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记得当时尹翌凉将落魄的她带回客栈时,房间里的尹翌容和姚鱼神情别提有多惊讶。
如出一辙似乎都在震惊怎么去杀个魔教,却带回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呢?
尹翌凉却是泰然,他轻轻抚着于双的背带向尹翌容,对尹翌容道:“这是我顺手救下的无双馆表演者,容儿妳带她去打理一下,替我问问她名字和际遇顺便打听一下有没有魔教消息,我去写信向长辈们报备一下。”
“呜!”
被昵称容儿的尹翌容立即跳下她原本坐着的窗台,过动儿般兴冲冲对于双冲来劈头就双眼发亮一串发问:“妳是歌伶舞伶还是乐伶?叫什么名字?我想看看那个无双馆伶人都有的标记!”
尹翌凉笑笑,解释着:“她被下了独门哑药,可能要到无双馆那种艺人专属的组织才能替她解这古怪哑药,暂时是无法说话。”
“喔……”
看眼前这比她年纪小上一些的十四岁左右少女失望又怜悯的模样,于双无奈一笑。
想想,她还是稍稍褪下外袍露出右边上臂那艳红而闻名天下的无双馆标记,果然看见少女双眼蹦射出惊喜光芒。
容儿开心道:“之前两次看表演都只能远远看,今天竟能这么近距离看见!阿凉哥哥你运气实在太好了!竟然救下一个无双馆艺人!”
于双嘴角带笑也转头去看尹翌凉,身边却有一个少年带着尴尬神色飞快从她身边掠过,离开了房间。隐约只看见少年有一头及颈柔软棕发和精致面容,她目送少年背影,迷惑。
那谁呀?
“那是阿凉哥哥的义弟姚鱼,大约是看到了妳的肩膀觉得很尴尬就跑掉了。”容儿姑娘看于双疑惑,热心解释,同时也嘻笑着替于双穿回外袍。
“大家都说女孩子家不可以随意□,可是那是名门千金,我们武人总要飒爽些不是吗?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这么害羞。”
听容儿这样说道,于双回头一看,果然看见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尹翌凉也因为尴尬悄悄离去了。
于是姚鱼与她初次相识就是那样一段,尴尬的十四岁少年满脸通红匆匆离去。
殊不知,那个臂上有着鲜红印记的无双馆十六岁少女竟与他未来的日子有着千丝万缕、分也分不开的关系,逃也逃不掉。
只能说,际遇总是太过迂回,让人始料未及。
*下章预告:
拾贰、猫从前
岁月荒谬,物是人非。
还记得在尹翌凉枕边就要睡去的某日里,他看着床顶安静道:”我信妳。”
还记得贴着尹翌凉沉沉入睡的自己不只一次的想,这样的尹翌凉要是完整的属于她就好了,别有任何人来跟她抢。
你微凉的体温曾经是我的依靠,但终将再次远离。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羽白》沧海暮夜《仙道无情》栾珈文《一只小妖出墙来(原名:风妖)》赤焰冷《白露为霜霜华浓》竹宴小生《长生劫(修真)》洋葱头大脸猫《陌上清莲》南小亭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我老人家年纪轻轻就有了风湿= =下雨就关节痛,神呀!
拾贰、猫从前
拾贰、猫从前
就这样,于双与尹翌凉、容儿还有姚鱼踏上了归返无双馆的路途。
他们骑着三匹马,她与堂妹小姐同骑一匹。
尹翌凉领头,而姚鱼垫底。
尹翌凉不是多话的人,姚鱼那时与她不熟根本不打算开口、于双自己又处于无法开口说话的状态,于是他们四人里最聒噪的就属活泼到几乎过动的堂妹小姐了。
“妳会唱还会演奏乐器?好厉害!真想瞧瞧。”
“到时回到无双馆一定要带一大票妳的朋友免费来为我们表演呀!”
“你们都几岁开始登台演出呢?”
容儿小姐好兴奋,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却因为于双只能用唇语表达或是在她手心里写字的沟通限制、他们聊天的速度显得有点慢。
终于姚鱼受不了容儿母鸡似的鼓噪,对容儿姑娘怒目:“安静一点可不可以呀!像只老母鸡!”
第一次听到姚鱼开口说话的于双好奇回头,刚好对上姚鱼带着薄薄不耐烦的黑眸。
看到于双在看他姚鱼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挑眉报以“看什么看?”的不满神情。
于双笑了。
这才刚脱离男孩模样的稚气少年明明有一张桃花面,怎么就嚣张不善成这样?活像只不愿与人亲近、用鼻子高傲看人的野生动物。
“怎?”容儿看她偷笑,好奇问。
于双笑笑在容儿手心写下:姚鱼好可爱。没想到容儿却是立刻爆笑出声,惟恐天下不乱般立刻回头圈着手掌对姚鱼吼道:
“姚鱼!无双馆的歌姬小姐说你好可爱哈哈哈哈──”
容儿话都还没说完就自己爆笑出声,姚鱼则黑了一张脸。
没料到堂妹小姐会这样挑拨离间,于双尴尬,却看见前面马上的尹翌凉转过头来对着他们微微一笑,又转过头去了。
少年尹翌凉的碎发在风中轻扬,阳光之下显得飒爽而光亮。
于双几乎是憧憬的看着眼前白袍少年那孤高背脊,总希望他还能再转过头来,再笑一次。
旅途平顺,至少两次来掳她的突袭都被尹翌凉打退。
每次突袭她都像只惊弓之鸟,不是拉着姚鱼或容儿衣角躲在他们后面,想离那些掳人恶徒越远越好,吵闹却心肠好的堂妹会安抚她,可是没同情心的姚鱼就没这么好了。
姚鱼会用嗤之以鼻的轻视目光看她,彷佛嘲笑她年纪明明比他与容儿都大,怎就这样躲在人家身后像个没用的孩子?
于双恼怒,十分不懂有着天人风骨的尹翌凉怎么无法感化这讨人厌的义弟?
再往前看提剑骑士般挡在前方与敌人交战的尹翌凉,她深深觉得尹翌凉与姚鱼这混蛋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一路上记恨于双说他可爱般,姚鱼从不给于双好脸色看。
一次于双不小心踩到姚鱼的脚她立刻惊惶对姚鱼无声以唇语道歉,没想到那家伙竟还恼怒道:“痛死了!哑巴!”
话一出口姚鱼与于双都楞了,他们呆呆互望了几秒,姚鱼随即转身离开。
看着那可恶少年背影,于双都气炸了,谁是哑巴呀!可恶!那混蛋也来吃吃看这可恶的药呀!看他会不会变哑巴!告非!
于双与姚鱼针锋相对互看不顺眼的样子连堂妹都能瞧出端倪。
与她睡同一张床的容儿一次睡前叹息轻拍她肩膀,劝道:“唉姚鱼就是那个鸟样,我刚开始也很想打他但实在打不过,所以我劝妳也放弃吧,习惯就好。”
于双缓缓的,给了堂妹一根心意已决的中指。
而这根凌厉的中指姚鱼已看过无数次。
不是她在说,于双真心觉得自己无法开口说话之后越来越能活用身体语言了。
于双与姚鱼的关系越来越不好,她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会武功姚鱼一定早就已经来与她“切磋”了,这样的关系一直到那日夜袭才稍稍有了缓解。
那日尹翌凉外出办事不在,于双和容儿都已经入睡,却有大批人马破门而入。
手牵手睡去的两个少女被惊醒,容儿大惊拔出床边配剑将她护在身后,于双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只听见心几乎快要跳出胸口的声音。
她清楚记得尹翌凉不在这个残酷事实。
于双圆睁双眼,那种近乎绝望的恐惧彷佛又回到她心头。
狭小马车与残酷的舞台,孤立的生活,众目睽睽下的宽衣解带,那些令人做恶的各种光景顷刻在脑中快速闪过,加速再加速……
没想到没有袭来的做恶大手眼前只是一片混乱。
破门破窗而入的那些蒙面人阵阵惊呼乱成一团,那时还没有猫目的于双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兵器交锋声响中敌人一个个倒下。
还有一个利落在其中穿梭的清减肥影,一头浅色蓬松茶发。
是姚鱼。
她无意识抓紧了手中自我防卫的小匕首百感交集。
是那个一直看她不顺眼、也一直被她看不起的姚鱼。
于双一直以为姚鱼不过是和容儿一样要尹翌凉保护的年轻少年,可是眼前事实却告诉她不是如此,模糊却矫捷翻飞的那个身影如此让人屏息感激,彻底扭转她的既定印象。
少年出英雄……却没想到少年如此年少。
打斗很快就结束,昏暗中于双看见那头浅色茶发向她们轻缓靠近,“有受伤吗?”
近在眼前的少年依旧是那漠然而带着些微傲气的神情,而于双却早已呆滞到茫然,只见容儿熟捻的点起油灯查看姚鱼伤势,那些细小的血口子与一地昏厥夜袭者完全不成比例。
她缩着脑袋看容儿替姚鱼处理小伤,怎么样也不敢抬头,深怕对上姚鱼目光。
太感激也太惭愧。
蜡烛很快又被吹息,房间又陷入了黑暗。
少年离开了她们寝房,轻轻替她们掩上门扉,喀哒一声。
“别怕,”耳边传来容儿带笑的温温嗓音,她带茧的手握住了于双的,“就算妳被再一次捉去我们一定会去救妳,我会求到他们答应,爸爸最疼我了。”
于双安静的看着昏暗中近在咫尺的少女脸庞,感觉有热烫在眼角凝聚。
她紧紧抱住了眼前少女,紧到不能再紧。
也许容儿是听到她这多日来在黑夜里惊醒的哀泣安慰她的吧?可就算这只是个没有任何承诺效力的安抚,她也觉得感激到无以复加。
那一夜她在满脑子思考要如何同姚鱼道谢的方法中沉沉睡去。
要能表达出她的感谢与想合好的希望,不能使用喉咙、乐器的同时又不能太over吓到人家,最好是小小的只有一点点,心意到就好……
她想到了。
*****************************************
隔天一大早尹翌凉就领着几个年龄参差不齐的人回来了,容儿人来疯,很快的就冲过去他们所在的隔壁房间凑热闹。客栈的这间房里就只剩下没事在练书法的于双,还有坐在窗台上百般无聊朝外边望的姚鱼。
他们冤家这样无言共处一室已经不是第一次,谁叫尹翌凉走走停停每站都有事呢?
只是以往都会有容儿在他们中间鼓噪,而不是她写她的书法,姚鱼玩他的银叶子暗器这样死寂,只剩下这二楼房间窗外隐隐传来的早市喧嚣。
于双看看那个傲气的少年,再看看眼前的宣纸,终于搁下毛笔,撕起了纸张。
纸张被撕开的声音引来了少年注意。
眼角余光看见姚鱼往这边探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看底下街上流动的人群了。
而于双一直到许久之后才知道姚鱼一直看着窗外不是无聊,而是在预防突发状况。
她撕了张不大不小的正方型,细细的对折,将它折成了只精巧纸鹤,甚至还画了双可爱的眼睛在上头。
对纸鹤半干的双眼吹了吹,她将纸鹤放在手心上交到了姚鱼面前。
发现她突如其来的接近,姚鱼惊愕转头,圆睁的眼似乎觉得她脑子被昨天的突袭给吓坏了。少年好一会慢慢褪去惊愕神情,换上一种微微皱眉的不解。
晨光落在他浅色的发上,让姚鱼的发尾彷佛在发光。
于双固执又将手伸了伸,将纸鹤放到了姚鱼盘腿坐着的膝上。
“送我的?”姚鱼再度诧异。
见于双认真点头,少年眉头微皱,迷惑的将那精巧纸鹤拿起端详,终于忍不住轻笑:“真精巧的手艺,无双馆果然都是一些怪人。”
看笑意终于驱离了姚鱼面容的寒凉,于双如释负重,也笑了。
那乌渍般的惭愧终于不再将她啃噬。
可她却在姚鱼那声轻笑里看见与尹翌凉相似的世故,与容儿年纪相仿的姚鱼该多少有些莽撞的,但这少年面对一切却有种漠然,同尹翌凉无比相似。
究竟是怎样的长辈能将这两人养成这样的模样?
于双很是不解。
姚鱼捏着那纸鹤回头问道:“这是鸟吧?”
于双点头。
姚鱼见她点头,刁难般笑问:“能飞吗?”
她微愕,而那表情让姚鱼自得的笑了,他把纸鹤搁在旁边又转过头去看着街上动静,呢喃般说了声:“谢啦。”
那就是十四岁的少年姚鱼,虽依然有层不知名阴霾却比起日后更为坦率。
喜欢会说喜欢,会收礼会说谢谢,就算自傲对人爱理不理却不会将人拒于千里之外。
少年的愤怒与偏激都是从她被尹翌凉杀死后开始的。
迂迂回回的走着,走到了那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