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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锦绣园看星星,捧起池子里冰凉的水互相往对方的身子上泼,最后冷得两个人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我们从地上捡起落叶,玩一种很古老、很幼稚的游戏,发现对方作弊之后在大街上互相追逐。
我们玩猜拳,谁输了就背着对方走十步。我总是出得慢一些,故意输给她,然后背着她的时候告诉她:“你很瘦啊,记得多吃点肉。”
我们沿着街道一路走过去,把健身器材玩了个遍,累得气喘吁吁。
就这样一直玩到十二点,莎才说有些累了,该回去休息,第二天还要上班。我把她送到网吧,正准备离开,她叫住了我。
我扭过头来,露出疑惑的表情。
“还难过吗?”
我摇摇头:“和你在一起,什么烦心事也没有了。”
莎笑了笑,对我摆摆手:“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
月亮很圆,而且微微发黄。
我一个人骑着车子在这条冷清的大街上慢悠悠地前进。
危险,正一步步向我接近。
1……2……3……(1)
这条我已经走了将近两年的路,闭上眼睛,都可以一步不差地走下来。
我甚至知道,每隔几分钟,就会碰到一个垃圾筒。如果我在十字路口旁边的商店里买一根冰棍,那么,当车骑到第九个垃圾筒旁边时,我就可以将冰棍吃得一干二净并且把棍子准确无误地投进垃圾筒内。
那天晚上就是这样。
可能是因为计算上有点偏差,也可能是天气比较冷的原因,到了第十个垃圾筒旁边的时候,一根冰棍还没有吃完。
但是,依我现在吃冰棍的速度,势必会在刚刚离开第十个垃圾筒,离第十一个垃圾筒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手里就只剩下了一根赤裸裸的棍子了。
你应该可以想象出来,一个男人手里拎着一根冰棍的棍子到处跑,是一件多么影响风度的事情。
我是个喜欢在小事上计较的男人,认准了就会死抠下去,那天晚上,我出奇地环保,以至于在第十个垃圾筒旁边停了下来,决定吃完之后把棍子扔了再走。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回头。
“啪!”
一个耳光就甩在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
我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只脚又把我从车上踹了下来,我的车倒在地上,发出咣当的声音。
手里的小半根冰棍也跌落在了地上,摔成了一摊烂泥。
我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遇到袭击了,对方似乎有不少人,倒在地上那一瞬间,我环视周围,想要找到一件趁手的武器。
但是我失望了,这条大街上,是不可能凭空生出一块板砖或者一根铁棍来的——除了刚才被我扔在地上的冰棍棍子之外。
我倒在地上之后,十几只脚朝我身上踹了过来。
但似乎力道明显不够,我还感觉不到疼痛,神志还是清醒的。
我努力地想站起来看看对方是谁,好弄明白揍我的原因是什么。
但他们不给我机会,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撂倒在地。
有人开始往我脑袋上踢,我把双手护在脑袋上,这点保护自己的基本常识,我还是有的。
我现在要尽可能地保持清醒,看清楚对方是谁之后,记住他们的样子,明天找他们报仇!
踢了大约有一分钟,有一个人说:“停。”
我趴在地上粗粗地喘着气,等最后一个人的脚从我身上挪开之后,我慢慢站了起来。
嘴角似乎破了,有血滴下来,眼角也被人踢得不轻,肿了,隐隐约约看到对方有十几个人。
这时候的大街上,哪里还有什么人?就算有人,也早被吓跑了!
我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说:“你们是谁?”
刚说完,一个耳光又甩在了我的脸上。
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仔细看看你老子是谁!”
我努力睁了睁快要睁不开的眼睛:“萝卜。”
萝卜笑了起来:“你还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说完,又是一脚朝我的肚子踹了过来。
力度不够,我心想。
但我还是顺势倒在了地上。小子,等着吧,我让你第二天吃不了兜着走。
他还要上来踢我,被后面一个人叫住了。
他让在一边,对后面的人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老大!”
那个人走到我面前,点了一根烟,我这才看清楚他是谁。
眉毛上一道伤疤自上而下划过,不是马良还会是谁?
我意识到这次的麻烦不小。
他依然满脸奸诈的笑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对我说:“小子,我上次被你一板砖夯得不轻啊,到现在都有点头晕。”
我慢慢站起来,又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轻蔑地说:“是吗?那只能怪你自己的脑袋和西瓜一样脆。”
马良哈哈地笑了起来,面目狰狞地说:“你小子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上次我的小弟刚揍了你一顿,就算我不在,你也没必要这么嚣张吧?”
上次?揍我?我有点迷惑起来,这是什么跟什么?
这时候,马良身边一个小弟说:“老大,上次我们打的不是他!”
“什么?不是他?那是谁?”
“您说是天天和虫姐黏在一起的人,我们查了一下,是他们学校里的文学社社长!”
这下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把死人妖当成了我!
“哦。”马良绕着我转了一圈,一股烟味儿呛得我想打喷嚏。
“原来是揍错人了,有意思。”马良眯着眼睛,那道伤疤在路灯下显得更为恐怖。
总有一天,我要沿着那道伤疤再劈一次,我心里暗暗想着。可是,现在怎么办?
如果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只好放弃,好汉不吃眼前亏。
如果跑,应该没问题,我是学校运动会上四百米的冠军。可是,这么多的人在大街上同时追我,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场景,会不会上了明天的报纸头条?题目就是:《大一学生凌晨时分遭黑社会追杀》。正文就是:某大一学生欠债不还,又勾搭了黑社会老大的老婆……
萝卜还想上来踢我,被马良拦住了,窃窃私语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是不是在商量用什么方法对付我?
想到这儿,我的手心微微渗出了汗。
1……2……3……(2)
我当然知道,有些痞子想出来的主意是很变态的,整人的手段也很恶心,他们会边唱歌边往你身上撒尿,甚至会故意往地上吐一口浓痰让你去舔。
这些场面,我见到过。
以前在高中有幸见到过一帮人整一个人的场面,到后来我都不忍心看下去,可又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离开,眼不见为净。
我的思维渐渐明朗起来,我知道,在这个时候绝对不可以慌张。
我又开始环视四周,寻找可以自卫的东西。
离这里不远就是小树林,那里有一处凉亭正在施工,如果我跑得足够快,就可以去那里捡几块板砖,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钢筋棍子,那样的话,就算打不赢,至少也能自卫!他们手里并没有拎着武器!
数三下,我就往凉亭处跑,就这么定了。
我在心里默默数着:“1……2……”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心里默默地“数数”。
似乎我从小就喜欢这样,在小的时候被一群人围着打,我看见旁边有一块砖头,不是马上冲过去捡起来,而是在心里说“等我数到三,就去捡起来”。高中的时候在教室里被一个混混欺负,我看见窗台上有一个花盆,心里想着“只要下课铃一响,我就抓起花盆往他的头上狠狠地砸”。
无论是“数数”还是“铃声”,好像能带给我勇气,就像人民解放军杀敌时吹起的军号一样。
我在心里默默地数着:“1……2……”
我想,只要一数到“3”,我就全力奔跑到不远处正在施工的凉亭,以最快的速度捡一个可以防身的武器,板砖还是钢筋棍子随便,只要能给他们造成威胁就可以。
他们虽然有十几个人,但是我只要把其中一个放倒,相信其他人就不敢再上前了。
他们刚才揍了我一顿,除了眼角觉得有点胀痛之外,其他地方几乎没什么感觉。
可见虫说得没错,他们是一群虾兵蟹将,拳脚无力,只会一窝蜂地上来乱踢一番。
这样的话,他们应该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只会趁着人多上来乱踢几脚,如果碰到真正的打架场面,只怕是早就四处逃散了。
一群乌合之众。我抬头看着他们,一个“3”即将从我的喉咙里喷发而出。
手下留情(1)
“小子,这次就放你一条生路。”
马良转过身去对后面的人说:“我们走。”萝卜瞪了我一眼,仿佛很不服气的样子,愤愤地跟着马良走了。
很快地,一群人消失在了我的视野范围内。
我还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这是幻觉吗?
马良竟然饶了我,怎么可能?
还是刚才发生的事通通都是幻觉?
我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确实肿着。
他们,真的放过我了?怎么可能!
倒不是我贱,希望继续被他们打,而是前一段时间小波就给我讲过马良这个人很变态,喜欢让别人舔他的皮鞋,可是现在,他居然没有动手,仅仅是他的小弟们对我“花拳绣腿”了一番,就走掉了!
无论是谁,也会觉得奇怪吧?
我把车子扶起来,一阵冷风吹过,这才感觉到身体刚才被他们踢过的地方有些酸疼。
仅仅是酸疼而已,他们确实不怎么样。
我一脚,就可以把对方踢得爬不起来。
但是,挨了打,心里还是会不舒服的。
我慢慢骑着车回了家,好在父母早已睡了,我洗了个澡,穿着条大裤衩站在镜子前面看我脸上的伤,跟大熊猫似的。
这群浑蛋,往哪踢不行,非要往脸上踢!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我抓起洗手池旁边一块香皂,用劲儿捏了下去,香皂顿时变了形状。
我也开始思考对策。
如果找莎的话,她一定愿意帮我,并且凭她的实力,就算动不了马良,把那个萝卜整死也是易如反掌。
但是,这样一来,就把她连日来的努力破坏掉了。
她已经发誓要退出这个圈子,我怎么好意思再去找她帮忙?
虫一定不行,我们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说话了。
那么,只好用老办法了。
我走进卧室,从自己床底下拿出一根一米长的铁棍来。
这根铁棍陪我打过好几次架,有了它,我可以说是所向披靡。
我甚至有点依赖它,只要手里握着它,勇气和信心就会倍增。
也因为它,我家里不知赔过多少医药费了。
我父亲把它丢出去过好几次,都被我捡回来了,我甚至在上面刻了字:打狗棒。我幻想自己是丐帮帮主,有一段时间还拎着它到处给街边的小乞丐看,并且试图号令他们,妄想揭竿而起,杀贪官、抢皇粮,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
可惜那些小乞丐除了白我一眼继续睡觉或者捉虱子外,最多问我一句:“七毛钱一斤,你卖不卖?”
我掏出手机开始给小飞打电话,一遍又一遍,直到他接通,破口大骂:“我×你还让不让别人睡觉了大半夜的你闹鬼啊……”
我静静地等他骂完,才一字一顿地说:“我被人打了。”
小飞这才说:“什么时候,被谁打了?”
我把详细情况和他说了说,并且把以前的事也说了,最后说:“小波也知道这事,你可以问问他。”
然后小飞就开始叫小波,足足叫了有五分钟,似乎连踢带打全用上了,才听到小波迷糊的声音:“干什么啊哥……”
我在这边默不作声,仔细地听着那边。
“石涛被人打了。”
“谁?”
“马良。”
“妈的,还是着了那小子的道。一个月前我就和石涛说过,以后回家的时候和我一起走!”
“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接下来该怎么办。”
手下留情(2)
然后我听到一阵哗啦的声音,似乎是小波抢了手机,一听声音,果然是:“石涛,你把你那根铁棍找出来了没?”
我点点头,摸了摸身边的铁棍,又想起他是看不见的,于是说:“早就拿出来了,还用砂纸磨了一会儿,贼亮。”
小波哈哈笑了一会儿,说:“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出了什么事也能保持乐观!”
我自嘲地笑了笑,说:“不然怎么样?哭?”
“一会儿我和我哥多联系几个人。你不是张莎的男朋友吗?叫她帮忙的话,就万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