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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双呆呆抚着火辣辣痛着的脸颊,“你很少主动点歌的,今天心情特别好吗?”
“妳管我。”
邱望留给于双一个鄙夷的背影飘然离去。
别打开/礼物的缎带/最初充满期待/最后都腐败/别让情歌反复再愚弄
而爱并没有教给我生存/只教我交易虚荣给天真/可是爱/让我们变成陌生人
于双双第一次唱这首歌唱到一半,邱望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首歌,同时却又抱持复杂心情。
绵密拉长的呢喃般乐句轻柔又纤细,一如当时演唱者垂眸的那个神情,日光中缓慢上腾的浮尘那般轻缓,也彷若在描述于双双这个人。
又好像在警告些什么,关于那些快要显现出来的东西。
不要吻我/只要抱着我/不要爱我/做我的亲人/把手借我/一天一分钟
做我最亲密的亲人/不是谁的情人/谁的某某某
让我还敢做我的梦/做我梦中伟大的微笑的英雄 (叮当──亲人)
女孩般天真的言语,看被队员促拥听歌的于双双,邱望忽然觉得有些心颤。
他想起于双双老爱娘亲娘亲的叫他,是不是就是渴望这种形式的情感?不要吻我只要抱着我,不要爱我,做我的亲人,把手借我一天一分钟。
让她还敢做她的梦,做她梦中伟大微笑的英雄。
因为于双双心尖已经住了个人,她只需要亲人,只需要一只手给予温暖,就算一天里只有转瞬片刻。
所以,他邱望,就是于双双所需要的那个人吗?
*****
近日江湖平静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打累了、又是深冬懒得出门的关系,互殴少了任务也少了,于双好一些后只跟邱望小队出去过一趟就再也没有工作了。
她依旧过着被邱望强烈关切的生活。
有时被强烈关切到于双深深怀疑──邱望是不是得了一天不碎碎念她就会死的强迫症。
那家伙就是这样,每天的治疗后都要问一遍感觉怎么样,即便早上已经跟他讲过了,下午也说过一样的内容,晚上他还是要再问一遍。
就是很喜欢唠唠叨叨、问东问西,然后有事没事他觉得现在好像有点空闲了,就是该把她抓来面前关切她的生活状况与习惯,可明明他们就住在一起又照三餐见面呀!
于双严重怀疑是因为其实邱望没有多少朋友,所以才会将他的乐趣与关切病人做一个完美的结合,既能追踪病况又能得到乐趣这样多好是不是?
她和邱望待在一起后病情真的好很多了,大家都这样觉得,但邱望还是像只护崽的老母鸡。
罢了,反正她现在几乎完全习惯了。
但这天却让于双无比惊喜。
这天下午正没坐相的横躺在长软椅上看那些民间的鬼神小说打发时间,邱望突然就进来了,而于双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几乎是生理反应的直挺挺脚落地正襟危坐,而且绝对没有驼背。
甚至,甚至眼睛优秀的距离书本有一段距离!
长期来邱望都是走路没声音的,于双早练就瞬间变正常的闪电技术。
可是没想到这次邱望进来却一点都不在乎她是否坐姿端正或是赤脚乱跑,因为邱美人正皱眉抱着一个小小的盆栽,全神贯注的。
那是一个长着植物的小盆子,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大约是雏菊那样的大小。
见邱望把盆栽摆到了桌上,于双好奇问道:“那啥?这虽不是很北边但现在这个时候还有花?”
“看好了,可别眨眼睛。”
说着,邱望嘴角噙着些微笑意拿出一个瓷瓶就往那翠生生的植物根部一倒。
离奇的事发生了。
那小花忽然站直了绿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仰脸开绽了起来。
刚刚看起来小小的花苞展开后是出乎意料得有份量,只见花瓣繁复舒展,刚开始是纯粹的白,却开始自花瓣尾部泛起淡蓝,颜色一点一滴往花朵中心扩散,加深……
接下来于双就看不见了,因为邱望用宽大衣袖遮住了那盆花。
“做什么呀你!不是要我别眨眼看的吗?怎么遮起来了!”于双匆忙从座位跳起来赶着上前,唯恐漏掉了分秒这奇迹般的景象。
但不过几秒的时间,她冲到桌前拨开邱望挡着的衣袖时却发现那花已经枯萎了。
枯的彻底,干瘦瘪黄,却不过是瞬间的事。
她楞楞对上邱望目光,邱望也正看着她。
“这是因药而拥有转瞬华美却也转瞬死去的花,”邱望安静又抱起那盆花,“这药很神奇却也极毒,这整个盆栽都得拿去销毁了。”
于双呆呆的看着邱望,好一会她才终于找回说话的能力。
“我觉得非常漂亮,”她又说了一次:“非常非常漂亮,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票亮的东西了,这药是你发明的?”
邱望微微勾起嘴角:“不是,这是一直存在于江湖的秘方,难调但很多人都知道。”
“喔……”
看到邱望勾起的嘴角于双双忍不住也跟着微笑了。
忽觉邱望这直达眼底的浅笑,让她有了浸在温水里难以名之安心感。
“过来吧,”邱望抱着那盆栽往外走,回眸呼唤她:“来大厅看看,还有样有趣的东西。”
于双兴奋了:“还有?最近七砂楼让你这么清闲实在太好了!有多少好东西可以看哪!”
看到于双像牛一般失控冲过来,邱望稍稍把盆栽转了个方向,脸色又黑了。
“走路怎么不看路呀!就跟妳说这盆栽很毒听不懂人话吗!”
“娘你别动气,眼神也太吓人!”
两人吵吵闹闹来到大家没事就会赖着聊天下棋什么的大厅堂,发现那已经摆了个近乎透明的琉璃漂亮大鱼缸。
鱼缸里面自然有鱼,但于双怎么看那鱼都不像观赏鱼,而像食用鱼。
那鱼约于双上手臂那么长,眼神呆滞鱼嘴微开,微微搧动两旁的鳍在鱼缸里缓慢移动,全身上下惟一不像餐桌上那些盘装鱼的只有它特别的鱼鳞颜色,是明艳的蓝。
“这是把厨房里的鱼抓一条过来染色的结果?”于双指着那条眼神空洞的鱼。
邱望微噎。
“算是吧,喂它吃了一些特殊的草药改变颜色,晚上会更漂亮,会发光。”
于双赞叹:“呜欧好期待,那它可以活多久?”
“这鱼可以活很久,不会像这花一样的,放心。”
结果那鱼真的活了很久,且到了一片漆黑的夜晚真的美的像在做梦,一点都不像食用鱼了。
一到没有电灯的夜晚,大家吹熄蜡烛后整个厅堂都会陷入一种幽微的蓝,混着水波荡漾的光影映照着天花板与墙壁,彷佛把一整个厅堂都拉到了水中。
那晚他们都坐在位置上呆看那条眼神空洞的蓝鱼,看它在鱼缸中缓慢漂浮,好像在飞行一样。
漾着水波光影的青蓝映在两个座位远的邱望脸庞上,让他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到了隔日于双一听到原来把鱼变这样的药之于邱望只是小菜一碟时,她就放肆了,不再对那鱼投以钦佩仰慕目光,而是变成毛团猫扑到鱼缸口疯狂伸手去拍那只鱼。
对于一只猫而言,看到一只大胖鱼在水里缓慢摇动尾巴是何等诱惑哪!还是透明鱼缸!
听到水花声音被引来这处的邱望看到于双又变成猫,本能就要发作,后来想到其实于双已经过了毒发的期间,才硬生生又忍了下来,只是阴森森的问她:
“畜牲,好玩吗?”
于双整只猫挂在鱼缸口两前爪都湿漉漉的,她心虚回头看邱望。
“还不错呀,要试试吗?”
然后于双就被压到鱼缸里喝水了,接着被拎起来抓去洗澡。
关于捞鱼、半夜乱叫乱冲或是拿猫尾巴塞人嘴巴这一类的糟糕乐趣,自然时常遭到邱美人施以各种处罚与蹂躏,眼神歹毒的叨叨念更是每天都会有的事。
可是于双还是乐此不疲,有精神洁癖、物质洁癖、各种洁癖邱望实在太具娱乐性了。
虽邱望老对她的不良嗜好叨叨念,但于双看他其实也适应的颇好的。
该怎么说?一回到邱望的身边,就又有重新活起来的感觉。
可是于双没有忘记,年底纪青文的忌日又要到了。
*下章预告
拾伍、猫
一直在哼唱怪歌的于双双在看见一旁跟着走的邱望时突然不唱了,而是伸手拉了邱望衣角。
“娘,好喜欢你。”她甜甜道。
那瞬间,震震天雷落到了这一行人头顶,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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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伍、猫忌日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此文章
本周没有在榜上,应该是隔日更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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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伍、猫忌日
“忌日?”
那日她整理好了包袱、提着打包好的吉他去同邱望告别,邱望却诧异的圆睁了眼。
“故人的忌日,我要回无双馆一趟,宫主知道我会回去已经派人来接我了。”
“怎么现在才说?”
邱望有些不满,完全没发现他越来越像孩子出门就会担心的亲娘。
于双抓头干笑:“想说出门几天就会回来啦哈哈哈哈──没事没事的,不用担心。”
可邱美人的眉头还是紧紧锁在一起,用种不信任的目光盯着傻笑的于双,像在看一个从来没有还过钱的赌徒。
“怎么觉得妳又会半死不活的被人拎回来?”
于双仰天周星驰式的长笑:“哈哈哈哈,您真爱开玩笑!”
邱望那端正清贵的眉宇却是越皱越紧,没有半分要松开的迹象。
“不行,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还是我带几个人同妳一起去吧。”
“大哥,离毒发时间还久,你不必这样……”
“我说要跟就是要跟!”邱望固执了,不容拒绝般他道:“我们会远远站着不会打扰到妳,还可以预防敌对的突袭,忘了无耳教那次了吗?”
“这……”
有些恍惚看着邱望熠熠闪着不满的眸子,忽觉疲惫。
邱望要跟她一起去,意思就是说,她会在纪青文墓前听见邱望用那与死者一模一样的声音说话吗?老实说,于双好怕。
可是邱望大约是非去不可。
终于,她颓丧对还在盯着她施压的那个端正青年道:“你知道吗?邱望?”
“嗯?”
于双顿了顿,回避了邱望凝视她的目光:“你和我故人相像的地方并不是外表,而是声音,完全一样。”
于双没有去看邱望的神情,可是她大约可以猜到。
约是一滞的不知所措吧?
可是邱望总归是邱望,没有改变要一同前去的决定,还是跟着她到了无双馆。
许久不见的无双馆竟与记忆中相差不多,没有下雪没有结霜,门前大片水域波光潋滟,整个山庄建筑群依旧飘渺,散发舒适又古雅的气息。
当初被绑架回来时大家就是在这迎接她的,当时的自己还是个歌姬,现在却成了屠夫。
于双屏气凝神的站在门前看了好久,才转身绕道小径往后山走去。
“不进去看看?”邱望问。
她摇头,“不了,我认识的老朋友几乎都自立门户了。”
就这样一行人走过了萧瑟山径与蜿蜒向上冰冷石阶,在干燥的冬日寒风中来到无双馆墓群之前。
这个地方也是老样子,于双真心觉得,除了多了几个新坟。依旧山风凛冽,没有声息,墓碑灰蒙冰凉,一样让她心寒。
于双一言不发丢下包袱拿出包袱里的红木吉他,只身朝角落一座墓走去,远远把其他人丢下,像是失了魂,又像是其他人都是空气。
被留在入口处的人群也都尴尬,纷纷背过身去不看于双,勉强找了几个话题自己打发时间。
邱望稍稍侧过身去,看见于双双抱住了一座墓碑,把头搁在上面就像搁在情人肩上。
天黑黑/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
邱望想起那首歌,想起手下说看见于双双在墓前彻夜歌唱,那种心颤的感觉又来了。
于双放开了纪青文墓碑,在她坐惯的墓前高起处坐下,开始调音。
从前老觉得纪青文唱歌哄她开心,那音乐歌声就像鲜花那样递来她眼前,馥郁芬芳。那么在这寻不到鲜花的冬日,就唱吧。
不然,如今她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如鲠在喉。
可今天冰凉的指头却十分不配合,不听使唤。她往手心呵了气揉搓了几下,尽量不去看碑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