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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越墙
柳墨一愣，问道：“你……你说什么？”那刺绣姑娘红着脸，低声又道：“请公子带我走，我不想待在这儿……”柳墨心中随即明白了：这姑娘想必家中贫困，给这大户买来当下人，这会想逃了去，见见家中年迈的父母。想到这里，很是感动，拍拍胸脯道：“小子定帮姐姐逃出这什么顾家大财主的压迫，从新获自由。”
小姑娘打了个哈哈，说道：“这姐姐可是顾家的千金大小姐，哪有什么压迫？”柳墨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小姑娘脸一红，支吾道：“我踩了几天的点，当然知道的……”柳墨表错了情，很是尴尬，红着脸道：“原来刺绣姐姐爱开玩笑，既然是大小姐，那还逃什么？”
刺绣姑娘忙道：“因为父亲逼我成婚，可我另……可我不愿意，想来想去，还是只有逃跑，这会凑巧遇见公子，还望公子能帮小女子这个忙。”说完屈膝福了一福。
小姑娘听她这么说，忙道：“原来是这样，好吧，这件事就包在我们身上，不叫那些自以为是的父母称心如意。”柳墨却不以为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况且顾家财大气粗，安排的婚事定也不坏，这姑娘为什么还不愿意呢？
刺绣姑娘见他犹豫，只道他认为自己没有诚意，忙道：“小女子名叫顾语曼，我们家里保镖众多，自己一人是出不去的，公子帮了这个忙，小女子定有重酬……”那小姑娘嘻嘻抢着道：“我叫唐珍珍，顾姐姐的名字真好听，不像我的……”
柳墨面色一沉，他和夏毒一般，很是看重气节，顾语曼以酬谢诱人，叫他心里很是不满，没好气道：“姑娘尽管放心，我定会带你出去，酬谢什么的，尽可免去！”
顾语曼见他神态气愤，知道说错了话，低声道歉：“公子，对……对不起……”唐珍珍已骂了起来，怒道：“臭小子你凶什么凶啊？你不带姐姐出去，我也可以带的！”说完，拉住顾语曼的手，往院子暗处走去。
柳墨见她如此，也感内疚，赶了上去，低声道：“小子无礼，请姐姐原谅。”顾语曼羞红了脸，忙道：“你叫我顾……顾姑娘便可，姐姐可不敢当。”唐珍珍却嘻嘻道：“臭小子你叫我姐姐我倒不介意的！”柳墨没理她，向顾语曼问道：“顾姑娘，我们该翻过那间墙才能到大院外？”
顾语曼指了指北边的宅院，说道：“这里很偏僻，已是顾家深处，我们要越过那些屋子，才能到出院的大门。”唐珍珍嘟喃道：“姐姐，我们是翻墙出去，怎么还想走大门啊？”顾语曼脸一红，又指了指西北处的院墙，说道：“啊……那从这边过去，翻过那个高墙，就能到兰州城的街道上了。”
话不多说，柳墨领着她们，来到西北的院墙下，左手环住顾语曼的腰，右手环住唐珍珍的腰，就欲纵身上墙，却听顾语曼嘤咛一声，羞红了脸。柳墨眉毛一皱，问道：“怎么了？”
只听唐珍珍叫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可以摸人家的腰的，我也会武艺，我来带姐姐翻墙吧。”顾语曼也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唐妹妹了……”说完，慌忙跑到唐珍珍的身边。
柳墨虽有预感是这个意思，但听她亲口说来，也实在不是滋味。他生性好玩，于男女之间的界限看的虽轻，但也从来没有做过一丝轻薄无礼之事。这时心里想道：“顾小姐这般严神戒备，竟把我比作了贪恋女色的登徒浪子了？”越想越气，忽起一拳，将院墙打了一个洞。
顾语曼与唐珍珍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起气来，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柳墨发泄过后，淡淡说道：“走吧。”抢先翻上了院墙。
可适才击墙的响声，已惊动了院内的保镖，只听远处传来喊叫：“在那边！快去！”“什么时候就溜到了那里了？”“哎哟！害的我们瞎找半天！”“啰嗦什么？赶紧追去啊！”喊声之下，夹杂的许多脚步声，远处的火把逐渐清晰，数十名保镖大汉从宅院四处涌来。
唐珍珍叫道：“臭小子你搞什么鬼呢？你看引来了这么多人！”左手挽住顾语曼纤腰，纵上墙头。
刚到墙上，忽听身后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小贼掳了顾家小姐，想去哪？”唐珍珍转头一看，却是两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一左一右，一人一脚，并肩斜斜站在宽余半尺墙头，很是古怪。
顾语曼惊道：“杨幸伯伯，杨楷伯伯，你们怎么在这儿……你和爹爹……不是去华山了吗？”
一名中年人说道：“语曼别慌，伯伯定会把你救回……来。”来字一出，那人已晃到唐珍珍的身前，右手成鹰勾一般，抓向她的左肩。
这人身法犹如鬼魅，说来就来，事先毫无征兆，唐珍珍竟给吓呆了，不知到躲闪，眼看左臂就要给折下，蓦地剑光一闪，一柄长剑贴着唐珍珍的肩膀，直刺那名中年人的手掌。这剑刺的奇妙非常，那人若不抽手，只能五指尽断。
“小毛孩倒有好剑法！”那人赞了这句，连忙抽回手掌，左手却暗地斩向唐珍珍的右腰，可还未打到，剑尖又已刺来，指向他中指与无名指之间，若不收招，手掌就要给生生刺成两瓣。
中年人大怒，抽回左手，右手却是一掌，拍向唐珍珍头顶，长剑如影随形，贴着着唐珍珍的脑袋，又是巧妙刺到，中年人只能继续抽回手掌，大喝一声，也不打向唐珍珍胸口小腹等长剑递不来的死角，双掌同出，按向唐珍珍的双肩，他这般动作，自是有意考究这‘小毛孩’的剑法。
哪知长剑却变成两把，一把刺他的左掌，一把刺他的右掌，中年人惊骇无比，双双撤回掌势，却又不愿放弃，双手连环，或者快或者慢，或者同一时间，接连打出数十掌，可不知为何，长剑总是不多不少，不疾不徐，巧妙地刺将过来，他出一掌便来一剑，他出两掌便来两剑，虽然始终未实实在在地对上一招，但这无声的攻防转换，已让人看的热血沸腾。
霎时之间，唐珍珍周身都是掌风剑影，吓得她哇哇哭叫起来，数十名保镖大汉也早来到了墙脚，举着火把看着二人的精彩对招，荷荷喝彩，掌声雷动，这个顾家院墙一时也是亮亮堂堂，热闹至极。
中年人狂攻不得，大为光火，也顾不得考究‘小毛孩’的剑法了，双掌齐出，同时击向唐珍珍的小腹，墙下保镖狂声喝彩，认为这次必然得手：“杨大侠好啊！打翻那小贼！”“杨大侠掌法当真奇妙，顾小姐救回来啦！”“小飞贼始终不是我们顾家护法的对手！”
众人呼喊之间，却不料那长剑一歪，竟从唐珍珍腰后绕了过来，刺向那双手臂，其剑势却是要将手臂串成烧肉。中年人面如死灰，抽回双手，向后跃出两步，颤声道：“阁下……阁下是谁？”对方长剑隔着一人，就已让他手足无措，这一战可以说是大败而归了。
第36章：出城
保镖大汉一时鸦雀无声，不一会却又低声吵杂：“输了？”“好像是……”“不会吧！”“杨家双侠平时那么威风的？”“啊哟！那是在我们之间才有那威风……”
另一名中年人脸色潮红，说道：“杨楷兄弟，对方使得的是星罗剑法，乃是武艺天下四尊之一神剑手吕向！剑法出神入化，真是名不虚传，佩服佩服！久仰久仰……”心想道：“不知道这新一代的吕向有没有带上恩仇宝剑？”
杨楷抹抹额上的汗水，说道：“原来这小毛……是吕……吕向？老夫败在四尊手上，也不冤了，不知吕兄弟是第几代传人了？此番前来，又是有何指教？”他虽然输了，但见对方年纪之小，仍是不很服气，与对方称兄道弟，占四尊一个便宜。
使剑的小毛孩自然是柳墨，他心情不好，不愿多耗时间，用满层的剑术速速打发了敌人，此时自也不愿多说，淡淡道：“唐妹妹，你扶着顾小姐下去，我们走了。”唐珍珍扶着顾语曼，跃下了墙头，站在街道上，杨楷急忙说道：“吕兄弟，顾小姐可不能和你们走……”
顾语曼支吾道：“不是的，杨楷伯伯，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我和他们去外面看看……”柳墨眉头皱起，心下烦恼：“她不会还要跟着我们吧？”
杨楷说道：“顾小姐何必说谎，既然朋友，为什么还要翻墙出去？”顾语曼支吾了几声，答不上来。柳墨甚是机灵，淡淡道：“顾小姐思念父亲，想去华山找爹爹，院里的保镖大汉不相信，便求我带她去。”
杨楷道：“杨某虽不知顾小姐是怎么认识吕兄弟的，但兄弟可别被骗了，顾小姐不久便要订婚成亲，她这么做无非是想逃婚，吕兄弟一世英名，可别被一个小姑娘给毁了！”言下之意很是明白了，柳墨若带了顾语曼逃走，日后不知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果然，墙下的保镖大汉已大喊起来：“小鬼头！你掳了顾小姐是想做什么？”“抱得美人归！如果是你，你会做什么？”“妙极！妙极！我自然是摆在炕上，好好地……”
顾语曼很重名节，听到这些污言秽语，气的两目泪盈，不知如何是好。柳墨淡淡道：“我不叫吕向，而叫柳墨，根本就没有什么英名，我斩杀师母，师傅早把我逐出师门，这会正处处寻我来杀，你们若是胡言乱语，灭你门之时，可别抱怨。”
此言一出，众人均是目瞪口呆，一时无语，好半天才听杨楷道：“吕……吕兄弟真是爱开玩笑，这个……这个……”说了两个这个，却是不知如何接口。
与杨楷并肩的中年人自是杨幸了，听他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兄弟两便帮帮吕向一派，清理门户，做个顺水人情。”
柳墨甚感厌烦，低头向墙下的顾语曼问道：“顾小姐，你愿不愿走？”顾语曼踌躇道：“我……我……”唐珍珍抢着道：“当然走啦，臭小子，那我和顾姐姐先走了！”说完拉住顾语曼，就往远处奔，刚一抬步，就听两声怒喝：“别走！留下人来！”说话同时，杨楷杨幸已扑了过去，半空中疾风出手，一人一边抓向唐珍珍的左右两肩。
墙头另一边的保镖大汉甚是脓包，竟不会翻墙，急急忙忙往宅院大门跑去，大喊道：“杨家双侠可得拦住小贼！”“对对！大伙出门就能赶到来！”“杨家双侠可得支撑住啊！”
柳墨喊道：“唐妹妹！抱起顾小姐！”说话同时，夜空中剑光耀眼而过，‘吕向剑’已然出手，向着杨楷杨幸两人四只脚板，由左至右，由右至左，横削两下，杨家双侠身在半空，虽然不能自由活动身子，但柳墨两剑削来，其速之快，竟没来得及收脚避让，瞬间之后，脚板凉飕飕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吓得满头大汗，心神大乱，抓向唐珍珍的爪势便失了章法，给她轻松避过。
唐珍珍听柳墨这么喊，不明其理，只能照做，一把抱起了顾语曼，她年纪虽小，却也有些内力，抱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自是不难，其时柳墨已跃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抱起唐珍珍，淡淡道：“走吧！”一纵一跃，已飘到十来丈远。
杨家双侠一怔，才想到拔腿去追，忽觉脚板冰凉刺痛，抬起一看，鞋底却不翼而飞，原来柳墨那两剑，兵不见血刃地削掉了四只的鞋底，叫他俩不能追来。杨幸死要面子，恨恨道：“这臭小子轻功不济，便削掉了咱俩的鞋板，害怕我们追了上去，丢他的脸份……”
柳墨抱着两人，脚步奇快，唐珍珍与顾语曼只觉周围的景色不住倒飞，过不了多久，三人远远便看到了兰州的西城墙。柳墨助跑一段，纵身跃起，右脚在墙上一踏，身形急急拔高，左脚再往墙上一踏，三人离城顶只剩十尺，右脚再接着一踏，柳墨抱着两位女子，也不在墙头落脚，三踏之间便翻越城头，空中一个转身，如落叶一般，轻轻落在城脚下，墙顶守城的士兵举着兵刃，竟豪不知觉。
顾语曼抬头看着城墙上的一干士兵，惊的合不拢嘴，不知说什么才好，唐珍珍似乎见过世面，说道：“臭小子纵天梯的轻功可真是妙极！姐姐就许你做我哥哥啦！”
柳墨没有搭理，往前又跑了十里路，才与一处道边放下她们，说道：“顾小姐，我已遵守承诺，将你带了出来，这会我要回去河南老家，咱们得分道扬镳了，后会有期。”又对唐珍珍道：“妹妹，你又要去哪？和我去河南吧。”他对这个“妹妹”倒舍不得。
在唐珍珍的怀中，顾语曼就已慌道：“这个……这个……柳……柳公子，你把我放在这里，我一人……一人怎么办啊？”
唐珍珍放下顾语曼，搂着她的腰，嚷道：“是啊！姐姐一个人怎么能在江湖上行走？男女授受不亲本是应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