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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咱们别说这些。”陈辉把话拉回来,说。
陈辉转向小雨,介绍道:“哥们,这就是我师傅,徐日新,咱晚班,班长。”
“师傅这位是新来的,名叫成顺心,名字好吧?东北人,我们刚才聊过,也是个爽快人!”
第十章 让人失望的谈话——下
徐日新言不由衷,赞道:“成顺心,真是好名字。”
小雨谦虚道:“啥好名字,只是亲人希望我开心快乐!今后还仰仗徐哥关照!”
徐日新一声冷笑,回答道:“好的!”接着招呼陈辉和小雨道:“不过,咱们还是先刷卡,去加工作间再聊吧!”
到加工间,徐日新向一位长脸、宽腮、短下巴,看上去有四十多岁,正在配料架子上写着什么似的女人走去。徐日新很是客气,那神情要不是在加工间,会让人觉得他是看见了丈母娘,只听他问道:“马姐,科长在吗?”
马姐一脸麻木,冰冷的神情,简直就像被人给卖到青楼遭到千万人的蹂躏,像是社会上所有人都欠她似的,回答道:“科长不在,你找他有事吗?”
“我没事,新来的成顺心来上班了!”徐日新依然陪着笑脸,说。
马姐听来了新人,才把僵硬的脖子转动,扫视一眼小雨,头又回到原位,双眼依然盯在纸上,说:“科长说他头发要是没理,今天就先让他去理发;要是理过发,你就让他跟张敬民学做桃酥。”
徐日新有些失望,唠叨道:“我就不知科长咋想的,我和陈辉两人做四个人的工作,可招新人却不给我们加人!”
马姐也像是找到知音,打开话匣子,语言粗俗,骂道:“那个死乌龟!你还不知道,你就别想,以前是四个人的工作,可现在你们两个人也能完成四个人的工作量。如果你们师徒一开始,就让他出不来台面,早就给你们加人了。谁让你们太笨呢!”
“现在你们师徒感到身体的承受能力到了极限,他也不会给你们加人。老徐,你在这儿工作四五年,还不明白,以前的科长,把咱们涨工资的申请,都交到人力资源部,可他一上来,不还是给取消了吗?要说以前的科长是靠工作能力升职,他就是靠压迫工人,缩减开支升职。”
徐日新一脸无奈的神情,一唱一和地附和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你做中点,以前卖得多好呀!我没猜错,你现在把好多种类都停了,也是因为他吧?还有你的辞职,也是因为他,对吧?要是老白还在,我想你是不会辞职的!”
徐日新的话,让人突然意识到马姐也是个人,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脸,说:“不是,年龄大。四十多岁,该退休了!”
可能是聊得多了,徐日新也就不再拘束,说:“芬姐她们说,你工作都找好,还跟兄弟撒谎!”
马姐本就无聊,好不容易打开话匣子,也就不再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没有追究徐日新不用敬语,并且她的官架子也完全放下,说:“什么撒不撒谎,只是还没确定下来。”
徐日新很是好奇,但脸上表现出来的却是一脸关心的表情,问道:“还差什么?”
徐日新问得马姐又是火起,骂道:“还不是老吴那个王八蛋,我的辞职报告没批下来。那个王八蛋,想让我给他带两个新人再走,想学我的技术,只要再有几天,报告交上去满一个月,到时他批也得批,不批也得批,合同上写得清楚,辞职提前一个月打报告。以前要顾及他的面子,现在我要走的人还怕啥!”
徐日新借着和马姐聊天,便也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说:“那我先恭喜你,离开这个鬼地方。工会形同虚设,又会钻劳动法的空子,就是苦了咱们这样的人。”
马姐又把脸变回一副将军给小兵训话地神情,教导道:“你别报怨,谁让咱中国人多,心又不齐呢!洋鬼子的公司没一个好的!”
徐日新见马姐那副真把自己当成将军的样子,也觉得无趣,又敷衍几句,回到自己工作岗位——
陈辉见师傅回来,便急不可耐地追问道:“师傅,怎么样?是把人给咱们的吗?”
徐日新也借用马姐的话,骂道:“那个死乌龟!哪里会把人给咱们?陈辉你把顺心送到张敬民那儿,科长有话,让成顺心学做中点。”
陈辉把手中的面团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摔,愤愤地说:“师傅,今天大面包咱不做,明天出不来台面,看他给不给咱加人。”
徐日新又摆出作二奶才有的那种无可奈何的神情,说:“那怎么行呀!你要知道,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要你还没离开,咱和他较劲就是自讨苦吃。”
陈辉来了犟劲,恨恨的道:“大不了咱走人。”
师徒俩这样的争吵也不是一次,不过这些话听在小雨耳里,小雨对这份工作所有的激情都淡去了——
若不是,想开始新的生活——
若不是,想不再让自己感到孤独——
若不是,想把大连彻彻底底的从自己的记忆中清除——
小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一分钟——。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一章 呆瓜师傅 上
陈辉和师傅的争吵,变得开始无声,陈辉用力摔打面团,像吴克丹就躲在面团里——
徐日新见徒弟的表情,心中已很不痛快,虽说这样的争吵已是家常便饭,可今天有陌生人在场,觉得很伤自尊,可发做又不好。像他们这种有名无分的师徒,又加上陈辉火一样的脾气——
此处就是这样的工作环境,每个新来的都要跟一个老员工,可并不是师徒都愿意。说白了,这种师徒仅是工友关系。陈辉叫徐日新师傅,是已习愦这种称呼,另外在一起工作三四年产生了友情,争吵也许是因无聊,也许是对工作不满的一种发泄。只不过今日的争吵多了位陌生人,那男性特殊的东西在心里做怪——
徐日新高声叫道:“张敬民过来一下。”
“有何吩咐?徐哥。”一位中等身材,四方小脸,几乎去皮没肉,殷勤地应道。
徐日新看着张敬民,手指小雨介绍道:“这位是新来的,名叫成顺心,跟你学做中点,这回你可解脱了!”
小雨走在张敬民身后,本想和徐日新说点啥,可又觉得这会儿说啥也不合适。心中想着徐日新对张敬民说的那句话:“这回你可解脱了!”是啥意思?好像似是而非,让人难以琢磨。小雨小声嘀咕:“算了!还是跟师傅混吧!”
“师傅,你在这儿工作几年了?”小雨的语气不无讨好,问道。
“我呀!刚来一个多月。”张敬民用女性一样柔弱的声音,回答道。
“那你以前在哪儿工作呢?”小雨依然微笑着问道。
“以前我在老家上学,高考没考好,就出来打工。”张敬民很有耐心,回答道。
张敬民的话,让小雨彻底的失望,原来还是位不如自己的生瓜蛋子。自己怎么也工作过三个多月,今天做师傅的人只不过是比自己早来一个多月,小雨原本有一堆讨好的话,这会儿一句也不想说。
张敬民是位性格内向的人,除非有人先问话,要不他一天不说话,也不会闲自己说话少。两人一张工作台,一时间加工间里只有机器发出的噪音——
晚班做面包是陈辉师徒,外加一位烤炉,蛋糕房是单独的小加工间,里面有四位女工,加工间外有两位包装大姐,余下是三位厂家促消员,再就是张敬民,今天又多位小雨,还有位不是经常在加工间的马姐——马助理。
张敬民拿出一个小记事本,问道:“成顺心你能分清高粉、低粉吗?”
“什么高粉、低粉?”小雨心不在焉地问道。
张敬民介绍道:“高粉就是高筋面粉,也就是面包粉。”
小雨打断张敬民的话,说:“低粉就不用你说了,低粉就是做糕点用的面粉,中粉就是做中点用的面粉。”
“还有中粉吗?”张敬民不无好奇地问道。
小雨突然来了兴致,说:“对呀!你没用过吗?不过我们在大连都称高筋、中筋、低筋,至于你说的高低,我还是在这里才听到。”
小雨见张敬民是个生瓜蛋子,有意卖弄,说:“师傅,你用肉眼能分清高、中、低三种面粉吗?”
“分不清,中粉我根本就没用过。”张敬民双眼闪过一道亮光,看着小雨说。
小雨侃侃而谈道:“高筋面粉适合作面包,低筋面粉最长用的就是用来做蛋糕,但法式面包制做时要加入一些低筋面粉。如果用肉眼区分面粉是高筋还是低筋也并不难:高筋面粉放在手里,你把手握紧,再把手伸开,面粉也会马上散开;低筋面粉就恰恰相反,你把手松开他们还会成一个小球。至于中筋面粉主要是制做中式点心用,说了你也不懂!”
“你能教我怎么区分吗?”张敬民满脸写着尊敬,语气谦恭,问道。
第十一章 呆瓜师傅 下
小雨心中暗自嘟哝道:“傻瓜——我也不知道!”不过小雨还是故做深沉,胡扯道:“这些东西可是需要时间的,现在告诉你,你也不能马上领悟,等日后我给你慢慢讲。”
小雨这些话都是从厂商那听来的,他见张敬民啥也不懂,所以才把这些自己也弄不懂的话讲出来。但张敬民听小雨的话,倒对小雨另眼相看。小雨来这里上班可以说,只是走向社会的一个过度;可张敬民既然干上这一行,目的就是想成为一位面包师。张敬民听小雨的话,便认为小雨比自己懂的多。带着学习的心态,说:“成顺心你以后可别叫我师傅,我只不过是比你早来那么几天,以后还得向你学习呢!”
小雨倒也不再客气,说:“那我以后就叫你张敬民吧!”在小雨心里,师傅这个词是神圣的,哪里容得下张敬民——
张敬民很是难得地微笑着说:“好,咱们相互学习。”接着吩咐道:“你先称6000G的色拉油、6000G的糖、100G小苏打、300G的大起子(碳酸氢铵)500G芝麻、150G的盐放在打面缸里搅拌,等搅拌均匀后再放入3000G面包渣子和10400G面粉。”
小雨捂着鼻子,问道:“为什么要放面包渣子,还有什么味道那么难闻?”
张敬民既耐心又细心,介绍道:“因为面包过保质期就得扔掉,要是不扔,放在炉内把它们烤成面包干,之后打碎,就变成面包渣用它来做桃酥。至于你说的味道,是大起子,这东西闻着难受,不过放在烤炉后,味道就跟着蒸发,它产生的化学反应才让桃酥又酥又脆。”
小雨更是弄不明白,追问道:“为什么不用面粉,要用面包渣子?”
“那是因为成本。面粉虽然是好,可面包渣子是费品再利用。”张敬民不厌其烦地讲着。
“那不是欺骗顾客吗?”小雨好奇心所使,便不顾禁忌,问道。
张敬民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回答道:“这可不是咱们管的事,但要顾客能吃出里面放面包渣子,那简直是不可能。”
下午六点,小雨和张敬民才把一架子桃酥做好,放到烤炉里。小雨怜惜的看着自己沾满色拉油的双手,接着张敬民又拿出黄油和丹麦面团,教小雨制做丹麦。
七点过后,徐日新发出了争吵后的第一声,吩咐道:“顺心,饿了吧?现在可以上去吃饭了,不过别忘记,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下来后,我和陈辉还要上去呢!”
小雨终于吁口长气,本想跟张敬民客气几句,要不就帮张敬民把牛角包做完再上去,不过一看张敬民带着几分呆气,更可气的是这样的人竟然还叫了他师傅。小雨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连客气一句也没,转身便去吃饭。
张敬民是中班,原本六点就应下班,可直到七点半还没下班,如果小雨帮他,那他用不上二十分钟就可以下班;小雨不帮,他就得八点过后下班。
下午五点时小雨感到饿,可这会儿终于可以吃东西,不知是饿过劲,还是被大起子味熏的,什么也不想吃,也不觉得饿。心想:“还是去餐厅坐一下吧!”到餐厅才知道,餐厅早已是人满为患——
小雨想出去喝杯咖啡,坐一会儿。可店里对员工有要求,不准穿工服离店,无奈小雨只好去了换衣室。可就连换衣室的地上也横七竖八的倒着食品部的员工。可能是他们太累,也可能是工服天天有人洗,他们也就不管地上是脏还是凉——
开始小雨找个无人的角落站着,一想在加工间站着,好不容易休息一小时。小雨便把围裙解下,倒了下去,歇息下来的小雨好个失望,几天前对工作的幻想破灭。这里怎能跟大连一样?在大连好坏也有张办公椅,每天只不过是收货做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