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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静觉得自己又好气又好笑,右手拿起《战争与和平》在自己头上拍了几下:“管他呢!回不回,关我什么事!”可嘴上这么说,心却不是如此想,此刻真的好想见到小雨。又嘟哝道:“其实,那个坏小子也只不过是学习不好——我真傻!他好与坏和我有啥关系呢!”
冉静大叫一声,把床上的小熊和小兔子连那本《战争与和平》都丢到地板上。不过心中还是有一种声音在低吟:“不过那小子,每天都像有喜事似的,嘻嘻哈哈,就没见他有不开心的时侯。”想到这些,冉静又痴痴地笑出声来——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三章 芳心暗许
“阿姨,冉静在家吗?”小雨有生以来,第一次像个有礼貌的少年。
“是小雨呀!啥时回来的?”冉静妈热情地把小雨让进客厅。
一进客厅,小雨视线被鱼缸吸引过去,两条二尺多长的鲨鱼,在鱼缸里欢快地游来游去,小雨心不在焉地回答冉静妈的问话:“刚到家!”
冉静妈招呼小雨坐下,从冰箱里拿出几块西瓜,招呼道:“小雨,你先吃块西瓜,我去给你叫冉静。”
片刻,冉静的母亲又回到客厅,友善的微笑:“冉静马上出来,她让你等她一会儿——你不在家,可把你老妈想坏了!”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茶几上,接着道:“这里有瓜子和葡萄,想吃啥自己动手。你先坐着,阿姨得去城里。”
小雨在小姨家一个多月,好像长大了许多,礼貌的一笑:“好的!阿姨你别管我,去忙你的吧。路上小心一点!”这是小雨有生以来,除去自己的父母,第一次说得最让他人舒心的话了!
冉静妈出去快有十分钟,冉静仍没出来,小雨不住的从另一个鱼缸将鱼食往沙鱼缸里放。要是冉静一个小时不出来,恐怕冉锋回来后,只能是给苦命的沙鱼收尸了!小雨瞥了一眼客厅的门,声音极低,骂道:“什么鸟人呀!真烦!老子来看你,你还让我等!不过还好,西瓜真甜,再来一块,她要是还不出来,我就去小利家。盯着这该死的鱼真没意思,要是炖着吃味道应该不错!”想到这儿,小雨便恶意地把另一个鱼缸里的鱼食,不住地投到沙鱼缸。小雨手指鱼儿骂道:“狗日的!吃——吃死你!然后老子就吃你们!”
沉思中的冉静被老妈的敲门声吓一跳,只听母亲道:“冉静,小雨来看你!你出来陪小雨坐会儿,老妈急着要去城里。”冉静兴奋得在床上几个跳跃,才走向房门,突然意识到,脸没洗又穿着睡衣。便隔着房门,随口应道:“妈,你让他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来。”洗过脸,冉静穿上老爸刚买来的绿色连衣裙。又在镜子前看了又看,认为还可以,才向客厅走去。冉静见小雨正盯着鱼缸,立时童心大起,蹑手蹑脚,双手把小雨的眼睛捂住。
冉静带着所有少女情感之花刚要绽放时的那份,既想又羞涩,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猜我是谁?”
“不知道!”小雨感到无聊,口气生硬地回答。
冉静嘟起小嘴,嗔怪道:“你真没幽默感。”
“你要幽默感是吧!”小雨一把抓住冉静捂在左眼的那只手,迅速放到嘴里,冉静娇嗔道:“你想死呀!痛死我了!”
“这才叫幽默感。”小雨回头一看冉静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慌了!满脸愧疚的神色,不住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是成心的。我不理你了!”话音未落,冉静留给小雨一个背影。
小雨讪讪地嘟囔道:“女孩的脸比天变得还快。”小雨感到无趣,声音像是没了阳气,手指茶几上的袋子说:“这是我小姨家那儿的特产,送给你的。熊主任的事谢谢你!我就不打扰你了!”转身便走。
冉静听到脚步声,知道小雨要走心里发急,她本来也并不是真生气。看到小雨很高兴,小雨咬手指也没咬痛,可不知哪里来的眼泪?心中一急,马上破涕为笑,一个转身喝道:“站住!跟你开个玩笑,干嘛那么小气?看来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幽默感了!”小雨停下脚步,暗自叫苦:“人都说女孩的脸,就像六月天,阴晴难料,看来是真没错。”
小雨像是听到军令似的停下脚步,一个转身见冉静羞答答盯着自己,小雨便也仔细打量冉静。一头黑油油的披肩长发,皮肤白析,一双美丽动人的,明如秋水的大眼睛、闪烁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细细的眉毛、鼻梁高且挺、薄薄的嘴唇红得像玫瑰。小耳朵紧贴在形状好看的头上,脖颈纤细。绿色的连衣裙,白色领口,看上去就像水中莲花一样婀娜。小雨由衷赞道:“两个月不见,你漂亮了!”
冉静嗔怪道:“难道我已前很丑吗?”
小雨有意开玩笑,欲言又止:“你已前很漂亮……只是……”
冉静一阵焦急,很想知道在乎的人对自己的评价,追着小雨问道:“只是什么?干嘛说话大喘气!”
小雨走向鱼缸,冉静便跟在小雨身后,小雨像是想着什么似的,突然站住转过身,跟在后面的冉静没来得急停住脚步与小雨撞个满怀。冉静满脸绯红,低下了头,小雨却不以为然,一脸坏笑,说:“只是现在比已前——更漂亮啦!”
冉静幸福地,再次低下羞涩的头,声若蚊鸣,问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小雨不知为何,也觉得开心,便竭尽所能,搜肠刮肚地找寻着让人听得顺耳的话,说:“我有必要骗你吗?当然是真的。只是你很少照镜子,才不知自己有多美!”
冉静突然变得很温驯,羞答答地道:“不过,不论你的话是真是假,我都很爱听!”
小雨玩皮的微笑,说:“真的呀!那我就多说一点给你听,你怎么谢我呀?”冉静把面前的小雨推开,娇嗔道:“谢你,你想得美,又不是我一定要听你说。”
“真伤自尊!没劲!我还是去找小利那个鸟人吧!”小雨孩子气十足,转身便要走。
“你真小气!”冉静嘟起小嘴。
小雨最不愿听人说自己小气,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辩解道:“不是了,其实我真的有点想小利那狗日的!要不我们一起去找小利吧?”
冉静依然撅着小嘴:“我不去,你只想他们,难道就没想我吗?”小雨心中暗自嘀咕:“这Y头真难缠,要不是看在你帮我把熊主任那件事摆平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唉!没办法,谁让欠她个人情呢!”话软下来,露出不真诚的笑容:“怎么会,要是没想你,能坐十来个小时的火车,一下车就跑来看你吗!”
小雨像个诗人似的一声长叹:“唉!这年头好人难做。告诉你,别人对我仗义,我就加倍还之!”
冉静真不想去,不过又不想,刚见到小雨就分开,口中不由自主地道:“好呀!咱们一起去小利家。”
小雨一副无奈的神情:“你们女孩子真怪,一会儿去,一会儿又不去,还真是善变!”
冉静敏感地问道:“怎么?你讨厌我跟你去,是吗?”
小雨又换上很不真诚的笑容:“不,哪能呢!高兴还来不急呢!”小雨拉起冉静的小手,不容冉静再争论,奔出房门— 。。
第二十四章 人人都有心事——
秀英一脸厌恶的表情看着清河:“小雨回来,你往后别让你二侄子,跑到咱家来看那种光碟,也别让他往这儿拿,以前放这儿的也给我拿走,明白吗?”
“你让我怎么说?”清河一脸为难的神情反问道。
“那还让我教你吗!”秀英接着叹息一声道:“小雨真的让人发愁,人很聪明,就是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还老是闯祸!”
清河安慰秀英:“别想那么多,考不上大学,咱就早点给他讨个老婆。结完婚,自然就懂事啦!”
秀英扫去脸上的愁容,语气坚定地:“不行!我才不能让小雨和你一样,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咱们一定要想办法让小雨多读一些书。”
清河有点像诗人似的自嘲:“你说得轻巧,你能管得了他吗?我只希望他别给我闯祸就好,随随便便把小学混下来也就完了。到结婚年龄,给他找个老婆,我做爹的责任也就尽到了,至于将来的事都得靠自己。再说,将来的事谁知会怎样呀——”
清河的话,让夫妻二人脸上同时现出一种强烈的不安,对望一眼便再也无语——
“起立!”班长喊道。
“老师好!”同学们齐声喊。
张坤一对无神的小眼睛在全体学生脸上扫过:“同学们好!请坐!这学期玩得愉快吗?”
“愉快!”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张坤看上去神情很是疲惫,眼神再次掠过班里的所有人,轻咳一声,说:“今天是我们开学第一天,说句实话,上学期你们的学习成绩,我并不满意。这学期开始我们成立学习小组,咱们一共有七个自然屯,也就是七组。把你们四十八人分成七组,目的就是放学后有不懂的地方,优等生可以帮你们辅导,你们要相互监督,互相学习。”
张坤把一、二、三组安排完,到四组。小雨暗暗祈祷:“你个鸟人!四组千万可别让冉静当组长。但不是她又能是谁呢?只有她学习最好,可自己欠过她人情。是她,往后的日子,就难过了!”叹息一声,玩弄唾液。嘟起嘴像金鱼似的,吐着气泡——
小雨胡乱想着,直到老师提到四组,老师的话才传入小雨的耳膜:“四组,组长冉静。组员:郑小雨、杨小利、高伟、汪小山、徐文娟、唐文慧。”读完七个组的名单,张坤出口长气,像是刚跑完十公里似的,双手撑在讲桌上:“从明天起,放学后,你们每天自习两个小时。至于在谁家自习,那要你们自己商量,不过每天放学前在谁家自习,要组长报到老师这里,老师会不定期去你们自习的地方抽查。并且每周我们都会测验一次,分出优秀组排行榜。有周、月排行榜,要是哪一组这学期,平均分数最高,这一组会得到学校为你们颁发的奖状。还有谁没听明白,请举手!”
“郑小雨难道你没听明白吗?”张坤疲惫的脸上呈现出强烈的厌恶,问道。
“听明白了,老师。只是想问一下,放学后时间不是我们自己的吗?”小雨眯缝着眼睛,傻笑着问道。
“是你们自己的,所以我才说自习呀!”张坤看小雨的眼神,像是有夺妻之恨似的。
“那自习,干嘛还要老师监督呢?既然是自习,是不是可以不参加呀?”小雨像是有问不完的问题,可这些问题又找不出哪里不合时宜。
张坤那对小眼睛瞪得,简直就像要破茧而出的飞蛾,只要小雨再让他愤怒一点,眼珠一定会冲破眼皮的束缚,他恨恨地道:“不行!我监督的目的就是怕有人不参加。现在你听明白没有?”
“老师,要是有事,也必须参加吗?”小雨对张坤的表情视而不见,追问道。
小雨用刀扎伤张坤的孙子,真的让五十多岁的他好无奈!想打小雨,怕小雨报复自己的孙子;想不管,可校长对小雨的重视,足以让他不敢以权谋私,除非想丢掉饭碗。张坤手中的教鞭在颤抖,但还是回答了小雨的问题:“提前请假,但一周请假的次数,不能超过两次。”
“老师,要是有事超过两次咋办?”小雨嘴里啃咬着铅笔上的橡皮,像律师在询问犯人似的。
张坤终于忍无可忍,再也不要什么老师的风度,走向郑小雨的书桌,教鞭在小雨的书桌上轻击发出啪、啪的脆响,小眼睛露出可怕的凶光,嘴里挤出一句鼻音很重的话:“郑小雨,你不是太怀念阳光浴了!好——就请你告诉老师该咋办?”
小雨突然意识到要有一场不白之冤,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回答道:“不——老师没了!一听阳光浴——突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小雨他们组自习定在冉静家,房间又大又没人吵。开学都快一个月,同学们自习时,都非常认真,只有小雨,这星期是第四次没来自习。冉静想告诉老师,又觉不妥,她真怕那死小子,再也不理自己——
小雨才不想那么多,他这几天正陶醉古惑和金大侠的世界,哪里还去想什么自习。冉静心里挺乱的,小雨最近对自己都是爱答不理,看到那小子那表情,真想不再理他;可心里有种感觉,它让自己时而快乐、时而疯狂、时而困惑、时而期望,不见面会想,看到小雨有时觉得心跳都加快。
十三岁的冉静,情窦初开,自从熊那次事之后,小雨在她心中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一无是处的坏小子。看到小雨指挥那四十八人炸熊校长时,在冉静心里小雨就像位身经百战的将军。也就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