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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精神很差,整天发烧,大半时间都在昏睡。她熟睡的时候,郑杰峰淡淡忧伤的凝视她,然后去上班。
休养了五天,叶思晴感觉自己的头脑清明了一点,不再浑浊不堪,貌似痊愈了。这天早上,她在房间找车钥匙,想去上班。
“这是要去上班吗?”一旁的郑杰峰冷眼望着他,嘴角微翘眉毛上扬,嘲讽地,“你还想离婚吗?”
她有一瞬间的踌躇,然后还是说道:“想。我好心痛,你好陌生,好恐怖。”她思虑过,自己也许应该认输先,一切从长计议,等获得自由再说。但她,说不出口,不屑如此虚伪。
“那你就在家好好休息,直到放弃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气宇轩昂,傲慢的语气。
“还有,忘记告诉你,程嘉伟已经接走宇希了。” 他背对着她,补充道,随即背影消失在门口。
次晨,郑杰峰临去上班前,三楼玄关处,叶思晴对他说:“我想打电话给嘉伟,就说宇希的事。”
“告诉我,你想离婚吗?”郑杰峰凌厉的盯着她。
“软禁是违法的。”她答非所问,对他一脸鄙视的神情。
“那等有机会,你再跟程嘉伟去讨论有关法律的问题。”他极轻松的语气,心安理得,她瞪着他,深重的失望。
她愤怒的拿起玄关桌上的瑞士古董钟砸到墙上,那是某次一个慈善拍卖上夫妻俩一起竞投回来的,价值不菲,水晶玻璃镜面应声而碎,指针即时停滞。
郑杰峰的剑眉星目皱也不皱,眨也不眨,完全若无其事的表情,头微昂似乎还笑了笑,道:“随便砸,只要你不嫌累。”
他气定神闲站在那里,手帅气的指向墙上的挂画,桌上的花瓶相框。
她一听,越加气恼,又飞快的将威基伍德水晶陶瓷相框摔到地面,碎片迸裂到四周,有几片还嘣到他铮亮的鞋尖上。
他很闲适的移开脚,探身向着楼下大声道:“苏姐,太太今天想砸东西消遣,你负责收拾!”
苏姐在楼下答应着,等到明白过来,就错愕的“啊?”了一声。
这座房子里,如今熟悉的面孔除了苏姐,全部不见了,柏叔,园丁郑叔郑婶,厨房杂役的一干人等,仿佛一夜之间全都失了踪。
叶思晴绝望到极点,扬起拳头就要捶他,他眼疾手快大力的制住她的手,把她圈在怀里。
她激动的改用脚踢,连日来的一切屈辱涌上心头,人已再次濒临崩溃,说:“郑杰峰,你到底想怎样?”
他冷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断然道:“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耗,晚上回来再陪你玩。”
“你不如杀了我。”她嘀咕着说。
头无力的垂在他胸前,头痛欲裂,一阵昏阙。不羁的心怅惘若失,欲摆脱桎梏,渴望飞翔,却无奈体力不支。
他低头望着怀中突然安静下来紧闭双眼的她,冷漠的脸上终于显出一丝无奈。
他也根本没想好后续,只是期望她哪天能屈服,能想起过往六年自己对她千般的好。
但事情好像越来越糟糕了。睿智,强悍,精明,深不可测的郑杰峰,唯独面对程嘉伟的再次出现,面对这扯不清的三人关系,他就只用EQ处理问题,超凡卓绝的IQ基本消失。
心情沉重的叶思晴,感到有些事情是做错了,她疑惑的回望,这些年,是如何经过错误的每一步。
一切都错,而自己最错——而终至,繁华极致过后,无限凋零的落寞,是如此霸道不可抗拒的凄清。
某些错误并非无法避免,但随着特定某一秒,某一天于这个恢宏宇宙的存在,而变为必然,所以然。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然后左右都无法被原谅。
*
记得程嘉丽最后一次来找她,约在尖沙咀的太平洋咖啡店见面。
她坐在红色的沙发椅上,整个人陷在里面,创造一种欲将自己从这个世界逃离的氛围。
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承受,却只能勇敢面对。那天的卡布奇诺真的异常苦涩,连泡沫似乎都是忧郁着的泡沫。
程嘉丽告诉叶思晴,妈咪要弟弟跟一个名门的千金小姐订婚,弟弟说跟那女孩子手都没拖过,怎么能订婚,他坚决拒从。
妈咪是那种女强人,一向乖顺的儿子,突然这么激烈的逆反,不禁怀疑事出有因。
终于从女儿处得知叶思晴的事情,立马要跟儿子脱离母子关系。
程嘉丽无法想象自小一帆风顺,锦衣玉食的弟弟,一旦脱离这个家庭,该怎么生存。而且觉得弟弟真的自讨苦吃,心甘情愿陷于不明不白的三角恋。
“我请你离开嘉伟好吗?你想我妈咪跟他脱离关系,将律师楼的股份全都给我吗?”她的脸上盛气凌人。
“我家根本无法接受你这样家世的女孩,就算没有郑杰峰,你跟嘉伟的事情尚且有待商榷,尚且还很难入门。告诉你,我还有你在兰桂坊和李彩妍湿吻的视频,你私生活简直混乱不堪。”
叶思晴听了很沮丧,兰桂坊,好像是吧,混乱?自己绝对不是蕾丝边(lesbian)!李彩妍也不是,玩闹也算,也能给逮到。
运气黑到深处是墨黑,似乎所有的证供都支持自己和程嘉伟分道扬镳。
叶思晴麻木的坐在沙发上,缺少表情的脸上显出与年龄不协调的冷漠与忧伤,默不作声。
她的冷默让程嘉丽非常生气,程嘉丽生于富贵之家,对权势对财富有颇高的追求,但唯独对打理律师楼没有任何兴趣,况且她真的很宝贝自己唯一的弟弟。
18
18、爱欲的盛宴 。。。
她继续说道:“你自己也明白跟郑杰峰是怎么回事,你不放过嘉伟,又要脚踏两只船,你让他情何以堪。你如果不答应,我妈咪肯定也会来找你。”
太多无法解释的片段,太多无法释怀的无奈,唯有接受,这生命中无与伦比的缺憾。
叶思晴眼前浮现和郑杰峰在柏丽径百年紫荆花树下,所谓激吻的照片。她觉得真的给自己打败了,也真的撑不起一段不被程嘉伟家人祝福的爱情。
所有因为深情而汹涌而至的忧愁,所有共同度过的欢乐时光,也许,真的只能成为各自拥有的记忆,在咫尺与天涯的流水里,不腐。
她侧脸看向门口方向,痛下决心,对程嘉丽说:“好吧,你会如愿以偿。”然后,疾步离开,在如织的人潮中,让自己的面部显得平静,若无其事。
*
不久叶思晴发讯息给程嘉伟:“抱歉,嘉伟,我们分手吧。请你一定要幸福。”
程嘉伟一收到讯息就打她的手机,但已经关机。他去旅行社楼下等她下班,但一连三天都等不到人。后来,他终于在地库停车场见到她和郑杰峰在一起,郑杰峰正体贴的帮她关上车门。
他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无法明白是怎样的过程,可以让他瞬间远离欢|爱,形单影只。
叶思晴看到他,下车朝憔悴的他慢慢走过来:“嘉伟,我不想你这样子。请你原谅我。”
程嘉伟一把拉过她,把她拥在怀里:“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你有苦衷对吗?我们谈谈。”
“不论过程怎样,结果已经在这里。嘉伟,你不用相信我,或者任何人。”她淡淡的道,注视着程嘉伟,她多想伸手去抚摸他的头发,他的嘴唇。
虽然他能读懂思晴眼神中的苦痛,但事实是,她决绝的说出了跟自己分手的话。
“今晚一起走,如果我们分手,这就算是最后一次。我答应你。”他依然温柔的语气,落寞的眼神,让她倍添伤感,她无法抗拒。反正自己心意已决,最后一次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走近郑杰峰的车,说:“我想跟嘉伟去吃晚饭。”她也只是知会郑杰峰,他情非得已点头,恨恨地开车走先,缓慢从他们身边经过。
那天在尖沙咀诺士佛台一家法式餐厅吃完晚饭,齿间还留着芝士焗田螺的香味,程嘉伟开车送她回家,两个人都心事重重。虽然无法认同这是生命中的最后一次,但却应该,也只能是最后一次。
妈咪居然以逐出家门为要挟,要自己订婚,开玩笑,自己不惜一切,是非思晴不娶的。但今晚,也似乎轮不到自己说明一切了,她已经选择了郑杰峰。
心里揪得很痛,她的移情别恋令他非常无奈,他恨,而面对不见得有多开心,反而特别忧伤的思晴,他百思不得其解。她应该庆幸,终于不再需要在自己与郑杰峰之间痛苦的徘徊。
在最后一个路口等红灯,他拉过她的手,吻她,他曾经相信思晴是爱自己的,相信爱情的矢志不移。可原来,矢志不移是有时效的,事实如此,眼见为实。
美好的一切,从此一刀划断,全身各处无数看不见的伤口,奔涌着绝望的鲜血,淋漓而且尽致。
他吻得好绝望,惟其绝望所以缠|绵,他肯定自己看见了她的泪痕,但转瞬又好像没有。绿灯亮起,程嘉伟猛地将车一个U掉头,向自己家里开去。
她自然明白是去哪里,也没有阻止。郑杰峰打来电话,她没有心情去接。
开门进到程嘉伟家里,语言已经多余,他们只想全情投入。平时经常用安全套的,特别是非安全期的日子,这次谁都根本无暇想起。
她总是很享受来自程嘉伟的爱|欲盛宴,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抚摸,他的律动,还有他在自己体|内形成的无数不可抑制的波浪,将她无数次灭顶的席卷,进入狂热的高|潮。
一次又一次,大脑飘飞的只有狂炙的情|欲,她永远不会忘记他在自己身体里的感觉,那种冲浪般前赴后继的销|魂蚀骨。但今晚以后,从此各西东,一切只在魂梦中。她明白。
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两人倦极相拥而眠。等到程嘉伟睡熟了,她才起身,借着微弱的灯光,久久凝视着无数次眷恋不已的容颜。
她深夜离开了程嘉伟的家,上了的士,而在的士后面,跟着郑杰峰派的人的车,当然,这一切她是不知道的。
那一年,叶思晴22岁,明白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生聚散无常,美好的希冀总与现实相悖。有情人终成眷属,也许会有,但那需要真的穿上水晶鞋,坐上夹竹桃树下的南瓜车。
*
程嘉伟一觉醒来,看见枕边已空,犹自扼腕惆怅,却明白她去意已决。他开始整天失魂落魄,醉生梦死的生活,持续数月,强势的妈咪唯有妥协,与他彻夜长谈,只要他认真工作,可以取消订婚仪式。
为了逃避订婚,他开始兢兢业业克己的工作,以立业来掩盖那苍茫无尽的情殇。并且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成为一念动心,再念绝情的浪子。
叶思晴回到家,倒头就睡,迷蒙中似乎总有泪滴从眼角流下,依恋不舍伤心不绝,但毕竟尘埃落定。梦境重叠,总是有程嘉伟俊秀的影子,萦绕不去,徒添无奈与伤感。
人类生命中,即便真的赢得最终极的幸福——相亲相爱相守一生的所谓永远,相对于整个宇宙的亿万光年,又是多么的一瞬即逝,渺小,微不足道,真的可以忽略不计,恍若从未发生和存在。
郑杰峰在这一夜漫长的等待中几乎煎熬不住,很奇怪,商界新秀快27岁的他,对商战中的以静谋动游刃有余,却对爱情中的欲擒故纵似乎很不在行。
也许,他足够强势,强势到他无需考虑其他,而志在必得,个人字典只有霸道二字。
上午九点,他打她的电话,直接进了留言信箱,她显然没开机。每分每秒都是痛苦的煎熬,仿佛每一分秒都充满无限变数,郑杰峰受够了,他诅咒。
直到中午,谢天谢地终于通了。他的电话突兀的在叶思晴耳边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晴童鞋,玻璃心从此纠结得飙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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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攻垒成功 。。。
“我想见你。”他说,他不想又浪费这个周末,追一个女生都几个月了,还没攻垒成功,超逊。
她睡眼惺忪,情伤令她萎靡茫然,她说:“我好累,想睡觉哦。”
“我不管,我在你楼下。”他无赖地。
“别逼我这么紧,我,已经不会再见到程嘉伟了,”她惨淡的笑了,睡意全无,说:“昨晚见他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