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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去拨那紧攥着身体的手,徒然无功。她张口要咬,有人冷笑,一只手猛的扯住她的发,她吃痛,只得作罢。
这时,方看清,她身侧围了不下五六个男子,其中一人把她按在怀中,另一人大掌侵上她的嘴,紧紧封住,其他的人警惕地看着四周。
很快,她被拖向阴暗里的一辆轿车。
害怕,颤抖,却无法叫喊出声,心里无助的喊着他的名字。
“混账!哪里来的小杂碎!”声音自背后传来。
一众男子立刻把她围在中间,戒备地看向来人。
悠言一喜,但见昏暗的街灯下,两个身影,一愤怒,一冷咧,气息凝静。
小二,还有章磊。看出小二怒极,犹自低声咒骂着什么。
悠言审度了一下,掌柜的与小二的组合,有胜算吗,她怕连累了他们。
章磊眯了眸,目光轻扫过悠言,划过薄怒,又蕴了淡淡的安抚。悠言突然有种奇异的安心的感觉。
“别怕。”他的声音一落,身影飞快,已消失在原地。
清茶,冒着热气,悠言呆呆看着章磊递过来的杯子,怔愣未解。
有人不耐烦了。
“小三,回魂了。”小二竖起五根手指在悠言面前晃啊晃。
章磊轻轻拍了拍悠言。
“言,没事了。”
悠言想了想,站起,朝二人鞠了一躬,道:“老板,小二,谢谢了。”
那认真的表情,小二笑翻在地。
章磊笑道:“你这一声老板可不是白叫的。”
“那个——”悠言侧头想了想,又道:“你们以前开过屠宰场什么的吗?刚才怎么那么剽悍啊。
第四十话 名门
章磊淡淡道:“言,刚才那些是什么人?看样子不像一般流匪。”
“不知道。”悠言皱皱鼻子。
小二突然站起来,冷笑:“小三,你的画,小二是门外汉,看不懂;你是什么人,我们也管不着,为你拼命不过是心甘情愿。”
悠言脸色一白,章磊冷了声:“小二,你喝高了就给我滚回去睡。”
“小二。”悠言低声道:“今晚的事,我是真的不清楚。我也不是什么人,画,只是随母亲学的。”
“言,你母亲是——”
章磊,小二互视一眼,章磊出了口。
“我妈妈叫迟筝。”
小二一脸惘然,巴巴望向章磊。
饶是经历不浅,章磊也怔仲半晌:“原来你是迟筝的女儿,怪不得。”
小二愣了:“老板,这小三的母亲很有名吗?好像没听说过。”
“你小子不知道的事多着。”章磊笑道。
不动声色看了悠言一眼,章磊轻声道:“迟筝是画家,更是大家,她成名在少年,当年名气盛极,被行内誉为天才画者,如果不是在事业如日的时候突然隐退,今日的成就绝不可想象。”
悠言望向窗外,眸光几分深远,“我妈妈嫁给我爸爸以后,就随他回了老家,照顾家里上下,后来就很少画画了。”
“小三,你总算系出名门,好端端不去画你的画,却跑来当什劳子招待?”小二怪叫。
悠言微微笑了笑,章磊心里像被什么器刃划过,漫过淡淡的疼,这笑如她的脸色一般苍白。
“妈妈过世以后,爸爸很悲伤,常常把自己锁在妈妈的画室里,拿着妈妈的画看半天,后来,我就偷偷把妈妈的画藏起来,我,也没再画画了。”悠言垂首,轻声道。
章磊狠狠瞪了小二一眼。
小二耸耸肩,摊手,以示无辜。
“言,你上次说的迟大哥是——”章磊心里一动,道。话一出口,才惊觉已涉这女子过多的,自己怎么跟小二一个样儿了,心下苦笑。
“迟大哥,是哥哥。”悠言咬唇。
只是哥哥?章磊突然有种莫名的轻松之感。
“他姓迟,你姓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什么哥哥啊?”小二撇撇嘴。
“迟大哥是姨母的儿子,外公没有儿子,姨父便让迟大哥随了妈的姓。”悠言声音苦涩:“老板,今晚谢谢你们,我想回家了。”
她似乎解开了一些疑问,又似乎留下了更多的疑问。她说过,迟大哥死了。你却偏偏提及这个人。她不想再说下去,却不忍拒绝你们的询问,她只能说她想回家了。章磊,虽说为了解多一点她的信息,以便查出袭击她的人的底细,只是再问下去,你便不嫌残忍么?
“既然言不认识那些人,那事情就交给我吧。”章磊温声道:“今晚不走了,在这里睡吧。”
“赞成!”小二怪笑连连。
“不成!太打扰你们了。我回去就好。”
章磊凤眼轻眯,道:“回去也成,我和小二只好过去你那里睡了。经过刚才的事,放任你一个女孩子,抱歉,我办不到。”
啊。悠言眸子圆睁。
无效的结果是,今晚,在老板家睡。
老板慢条斯理道,“言,你睡我房间吧。”
第四十一话 决定爱上(1)
老板慢条斯理道,“言,你睡我房间吧。”
他接着补充道:“噢,对了,小二,你不必滚回房间,你的房间我睡。”
小二指指自己,再指指悠言,怒不公平待遇。
“我在厅里睡,老板,你和小二各归各位。”悠言拍拍沙发。
“你在这里睡也无不可,我今晚也睡外面吧。”章磊淡淡道。
章磊平素温文尔雅,万事不萦,悠言想,该对这老板重新定义。
“老板,谢谢。”心里淌过温温的暖。
“不是说过么,这一声老板不是白叫的。”章磊笑,手抚了抚她的发。
这不经意的亲昵,悠言一怔,小二早傻了眼。
章磊的房间很大,考究的音响组合,书橱,地毯,摆设高雅,素洁。
吸引住悠言眼光的却是搁放在书橱侧角地毯的一张镶裱在框架内的巨幅照片。
照片规格约莫有600×800大小,黑白底色,图片里很多的手聚拢在一起,男人的,女人的,老人,婴孩的,大的,小的,强壮的,粗糙的,柔嫩的,经风霜侵蚀的,皱褶的,纤弱的,除此之外,再没有多余的物事。
悠言认真的看着,直到耳边传来章磊的声音。
“言?”
悠言微微出神,走到书橱边的一方墙壁前,手抚上米白的墙。
“老板,这照片原该挂在这里的对吧,为什么摘下了?”
章磊怔住,道:“你怎么知道?”
“这墙面的颜色分了层次。那框框的大小似乎便是这图片的尺寸。”
“这痕迹并不明显,一点也不。这是画者的眼睛么?”
“为什么摘下了?”她看向他,眼里有着小小的坚持。
“不好。”理由简单却充分,不是吗。
“谁的作品?”
“你老板的。”
“谁说不好?”
“比尔?格林。”
“不认识。”悠言笑,摇摇头。
“格林是世界有名的摄影大师,他给的这照片的评价是糟糕透了。算是我比较满意的一幅,原打算用在摄影展的。”他微笑着,说着自己的不得意。
二人站得很近,他甚至可以嗅到她发梢的淡淡的香。窗外夜色深邃,床头小灯灯光微昏弥暖。他想,是这样的夜,让人,以致男人的失败也能娓娓道来,绝对无关心的事情。
章家的事业摆脱黑道的影子,他便离开,追逐自己的梦想,很快崭露头角,两年前的摄影展却落寞在格林的酷评下。
“那摄影展呢?”她瞳孔里有抹急色。
这隐约的担忧愉悦了他。
“不曾办。预期发布会上,格林和几位大师给了一致的评语。”他笑道:“不过,煮咖啡也不坏。”
她蹙了眉,突然跑了出去。
章磊正自怔愣,她已拉了小二进来。
第四十二话 决定爱上(2)
小二嘟囔道:“小三,哥哥把房间都兑给你们了,觉也不让睡——”
“小二,你说这照片好不好?”效法小二,悠言五指在他面前晃啊晃。
“好!老板的出品,咋会不好?”
“因为是老板的作品?因为是老板?”悠言连声问。
“那倒不是,我是不大懂,这玩意儿看着——震撼。”小二打了个呵欠,道:“偏他暴殄天物,就这样搁这儿。”
“好了,你功德了。去吧去吧,小二哥。”
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教悠言弄进来又推出去,小二哼了声,跑回去睡回笼觉。
章磊怔怔看着悠言,她眉眼弯弯,笑容炫目,宛如初见。
“老板,这摄影展不开,不可惜么。发布会,只是少数人的看法,摄影展上,却会有很多很多的人,那里才是你的舞台,他们的结语才能决定你是伟大还是失败。你看,今晚这儿有两个人,他们都很喜欢这幅照片。”
“小二说震撼,这形态各异的手,对比强烈,仅仅是最原始的底色,已带来最强烈的视觉冲击效果。在我看来,那是温暖的感觉。这无数的手,不若一个家的象征么,缺了谁都不可。所有的人,每个都是唯一,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
“所以,老板的作品,也该展示给全世界看。”
她走过去,蹲下身子,抚着那幅照片。
那么轻盈的语气,却叫他震撼,也许,比小二说的震撼,更加震撼。
只是一个无关要紧的夜晚,只是一个不经意闯进他的生活的女子,心里却起了栗动的感觉。
两年来所有的纠结,就这样浅浅式微在她的言语之下。她怎么敢?他眸中凝了薄薄的怒意,却偏压抑不住那奇妙的颤栗之感。
她想了想,回头,轻声道:“老板,你说我的画,还能看么?”
章磊声音微冷:“你的画,若不能看,那在G城开过画展的画家的画作都不能看了。”
“比起妈妈,还有他——”她蓦然住了口。
她还是他?如果是他,他又是谁?章磊一怔,看她嘴角笑意清浅,他的怒意升级。
他话里淡淡的讽刺,划过她的感官。听出了,仍轻轻道:“我妈妈很聪明,事物的形态,不过几眼,就能迅速抓住特点,她的临摹很快很真很美,我看得再多,也总记不住,妈妈的朋友,画都画得很美,他们说画画依仗更多的是天赋,他们都说我很笨,画,画得慢又难看,我就反复看,反反复复的看,反反复复的画。”
“妈妈看了一枝鸢尾,就能描绘出满园的鸢尾,我去看满园的鸢尾,只为画出一枝。妈妈问我,喜不喜欢画画,我说喜欢,她说如果喜欢,就要对得起这份喜欢。失败了,不过就是再来的事情。”
第四十三话 决定爱上(3)
喜欢了,就要对得起这份喜欢。失败了,不过就是再来的事情。
待他警觉,自个低低的笑意早弥漫了满室。所有的怒气所有的纠结,就此消散在她氤了隐隐水意的眸中。
如此简单的道理,他却此际才透彻。不是连他的小招待也不如了吗。自出生以来,便是天之骄子,他要办的事情,凭借敏锐的触觉和才智,几无不可。于是,竟连这小槛也跨不过了。
她悄悄擦了擦眼睛,却不意早锁进他凝视的眸光里。
走到她身边,他也俯低身子,与她平视,她的眼睛红红,目光几许慌乱,似乎害怕被人看穿她的悲伤。
那微微的瑟缩,灼痛了他的心。他微叹一声,忍不住伸臂把她揽进怀中。
这具身体,很瘦。心疼的感觉更盛。
悠言吃了一惊,为这突如其来的亲密。
她的僵硬,她的推拒,他何尝不知?抚了抚她的背,他放软了声音。
“想起妈妈了?”
她一窒,微不可觉的嗯了一声,声音哽咽。
“言,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不是不谨慎的人,知道这话很唐突很无礼,他却问了出来。她眉间的哀伤太过浓重,他逼切想知道有关她的一切,哪怕多一点也好。
只想抚平她的疼痛,维特的烦恼不过如此。
曾身为帮会的掌事人,私生活虽不过于紊乱,也经历过不少女人,可恨此刻的自己,就像少不更事的少年。
他掌中她的身子却猛然一颤。
“她死于一场交通意外。”
他蹙了眉。言,我还不是你信任的人,对么。
“老板,我想睡了。”她挣脱了他的掌握,语气低乱。
他淡淡应了声,走了过去,为她整理被褥。
她慌忙跟了过来。
“那个,我来。”
他笑:“我坚持。”
她一下子红了脸,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他的嘴角不觉轻扬,他喜欢看她困窘。
他的小招待,他忍不住想欺负她。
“好了,言,晚安。”他抚了抚她的发。他想,这个动作,他开始上了瘾。
她呆呆点了点头。
“老板。”
迈出的脚步停下,回看她。
“没有,就是那个——你跟迟大哥很像。真好。”她搔搔头,脸色微羞。
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