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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火镰’取火,很是原始愚笨,而且很不灵光;运气好,天气晴朗,草木干燥,打个十下八下,方可点着;运气不好,天气潮湿的话,草木吸湿,打个半天,不一定打得着的。这个‘洋火’多好,一划就着,而且小巧玲珑,便于保管。至于说到‘洋碱’,就是现在的‘肥皂’。因为那时候,农村中------不仅仅是农村中------都是石碱洗衣服。这石碱洗衣服,白色的,慢慢地就变黄;有颜色的衣服,慢慢地会变硬。很是不好。这肥皂就不同了,去污能力强,洗出的衣服,又是香喷喷的。哪个不喜欢的。总之,这‘页又鸟’,是个有心之人,置办的这些东西,既时髦又实用,特别是在过年的时候,更是用得着。
却说这‘页又鸟’置办年货若干,在苏州河畔,雇了一条船,朝发夕至,就到了老家。
再说这‘页’家庄上,虽然离‘卜每’不远,但农村就是个农村,哪里见过这些洋玩意儿的。那船一靠岸,‘页又鸟’就叫人往家里搬东西,等于是在做广告呢。于是,一路上人们议论纷纷,轰动整个‘页’家庄。都说这‘页’家庄上,几百户的人家,所有的年货,都抵不上‘页又鸟’的年货值钱的。于是乎,个个又都羡慕不已,说是‘页’家出了个‘好鸟’,说不定还是个‘凤鸟’呢!
这‘页又鸟’家,过了一个风光无限的大年。不必细说。
却说到了正月的初五初六,五天大年一过,按照当时的风俗习惯,就开始‘看亲’了。所谓‘看亲’,就是‘走亲戚’的意思。不过,平常的时候,如果亲戚家没有什么婚丧喜事,也不一定要‘看亲’。但是,如果你是个未婚的小伙子,又订了亲,这是必定要到未来的丈母娘去‘看亲’的。因为‘页又鸟’早就订了娃娃亲,所以一定要去‘看亲’的。
原来,在这‘页’家庄的不远处,有个张家庄。这张家庄上有户张姓人家。这张大婶的肚子很争气,一连生了四五个男孩。这张大伯倒是高兴,但张大婶却不高兴。那张大婶说道:“都是男孩,将来我老了,眼睛发花了,连个穿针引线的人也没有!”于是一心想生个女孩。果然上天不负有心人,这张大婶就生了一个女孩。那张大婶好生的高兴------自己老了以后,有个穿针引线的了。于是就取名‘穿针子’。后来,有人说亲,就跟‘页又鸟’订了亲。
再说当时的新女婿‘看亲’,其实也很简单,无非二斤猪肉,两条鲫鱼,二斤水面,一包红糖,如此而已。如果有几个叔伯丈人的,也一般无二,每家一份。这些简简单单的礼物,值不了几个钱。倒是那未来的丈母娘家,往往要忙乎几天。俗话说,‘新女婿一到,眉开眼笑’。又说,‘新女婿一到,老B帖灶’。好酒好菜,要吃上好多天的。往年的时候,‘页又鸟’也是这个样子。但是,现在不同了。这‘页又鸟’在‘卜每’发了大财,风光了。于是乎,那‘页又鸟’在通常的礼物之外,又将从‘卜每’带回来的洋货,什么洋布、洋烟、洋油、洋火、洋碱之类,又每家带了一份。这一下子不得了了。于是张家庄又轰动起来。
这新女婿风光了,家家都有面子,招待也就更上档次了。除了好吃好喝之外,为了不让‘页又鸟’寂寞,这张家又请了几个‘玩角’,陪‘页又鸟’打麻将。原来在这‘一口国’的古代,也是打麻将这种娱乐活动的。但是,那时候,不像现在的中国,十亿人民八亿赌。那时候,生产力落后,人们全靠体力耕种,一年忙到头,哪有时间玩的。只有那些好吃懒做的‘二流子’‘半二流子’,才会打麻将的。这些人,农村里就叫他们‘玩角’。像这样的所谓‘玩角’,一个村里不会有几个的。这些人,平时的总是被人们议论,说他们‘没出息’之类的。但是,家里来了客人,要陪客人打发时光,又只好去请他们。天底下的事情,就是这么怪!社会就是这么复杂!真是说不清的道道。
却说张大伯请了这些‘玩角’,一起陪‘页又鸟’吃饭,吃了饭就打麻将。因为这张大伯的弟兄们多,就是说,‘页又鸟’的叔伯丈人多,于是乎,嫡亲的和叔伯的舅老爷也就多。再说了,这些叔伯丈人们和叔伯舅老爷们,‘页又鸟’都是带了礼的。于是家家都比照张大伯家一样,除了请‘页又鸟’吃饭,也一并请‘玩角’陪玩。这样一安排下来,那‘页又鸟’至少要玩个十天半个月的。
再说当时的打麻将,其规则与现在有很大的不同,就是一些麻将术语,也是与现在不同的。例如,你打一张牌让别人‘和’了。现在通行的说法叫‘点炮’,那时候叫‘出冲(念第四声)’。那时候打麻将,不仅像现在一样,允许‘碰’,而且还允许‘吃’。所谓‘吃’,就是紧靠你的上家,如果打出一张牌,例如说‘三万’。这时候,如果你手里有一二万,或者二四万,或者四五万,都可以把上家的牌‘吃’过来。还有一个更大的不同,叫‘陪冲’。所谓‘陪冲’,就是你打了一张牌,有一个人‘和’了,你要给人家钱,这是没话说的。但是,其他两个人,也要‘陪’你‘出冲’,给赢家一半的钱。这种规则,大约到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打麻将的人多了,觉得这些规则不合理,才慢慢改了的。
却说这些打麻将的规则,留下很大的漏洞,这就是:如果牌桌子上有人合伙,很容易去赢其他人的钱的。
又说这‘页又鸟’在‘卜每’赚了大钱,又故意地张扬显摆,早就惑动了这些‘玩角’的心,也早就谋划要引诱‘页又鸟’打麻将,以便‘坑他’。现在,他自己找上门来,还好吃好喝招待他们,真是时来运转,马桶变金碗了。
话说这几个玩角相互合伙,利用这规则中的漏洞,不停地‘坑’‘页又鸟’。搞得这个‘页又鸟’,不是‘出冲’就是‘陪冲’,只见得那钞票像水一样不住地流入他人的口袋。这‘页又鸟’是何等的神气,几牌下来,就知道这些玩角在合伙。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好说破。
却说这‘页又鸟’为了摆阔气,硬着头皮跟这些玩角打麻将,只见输不见赢。又偏偏他的叔伯丈人和舅老爷多,今天这家请,明天那家请,一时半时回不了家,这身上带的钱就紧张起来。这时候,如果说要开口跟别人借钱,岂不丢尽了面子。于是那‘页又鸟’暗暗地骂道:“你们这几个玩角,‘坑我’?我给你来个更恨的!”
这‘页又鸟’心里有了打算,反而放松下来,赢钱输钱也就不在乎了。等到瞅个机会,那‘页又鸟’运用他的神偷功夫,一眨眼,又把输掉的钱摸过来。一开始的时候,那些玩角也不注意。几次下来,等这些玩角在暗中分赃时,总是投不起个账来。于是他怀疑你,你怀疑他,不知是谁暗中藏了钱,不报账。但是,个个又赌咒发愿:“谁暗中留了钱,天打五雷轰”之类地骂个不停。一番争吵之后,这些玩角忽然想到,是不是被谁偷了?于是七想八想,就怀疑到‘页又鸟’的身上来了。
却说这些玩角,个个都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些人本来就是个‘二流子’‘半二流子’。平时不肯好好地劳动,就靠约人赌钱,合伙坑人,以此了养家糊口呢。本来这一次,想是逮住个肥猪了,要好好地坑一坑‘页又鸟’。想不到,赢来的钱,可能都被‘页又鸟’偷了。很是伤心。有了这个念头,这几个玩角就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却处处小心,暗中防备起来。
再说这些玩角,个个都是头脑灵活,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之人。等这些人注意了‘页又鸟’,那‘页又鸟’哪里还逃得脱?等‘页又鸟’再下手,就把他逮个正着。
俗话说,赌钱桌上不认亲。更何况这些玩角与‘页又鸟’无亲无故?再说这些玩角,就靠个赌钱坑人混日子呢,怎容得赢的钱被偷?于是个个气急败坏,一涌而上,把‘页又鸟’打倒在地。当时正值正月里,仍是天寒地冻之时,又时有雨雪。其中有个玩角,为了防雨雪烂了路,不好走,也为了保暖,就穿了一双‘钉鞋’。那时候,还没有橡胶、塑料的防雨鞋,农村中为了防止雨天路滑,就做‘钉鞋’。这‘钉鞋’的鞋底鞋帮都很厚,鞋底上钉了排排的圆头钉。然后放到桐油里浸。浸好了,再在太阳下晒。晒干了,就不漏水了。由于这种‘钉鞋’是用桐油浸泡过的,干了以后,硬邦邦的,几乎跟个铁做的差不多,走起路来,‘笃笃笃’地响。那玩角一时情绪激动,看‘页又鸟’倒在地上,一脚下去,正中面部。那‘页又鸟’大叫一声,血流如注,顿时昏死过去。那些玩家见出了人命,于是一哄而散。
不知这‘页又鸟’到底死了没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11。12发】。
古代剩女相亲记------外一篇
第一百四十八回
上回说到,【赌钱桌上偷赌友,失手被打命堪忧】。这回说的是,【为使偷技更精湛,小偷竟去学魔术】。
却说这‘页又鸟’春节期间到未来的丈母娘家看亲,那丈母娘家为了给未来的女婿打发时间、排除寂寞,请了几个玩角陪‘页又鸟’打麻将。因为这‘页又鸟’做小偷发了财,十分地张扬显摆,招摇过市,惹得这些玩角起了意心,利用当时麻将规则中的漏洞,专门合伙坑‘页又鸟’。这‘页又鸟’也不是好惹的。于是就用他的偷技,去偷那些玩角。于是这场陪客的娱乐活动,就变成了‘你坑我,我偷你’的游戏。
再说了,这牌桌上合伙坑人的事情,也是常有的。不过,这都是暗中合伙,你找不到证据的。又说了,愿赌服输。如果觉得有人合伙,你挑明了说,‘不准合伙’之类的话,警告一下,或许别人就不敢了。或者,你把牌一推,不玩了,也就算了。但是这‘页又鸟’是个新女婿,新近又发了财,派头十足,哪里卸得了这个大面子?于是就硬着头皮玩。既然你要玩,就应该愿赌服输。但是这个‘页又鸟’又不甘心被他们坑;再说了,身上的钱也不多了,也吃不消被他们坑了,于是运用他的偷技,再把输掉的钱偷回来。
但是这牌桌上合伙,与个偷窃,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牌桌上合伙,也就是被人骂‘不地道’之类的话。但是偷窃这档事儿,那就是个法律问题了。再说那几个玩角,本想坑一坑这个大富豪的,或许能发个小财。哪知道,这个‘页又鸟’下手又狠了点。等到几天下来,这几个玩角回到暗处盘盘账,总体一算,钱不曾赢得到,反剜了里肉,等于输钱了。这些玩角,本来就是靠赌钱坑人混日子的。现在,鸡子没偷着,反蚀了一把米,哪有不气急败坏的?
却说这帮玩角把‘页又鸟’打倒在地,又用脚踢他。其中有个玩角,穿的是个钉鞋,硬邦邦的,甩起来一脚,正中‘页又鸟’的嘴部。只听得‘扑通’一声,把个‘页又鸟’嘴里的两颗大门牙,就生生地被踢了下来。突然间,那‘页又鸟’血流如注,在疼痛和惊吓之下,竟然昏了过去。那个踢伤‘页又鸟’的玩角,以为出了人命,脚下抹油,溜之大吉。另外两个玩角,为了把责任推到‘页又鸟‘的身上,就大嘘大吵,说“‘页又鸟’是个小偷,说不定,所以在‘卜每’混了几天就发了财,肯定也是偷来的。不然的话,哪有这么发得快的?”如此等等。这一嘘一吵,惊动了全村的人,把个张家搞得是灰头土脸,难堪至极。
那张家先是‘大喜’,复又‘大悲’。喜的是,女儿嫁了个有出息的郎君,不知将来要如何的富贵呢。到时候,丈母娘家也会跟着沾光的。悲的是,不曾喜了几天,这个发财女婿就原形暴露-------原来是个做小偷的。因为这‘页又鸟’偷了人家的钱,虽然被人家打伤,却不敢去找人家。再说了,找了个女婿是做小偷的,多么的丢人。于是就请了几个人,把个奄奄一息的‘页又鸟’送了回家。
这‘页’家也是‘大喜’复又‘大悲’。前几天风光无限,这两天是丢人现眼。偏偏雪上加霜。隔了一天,那张家就派了媒人来,退了婚贴,还了彩礼。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再说那‘页又鸟’的母亲。本来身体就瘦弱,这一喜一悲,如同过山车一般,哪里吃得消这个刺激,竟然活活的气死了。那‘页又鸟’的父亲,看到这个家庭,几天之内,竟被‘页又鸟’搞得家破人亡,哪里忍得住。拿了一把菜刀,就要结果了‘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