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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并不是武功上的缺点。我是觉得他这人莽撞了点,容易冲动。你看他中了黑衣人的毒,却还想强撑着应战。若不是有人拦着,这不就中了人家的激将法了么?倒不如先忍让一时,将来再找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陈铭宇眼神中显露出欣赏的神色,笑道:“你小小年纪,倒有如此肚量,实在难得。不过,你的度量还差一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毕竟还是要报仇的。冤冤相报何时了,要是能做到以德报怨,那才是真的君子气度。”
云龙摇摇头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孔圣人都说要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若事事都忍得,那不是君子,是圣人了。”
陈铭宇没有说话,低头检查了一下银针,问道:“你还觉得痒吗?”
云龙这才现,刚才光顾着聊天,都忘了这事了,他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不痒了。”陈铭宇点点头,仿佛随手一挥,银针就一根不剩全部拔了出来,直叫云龙暗暗叫绝。
陈铭宇将银针放回布包里,顺便取出一只银质小勺,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玉小瓶,小心翼翼的用小勺从瓶中舀了两勺墨绿色的粉末到茶杯里,倒了些开水进去,搅匀了,递给云龙,说道:“别看它不好看,驱毒可是一流的。这几日给你扎针,只是把血液中的毒素全都集中在一起,让它不要作。但若不及时排出去,总归是对身体有害。你喝了这个,可能会恶心腹泻,但毒素也就随之排出体外了。”
云龙接过茶杯,二话不说就一口吞了下去,刚一下肚,腹中就涌起了一股暖暖的舒服的感觉。
陈铭宇将桌上的东西都收拾起来;“你先休息休息,明天晚上,我再来。”
二人又这么聊了几日,陈铭宇每天扎针的时间越来越短,云龙也觉得身上越来越舒坦,做事也有劲多了。一日,陈铭宇给云龙驱完了毒,又让他喝了一杯绿色粉末冲的水,边收拾东西边道:“你身上的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待会儿就要上路。今后若有机缘,我们或许还能有机会见面。你天资不错,日后多加练习,武功定有进境,但记住,习武固然不应该争强好胜,也不能够独善其身,见义不为无勇也。”说完,将玉瓶、布包都揣到怀里,又从怀中掏出两块银子,道:“这十几两银子留给你,以备不时之需。”云龙知道,与陈大哥对自己的恩德相比,这些银子实在是不足挂齿,因此略谢了谢便收下了。虽然云龙颇为不舍,但也只能由着陈大哥离开了。
再次恢复到一个人的状态,云龙的心境却和几天前有着巨大的差别。陈大哥教了云龙很多,他还得多想想。他又想到,自己可能刚刚与仇人失之交臂。可一想到那人的武功,即便与他交上手,自己也未必敌得过,又觉得有一丝黯然。
云龙想知道只有多加练习,武功才能有所进境,然而自己如今除了每天晚上打坐疗毒,也只能找没人的地方偷偷练习空闻师父所教的功夫。他原本有些担心自己的身形被人看出是习武之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没多久他就惊奇的现,自从华山擂台结束后,周围就多了很多的武林中人,其中有很多明显还是同一门派的。他们都是什么人?这些人又为什么聚集在这里?云龙不敢打听,也无从打听,只得悄悄的观察这些人的行动。
对于这些人来说,并没有现有个少年在默默的关注着他们。华山擂台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感到很吃惊,也让不少人觉得受到了侮辱。无论是昆仑派还是白莲教,如今的结果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也是最不愿看到的。虽然两派对这个结果都感觉到很无奈,也毫无办法,但他们绝不会就这么放弃自己经营了好几年的事业。两派都留下了一些人手在本地,想看看是否还能有什么转机。
屠胜和王保华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虽然两人并没有谈论过此事,但他们也都彼此知道对方的心情:“怎么煮熟的鸭子居然就能飞了?”尤其是新掌门邓赞,新官上任三把火,成为掌门第二天就召集全体华山弟子,订立了几条规矩。说是规矩,其实无非是不能杀人、不能抢劫之类最起码的要求,但对于已经松散了十几年的华山派弟子来说,还是觉得颇有限制。
弟子们遵守了戒律没几天,便又开始到山脚下去抢劫过路人了。听说了这件事的邓赞勃然大怒,连夜召集了屠胜、王保华等人,将几个人劈头盖脸责骂了一通,并要求他们严厉管束手下,若有再犯,派规处置。
邓赞冲着屠胜、王保华了一通火,大有收效。王保华回去以后,立即将手下所有人集合起来,重申了一遍新掌门订立的派规,并再三叮咛:“这个新掌门的性格我们还没有摸清,不必在老虎嘴上拔毛。不妨先退让一步,看看风头再说。这几日,大家都收敛一下,谨慎小心些,莫让他抓住什么把柄。”
………【第一十七章 落空 第八节】………
屠胜却完全不同,他听了邓赞的命令,刚一回到房间自己便先炸了锅,抓着桌上的茶杯、茶壶就是一通乱摔。子一片狼藉,问道:“大哥,深更半夜的,这是出了什么事?”
屠胜把事情一说,庞十五也是怒不可遏,破口骂道:“新来的什么鸟人,还真拿自己当棵葱。若不是有官府做后台,谁又认得他了?我们兄弟在华山这么多年,都是随心所欲,如今倒要受他控制!”
乱骂了几句,周围一些兄弟也都陆续闻讯过来。其中一个叫做游坤的,是白莲教弟子,算是屠胜的智囊。游坤见周围一片群情激昂,连声安抚道:“这个就是新官上任,下个命令,试试水深水浅。我们虽然并不怕他,但他一来有东厂作为后台,二来武功也相当了得。我们若是反抗,也师出无名,我们兄弟来日方长,倒不如先依了他,看看情况再说。”
搁在平时,游坤的话屠胜虽然不是言听计从,却起码会考虑考虑。但这次屠胜被邓赞那一顿臭骂搞得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听不进去游坤的话,只是不住的怒吼道:“谁敢让老子过的不舒坦,老子也不会让他舒服!”周围几个弟兄也跟着乱吵乱嚷,屠胜得意洋洋的朝着游坤道:“游老弟,你也不必怕他,若是将来他敢找咱们的麻烦!我自会替兄弟们出头!”
游坤见劝服不了老大,也只得一个人讪讪的躲在一边,没敢再多说什么。
没想到,一连过了几天,邓赞都没有再提什么惩罚的事,跟屠胜、王保华遇到了,也仿佛从来没有过那天晚上的事,总是有说有笑的。屠胜更得意了,没事就向手下们吹嘘新掌门也得让他三分,他的手下们本来也略略有些收敛,这时渐渐又活跃了起来。谁知到了第五天,邓赞却突然难,让身边的几名一同跟来华山派的亲信抓了好几个正在山下抢劫的弟子,关押在牢房里。不出所料,所有被关押的弟子都是屠胜一派。
这下,屠胜又一次炸了锅,他二话不说就冲到邓赞面前,质问他为何关押这些人。邓赞的脸上这时却丝毫没有笑容,他冷冷的问道:“前几天我说过了,让你们严厉管制手下,如有再犯门规者,家法处置。你难道没有听见?”屠胜还没来得及答话,邓赞向几个亲信使了个眼色,几个人突然就朝屠胜扑了过来。
这几个人哪里是屠胜的对手,刚一扑过来,便被屠胜闪开了。只有其中一个勉强抓住了屠胜的胳膊,但却又被他大力震开,反而站立不稳坐在了地上。屠胜也不乘胜追击,一个劲只是嚷嚷。他虽然嘴硬,却还不敢跟邓赞当面动手,更何况此时屋里全都是邓赞的人,若是动起手来,即便邓赞本人不出手,他也占不上什么便宜。
邓赞瞥了几个手下一眼,骂了一句:“无能!”话音未落,他已经闪到屠胜身后,点了他几处大穴。屠胜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像被冻住了似的,丝毫动弹不得。邓赞稳稳当当坐回原位,命人将屠胜五花大绑起来,把全体弟子集合到大厅中,实行家法。
华山派惩罚人的方式比较独特,是用一把铁丝做的拂尘来抽打受罚人的屁股和大腿。这把铁丝拂尘虽然不如冯鲲鹏的乌金丝拂尘厉害,却也足以让人皮开肉绽。通常在惩罚之前,都要点了受罚人的穴位,使他没有办法运功抵抗。这样,最关键的就看施刑人手轻手重了。如果只是一般的鞭打,受刑人虽然看起来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却未必有什么大碍,修养个十天半个月,养好了皮外伤,还能恢复得像从前一样。但若是用上内力,那就不一样了。虽然施刑人通常都不敢一击毙命,却也能让受刑的吃上些苦头。为了避免这种公报私仇的情况生,施刑的一般都选择新来的小徒弟,一方面不至于出手太狠,另一方面也让新来的看看家法的厉害,算是杀鸡儆猴。
可这次却不一样,邓赞看了一眼牢牢绑着的屠胜,仿佛很随意的指着人群中的一个弟子,下令道:“你过来,行刑!”在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邓赞挑出来的弟子名叫刘大全,在华山派已经七、八年了。他武功平平,在派中也没有什么职位,邓赞来了这么长时间,甚至连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过。刘大全可以说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是王保华的人,邓赞让他来行刑,岂不是想要屠胜的命么?刘大全也没有心理准备,他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王保华,想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些提示。王保华何等的精明,才不出这头,他早就装作正在跟身边的人说话,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邓赞的命令。
刘大全拿起了拂尘,又为难的看了看邓赞。他拿不准邓赞是不是认识他。或许新掌门不过是随手一指,碰巧指到了自己呢?邓赞面无表情,不给他任何提示:“不必顾忌,只管打就是了。”
刘大全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屠胜虽然是个粗人,心眼却小,平时就极爱记仇。这次行刑虽然是掌门邓赞话,但日后屠胜必定要把这帐算到刘大全的头上。刘大全不过是王保华手下的一个小弟子,无权无势,武功又不高,屠胜若要拿他撒气,要了他的命也不是不可能。大厅里一时间寂静无声,刘大全仿佛连自己的心跳都可以听见。他望了一眼屠胜,对方果然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仿佛一寻到机会就会将他一口吞下去似的。
刘大全想到此节,也豁出去了。与其让屠胜将来报复,倒不如现在就断了这个后患。他运起内功,将屠胜的两条腿打的血肉模糊、筋骨尽断。屠胜一边挨打一边骂娘,说要把刘大全断骨剥皮、碎尸万段。
………【第一十七章 落空 第九节】………
王保华见屠胜被打得惨不忍睹,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心中一阵暗爽,斗了这么久,自己总算是将屠胜打败了。()屠胜那边的人看头儿都被收拾了,也不敢吭气,只有屠胜破口大骂。邓赞眉头微皱,随手捻起桌上的一枚棋子,朝着屠胜的方向一挥,屠胜立刻没了声音。他的嘴一张一合,唾沫星子横飞,一张脸涨成了酱紫色,却一点声音都不出来。原来,邓赞嫌屠胜骂得难听,点了他的哑穴。
刘大全更加卖力,打完四十拂尘,屠胜的臀腿都见了骨头。饶是屠胜命大,若换一般人早就死了。从此屠胜和王保华之间更是不共戴天一般,他并不想着刘大全是奉邓赞的命令给自己施刑,反而觉得若不是受了王保华的指使,刘大全一定不敢下这么狠的手。屠胜这一次被打,在床上趴了三个月才勉强拄着拐杖起来,两条腿虽还能走路,多年的下盘功夫算是废了。手下的兄弟,明里暗里也有大半都投了王保华那边。王保华对刘大全也是刮目相看,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的胆识,替自己铲除了屠胜,暗地里也给了他不少好处。
屠胜那边剩下的几个兄弟也不敢公然反抗,人家新掌门提前树了规矩,若怪,也只能怪屠胜自己。屠胜心里虽然也恨透了邓赞,但自己的武功比他差的太多,如今更是绝无还手之力。邓赞又跟王保华那派沆瀣一气,两相联手,屠胜更是招惹不起了。再加上当众被打,让屠胜觉得丢脸之极,完全没有了原来那股飞扬跋扈的劲头,也没了跟邓赞作对的心气儿,天天不是睡觉便是借酒消愁。王保华也被吓破了胆,虽然邓赞让刘大全行刑,算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但他心里明镜儿一样,自己只不过是给新掌门当了一次打手,并不意味着与邓赞成为了同盟。而更让他心惊胆战的是,连屠胜这样凶神恶煞的人,邓赞都下这么狠的手,若是放在自己身上,恐怕这条小命都不保了。王保华最是识时务的俊杰,从此后对邓赞的命令言听计从,跟昆仑派都渐渐走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