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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着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地问:“这……这是你的车?”
他点了点头,又说:“你为什么要拿包子和豆浆砸我的车?”
我这才看到,车前面的挡风玻璃上白花花的一片,应该是我刚才用豆浆洒上去的,而车的旁边,两条狗正为了我那两个包子大打出手,时而龙腾虎跃,时而黑虎掏心,打得好不热闹。只见那黑狗略占了上风,龇牙咧嘴地已经吃下去了一个肉包子,而那白狗也不甘示弱,竟朝黑狗的耳朵狠狠地咬了下去,鲜血顿时流了一地。
这样一来,狗的主人也因此吵起了架。
这个说你家白狗咬了我家小黑的耳朵,要赔偿医药费。
那个说是你家狗先抢我家狗的包子,这是正当防卫。
这个又说包子又不是你家的,是那个小兄弟慷慨解囊而把狗来喂。
那个又说他扔包子是因为没抓稳,没抓稳是因为他的手是残废。
两人吵着吵着,就往我这边走来,拉扯着我的衣服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正想着这两人是不是文坛里两个退隐江湖的老文人,连吵架都带着压韵,功力实在是深厚,哪天得找他们切磋切磋。被他们俩这么一拉扯,我也糊涂了,眼睛朝那两条狗看过去,只见它们已经吃完了包子,黑狗骑在了白狗上,正做着那苟且之事。两位老人也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篮球小弟(2)
于是我说:“白狗咬了黑狗的耳朵,现在白狗用身体来偿还,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两个老人点头称是,蹲在两条狗面前乐呵呵地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时,篮球小弟也把车擦好了,吆喝我上车。
我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又问了一句:“这真的是你的车?”
他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就知道瞒不过老大,这是我爸的车,他现在不用,我偷偷开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说哦,心想这家伙似乎来头不小,可以随便把家里的车开出来。
我到现在还没敢动过我爸的车,真是丢人啊……
正想着,他又问我:“咱们去哪?”
“随便吧,在街上溜一会儿。”
说完我就闭上了眼睛,却久久没有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他正瞪着眼睛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个激灵,想起最近活动猖獗的“鸭子帮”来,浑身颤抖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却不是曾经的情人(1)
他眨了眨眼睛说:“你老捂着眼睛干什么?刚才在外面我还以为你是怕风沙吹着了,现在都坐进了车里,怎么还捂着?”
我无奈地放下手,冲他的脸部给了我眼睛一个特写,看着他脸上惊愕的表情,我说:“现在你明白了吧。”然后又捂住了眼睛。
他大张着嘴巴持续了有三分钟,才说:“这伤势,比我的要严重多了!是谁打的你,你和我说,我去帮你报仇!”
我心想:“拉倒吧,就凭你,连我都打不过,上去还不被人家乱刀砍死。真是空长了一身好肌肉,可惜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开车吧,心情不爽。”
车这才缓缓开动,窗外卖豆浆的老大娘慢慢倒退过去。
出了小区门口,看到外面有块牌子:你让我让路路畅通。不自觉地扑哧笑了出来。
他诧异地问我:“你笑什么呢?”
我指了指外面的牌子说:“要是你,你会怎么念?”
他看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开口就说:“你让我让,路路畅通啊,怎么了?”
我笑得更欢畅了,拍打着座位说:“我每次都把它念成‘你让我,让路路畅通’,哈哈……”
他经过我这么一提醒,也笑了起来,但是眼睛始终盯着前方,还挺负责。
气氛一下子融洽起来,我问他在哪里上学,多大了之类的问题。他说在长治念大学,十八岁了。
一说到长治的大学,我又有点难过起来,小鬼就是去了那里才把我甩掉的……
“不错啊,大学生。”我随便说了一句,“不像我,读的烂大专。”
他笑了笑:“你别这么说,我也是家里有钱才上的。而且,我以前就是在新香上的中专。”
一听这句话我来了劲儿,问道:“那你认识小波吗?赵小波。”
他一下子兴奋起来:“你也认识小波啊,我怎么会不认识他,以前在中专的时候,我和他是好兄弟!”
我也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小波现在和我在一个班里,也是好兄弟。”
他哈哈笑了一阵,大呼缘分啊缘分啊,又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清了清嗓子,深沉地说道:“石涛,听说过吗?”
他听完之后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我一看似乎有戏,看来我的名声也挺远的!
过了一会儿他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清朝时期那个画家石涛,号称苦瓜和尚!”
突然间我觉得好冷啊,全身上下从脊背到前胸,一阵一阵地发凉。
这……这明明是在车里,还有暖气,我怎么突然觉得这么冷?难道说……窗户是坏的吗?我四周环视了一下,没发现哪个窗户是坏的啊……
可为什么就这么冷呢……
我在心里大喊了三遍“ABC”,苦笑着说:“你说的那个苦瓜和尚啊,确实不错,那幅《梅竹双清图》,我挺喜欢的。”
实际上我对这个和我同名同姓的什么苦瓜和尚确实不怎么了解,在一些书上偶然看到过,所以有一点印象,《梅竹双清图》也是我惟一能够记下来的一幅画,就顺口说了出去。
而他像是着了魔,口中大呼老大果然知识渊博,然后给我讲了一大堆关于“苦瓜和尚”的故事,听得我瞌睡连连,脸也拉成了一副“苦瓜模样”,成了货真价实的“苦瓜和尚”。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阴了,推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间——我自己都忘记是什么时间睡着的了。
眼睛上的纱布严重地错位,应该是我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弄乱的。
车子已经停在了湖边,篮球小弟站在外面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湖。
我下了车,走到他身边。
他扭过头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觉?”
我点了点头,承认了,又问:“现在几点了?”
“下午四点了。”
“都这个时间了啊,这一觉睡得真长……我中午饭还没吃呢。”
篮球小弟指了指车子说:“我的座位上有几张驴肉甩饼,专门给你买的。”
我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不用了,没胃口。”
“哦……你刚才睡觉时喊的‘毛毛虫’是你女朋友吗?”
我心一惊:“我有喊她吗?”
我刚才睡觉时喊了她的名字?难道说……我还喜欢着她?
“是啊,喊了很多次呢。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和她有什么来往。”篮球小弟一本正经,那样子,像极了一个江湖术士。我猜测他的下一句话是:“否则,会有血光之灾,我给你一道灵符,在午夜时分贴在脑门上,可避开所有邪气。看你和我甚有缘分,就便宜点,收你三两纹银好了……”
可惜我猜错了,他继续说:“难道小波没有劝过你吗?”
“你也认识毛毛虫?”
却不是曾经的情人(2)
他哼了一声:“在新香,不认识毛毛虫的人,只怕是没有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寒了一阵,我在没有和毛毛虫邂逅之前,确实未曾听说过新香还有这号人物,看来,我确实是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啊,只待明年上京赶考,求得功名回来,方能光宗耀祖。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我率先走了出去。
“哪儿?”篮球小弟快步跟上。
“望夕岩。”
“用不用开车过去?”
“不用了,那地方,车过不去。”
经过一阵披荆斩棘之后,我和篮球小弟终于坐在了岩石上。
篮球小弟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胳膊上的伤痕:“这是什么破地方,走进来竟划了我十几道伤口,亏我穿了这么厚的衣服,要是夏天,只怕是命都没了……”
我看着他大呼小叫的样子,莫名其妙地想起虫手腕上刻着的那个“恨”字来,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篮球小弟跳下去,继续嚷嚷着:“不行了不行了,这石头太凉了,再这么坐下去非变成冰雕被送到哈尔滨供人参观不可……哎,这石头上面还有画?”
我听了这话,也跳下去,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虫以前画着的那只笨拙的蝴蝶。
“哦,那是毛毛虫画的。”我淡淡地说。
“你和她很要好吗?”
“不……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我和她到底算是什么关系?曾经牵手,曾经拥抱,曾经接吻,却不是曾经的情人。
“我再一次劝告你,不要和她在一起。”
篮球小弟的这句话听着很耳熟,小波以前就这么对我说过。
“你能给我讲讲她以前的故事吗?”
以前小波向我陈述过他讨厌虫的原因,可是我总觉得,他隐瞒了一些什么。
篮球小弟看了看表,抬起头说:“时间还早。好吧,那我就讲讲。”
小波VS毛毛虫(1)
那是两年前了吧,陈年老事了。
我又躺在了草地上,今天确实很累。
我怕自己会睡着,所以没有闭眼睛,看着眼前灰蒙蒙一片的天空,心情更加阴郁起来。
隔了很久,篮球小弟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那个时候,学校里的两大巨头,小波和虫姐,手底下各自有一帮兄弟。
小波那个时候就很讨厌虫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没问过他。但是他们两个人从来不会动手,据说是因为他们的老大都是张青。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是传言,我和小波再熟,他也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件事。
我想,不说就不说吧,只要他能保得了我不在学校挨揍,就够了。
这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一直都很微妙,虫姐有时对小波还挺好的。
有一次小波一个人在外面溜的时候,被仇家盯上了,把他劫到大操场准备一顿海扁。
虫姐领着一帮人恰好经过,救了小波一次。但是小波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我们两帮的人因此关系一直很融洽,我们总认为虫姐其实是喜欢小波的。
所以我们总是假装不经意地给他们两个制造机会,但有一次不小心被小波知道了,狠狠地骂了我们一顿之后,我们就此放弃了。
突然有一天,我们兄弟里有一个叫阿硬的家伙对小波说:他喜欢虫姐,想去追她。
阿硬这个家伙,人长得帅,肚子里也有点墨水,一直在小波身边充当军师的角色。
小波初听到阿硬这么说的时候,愣了一下,继而说,想追就去追吧。
阿硬果然把虫姐追到了手,手拉着手走在校园里,总是能引起一片的赞叹声。
但是,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阿硬再也没有和我们兄弟一起玩过。
我有好几次都看到小波一个人坐在教室的角落里默默地抽烟。
小波是不抽烟的,你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认识小波这么久,确实没见他抽过烟。
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了,上去把他的烟抢过来,本来是想看看那烟是什么牌子的,然后好好羞辱羞辱他:你抽这么便宜的烟,不嫌丢人。
结果我发现,那是阿硬最爱抽的牌子。
小波,很明显的,还在想着阿硬啊。
烟在我手里一直夹着,直到它燃尽,我也没能说出个什么来。
我能说什么呢?
终于有一天,阿硬又来找我们了,不同于以前的是,这次,他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原来,阿硬前几天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毛毛虫现在在××旅馆和另一个男人上床!
阿硬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是好奇心却逼迫着他一步步走向了旅馆。
当他重重地敲击短信上说的121号房间的门的时候,里面果然传出了毛毛虫的声音:“谁呀?”
阿硬顿时怒火中烧,开始踢门,嘴里大骂着臭婊子……
当阿硬终于把门踹开时,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衣衫不整地夺门而逃,阿硬没有拦着他,因为他看到,毛毛虫赤裸着上身坐在床上正悠闲地抽着烟!
阿硬往后退了几步,毛毛虫才十五岁啊,连乳防都没有发育完全!
他在问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是冲上去暴打这个女人一顿,还是选择逃避?
他重重地喘息,轻轻地摇头,不知是替毛毛虫难过还是替自己感到羞耻,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