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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两人离庙门越来越近,云龙急忙屏住呼吸,悄悄将头缩了回去。只听两人打着打着,突然就停了下来,其中一个人倒在了地上。
接着,响起那老头儿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老子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偏是不信,没事总跟着老子作甚。老子一直不杀你是给你师父面子,别给脸不要脸,以为老子怕了你。今天再饶你一次,下次再纠缠老子,老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话音刚落,就听见他飞身朝远处去了。
云龙又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另一个人有什么动静。云龙悄悄又探头往院子里看去,只见那人靠在一棵树下,一动不动,只有两只乌溜溜的眼睛从黑色的面罩中露出来,显出痛苦的神色。他又等了半天,那人还是一动不动。他正想着那老头儿所说的话,捉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却听门外的人喊了一声:“里面的人,出来帮个忙!”这声音让云龙大吃一惊。
………【第一十七章 落空 第三节】………
这个神秘莫测的黑衣人,竟然出了女人的声音,而且听起来甚是年轻,最多也不过二十岁。()云龙明明记着今天上台比试的黑衣人是个老者,怎么此时却出这种声音?难道擂台上另有其人?可是从刚才的一招一式来看,这少女同台上那人别无二致。
云龙下意识站起来要往外走,刚走了一步便停住了。今天看那黑衣人在擂台之上出手狠毒,眼见不敌又暗中使毒,云龙对此颇为不齿,如果这两人真的是同一个人,或者是一伙儿的,今天得此一劫也是因果报应,不值得同情。
不过看那个与黑衣少女对战的老者,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但看衣着和听声音,都有说不出原因的厌恶,从这个角度,他又有点向着黑衣少女。
正在犹豫之际,黑衣少女突然出了一声被强行压抑住的呻吟。云龙又从窗户向外望去,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也能从她的眼睛里读到比刚才更深的痛苦。
云龙的心软了,看样子她是被人点穴行动不得,这里荒草丛生,蛇鼠为患,猛禽盘旋,若是至她于不顾,时间长了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极恶之人也应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再说,这人和今天擂台上的人只是看起来相似罢了,但又分明一个是少女、一个是老者,或许擂台上的老者,正是刚才那老头儿口中这名少女的师父?而这少女未必也那般歹毒。
想到这儿,他走到院子里,离他两丈多远,站定脚步问道:“请问有什么要我效劳的?”
那少女声音虽然很清脆,却异常的冰冷:“你在我背后点上一指,你过来,我告诉你是在什么地方。”
云龙犹豫了一下道:“那在下就冒昧了。”
黑衣少女靠在树上,动弹不得,云龙只好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
黑衣少女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说道:“就在两肩骨的正中,你用力点一下就行。”
云龙的手指停在身柱穴上,问道:“这里?”
黑衣少女突然怒了,大声道:“往下一点!”
云龙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指着神道穴问:“是这里吗?”
黑衣少女不耐烦的说:“就是这里,快用力点儿点一下!”
云龙刚刚向穴位上一点,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耳光。同时一股异香传来,云龙禁不住吸了下鼻子。他以为又有什么变故,忙向后退一大步,这才看清打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刚刚帮助过的黑衣少女。这一记耳光既准又狠,打得他头昏脑胀,满眼冒金星。
还没等云龙开口,黑衣少女反而先骂道:“这一下是轻的,等一会儿我缓过劲儿来,再要你的命!”
云龙好心帮她,却挨了这么一下,也生气问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我帮了你,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黑衣少女哈哈大笑道:“你帮我?刚才那贼点了我的穴,你明明在一边看见了,不立刻出来帮忙,我开口求你,你还在一旁犹犹豫豫的。给我解穴的时候,还……”她突然停下不说了,又挣扎着要起来打云龙。
云龙哪儿还会再吃同样的亏,急忙闪身躲开。黑衣少女怒道:“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自有办法对付你这轻薄无赖。”说着又朝云龙攻了过来。
黑衣少女刚解了穴,身手没有完全恢复,云龙本不愿跟她一般见识,一味躲闪,她却越攻越快,云龙迫不得已只好出手相格。
云龙见她如此蛮不讲理,边与她缠斗边无奈道:“姑娘既然身体已经好了,我也不敢再多冒犯,告辞了。”说罢闪身要走。
黑衣少女见自己竟然不是这土头土脑的傻小子的对手,她本自恃武功高强,刚才被老头儿点了穴不得不求助于他人之手已经让她非常生气,这时又败于这么个傻小子手下,不由得恼羞成怒,冷笑了两声道:“你只当这样就可以走了?有本事你就离开这里,反正你已经中了我的毒,也不必我再动手,不出十二个时辰,你这条狗命自然也就没了。”
云龙脑子里嗡的一声,他虽独自行走江湖多年,但毕竟一直在正人君子人庇荫之下,对着使毒、防毒的法门知之甚少,不想才刚给她解了穴,不知何时便着了她的道儿,这才想起刚才那股不自然的异香,亏自己还忍不住吸了两下。他想起卢正德中毒的样子,再也笑不出来,愤怒的质问道:“我看你那么痛苦好心帮你,你现在却恩将仇报……”
黑衣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要怪也只能怪你太好心了。我的穴道被封,最多冲上几个时辰,我也可以冲的开。既然你已经好心帮了我,那就索性帮到底,替我保守秘密。这个世上,除了我师父以外,还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而能留下性命的。我本说出手将你杀了,免得你还要受那毒的苦,也算报答你救命之恩。可你既然还非要反抗,那也莫要怪我狠心,你自己在这里等死便是。反正你与我打斗这半天,毒性作更快,想必用不了五、六个时辰便会解脱了。”说罢,施展开轻功,撒腿就跑。
云龙哪里容得她走,连忙便追。可追不多远,毒性也渐渐袭来,一阵恶心使得他不得不停下脚步,眼看着黑衣少女消失在远处了。云龙扶着一棵树哇哇吐了几口,头晕目眩,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云龙再次睁开双眼,现自己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可刚一欠身就又是一阵头昏。他感觉胸中好像被塞进了一团棉絮,没有了呼吸的空间,每喘一口气都好像是在费力的拉一架破旧的风箱,让他浑身疼痛难忍。他死命的用两条软绵绵的胳膊支撑起了身体,无力的靠在床头,整个身体好像散了架,像一滩烂泥似的,任凭他怎么努力都使不出一点力气。
………【第一十七章 落空 第四节】………
一阵脚步声响起,有人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云龙床前,见他已经醒来,微微一笑。()云龙的眼睛都有些花了,看了半天,才看清这人正是之前在来福客栈帮过他的青年。云龙想要说些感谢的话,刚一张嘴还没出声音,就感觉到一阵恶心,忍不住干呕了起来。他呕了半天,才慢慢说道:“这位大哥,没想到竟然又是你救了我。不过我这次情况不同,已经是快死的人了,不出几个时辰,就会一命呜呼。待会等我缓过点劲来,我就离开这儿,免得污了你的铺盖。你的恩德,我也只能来生再报了。”
云龙说了这么长一通话,累的再也没了力气。那青年脸上还是一副淡淡的笑容,等云龙把话都说完了,他才接口道:“你说的几个时辰,早就过了。你在这儿已经昏迷了五天,这五天里你一粒米都没吃过,我只是给你喝了一些解毒药和补药。你现在觉得浑身无力、恶心干呕,只是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云龙听了这话,似乎比刚才的眩晕更强烈了。虽然这青年说的轻描淡写,但云龙心里清楚,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青年并不理会云龙心中的震撼,接着说道:“你先休息休息,待会儿我让小二给你熬些稀粥喝,吃点东西才能恢复的快,下午我再回来给你驱毒。”
傍晚,那青年果然又回来了。云龙虽然还是恶心呕吐,却已经勉强能吃些稀粥小菜。青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在桌上摊开,包里是几十根针灸用的银针,比通常大夫所用的银针更细更长。他把针一根一根在烛火上略烤了烤,命云龙仰面躺好,不要说话。他将一股内力集中在右手,两根手指看似随意的捻起一根银针,银针被他内力所催渐渐变热。银针插入穴道中,也热乎乎的,穴道旁边的皮肤都变的有些微微红。
在烛光的映照下,青年全神贯注的操作着,不一会儿,额头上就沁出细密的汗水。随着银针一根根进入身体,云龙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什么东西在游走,又麻又痒,非常难受。他实在忍不住了,刚轻轻的扭动了一下身体,青年立刻伸出左手将他按住,说道:“不能动!我知道你现在感觉麻痒难耐,但这是必须要经历的。不过你运气还算不错,前几天更难受的时候你都在昏迷中,也没有感觉,现在只能忍忍了。”
云龙急忙屏气忍住,可越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过。青年把几十根银针密密麻麻插了云龙一身,插完,又一根一根捻着,每捻一下,都有内力加诸其上。云龙只觉得一股热乎乎的感觉顺着银针进入到自己身体里。
一直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青年不再去动那些银针,用衣袖擦了擦汗水,说道:“你现在还不能动,不过可以轻声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
云龙像是被解除了禁令一般松了口气,五官好像也比刚才舒展了些,问道:“大侠怎么现我的?”
青年笑着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放松的朝后仰着,胸口微微起伏着:“我姓陈,叫陈铭宇,你就叫我陈大哥好了。那天华山比武你也去了吧,我在人群中看见你,离得远,没跟你打招呼。也是凑巧,我在山上逗留了一段时间,下了山没走多远,就看见你倒在路边了。当时天已经黑了,也没旁的人看见你。不知你是怎么中的这毒?”
云龙苦笑道:“别提了。我是多管闲事给一个人解穴,结果沾了她身上的毒。”
陈铭宇眉毛向上一挑:“既是那人身上的毒,他为何不给你解药?”
云龙叹了口气:“她就是要杀了我灭口,怎么还会给我解药。她还说要一剑将我杀了,免得我受毒性的折磨。好心没好报,当真是不可理喻。”
陈铭宇摇了摇头,叹道:“如今武林中有很多性格乖戾之人,习武并不是为了匡扶正义,而是要为害他人。行善之人反遭恶报,这样只会让恶人越来越多,善人越来越少。这毒性相当的厉害,若不是你年纪轻、内功好,我又恰好碰见你,恐怕也很难捡回这条命来。这毒当真阴损的紧,在江湖上也没有多少派别使的是这样的毒,不知你与神瑛派有没有什么过节?”
云龙不假思索道:“这派的名字我都未曾耳闻,我初出江湖不久,哪里会跟什么人有过节。”
陈铭宇反倒若有所思:“这便奇了。不知道下毒的人是何相貌装扮?”
云龙摇摇头,道:“既然陈大哥也去看了华山的擂台,自然还记得有个黑衣人曾自告奋勇替白莲教出头。我遇见的如果不是这个人,那便是这个人的徒弟。擂台上的黑衣人是个老者,可给我下毒的却是个女人。”
陈铭宇吃了一惊,道:“这人是雁北十杰的老大,武功相当了得,怎么会跟你扯上关系?”
云龙便将与黑衣人的相遇、变故一五一十讲了一遍,又好奇的问道:“如果这两个黑衣人果然是同一个人,那倒真有些奇了。之前听她说话声音怪异,又做那种打扮,实在没想到她居然是个女人。”
陈铭宇听完了,点点头道:“这人说话奇怪,是因为用了腹语术。我猜定是她被人点了穴,真气不能集结,故而只能用原本的声音说话。你倒是一片好心,只是这俩人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只知道此人是雁北十杰的老大,倒不曾想她居然跟神瑛派还有瓜葛。只是不知那老头儿是什么来路。”
云龙强压住想要动一动的念头,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所说的话上:“那老头儿的武功也好得很,但始终不敢往黑衣人的身上招呼,大概是忌惮了那人的毒,否则恐怕早就胜了她了。他还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看样子大概是那黑衣人把他认成是仇人了。”
………【第一十七章 落空 第五节】………
陈铭宇略一思忖道:“擂台之上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