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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兄弟二人随着众人从穆家门外散开,往城南分号走去。
王易林道:“哥哥,我们兄弟俩好久没在一起吃酒了。今日左右无事,不如去吃两盅再回店里去,也省得饿着肚子就去闻那草药气。”
大哥易木最是个随和的实在人,他刚看了穆家的惨状本没有心情吃酒,但又不愿驳了兄弟的兴头,只得答应了。二人挑了个靠窗的位子,随意点了几样酒菜,对饮起来。易木酒量本就浅,经弟弟一劝,一会儿就昏昏然了。
易林只是劝哥哥,自己倒没吃几杯,这时看易木已经有些昏昏沉沉,叹气道:“我只知哥哥是个胆小的,原来量也这般小。”
易木乍一听弟弟说自己胆小,酒气上涌,大声反驳道:“你说我量小便罢,说我胆小,那可是冤死你哥哥我了。谁不知我王易木最是个敢说敢做、敢做敢当的汉子。”
王易林扑哧一笑:“你还敢说敢做。看我方才说了穆家几句,你便吓得那样。要真让你去做,还不得吓破了胆?”
易木本来就老实巴交,没有弟弟的那么多花花肠子,这时喝得头脑热,更不知弟弟使的是激将法,一拍胸脯道:“你倒说说看是什么事,只要你敢说,我就没有不敢做的!”
这时天色尚早,周围客人不多,王易林看四下无人,附在哥哥耳边道:“如今穆家人死的死、逃的逃,那古董店定没人去理会。要是我知道他们的银子藏在哪,你敢不敢跟我一道去找?银子不同于古玩,也没有刻着主人姓氏,我家素来同穆家交好,官府便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这一番话把王易木的酒吓醒了一半,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弟弟若缺钱花,尽可以找爹爹去要,实在不行,我从采办药材的款项里挪出少许便是。万不可动此铤而走险的心思。”
王易林轻蔑地撇嘴笑道:“我说哥哥胆小,哥哥还不认,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便当真了。来来来,吃酒吃酒,真没意思。”
王家兄弟二人虽然一母同胞,年纪长相都相差不大,但性格确是天差地别。
本本分分的王易木并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多年前就在城南的镶翠楼姘了一个粉头,那老鸨子看他家的药行生意做的大,变着法子从他身上敛钱。
偏王厚堂是个手紧心细的人,对本号和分号的账目都了如指掌,王易林惧怕爹爹的威严,也不敢硬从铁公鸡身上拔毛,几年来早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
人家原看他家底厚,不催他还,后来欠得久了,那些人也看出他家的钱都在老爷子手里,便日日逼他还钱,说若再不还上,便直接找王厚堂要去。
王易林心想,这事要让爹爹知道了,非得气死不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本来想和哥哥商量商量,现在看他果然不是个能成事的人,便说是玩笑,心里却打算自己单个去干了。
穆家遭此大难,江湖上传闻骤起。
有多少人惦记着他家价值连城的古董,又有多少人又想起了那本无人知晓其真实面目的武功秘笈。像王易林这样的小毛贼,更是多得不计其数。
每个人都看中了穆家满门尽灭,官府也懒得多管的空子,想从中捞几个小钱罢了。真正要做大事的人,可绝不会计较这等蝇头小利。
夏峻于半月前收到妹妹的来信,得知了穆老爷子的死讯。他虽然与穆老爷子交往不深,但毕竟对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颇为仰慕。四年前,还承蒙老爷子的抬爱,与穆家联了姻。
妹妹在信中所提到的江湖上传闻穆家有武学秘籍一事,夏峻也早有耳闻,如今穆老爷子一死,穆家果真就危险了。
所以夏峻刚一得知老爷子去世的消息就立即带了二十几个贴身的家人赶往太原。一众人马不顾旅途劳顿,昼夜兼程沿着官道赶了十几天,今日午时才到达。
刚一进城,便听得人们街头巷议的都是穆家的事,夏峻回头对贴身的小厮道:“九儿,你去打探一下,看看穆家到底出了什么事,马上回来报我。”
不多时,小厮回报,把打听到的街头巷议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不免有些传闻有添油加醋之嫌。
夏峻听到如此惨状,惦念自己妹子,心急如焚,急忙策马往穆家赶去。
………【第二章 寻仇 第七节】………
夏峻一行来到穆家门前,官府已经派人在那里值守,不让闲杂人等进入。(,)
远远一看,穆家已经是一片焦土,原先的几进院落大半都坍塌了,剩下的几间也都烧得看不出本来面目,曾经的荣华富贵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院门口那些看热闹的人早已散尽,除了几个站岗的衙役以外看不到什么人。
旁边的几家民房也受了牵连,靠近穆府的半间屋子墙壁都被大火熏黑了。所幸穆家家大势大,自己独门独院,旁边的小户人家也没有和它紧连着的,没有太大的损失。
邻居们多年来或多或少都得到过穆家的帮助恩惠,这时也纷纷感慨好人没有好报。
夏峻一行人到了穆府门口纷纷下马,见有官人在此,夏峻便把马交给身边的随从,上前打躬道:“这位官人请了,穆府的夫人是在下的胞妹。在下远到而来,不想穆家已成为一片瓦砾。”
他抬眼朝着穆宅看了看,声音有些哽咽,停了片刻道;“现在连我妹妹也下落不明,不知官人可查出了事故的原委?”
那衙役见来人派头不小,客气的答道:“断案那是提刑大人的事,我们下边的人只管看着现场,其他的倒不清楚。”
夏峻上前一步握了那衙役的手,说道:“事情出得蹊跷,可否让我们到近前看看?”
那衙役只觉得手中多了个硬物,低头一看竟是两粒金瓜子。
他本就对穆家颇有好感,这时看对方出手阔绰,并且跟穆家沾亲,便道:“我只能给你一个时辰,时辰一过提刑官大人又要来了,小人可做不了主。”
夏峻道了声谢,向随从递了个眼色,几个人去栓马,剩下的跟了进去。
夏峻是何等精明的人,进院门随便扫视了一眼便觉得有问题,对手下的人道:“穆家这事情定有隐情,大家都把眼睛瞪大点,看看能找出什么线索。”
大家围着院子绕了大半圈,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说了话:“穆家上下都是先被杀死的,之后为了毁尸灭迹才放了火。而且来者武功甚高。我起初还不敢断定,但是现在有九成把握。”
夏峻望了一眼这:“你是说被高手灭门?何以见得?”
“先,那些身异处的自不必说,肯定是遭利器斩杀。”那书生指指旁边的几具尸体说:“还有这些,虽然是全尸,而且烧得辩不出模样,但是身边那焦黑的一片肯定是血痕,也就是说也是先遭人毒手。还有这几具,虽然没有血痕,但是,要知道如果是被活活烧死的人必然会跑动挣扎,身体一定有扭曲,但是这些尸体却是直挺挺的,可见被烧之时即便没死,也一定已经动弹不得。”
夏峻微微点点头,那书生又接着说;“主人如果还有疑问,再看那边,”说着指向旁边的几条死狗道:“这几条狗显然不是被烧死的,这几条狗都是猎狗,嗅觉听力非比寻常,如果来者不是武功了得,他进院之时定然引起狗吠,而狗又未栓,定都聚拢过来,便应死在一处。而现在它们却分布得零星,所以这些狗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吠叫就已经死了。还有个更明显的证据,这些死者竟没有一个像是要救火的。”
说话这人叫做何冲,虽然武功不算上等,但却心思缜密,是夏峻的重要智囊,深得信任。
夏峻本就觉得穆家绝不可能是意外失火,听何冲分析得头头是道,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他冲着何冲点点头,又转头毕恭毕敬问一个玄衣老者:“吴先生可看出了些武功家数?”
老者只淡淡说了一句:“不好说。”
这位吴先生是这一行人中的第一高手,平时沉默寡言,既然他话了,别人也不敢枉自评论。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院子的西南角,眼前有一间石制的房屋显得格外突兀。
夏峻立刻猜出这就是在自己的建议下修建的密室,不免想到了便是这密室惹来了穆家一番祸患,微微的一怔,对众人说:“何先生、吴老先生随我进去,其他人都留在外面。”
不一会儿,三个人又都沉着脸出来。
何冲道:“唉,这石室外面虽未坍塌,里边却也烧得面目全非了。门口这具尸体已经烧得不成*人形,完全辨不出模样。”
吴老先生仔细查看了门口的尸体,沉沉的道:“像是穆家本门的武功,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我说不好。”
众人知道吴老先生要么不说话,但只要张口必是有了十足把握,所以听了这话,大家都是一惊。
夏峻沉思了片刻,疑惑道:“只知道穆家一直是一脉单传,我妹丈修齐的功夫也说不上多好。从没听说穆老爷子还有什么其他的门徒啊!”
吴老先生道:“这人杀的虽大都是些不会武功的小厮丫鬟,但只从伤口上,便可看出他出手凌厉准确,绝非善类。”
夏峻四下里看看,道:“只看他杀人不说,竟还要放火灭门,也知有多么的心狠手辣。”他顿了片刻,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不知我那可怜的妹子有没有躲过此劫啊。”
一行人在院子中转了大半个时辰没有现一个生还者,丧气而归。
众人在穆家附近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套僻静的院子,随便吃了点饭。休息了一会儿,夏峻带了几个人来到知府衙门。
此时知府正在自家花园里赏花,不接状子,不见客人。
穆家是当地的名门,有钱有势,如今居然一夜之间就灭了门。这事传到上头,知府脸面上也不好看。
但他虽然心烦,却也没什么办法。穆家本来就只有穆修齐一人,剩下的都是些手下人。虽然他们在城里的铺子还在,其他地方也有几间铺子,但主人一死,手下那些伙计还不都鸟兽散。
再说,穆家上下几十口大活人,居然能让大火烧死,谁都能猜到绝非意外。有哪个伙计还敢来趟这趟浑水?
办案也总得要银子。如今让知府老爷找谁讨银子去?这么大的案子,又不能不了了之,总得做做样子、给个说法。
正烦恼间,突然有人自称是穆家的亲戚,知府当然是笑脸相迎。
夏峻简要的向知府说明来意,说愿出两千两赏银捉拿凶手,如果找到穆府的生还者再加两千两。与此事相关的一切支出用度,也都由他来承担。
知府肚子里都乐开了花,表面还装作沉痛的表情道:“夏员外,贵亲家遭此劫难,也是我太原府一大损失。穆家是本地名门,若真是人为,我们定不遗余力将凶手捉拿归案。但若是天灾,也望夏员外节哀顺变。”
夏峻心里明白,这只是知府在为破不了案而寻找托辞,便道:“舍妹与穆家联姻已有年头了,在下对穆家父子也颇为仰慕,只是因常年在平凉,来往不易,故而也并不常来拜会。此次若能找到穆家后人便罢,否则在下自当接管我妹丈的几间铺子。往后,还请知府老爷多多照顾。”
知府一听这话,心中更对夏峻重视,当天下午,整个太原城便贴满了寻人缉凶的告示。
………【第三章 劫后 第一节】………
却说云龙,躲在水缸里。(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文学网)他人虽小,心思却转的飞快。
他忆起小的时候跟爷爷玩捉迷藏,无论他藏到哪都能被爷爷找到,当时很是纳闷,后来问了父亲才知道,以爷爷的武功十步之外便能听到他的呼吸,所以找到他易如反掌。
他见秦辉向这边奔来,害怕被秦辉听到,索性屏住了呼吸,将头藏到水面之下。
他人既小,屏气的时间也短,不一会就不得不透出头来换气,好在秦辉此时已经走远,但他不敢立时出来,便躲在水缸里偷偷看着外面的情况。
只见秦辉挨个房间闯,每进一间房间便有一阵惨叫传来。有跑得快的,也只跑到门口就被秦辉杀了。
云龙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心里后怕,如果当时反应稍慢,恐怕早已身异处了。
他正在出神,忽然觉得火光四起,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只一瞬间,大半个院落已经在火海之中了,再不逃恐怕难逃葬身火海的命运。
这时他见秦辉不再出出进进,于是便硬着头皮跳出水缸,向离厨房不远的狗洞摸去。
秦辉当时已经带着夏雨霏离开了穆府,但云龙一直藏在厨房并不知情,因此他虽然看不到秦辉也仍然不敢全力奔跑,怕弄出的动静太大把敌人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