平静。
如果她真的是一只平常的猫,这样的安和是不是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当一只幸福的猫直到最后一刻。
却没有理会底下尹翌凉对她伸出的手,那双期望她自己跳入他怀中的手。
平时她会喜孜孜的跳下去的,今天却没有这个欲望。
果然没多久尹翌凉便自己上来了,他是个不强求的人,于双不动便他自己动。
尹翌凉轻轻一跳便来到树枝末梢彷若一尊没有重量的神祇,一手将她拎入怀里又往下跳去。于双根本没有感受到落地的感觉两人就已经落在地上了。
夕阳西下宅邸的灯火一点一点的亮起,尹翌凉抱着她从容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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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静谧,凌晨天将要亮起前,于双才来到尹翌凉寝房在他枕边坐下。
猫果真是夜行性生物,她在夜里看的清楚且精神特别好,再加上猫儿天生的软骨功让她无孔不入,今夜就一边追老鼠一边将这宅邸逛了遍。
大约摸出了几个应该第一次汇报可以交差的地点,顺便也猎到了四只大老鼠。
这里的老鼠怕有吃老鼠药什么的,于双用爪子杀了牠们后都用叼尾巴的方式把尸体放到了尹翌凉书桌,诚恳的、恳切的打算给他一个晨间惊喜。
此刻收工的她轻手轻脚的爬到了此刻仰躺的尹翌凉胸口。
像块沉重大石那样趴在尹翌凉胸口阻扰他呼吸,外加喵喵叫恶意扰他睡眠,这种早晨假装肚子饿了叫他起床的恶劣行径于双并不是第一次做。
尹翌凉了然的慢慢张开双眼,嘴边是懒洋洋的笑。
那笑微蒙却明朗。
她看不顺眼的将两只都是肉掌的猫爪,一只踩上他脖子一只踩上他脸颊,用毛茸茸又都是胡须的猫脸充满恶意的蹭他,喵喵喵喵喵──
尹翌凉那混蛋果然完全醒了,笑着开始梳洗整理没几分钟就拎着她到厨房去伺候喂食。
一幅完整的金字塔阶层图此刻无比清晰。
本宅邸的金字塔有三层。
最下层是下人,第二层是主人尹翌凉与他时时造访的亲友,最上层自然就是于双猫女王了。
她真替尹翌凉感到难过。
书房方向此时忽然传来了惊天惨叫。
那种不少女性一起尖叫的声音是如此凄厉,立刻惊动宅邸各处,连尹翌凉都拔剑立刻赶过去,只有于双安逸的舔舔猫嘴动动耳朵暗自得意了一番继续吃早饭。
果然没几分钟后尹翌凉那走路没声音的家伙就像鬼一样、影片淡入般的出现了。
尹翌凉右手提起她颈子把她拎了起来与他对看,脸上又是似笑非笑的神情。而左手拎着的不是她昨晚送他的四只大老鼠吗?
晃呀晃的。
「小畜牲,妳是要送我礼物呢还只是想要炫耀一下妳的战功彪炳?」
于双装死装不懂喵呜了一声,无赖般挥挥尾巴开始用前爪整理胡须。
悲哀的尹翌凉果然踉跄退了一步彻底败下阵来了。
她不禁为天下女性默哀,这男的绝对是爱猫比爱老婆多的那一型。
尹翌凉把老鼠往垃圾桶一丢就捞她入怀,一边对下人吩咐:
「把老鼠药换成有解药的,下次看牠抓老鼠就把牠抓起来替牠洗洗爪子,喂牠吃解药,抓不到就叫我或守卫。」
「是。」
没想到尹翌凉这一命令便让尽忠职守的守卫有了没事就擅离岗位抓猫玩耍的理由,次数之频繁让于双严重怀疑多来几只猫就能彻底瓦解这宅邸的守备。
猫的日子是如此惬意,每天睡很久起来便是闯祸,于双好爱这种生活。
现在每天都有人帮她梳毛,很少有自己整理毛把毛吃下去因而形成的吐毛球问题了。现在每天做的事就是挑战尹翌凉的极限,力求在最短的时间看到他崩溃变脸的样子。
试过叼活生生还在挣扎的麻雀优雅来到尹翌凉脚边,仰脸挥着尾巴双眼亮晶晶的一脸要夸奖的样子。
尹翌凉却多只是扶额叹气对她说:「松嘴,小狐,不许吃。」
就伸手扳开她的嘴把轻伤的麻雀交给下人、再把她捞到怀里摸摸摸摸摸。
于是她将作为再升级,开始追鸡、趁尹翌凉稍微离开在他书桌、纸张与地上留下斑驳黑色足迹,还打破了几个花瓶。
在下人的叫苦连天之下尹翌凉终于决定要修理这小魔王,没想到这小魔王惹祸一堆却美美的望着他,让他连作势要打都没办法也完全不想苛责。
只能把她抱起来揉脑袋。
尹翌凉意识到这是完全的恶性循环,可是没办法这只猫就是他的天敌,来克他的。
只有一次,尹翌凉真的轻轻打了于双。
那天她处心积虑的规划已久挑了一个有客人来、几个人在餐桌上聊天被分散注意力的场合。
于双可以说是快如闪电,叼了一只死老鼠就往餐桌上尹翌凉那跳。
尹翌凉也是快如闪电、第一时间就发现猫的邪恶意图,快手提起她的猫颈!于双自然还有第二步,她快速松嘴让那只死老鼠直直往尹翌凉的白饭里掉……
那个属于于双的伟大时刻时间彷佛慢了下来。
于双看见在场每一个人,包括客人和婢女都屏气凝神死盯着那只正缓慢自由落体的老鼠,也看见尹翌凉空着的那只手准确的接住了坠下的老鼠。
只是,大老鼠的尾巴还是落到了白饭上。
众人就那样看着有翩翩公子美名的尹翌凉右手提着猫,左手躺了一只嘴开开的死老鼠。
最恐怖的是那老鼠的尾巴落在没吃几口的白饭上形成了一个漂亮的圆弧……
所有人都听到世界崩溃的声音。
她被拍了不怎么痛的一掌扔下餐桌,缩着脑袋无比欠揍的可怜喵呜一声才奔出厨房。
于双那夜享受着户外格外美妙的凉风,觉得自己又达到了人生的新一波高峰。
只是那天尹翌凉却不让她进房一起睡觉,房门紧闭。
于双在门外抓门叫的无比凄厉,闻者泪沾襟。
但她约抓了不到五分钟就听到那猫痴无奈开门的声音,尹翌凉弯下身来抱起她轻拍她脑袋,只听见尹翌凉叹气的声音以及他轻声说道:
「小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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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她答应那三位教众的,于双隔几天就会到市集里走小巷以利他们联络,但人没遇到她倒是找到了不少奇怪的东西运回尹翌凉的床铺或书桌。
分别是:一小块红砖、四分之一块瓦片、一个还热着的馒头、一枝木簪、一块碎花布。
尹翌凉那家伙刚开始还有点无言,但最近越来越期待她会带些什么回来,还会摸脑袋夸奖她助长她的拾荒行为。
一次她带了一朵鲜花回来,从西城的另一座宅邸摘的,是尹翌凉宅邸里没有的品种。
粉红偏紫的漂亮花朵于双也说不上是什么花,那时尹翌凉拿起花朵端详轻轻的笑了。
「小狐。」他叫唤她的名字把她抱起来,亲了她毛茸茸的颈子,绵密的一阵碎吻。
那并不是尹翌凉第一次亲她,这猫痴心情好久就会偷袭她,只是那次于双可以感觉到尹翌凉格外开心。
大约是觉得她这只会弄死锦鲤和丢死老鼠到人家饭里的畜生竟然能这么贴心,觉得很感动吧?
但从那一晚起尹翌凉却养成自己替她梳毛的习惯。
日子麻药般,开始变得让人眷恋。
但这种从容并没有持续很久。
这日于双在巷弄里好好的乱晃准备带点有创意的礼物去给尹翌凉,却不知哪跑出来一个男子捞起她就往城外飞。
那只大手掌像拿包包一样从肚子捞起了她,一人一猫在呼啸狂风中奔向城外林子。
秋末的树林枝头都秃了,比于双刚穿越爬出土洞的那时候还要秃,可以很清楚看到今天微阴的灰蒙天空,云层悄悄的移动着。
于双仰脸看见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抱着她笑得愉快。
那是有些邪气却俊秀的五官,微长暗蓝发只到颈子。
根据于双这一阵子的观察,发现这世界不仅发色多变、红橙黄绿蓝靛紫什么怪发色都有,发型风气还特别自由。不管男性女性人人都是爱留长发就留长发、爱留短发就留短发。
她看着,觉得这男人的发色很配他的琥珀色眸子。
「妳现在这双眼睛的颜色简直跟我一模一样。」
落叶缤纷的天地里他这样微笑说道,于双可以看见他笑时隐隐露出的虎牙。男子的笑和尹翌凉不同,带着不一样的气息,却一样炫目。
「怎么?还不跟我回宫?」
回宫?不是「教」吗?怎么就变成了「宫」?
于双狐疑着变回了人形,疑惑的打量他。
「你谁呀?教主派你来传信?」
那男子明显滞了一下:「妳不记得我是谁?」
「教主和其他人没跟你说我这疗伤的什么术的会让我暂时失去记忆?而且你刚刚说回「宫」,不是应该是「教」吗?你到底是谁呀?皇宫来的?」
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于双有些不耐,这种人人都知道妳是谁只有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状况实在让人很不舒服。
那男子似乎没料到这种状况,兀自沉思似乎在思考他们两个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但于双却是越想越不对,怎么一个身体会有两方人马、一个要她做事一个要她回去?
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冒牌货?
她后退着,打算随时变成猫逃跑,但那男子却从沉思中抬起头来了,他认真的说了:
「我们是恋人。」
「什么!」于双震惊,她要吐血了!
「哈哈哈哈,妳还是一样好骗一样蠢,」男子开朗的笑着,但说到那个蠢字下沉的语调却让于双感到一瞬错觉般的凉意。
回过神来却发现那男子还是一样愉快的单手插腰,在如画的景色中愉悦笑着。
「我是妳师父?妳忘了?」
「忘了,就跟你说没有一样记得,」于双不满,「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也有一方人马跟我说我是什么教里的堂主要我做事,现在又冒出一个什么宫的师父,你们到底是什么宫?」
男子这时却明显顾左右而言他笑着。
「其实妳的确不是我们宫的人,只是想跟妳交个朋友收妳为徒罢了,不知姑娘愿不愿意赏这个脸?」
于双觉得自己遇到神经病了。
这人不是他们教中人却知道她是只能变成人的猫,还说话反反复复的,不知是哪一派人马是敌还是友。可是那男子在她充满不信任的目光之下依然笑的玩世不恭,完全不觉得自己很可疑。
「我干嘛当一个人陌生人的徒弟?谁知道你想干嘛?」
「我会帮妳想起妳以前的武功,如何?」男子双手抱胸,好像已经无比肯定她会答应般:「看就知道妳们教里的人目前还不愿帮妳想起武功。」
于双更迷惑了,越来越搞不清状况。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认识我?」
「对。」
「我是谁?」
「不能说。」
于双暴怒,在原地乱跳。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不能说!让我知道一下我是谁会死吗!你都要当我师父了耶为什么还不告诉我,哪有师父不帮助徒弟的道理!」
「妳现在的状况什么都不知道会好很多,相信师父,」男子非常自然的把手放到于双脑袋上开始摸,彷佛以前也时常做这个动作,「为师当然会帮爱徒了,为师会帮妳,不会让妳随便死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