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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冰冷而粗糙,我的腹部不由自主的一阵颤动。窗外那只狗忽然更加狂躁地吠了起来,我好像看到天空有巨大的转盘,正在呼呼转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跟我玩,”他咬着牙说,“你还嫩点。”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不知道自己流泪了没有,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除了窗外嚎啕的雨,一颗颗迅猛而准确地砸落在屋顶的瓦片上的声音,我几乎聋了。从那年起,我已经再也没听过这样大的雨声,像是她从天上伸过来的手,在我的太阳穴上一下下的不厌其烦地叩着,诅咒我说:“死有余辜,死有余辜。”
如果说那时候我还有一点点清醒的意识的话,那就是我知道,把我弄到如此境地的并不是任何人,是我自己。
是我自己自轻自贱,与贼为伍。
该跟颜舒舒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是我!!!!
“我知道你等了很久了。女人,都他妈一样贱!”他轻喘着,给我最后的警告。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声,这一次,我终于听到我自己,绝望的,悲哀的,下贱的,呼喊。
然而就在此时,我听到更响亮的一声“咣当”,伏在我身上的人滚到了一边。我挣扎着坐起来,看到拿着一只脸盆的肖哲,还有阿南。
阿南大步上前,一把扯起床上的被子,把我整个裹了起来。
雨丝飘进来,我闻到血腥的气息。我想我可能真的聋了,眼前的一幕幕像梦境,更像一出安排好的等待揭露谜底的戏。我没有流泪,只是不由自主在发抖,像被电打了一般,一直抖一直抖一直抖。我看到他倒在地上,却抬起头对我微笑,他后脑勺躺过的地面,有血,一定是我的错觉,它竟然慢慢呈现一朵玫瑰的形状,愈蔓延,愈绽放。我看得呆住,直到阿南隔着那床大被子一把抱住我,在我耳边温柔而坚决地说道:“没事了,爸爸带你回家。”
我才终于,在温暖而潮湿的大棉被里,掩面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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