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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毓桐的性格不会妥协,但是我错了。回巍山的途中,我心头恨意难消,坚持要找吹云庄的人报仇。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纵容我胡来。可是那次却反常了,毓桐二话不说带着我绕道吹云庄,借用他的力量,我轻而易举的消灭了吹云庄几乎所有人。
这只是个开始,毓桐的转变在回巍山后也愈加清晰起来。初时,我沉浸在伤心里无法自拔。经常一个人爬到巍山顶上,看着那里一如往昔的景色,回忆着过往。每每此时,毓桐的身影总是默默的跟在我身后,不发一言,沉默的陪着我,无论雨雪,一次也没有落下。我从开始的恼怒到无奈,最后终于心软——那样一个冷傲的男人,为了我,改变的足够多了。连蛇后也时常在我面前长吁短叹,虽不明说,我也知道她想劝我什么。以蛇后的性格,不会这样忍着。恐怕也是毓桐的嘱咐,她才没有‘为难’我。
偶尔我的目光撞上毓桐的,那一片迷人的浅金色,似乎消磨了阳光的温暖色泽,覆上了一层灰暗。那灰暗下,望着我时,总露出无奈和心疼。我竟有些罪恶感:毓桐应该飞扬跋扈的,冷傲和孤绝才是他应有的模样。我记得初见时那双漂亮的眼睛让我过目难忘,为什么现在,那双眼睛没了记忆里的模样?!
百年匆匆,当千业的死成了我心里厚厚的那层痂,我对毓桐毫无理由的恨也终于随着伤口的愈合,磨灭殆尽。当我肆无忌惮的在他怀里哭出声质问他,那一刻我隐隐的发觉,原来他的怀抱,可以让我卸下心防,毫无顾忌的敞开。
百年一过,我三百岁满。当蛇后重提起和娘亲的婚姻约定,我心里好像猫挠了一爪子,不是痛、不是痒,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涌了上来。但是最直接的反应,却不是拒绝!
他在得知我答应后立刻就来了,直接的问:“宁儿,你真的心甘情愿答应这婚事吗?”
“你呢?当初你不也是十分不满意?”想起当初,他也是极不情愿的。我心里漫上一丝紧张:现在呢,现在你是否也一样不愿意?可我却没有问出口。
他说不是心甘情愿,我的心在那一刻沉入了谷底。也许这个时候我还没完全察觉,为什么会有心痛的感觉。可这时我却听见他说‘亟不可待’。下跌的心仿佛又荡了回来,好像秋千一样忽高忽低的起伏,让我的情绪顿时膨胀了起来。却还是装作无谓的样子道:“无所谓。”
“即便有所谓,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沉默了半响,他颇霸道的丢下一句话便气急似的离去。我却为他霸道的话有了丝小小的雀跃。
婚礼时,我就像个小女孩一样期盼紧张着。被盖头覆住视线,我无数次的幻想着,那一端的毓桐是何俊逸的模样。佩戴上蛇王蛇后亲自戴上的戒指,毓桐坚定的声音隔着盖头清晰地传来:“以王族的名义,鲜血为誓,不离不弃——”
仿佛,我也看见他坚定的眼神,诉说着不离不弃。心里的紧张蓦地安分下来,脑海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句话:今天起,我就是他的妻子——
南岳帝君的出现还以为只是个小插曲,却没料到,这一切,居然隐藏着不可思议的秘密——我、毓桐,居然有着神秘的身份,但具体是谁,他们却三缄其口。话语里隐约透露的讯息让我们震诧不已,原以为至亲的人突然成了陌生人,在一夕的幸福过后,成了对我和毓桐最大的打击。
蛇王说一切要我们自己解开,原来南岳帝君的出现,已经昭示着一切的开始,或者,是结束?
当我们心不甘情不愿的踏上解开谜题的路,一些想不到的事又接踵而来。而这其中最让我震惊的,无疑是千业的死而复生——
再看见他,我无法否认自己那刹那的喜悦。然而惊喜过后我也发现,我对他,早已没了当年的心跳加速和爱恋,更多的是一种解脱的感觉。束缚了我一百年的困苦,在他重新‘复活’后烟消云散——
原来千业不过是不告而别,为此,毓桐当初的‘欺骗’也被我责怪了一把。而今,千业却为了我们解开谜题而来。一切仿佛又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千业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至关重要的回光镜,也是水魄,是控制渭水河的灵器。千业说能帮助我们到水底的避水珠,却被阿阮粗心的丢了。阿阮说是狐族长老让她送来的,这,让本就复杂的事情,愈发不简单。
水魄找到,意外的又遇到南岳帝君的袭击,这一次,连迷雾山谷的雪女神都搅合了进来。
念奴和袭影的死让我和毓桐一时都无法承受,几乎和毓桐从小长大的朋友,就那样顷刻间没了。我第一次看见端云那样伤心的模样,那个淡漠的如流云样敏捷聪慧的男子,第一次那样哀恸的哭。
我为心头的那股沉重压抑的吐了口血出来,昏厥后再次苏醒,却已经是天翻地覆……
我看见了和我一模一样,却妖娆美丽得多的杳姬。那个总是活在千业的心里,不曾消逝过的人。还有和千业一模一样,却更加神采飞扬的药神。最后,还有那个毓桐翻版的龙神……
当一切逐渐揭开,我才知晓我们三人前世的点滴和纠葛。我对药神的心动,最终却沉迷在龙神的柔情里。药神的不甘引发了和龙神的争执,却意外的使得我们三人同时陷入南岳帝君的网里,被罚轮回千年……
一切明了,我望着毓桐心碎——难道千年一过,我们的缘,就此尽了吗?
绝望的回了女娲宫,女娲淡淡地注视我良久,终于开口道:“杳姬,你真的那么喜欢龙神吗?”
闻言,我心头大喜:莫非还有转机?!
“女娲娘娘,杳姬自知罪孽深重。但是就如龙神所说,杳姬甘愿生生世世受轮回之苦,也要和他在一起!”
女娲盯着我的脸,半响有些失望的说:“你是我用火莲花造出来的,我一直视你如女儿般疼爱,这都比不上和一个男子短短数月的情爱?”
闻言,我伏地不起。对女娲的愧疚,亦不会少。天界几百年,女娲的宠爱,让我逍遥自在。就像她说的一样,几乎有母女的情谊。但是毓桐,我更不愿舍下……我喜欢听他或怒气冲冲,或温柔亲昵的唤我‘宁儿’;喜欢他宠溺的叫我‘笨蛋’。
我只想做自由自在的蛇妖杳宁,不愿做妖娆尊贵的莲池女仙杳姬——
“既然你如此坚决,我就成全你们。但是你们可要想清楚,是生生世世轮回,还是做逍遥自在的神仙!”女娲道。
我大喜过望,连忙谢恩:“多谢女娲娘娘成全,我甘愿生生世世轮回,绝不反悔!”
女娲长叹一声,让我起来。“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改变主意吗?”她忽然语气有些奇怪的道。
“娘娘?”我一时有些怔愣。
“药神来求我,让我成全你们。甚至他也愿意放弃重归神位的机会,只为换你们双宿双栖!”女娲微微一笑,接着道:“你知道吗,药神千年前为了你根本没有入轮回,所以千年时间,已经耗尽他的仙力!如果此次他不回仙界,就要灰飞烟灭!”
女娲温和的笑容此时看起来有些冷,我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千业他怎会……
“娘娘……”怎么可以,千业怎么可以灰飞烟灭——难怪,难怪他越来越虚弱,难怪他现在连个凡人都不如,难怪他总是一副病样……
我心里复杂万分:为了我,他们一个放弃了神位,一个要灰飞烟灭,就此消失在三界……我何德何能,情何以堪!
“娘娘——”我重重跪下。“求您恢复龙神、药神的神位,杳姬愿意放弃所有!”
女娲宫里安静的一如往昔,曾经让人安心的宁静祥和,此刻却如此难熬。女娲沉默着,我任凭泪水肆虐,咬着唇不出声。无论如何,我不能再让他们失去什么!
“杳姬,天界的主宰是我!我疼爱你,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你既然选择了和龙神生死不离,怎么又转眼反口了?我决定的事情,不是谁可以改变的——”
“娘娘……”我惊愕的看着女娲,完全不同往日,陌生的女娲。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个是主宰天地万物命运的上神,一直沉醉在往日温情表象里的我,此时才清醒过来。
随后,女娲下令:因为龙神和莲池女仙不知悔改,责令剥夺神位,永世轮回!
然而千业……女娲始终未提如何惩罚。
如今,我们已经在巍山上过着往日的生活。我感激女娲为我所做的让步,所谓‘剥夺神位,永世轮回’在外人看来是重罚,却是我和毓桐最最希望的。天界的一切,都如我们再无关。然而我心里始终记挂着——千业。那个前世、今生,妖邪与温柔重叠的男子,现在,是化作飞灰、融进了天地,还是……
我侥幸的希望着,他转生在人间的某处,依然幸福的活着。眉目如画,温柔如水……
番外 毓桐篇·错相误2
我终于娶到了那个莫名其妙占据了心房的人,长长的红色地毯,远远的一袭红衣走来。身似柳枝,绰约动人。隔着红毯,她一步一步的走来,渐渐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胸腔里某种情绪激荡着,只想再快、更快的把她揽入怀中。过了今天,我们就是一体,从前种种,只愿是她会遗忘的梦——
她就像我生命里的一个意外,意外的出现,意外的钻进了我心里。然而最初,我却没有抓住她,差一点错失终身。
我是蟒族的太子,身份尊贵,法力高强。我有我的骄傲,当她出现在我面前,我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她。那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与我现在身边妖娆的美人差距太大,她,不合我的口味。
可某一天,她在我眼前消失,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巧笑倩兮,我却动怒了——
千业,那个出色却虚弱的男人,是占据了宁儿全部心房的人。我的骄傲不允许我承认他赢了我,然而在这件事上,我的骄傲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除了未婚夫的身份,我没法和他比。他比我更早走进宁儿的心,她接受他的时候,我就输了一步。
还记得她跌落悬崖后,我能从她最后的神情里看出乞求。求我救那个男人,甚至连她自己的生死也忘到了脑后。我不甘,更不愿。但是那是你希望的,我救!
救了他之后,他却和那个小狐狸一道失踪了。私心里,我有点高兴。毕竟我真的不想面对他,我也没那么好心,救一个不相干,甚至威胁到我的人。
宁儿失踪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打探到她的下落,居然在人界的皇宫里。可是无论她在哪里,只要我想,就一定要把她带出来!
一见到她,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位。情不自禁的拥她入怀,欣喜的发现她此时难得的温顺。可是……
“其他人呢?千业呢?”
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最想知道的,最挂念的,依然是他。一股从未有过的嫉妒涌上来,我盯着她的双眼,有些幸灾乐祸的冷道:“死了!”
她怔愣的样子让我有些痛快,然而更多的,是心痛……宁儿,我不愿伤害你,但是,我更不愿你的心里,装着其他男人。
他在她心里的位置是我没想到的重要,我记忆力活泼灵动的丫头,居然也可以安静仿佛是一汪水,平静的不起一点波澜。灭吹云庄满门,更让我见到了她的狠和辣。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回到巍山,她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在山顶上发呆,我不知道为什么,却每每发现她这个时候的神情,总是那么安宁娴静。我总是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消瘦淡薄的身影,无奈的心痛。
“王儿,你和宁儿是怎么了?怎么下山一趟回来,都变了个人似的?”母后察觉到我们的不妥,几次想到出面做说客。但是我知道,越是劝说,她越是憎恨我。
她埋怨我没有救他,让他死了。
捕风曾问:“明明是他自己走了,为什么要说他死了?”
是,我宁愿她恨我,也不想那个男人再占着她的心。我自私的几乎疯狂,然而她却不明白。除了默默地陪着她,我毫无办法。
一百年,她从恼恨到无所谓,最后,她终于愿意和我说话,而不是一看见我就目露憎恶,抿唇不发一语。
她满三百岁,母后忽然重提起婚约一事。我满心期待着,但是却又在怕她拒绝。母后回来说她答应了,我几乎不敢相信。忽然想起她会不会是为了守约,才答应这婚事?立刻赶到了杳宁阁,只为问一句:“你可是心甘情愿?”
“无所谓。”她满不在乎的回答让我有些恼怒,从前的骄傲又回来了,无论如何,我心里的女人,决不能嫁给别人!
新婚之夜,她玲珑的身体宛如一朵含苞的花,婉转只为我绽放。四百多年来,我从没像那夜,幸福的如坠云雾般飘忽,只因为身下的人,是我一心爱的人。
当那个谜被揭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