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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什么?笨蛋!青蛙、兔子呗~
草丛里悉悉唆唆的一阵响动,我一个前扑压了上去。哇咔咔咔,这回我还不弄只青蛙先垫垫?!
摸到压在心口的凉凉的东西,我兴奋的抓到眼前——确实抓到了,一只被我压的吐白沫的癞蛤蟆……
怒火噌就蹿上来了:虽然我吃青蛙吧,但是癞蛤蟆怎么能和青蛙比?虽然你俩有点远亲吧,但是天鹅和鸭子那是一个玩意么?你说说你这个癞蛤蟆,你就是不怕吓着人,你也得顾着点我的品位吧!我这么一条漂亮的白蛇,能吃你吗?你是癞蛤蟆想吃蛇是怎么着?见我扑过来还不躲?想占便宜啊?(委屈的癞蛤蟆君:躲得过来我能让你逮着么?长的丑也不是我的错啊~)
草丛里又有悉唆响动,我贼心不死,欲再扑过去时看见一只脚,白的。顺着那不染纤尘的鞋尖往上,千业头疼的表情落入我眼里。
一扁嘴巴,我惯性地装可怜博同情:“呜……我饿!”
千业意外地流露出几丝心疼,把我拉起来,一边安慰我:“乖,等一下就到镇上了。”
我乖乖点头,心里得瑟不已:哦哦~~~意外发现,原来千业吃软不吃硬!
?
千业果然没骗我,走了两里来地,终于到了镇外。一块大石上令人汗颜的刻着:五柳镇。那字,绝对气活书法家!
进了镇子,千业领着我直奔一家飘出香气的馆子。才落座,劈里啪啦的点了一堆荤菜。什么红烧兔仔、蜜汁乳鸽、酱牛肉、白斩鸡……
我越听越来精神:千业啊,你真是善解人意。
不一会,一盘盘香喷喷、热腾腾的菜就摆满了桌子,亮晶晶的汁浇在上面,看的人食指大动。
千业看着对面人吃的开心,也跟着笑起来。下一刻就咳嗽的不能自已,面上立刻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我左夹右夹,菜全都落入腹中。半晌才注意到千业脸色有异,几乎没动筷子,只我一个人在这里风卷残云般的进食……
“你怎么不吃?”我嚼着炒的香滑的鸽肉,含糊的问他。
千业的眼睛里映着我极有损形象的模样,嘴角却抿着笑意:“我现在不想吃,你先吃吧,我去买点东西回来。”说着站起身,刚要走,转身又道:“今晚要在这里住一晚,你慢慢吃,不急。”
我顾着满桌好吃的,哪有工夫理他。挥挥手,意思是让他快去快回。
我抬眼的当儿,斜对桌的客人正盯着我看,见我看他,立刻转过脸去。我撇嘴:没见过美女啊!低头继续同美食奋斗的瞬间,忽然觉得那人有点面熟……
桌上的盘子只剩残汤的时候千业才回来,手里多了个边缀轻纱的纱帽。见我已经吃完,探过身替我戴上帽子,用帽沿的轻纱把我的脸遮好,仔细看了看才满意地笑了。
我皱皱鼻子使劲嗅嗅,觉得千业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一种让我很不舒服的味道。但那味道转瞬没有了,大概是我闻错了。从薄纱间掀开条细缝,装作小心的观察着四周,引得千业勾唇轻笑。
我抖抖那薄纱:“我为什么要戴这个?”
千业指指自己的眼睛,又看了看四周。
我扫了眼周围,似乎不少人偷偷瞧过来。他指着眼睛……我恍然明白,是我的眼睛惹的祸。我不再有疑问,乖乖的把自己的容貌藏起来。
千业叫来小二付了帐,顺便打听了下客栈的位置,带着我离开了饭馆。
出门的时候,走在千业身边我似乎又闻到那股让我不舒服的味道,细嗅的时候又没了。我抬头看看天:是不是太阳太大了,晒的我都晕了,频频出幻觉呢?!
饭馆小二推荐的客栈据说是镇上最好的客栈。千业带我来的时候,我又是一阵感慨:千业,你真是大——好人啊!
然而传说中最好的客栈不过就是干净点,桌椅看着稍微上档次点,小二热情周到点,其他与一般客栈无二!我就琢磨:这还最好呐?要是次点的那还是人住的吗?猪圈吧?!
我们要了两间上房,小二殷勤的领着我们往上房去。
七拐八绕之后,竟然进了个院子,原来这客栈内有乾坤啊。小院里植着些翠竹,还种了许多的花,姹紫嫣红的开得热闹。猛一看还有点像千业原先的竹屋。
看着秀雅的后院,我倒有些能明白这‘最好’好在哪了。
我和千业住在了一进院右边的两间,本来我相中了左边靠竹子的,可那有人住了。千业说只住一晚,将就下吧。
唉,那就将就下吧。
太阳偏西的时候,外面凉快许多,我坐在那片竹子下的草皮上看天。白白胖胖的云朵被风吹的变幻出各种形状,不一会就飘出了我的视线,我盯着那片瓦蓝的天出神,心里有点惦记娘了。
忧郁的情绪还没酝酿出来,我听到身后的竹子里有沙沙的声音。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蛇爬过树叶的声响。
普通的蛇绝对不敢接近修成人形的蛇,因为它们还是凡胎,与成了妖的蛇有很大的区别。一般这类蛇至多是传个信。
这条蛇敢接近我,说明它可能是传信于我的,或者干脆是专门来找我的。现在找我的无非两方面:一个是娘,一个是蟒蛇王宫。
无暇多思考它是哪方面,我也需要个人带回我平安的消息给他们,来得正好。
这时就听一声异响,已经在我视线里的蛇仿佛受了惊,迅速的消失了。我把目光从竹丛里转回,看向声源——千业扶窗站在窗前,脸色在这略显昏暗的天色里更显苍白。此刻他正看着我,笑容恰倒好处的温柔,似乎早就猜到我会在此,特地准备的一样。
我握着竹子,轻巧地借力跃起,三步并做两步的蹦到千业的窗前,仔细的研究起他的脸。
千业被我专注认真的目光看的微露赧色,苍白的脸上泛起一层薄晕。我伸手捏捏他的脸,很认真地问:“千业,为什么你总是一副病容?你那么厉害,我中那么深的毒你都可以解,为什么你不治治自己?”
☆、第十章 (3296字)
千业低头看看趴在窗棂上的女子,她与记忆里的容颜一致无二,可她却完全忘了自己,忘了从前的一切。他不想她忘了,却又庆幸她真的忘了,至少大家都可以重新开始。握了握手掌,感觉身体里一点一点消失的力量,不后悔。放弃了身份,只是想先他一步找到她,纵然后果是万劫不复。
“我只是体虚,哪里是什么病呢。”
我以为他不会搭理我,却见他笑的极是亲切地看着我道。那眼神有种说不出的……不怀好意。
危机感陡增,我扭头准备溜,不想被他拎着衣领走不脱,只好站住。他阴恻恻在我身后道:“你说我要是炖一锅蛇汤补补,会不会没这么虚啊?”
我娘说了,做人最要紧一条,要会审时度势。我对这一条那是奉若真理,一向是贯彻再贯彻,于是我麻溜转过身去,笑的憨厚无比:“唉~开玩笑,一锅蛇汤哪能就补好了,起码得是好几锅。不如改天我带你去捕一条大蟒蛇,瞅你这身板,足够你补的红光满面,龙马精神,马到成功……”我一边胡说八道,一边盘算着他若是真要我带他去捕蛇,我就带他去把毓桐逮了,一举两得,他好我也好!
他放开还捏着我领子的手:“想不到你这么关心我~”
啊呸!我心里问候他全家一千八百多遍外加一个白眼,脸上笑容越发灿烂:“那是!”
他语调一转:“平时怎么一点没看出来?”
“额……我那是关心的不明显。”我要晕了,这人怎么这么有闲功夫刨根问底的。
他又一脸难明的古怪表情。忽而道:“天晚了,回房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去长宁!”说完不待我反应就关上了窗子。
我摸着险被拍中的鼻尖一愣,好半天才回神: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呐~!看来我对男人的研究还有待深入啊……如此一想,颇有些沮丧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前半夜,我根本睡不着。这房间的后面就是大街了,但是不知怎么的,老有一些响动传来。时强时弱,待我要去仔细辨听时,忽然又没了。加上我一直惦记着那条蛇,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方面来找我的。又担心王宫那边发现我不见了,不知娘得到消息没有,不知十四有没有被我牵连,脑子迷糊的时候,似乎又闻到了吃饭时那股让我不舒服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很陌生,但是又从心里觉得它让我不舒服。
后半夜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倒是一夜无梦,安稳的很。
我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想起千业说今天要继续朝长宁去,我便起来了。伸着懒腰打开门,就见店小二正拿着笤帚细细的扫地。
我的门口已经扫的很干净了,他正把那些灰土落叶往廊角的簸箕里扫。见我出来,他显然一愣,随即手下动作更快,扫完冲我一笑,拎着簸箕笤帚跑了。
空气飘着些许浮灰,我皱皱鼻子,不舒服的打了个喷嚏。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怎么脑袋有点昏沉似的……
正扶着脑袋晕呢,千业从客栈前院进来,见我扶着脑袋,大步走过来扶住我。
“千业,我有点不舒服……”我本想借他撑着站一站,不想脑袋一晕歪进他怀里。
千业扶着我往外走,安慰道:“大概是夜里着凉了——到前面去坐坐吧,吃点东西,应该会舒服点。”
就着他的胳膊,我软绵绵地挪到客栈的大堂里。千业扶我坐好,回头去端了碗水给我。捧着碗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起初喝的猛没在意,喝完后感觉微辛,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当时心道:千业动作还挺快,这就给我弄了点药吃了。
搁下碗,千业半抱着我坐在大堂里,虽是早上没什么人,也有一些住宿的客人。见我们几乎拥在一起,纷纷侧目望来。
我以为千业该是比我脸皮薄,谁料我如此之厚颜的人感觉不好意思了,他恍若未觉那些异样的目光,仍旧抱着我。
“千业……”我坐直身体,感觉那股不适已经好多了。“我们什么时候上路?”
千业的表情有些复杂,问道:“你感觉如何?要不要再休息下?”
我晃晃脑袋,感觉没什么不舒服。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
千业眼里难掩担忧,还是结帐退了房。
我重新戴上纱帽,千业亦好象不愿再多呆,两人很快出了五柳镇。
?
离开五柳镇,又是一片山水风光。正是万物茂盛的时候,山水风景便格外迷人。
我自小在天山上,山腰下的风景虽美,但一看两百年,早已腻烦。现在这么四处跑动,每到一处便又是不一样的风光。花虽还是花,草也还是草,可换了个地方,又是不一样的味道。
我时不时薅根草,摘朵花。玩够了就用法术把花变成青蛙扔在千业肩上,佯装扑食。惹的千业现在一见我拿着花草就紧张。
这么闹闹玩玩,我倒也不觉得走路多累了。
五柳镇距下个镇子还很远,千业说我们不去那个镇子,直接去汾阳县。于是我们又稍转了方向,不走小路,改走他说的官道。
上了官道,变化也不大,就是路宽了点,顺了点,不似小路那么崎岖。
月亮渐渐露出了脸,天上的繁星比千业的眼睛还亮的时候,千业通知我:我们要在野外露宿!
露就露咯,我是蛇妖我怕谁?
既然要睡觉,我立刻蛇性大发,想变回蛇爬到树上睡,被千业无情的阻止了。我只好以我现在这副人貌,干着蛇的事——爬树上趴着!
千业要我在地上睡,我看着他面前跳动的火苗,立场坚定的摇摇头。
爬到一棵榉树上,我趴在树枝上晃荡着腿。树下千业燃着一堆篝火,火焰跳跃,映着他的脸忽明又忽暗。我压了压身体,感觉身下卧着的树枝轻轻晃动,舒服的看着远处墨蓝的天。
不意外的开始忧心,这是我最新的情绪,只要沉静下来,便开始想很多事。我想娘了,想那个老是‘耍’我的蛇王大叔,甚至连毓桐那张冷冷的脸也总是飘过。
叹了口气,我认为我是离开家有点久了。不然怎么逮个熟人就开始想呢?!
千业听到我叹气的声音,朝树上看了一眼:“怎么叹气?”
想到我叹气的原因,都是因为他的古怪要求,一时没了好气:“背井离乡去那什么长宁,家里人恐怕都以为我失踪了,我能不忧心么!”
篝火里柴枝‘啵’的一声,飘起一阵火星。千业明显不想就我上述问题作出回答,转移话题道:“你现在是人了,怎么还老有蛇的习性?”
我拍着树枝,语重心长的提醒他:“大哥,我是人形!不是‘人’,我本质还是蛇!”
千业摇头轻笑,笑容还没完全绽开,突然换成了惊愕的模样。我摸不着头脑,看了看自己,没问题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