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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建造了那间石室,让穆明正生病之后,穆修齐就疏远了她。家里的很多事,穆修齐还故意瞒着她、避着她。虽然她费尽心思从旁了解到一些事情,却得不到太多有用的消息,秘笈之事更是无从开口,几乎一无所知,因此她心中一直在检讨自己,究竟是不是自己有些地方做得不好,引起了穆修齐的怀疑。
穆家灭门的那天,她哭得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倒不是说真的跟穆修齐有什么夫妻情分,只是知道女人的眼泪在这时候是一件保命的工具,这样定能让秦辉这淫贼留下自己一条性命。因为她的命不是自己的,夏峻不让她死,她就要千方百计的活下去。夏雨霏眼里的男人从秦辉到穆修齐再到那车夫,其实并无大异,或是迎合或是反抗,无非是因时因势的不同选择。她心目中,只有两个男人不同。第一个当然就是夏峻,与其说夏峻是“男人”,还不如说他是“神”更恰当一些。
第二个也许还称不上是个男人的,便是穆云龙。这孩子并不因为夏雨霏是“后妈”而抵触,而是很愉快、很亲热的接纳了她。云龙的真诚前所未有的打动了她,而在云龙身上她也萌生出了不曾体会过的母爱。只是,穆云龙现在是死是活,人在何处?每当想到这儿,夏雨霏心里都很难过,甚至觉得有些愧疚。
也许还有一个人略有不同,夏雨霏却不敢细想。这人就是只是一面之缘,却在她心中挥之不去的那个救她的少年。她见过的男人不是她带着目的去接近的,就是带着目的去接近她的。而那少年却不在其列,这也让她的心中产生了一些莫名的情愫,那少年清秀的面容时常出现在她梦中。或许,他们没有再相见的机会,也正因为此,他的地位才越的崇高了起来。她从没有奢望过与这少年生什么故事,只是隐隐约约在心灵的某个角落里为他留下了一个位置。
夏峻已经知道夏雨霏身上生的一切,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心里的微妙变化。他上前几步把雨霏扶起来,柔声说道:“快别这么说,这几年,让你受苦了。”虽然只是工具,但夏峻对她们的态度与对于洪这些人有很大的不同。
夏雨霏美丽的脸此刻略显苍白,还有苦难的生活所烙下的沧桑,雪白的脖子上,隐约可见绳索捆绑留下的淤青痕迹。她站起身来,急切的说道:“雨霏还有些事,书信上不方便说,想与主人面谈。”
夏峻微笑道:“这才刚刚回来,别急着说这些了,好好歇歇,散散心,有什么事情过段日子再说。”
夏雨霏急于表达自己的心声:“雨霏一直以来苦苦坚持,不过是为了与主人相见的这一刻。只可惜雨霏没能完成使命,报答主人的恩情。”
夏峻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意。这些年你一直勤勤恳恳,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往后穆家的事你不必再操心了,把从前的不愉快都忘掉,好好将养身体。等身子恢复了,我替你选个好人家,让你舒舒服服过日子。”
夏雨霏变色道:“雨霏确实有很多消息要报告。再说,雨霏心中除了主人,再容不下旁的人了。”
夏峻安慰道:“世上的男人也是有好有坏,你千万不要因为之前的事,心中有什么负担。我一定亲自挑选,绝不会亏待了你的。”
夏雨霏也顾不上更多,脱口而出道:“并不是那些男人的事,是我觉得秦辉抢的那本秘笈可能有假。”
夏峻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却并没有现出特别吃惊的神色:“你有什么根据?”
夏雨霏道:“我与穆修齐毕竟也相处了很长时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个很有城府的人。当初秦辉向他索要秘笈,是以我为要挟,但我知道,穆修齐对我的感情绝没有那么深。如果是真的秘笈,哪怕我真的惨死在他面前,他也绝不会将它交给秦辉的。”她的声音里似乎也有一丝自嘲与苦涩。
夏峻微微一笑:“或许就是假的,毕竟你在穆家那么多年,完全没有秘笈的线索。穆修齐那时突然拿出一本,很可能是用来应付秦辉,可能他以为这样就能把秦辉暂时骗过去,没想到秦辉还是灭了他满门。”
夏雨霏却摇摇头:“秦辉出现的非常突然,穆修齐没有时间造出那本假书。我觉得他那天的反应真的很奇怪。”她回忆起当天的情形,眉头不自觉的紧蹙了。
夏峻问道:“有什么奇怪?”
夏雨霏又是微微摇头,好像自言自语般说道:“我也说不清楚,但是……”
夏雨霏还待要说些什么,夏峻朝何冲使了个眼色。何冲会意,开口劝道:“雨霏,你现在刚刚回来,心里激动,我们都可以理解。不如你先去歇着,等情绪平复些,再把事情详细说说。”夏雨霏脑子里一阵眩晕,木木的施礼退下去了。
夏峻似乎没有注意到夏雨菲的异样,夏雨霏说秘笈是假的,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他也不期待再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新的信息。他接着问于洪道:“除了白莲教,还有些什么?”
于洪本已退到旁边,这时又重新往中间跨了一步,站在夏峻面前:“还有上回跟咱们抢穆云龙的那个雁北十杰,我也暗中观察了一下。他们上次那一阵损了两人,受伤的几个使了咱家的伤药,都恢复得很好。还有个老八叫做张竹影,似乎一直没有出现过。那个黑衣人老大,也很少跟他们混迹在一起。其他的人倒还没什么,只是那个老十宇文洪,我觉得是个人物。”
………【第一十二章 原委 第三节】………
夏峻并没有把雁北十杰放在眼里,有些不屑的道:“那几个人也是临时凑起来的摊子,算不上什么门派。(,)他们上回损兵折将,未必还会再去找穆家的麻烦。”
于洪道:“正是如此。他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要找到秦辉,给死去的兄弟报仇。若真这么巧让他们撞见了秦辉,咱们就又能捡个便宜。”
何冲摇摇头道:“主人在昆仑山的时候,跟鲁掌门共同成立了杀秦辉联盟。天下武林群起攻之,虽说人人都是为了找到那本秘笈,但想来也不会让雁北十杰这几个人瞎猫碰上死耗子。”
那日遇到王保华后,宇文洪和杜冰下了华山,往太原方向折返。倒不是宇文洪突然对穆云龙或是穆家秘笈有了什么兴趣,他只是想抓到穆云龙,向那个不可一世的老大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从华山到太原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但必经之地就是平遥,于是宇文洪和杜冰二人策马直奔平遥,在南门口的和义昌客栈住下,打算来个守株待兔。
十几天过去了,两人每天一大早就坐在客栈旁边的茶馆里,紧盯着来往行人,一等就是一天,却始终没有等到云龙出现。宇文洪对这项游戏早已失去了兴趣,但他不愿在杜冰面前失了面子,只好硬着头皮等下去。两人百无聊赖的在茶馆中守了将近一个月,连穆云龙的影子都没见到,宇文洪终于受不了了,对杜冰说道:“咱们本是往南走,又打了这么一个折返,却连那小鬼的一根毫毛也没见过。如今天也渐渐热了,我看那小鬼未必会往南去,不如继续北上,或许还能找到点线索。”
杜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觉得穆云龙可能出现在北方,还是只是想到北方去避避暑,既如此说,便也应允,只说既然其他两人已经去往西北方向延绥,那他二人便往东北方向碰碰运气。
二人一路北上,天气果然渐渐凉爽,宇文洪的心情似乎也开朗了许多,两人时常有说有笑,杜冰为此也颇为开心。这天在客栈外乘凉,杜冰为讨宇文洪的欢心,给他讲些从前保镖时听来的江湖故事解闷:“听说长白山那里有个神岳派,练功要到山上的一个汤湖里,那汤湖旁边还有一个冰湖。这派的弟子,每天从滚烫的热水中直接跳到刺骨的冰水里,时间长了就能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功夫。”
宇文洪本来心情不错,听了这话却突然脸色一沉,阴阳怪气道:“这些道听途说的无稽之谈,也难为你们这些人还记得清清楚楚。记下不说,还要讲给别人听。若照你这么说,冬天的时候洗完热水澡,再到雪地里冻上一会儿,过个几年,就刀枪不入了?”杜冰满心的兴致被宇文洪一盆冷水浇来,脸上一红,待要解释,宇文洪却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杜冰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得罪了宇文洪,脑子里乱哄哄的,整晚都难以入睡,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勉强睡着。
她一觉醒来,现天已经大亮,怕宇文洪埋怨,急忙起身到他房里去找,却早已人去屋空。向小二一打听,才知道宇文洪天刚亮就独自一个人收拾了行装,结了房钱,走了。
杜冰又急又恼,也不知道宇文洪去了哪里,便回了太原。这天刚好是九月十五,雁北十杰一直以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单月的十五日,只要没什么要事在身,便会到福满楼一聚。
此时正是中午,杜冰便径直去了福满楼。刚上二楼,她就看见窗口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不辞而别的宇文洪。
杜冰走到桌前,故意笑着招呼道:“二哥、三哥、五哥。”
胡岳甫、刘书林和牛八斤背对着楼梯坐着,正谈得兴起,见杜冰到了,一阵寒暄。宇文洪早就看见杜冰上楼来,见她唯独不理会自己,说道:“我一早就回来跟兄弟们见面,你怎么这么慢?”
杜冰气得还不理他,故意问刘:“三哥怎么把七哥甩掉,一个人回来了?”
刘她是在指桑骂槐,笑呵呵说道:“他年纪小,贪睡,我让他多睡一会儿再来。”杜冰听刘书林也打趣自己,心想宇文洪不知刚才怎么说自己来着,气呼呼的拉了把椅子坐下。
宇文洪可不管她生气没生气,接着之前的话题问道:“你们几时到的延绥,北方大漠的风光怎么样?”
刘书林刚才的笑容一扫而光:“从前我在雁北活动的时候,也曾去过边境几次。那时,虽然也还是一样的荒漠沙石,却有驻军在那里耕作,当地也有些百姓,开荒种地、饲养家畜。这十几年没去了,没想到那边日益荒凉,从前还能见到的零星绿色,现在也几乎见不到了。偶然还能看见几间破房,也不知道里面有人没人。”
胡岳甫叹了口气:“如今中原都不太平,何况边境呢,朝廷的军队,根本就不是关外鞑靼骑兵的对手。”
刘书林点点头:“听逃往关内的人说,今年鞑子特别凶暴,往年一个月来抢一次,今年恨不能隔几天就来扫荡一回,也不是专挑值钱的东西,见什么都抢。”
牛八斤憨声憨气的道:“可能是鞑子那里也遭受了天灾吧。”
宇文洪冷笑一声:“鞑子是以放牧牛马为生,今年北方风调雨顺的,水草必定丰美,哪里有什么灾荒。”
刘书林也想不通今年鞑子兵为何猖獗,说道:“正是,今年鞑子的马匹生的特别好,我们去马市上,看到个个都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的,出价还不高,偏偏就没什么人买。这不,我俩还捡便宜,一人买了一匹。”说着,指了指窗外。众人探头看去,只见马厩里拴着一匹高头大马,正打着响鼻,与旁边几匹毛色黯淡的瘦马比起来,显得鹤立鸡群。
宇文洪笑道:“这马看着真精神!你们怎么不多买几匹回来。”
刘:“本来是买了几匹的,结果到关卡,被守城的兵士都给收没了!”
“这便奇了。边境互市已经多年了,也没听说几匹马还要查没的。”胡岳甫手中的茶碗还没送到嘴边,停在半空中,奇怪的说道。
刘:“我们也跟守城官兵解释了半天,说那马并不是要贩卖,可他们就是不听,说什么今年所有的北方马都要留作军马使用,私人不得购买入关。”
宇文洪向后往椅背上一靠,大大咧咧的说:“朝廷每年不都要收购军马么?今年的马又多又好,分给我们几匹怕什么!”
刘书林抬手在头上搔了搔:“说来也巧,我们在路上还真遇见了军马队伍,那马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挑来的,一个个又瘦又小。当地的官员不知道贪污了多少采购军马的钱财,以次充好。”
胡岳甫气得将茶碗往桌子上一放,半杯茶都泼在了桌子上:“真是!皇帝老儿放着好马自己不买,又不让百姓买,逼的鞑子们做强盗,这世道真是!”
刘书林的情绪也被激了起来:“说起让人生气的还不止这些。本来边境地方,土地贫瘠、风沙又大,就不适合农耕。好多当地百姓也是靠着互市寻求生计,如今好端端的突然停了市,有多少人都没了生活来源,只好往中原有耕地的地方迁移。自己没有地,只好卖身到有钱人家做雇农。对朝廷来说,这不过是下一纸公文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件事,那些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