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虹←桥←书←吧←。←
第60节:第十二章:悲剧,请让我为你表演(2)
不幸的是,陈希儿就是那种女孩儿,她以为我是她的梦中情人,甚至,她希望我也能成为她的归宿。
以上一切到目前为止导致的恶劣后果是,她开始自暴自弃,并且程度堪称惨烈。
她抽烟,酗酒,她还和小六混在一起。
抽烟,酗酒这些不良嗜好我当作是调剂,免得令生活过于沉闷,只当作是偶尔放纵。
而她,把它们当成了一种寻找希望的方式。
她在不断地自我毁灭,并希望以这种沉沦所引起的火光来激起我的爱恋。她知道,只要她一旦磕药犯晕,我就会放下一切来照顾她对她温柔体贴,我会不顾一切地抱住她许诺说我爱她。
所以,她就磕药过度。
这逻辑既简单又残酷,她借此折磨自己,来折磨我。
而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色,她越是做给我看,我心怀我那愧疚的爱意,却反而越不会去理睬她,任由她自生自灭去吧,我对程禾如是说。
换言之,我们简直在相互折磨,无可奈何。
我在思索,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剧场的大幕,已经拉开。
54
这天晚上,编方洁万大小姐的那个青春偶像剧本子进行得极为顺利,甚至令我怀疑我是否只是敲打出了通篇瞎话。我到清早看了一遍,发觉尽管瞎话不少,可仍然有发自肺腑的真诚之言。不论如何,想到即将兑现的钞票我便精神抖擞毫无睡意,便直接到校了。
到系里时间还早得很,我先坐进自习室里复习了一会儿功课,居然头脑仍然十分清醒。这几个月来少有地,我心气平和地坐在教室里上课。我对专业课的老师和同学报以微笑,来人纷纷迷惑不解,我则在一夜未眠的疲惫中暗自得意。
上完了八点到十二点的专业课,已经是饿得可以,我收拾了课本,甚至出于罕见的开朗的心情,还问了老师几个专业上的问题以显示我认真听讲。这般不可理解的愚蠢行为,我竟表现得如此恰如其分。
随后我步履轻快地走下楼梯,面对一楼的巨大镜子整了整衣冠,同熟悉的同学打着招呼。我看着窗外,竟觉得今天的阳光居然如此灿烂,如此眷顾我心。
我几乎可算是翩翩起舞地颠着脚尖走出系门。
突然,我见到陈希儿,她立在系门对面的花坛边上。
她的如此之瘦的身材和嵌在脸上的大眼睛,实在显得犹如幽魂不散。
我可不想在系门口给人落下话柄,知道躲不过去,便径直走到她身边,扯扯她的衣服,示意她跟我走。
陈希儿看见我,脸上浮起微笑,她大叫一声〃成小楼!〃,随后紧紧拥住我。
我知道,由于这几个月的药物滥用,她的性格已经开始变得极端矛盾,一会儿心情愉悦特灿烂,无比可亲,一会儿又变得低沉又狂躁。
我当时又窘又羞,开口道:〃得得,就跟非洲华侨回国探亲似的,傻不傻啊你?“
陈希儿退学之事,尽管颇为低调,可还是闹得有些满城风雨。这下好了,公众终于捕捉到谈资了。
她依然裹着厚厚的大衣,借以掩饰起她的形销骨立,笑得自得其乐,仍然不避旁人。她在我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我当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脸也必定羞红了。
我说:〃走吧,去吃饭吧,人家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便把她拉到了食堂。
吃着饭,我跟陈希儿闲扯着,〃你从哪儿来呢?〃我随口问了句。
〃程禾那儿。〃她答得脆生生的,反应快得很,似乎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哦……〃我没说什么,心里却在快速地盘算。
〃跟程禾睡了,你没那么小气吧,派他一晚上而已。〃她小口喝着酸奶说。
我没做声,掏出手机,暗地里给程禾短信问:〃昨晚陈希儿在你那儿过的?“
只一会儿,陈希儿的情绪已经开始消沉下来,她的表情变得疲惫厌倦,似乎一架耗尽了燃油的飞机,即将坠毁。
我想,我该好好跟她谈谈,而我之前的确已经考虑了很久,我说:
〃希儿,我还是很喜欢你的,真的。“
▲虹▲桥▲书▲吧▲。
第61节:第十二章:悲剧,请让我为你表演(3)
〃哦。“
我还想继续把那准备好的一番内心真言说下去,陈希儿突然笑起来,笑得如此刺耳,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周围的人都投来怀疑的目光,我只得埋头吃饭,不理睬她。
她终于停息下来,她抹着眼泪说:〃成小楼,你也太没派了吧,这你也说得出口,俗不俗啊?“
我一本正经地说:〃真的。“
她皱起眉来,小声吐出一句国骂,〃亏你还参加过话剧演出呢,也忒假了吧。“
我无言以对。
55
这段时间,为了掩饰陈希儿的事情,我跟李梦函说,要考试了,得收敛一点不能老出来陪她了。
她说没关系。
我说,等放假了,你跟我一块儿回杭州玩儿吧。
她似乎被这个念头打动了,问,你爸妈会同意吗?
我说,再说吧,住外头也行,反正我得好好陪陪你。
恩,她在电话那头嘻嘻笑着。
那天我中午社团开会,下午晚上没课,就赶快回住处去补昨晚熬掉的一夜睡眠,可陈希儿又硬是要跟着去,只得随她。我给猫喂了食,换了猫沙,把房间整理一下,一夜未眠的疲惫涌上来。
我对陈希儿说,你自便吧,就铺了被褥睡了。
我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头发散乱的陈希儿正坐我床边笑嘻嘻地看着我呢。我懒得搭理她,扭过头去又闭了一会儿眼睛,可突然心里一阵不安。
我猛地扭过头去,书桌边坐着李梦函,她面无表情,显得呆滞,恍如梦游。
我呆住了,缓缓坐起身来,张了张苦涩的口腔,对她说:〃别误会,一般朋友。“
〃是嘛。〃还是她一贯的用语,可这口气简直要把这房间都冻结起来。
她接着说:〃你有多少个一般朋友啊?一般朋友是个女的就脱衣服跟你睡一块儿,多新鲜哪。“
我看看陈希儿,多半是她在我睡得死沉的时候也钻进被窝里来了,结果正好被李梦函撞见,这令我感觉颇为讽刺。
当初,我企图令陈希儿对我彻底绝望的一招,今天居然阴差阳错地用在李梦函身上,这个轮回也太过分了吧。
我勉强笑着对李梦函说:〃眼睛看见的,联想未必正确。“
李梦函先前努力掩饰的平静的脸上此刻充满了哀伤和怨恨,她掉转过头去,然后飞快地转回来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最后悔的是,自己当时居然还用那么嬉皮笑脸的语气对她说话。
陈希儿又摊开小包,点烟来抽,我把坐在地胶垫上的陈希儿拉起来,问她:〃怎么回事儿?“
〃做下的就别怕承认。〃她嘻嘻笑着,还把烟递给我。
我一下子把那烟给夺过来,一把揉碎在掌心,狠狠摔到门外面,对陈希儿说:〃肯定你搞了鬼,否则她怎么会过来?“
她沉默地不说话。
手机接到短信,我拿起来看,是李梦函发的,〃你就是让我过来看这个的吗?“
我一下子全明白了,一股怒火开始不可抑制地燃烧起来,我死死盯住陈希儿看,恨不得给她一个耳光。
我突然想到一点:的确,我爱的女孩儿,却没有好好珍惜,她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岂非全是拜我所赐,假如我不是因为可笑的虚荣心和自尊心对她百般刁难,她又何至于如此自暴自弃?
手机又响,是程禾才回复我的短信:〃我在上海,没见过她。“
我感到灰心丧气,沮丧万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令我产生无法收拾的崩溃之感。
我面色阴沉,走到陈希儿面前。她惊恐地望着我,猫也不合时宜地死命尖叫起来。
我一把搂住陈希儿,紧紧的,我说:〃希儿,是我对不起你。“
她愣了一愣,接着身体就瘫软下来,抱着我直往地上滑。
我低头看她,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她泣不成声。
63
我晚上给李梦函电话,她一直不接。
第二天,我抽空再打,课间打,午休打,她索性关了机。我晚上回到住处还是打,响了好久她都没接。我等了一会儿,又拨一个过去,还是没人接。
§虹§桥§书§吧§。
第62节:第十二章:悲剧,请让我为你表演(4)
重复到第六次,她终于接起来。
〃你还好吧?〃我突然一下子又觉得无话可说了,用这么愚蠢的话开头。
〃唔。“
〃什么啊?〃我问。
〃就是……没事儿啊。“
〃没事儿,不是吧,我怎么觉得是有什么事儿啊。〃我这么说话自己觉得自己显得龌龊。
她沉默不语。
我深吸一口气,把背靠在墙壁上,那墙壁是马赛克镶嵌的,粗糙,能感到一粒粒的凸起。〃我说,我不跟你嬉皮笑脸了……“
〃嬉皮笑脸什么啊你?〃她话音里,带上了哭腔。
〃是我错了,是我不对,可那天也还有别的事情杂在一块儿,没那么简单……“
〃什么啊?〃她在电话那头抽吸着鼻子,声音蒙蒙的,似乎是在被子里头。
〃她吃药了,就是那个……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李梦函说。
〃吃药?〃她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你每次对女孩儿都这样是吗?〃声音一下子变得没了什么感晴色彩。
我知道,李梦函误会成陈希儿跟我做了以后吃事后紧急避孕药。
这事情可真麻烦了,我烦躁起来,我说:〃梦涵,真的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找个机会咱们见见,然后仔细说好吗?“
她不说话。
〃梦涵……〃我叫她的名字。
〃你以为我真的不在乎你和别的女孩儿做吗?!〃她一下子提高了声音猛地说出这么一句来,我心里一震,下意识地把手机拿远一点儿,随即又贴上耳朵对她说:
〃梦涵……“
手机里传来忙音,我再打过去,她已经关机了。
56
我不想在这里赘述我之后失魂落魄的表现,那些实在令我难堪。我只想说,在我的周围,事情总是发展得如此峰回路转,不可思议。
在长达整整一个礼拜的冷战期后,李梦函居然在周末主动给我了电话。
〃我想清楚了……〃她说。
〃什么?〃我问她。
〃确实是我不对,那天我因为前一天晚上熬夜,不是还告诉你了嘛在编那个本子,回来就迷迷糊糊地睡了,结果她就钻进来了。〃我紧接着说,可怎么说我也觉得自己这话缺乏可信度和诚意,虽然以上都是事实。
〃我知道了。〃她说的简单,可我听她的嗓子还是堵得慌。
〃那……能见你一次吗?最近真是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想好好地一件一件跟你说清楚。〃我恳求她,低三下四。
〃用不着了。〃她说得明白。
我担心的事难道真成了事实?我脑袋里一片空白,身上泛起一阵阵燥热,呼吸急促。
〃不管事情是什么样子,反正本来我爸爸在阿根廷就要让我过去一个月的,早就想和你说了……“
〃那……你保证你会回来吧?〃我急切地说,情急之下居然冒出一句傻冒的〃别走好吗?“
〃一个月,大家都冷静一下,反正可以发邮件。〃她似乎不为所动。
我说不出什么来了,现在说什么都显得多余和无聊。
〃就这样吧,我挂了,再联系。〃她挂了电话。
我永远不会忘记她最后终于迸发出来的颤抖着的喉音。
同时我知道,再联系,就是可能永远不再联系了。
我考虑了很久,想我和李梦函之间的关系,长久以来,我判断一个女孩儿依靠的是一瞬间的直觉。
因此,我劝慰我自己说,我绝不应该阻拦一个女孩儿自愿地到来和离去。
我的心,跳跃着摇摆着舞蹈着,我的感情慌张着,隐晦着,潜行着,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张牙舞爪地试图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