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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K仔和蓝精灵对中枢神经系统的危害后患无穷,众多的后遗症连Peter也无法预测程嘉伟会中哪样。
看着昏迷不醒的程嘉伟被推进手术室,Joyce看到Peter也进去了,这让她有了一点点的安全感,觉得程嘉伟的生命似乎有了保障。
自Peter从布朗大学毕业归来,Joyce就有一种错觉,觉得只要进手术室时是活着的病人,阿哥都可以妙手回春。
然后,确实这次又验证了,程嘉伟当然不会死。
井然有序高效的抢救后,程嘉伟的情况稳定下来,只是仍然沉睡。
医生护士都退出去后,病房的外间剩下Joyce和Peter两兄妹。
“Joyce,这好玩吗,你看看他被你害成什么样子?”Peter怒目一瞪地说。
他进来走近床边,本来就高挑稍微偏瘦的程嘉伟,才六七个小时的折腾下来,人仿佛已虚弱得脱形。
Joyce抿一下嘴,说:“我有我的想法,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
冷不防Peter一个转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随后的她的脸上,她不由得怔在那里。阿哥从未这样打过她。
Peter继续道:“我这是要打醒你!你以前那一笔我不说了,这一笔——拜托你用一下脑,他真的差点没命。”
*
当窗外一片晨曦,程嘉伟缓缓的清醒过来,仍然感到自己的通体无力,胸^口有些微的疼痛。
他睁开眼睛的瞬间,依然头晕目眩,视野中赫然是Joyce负疚的脸。
他一夜之间瘦削得脱了形,苍白的脸上没有恼怒,却有淡漠。
他在毫无心里准备的情况下,拜Joyce所赐——狠狠的滥用药物、刺激了一把,总算是有惊无险。
经过昨晚几乎致命的折腾,他已经无法摆正位置再与Joyce继续相处。
而且头脑至今还是浑浊一片。昨晚昏阙前痛至极限的心绞痛,令他心有余悸。
最恐怖的是,当时的他能清晰的感到自己周身血液翻江倒海般的流动,却偏偏伴随无法动弹无依无助的窒息感。
假设生命中第三次再被她下药,不知能否还有如此的好运。
第一次被Joyce下药,只是事后疲惫不堪的昏睡了一天,这次却荣幸的要进急症室。
他不得不思忖一个问题——第三次该上哪里,莫非直接被推去太平间?
另一方面他还觉得,如果滥药死掉了,那当然是一个悲剧;如果没死掉却进了医院,那绝对是一个贻笑大方的笑话。
他沉默的望着天花板,Joyce后怕而哑然的望着死里逃生的他,气氛有点尴尬。
这时,Peter和Anthony进来了。程嘉伟看到他们,虚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Peter走向床边的仪器,仔细的看着荧幕上的数据。
“你暂时可能会有持续的心绞痛,过一段时间会好一点。”Peter对程嘉伟说。
“嗯。”程嘉伟应着。
接着Peter拍拍程嘉伟的肩头,然后出去了,他去办公室补眠。昨晚忙程嘉伟的事,他的休息时间太少。
Anthony过来只是看看程嘉伟就走,他上午还要去上庭。早上他打程嘉伟的手机,却是Joyce听电话,才知程嘉伟连夜进了医院。
Anthony很快就走了,病房内又只剩下程嘉伟和Joyce。
她禁不住这令人伤感的沉默,叫了声:“嘉伟。”
程嘉伟听到后,脸上木然,长睫毛颤了颤,他真的睁大眼睛都依然很费力气。
半晌他说:“Joyce,你还是回洛杉矶。”
她想起昨晚在急救车上时,他几乎气息全无,这一刻的回忆仍然有种类似世界末日的绝望滋味。
直到见到Peter,她才稍微定了定神,觉得嘉伟绝不是短命的人,而且他怎么舍得扔下她独自离去。
确实,嘉伟不会轻易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却真的会轻易离开她,她至今仍然拒绝这个结果,并竭力挽回。
“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见她沉默无语,他再次轻声而坚决的强调。
他想,为什么自己每次对Joyce说这些的时候,都必然是倒卧在床的时候。
Joyce一方面后怕他几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做的无非是想与他一起而已,觉得自己的初衷无可非议。
她显露出无语凝噎的神情,觉得自己委屈,而他并不理解自己。她眼泛泪光的僵了一会,站起来走了。
她觉得即使现在走了,但不代表以后都这样——昨天适逢她的排^卵期。
昨晚最初开始时蓝精灵在他血液中的浓度并非大,而是慢慢通过血液循环一段时间才达到绝对峰值。
第一次他射在了她的体^内;意味着一旦怀孕,BB致畸的机会基本已经排除。因为随后的ML只是口手并用。
重点是她筹谋很久了,如果到时她真的大功告成,程嘉伟想摆脱也摆脱不了。
虽然那个峰值差点让他送命,这一点她也诅咒和后怕。可是如果侥幸怀孕,那就有筹码与他纠葛着,否则,任何机会都没有。
Joyce走后,程嘉伟虽然胸口又在要命的绞痛着,但感觉如释重负。
他接通思晴的手机:“思晴,我下午出发,要去新加坡几天。”
他估计自己明天可以出院,然后自己的颓样也许几天才能恢复正常,况且思晴本身也要照顾郑杰峰。
另一方面就是,避免让她知道这件事,费时讲多错多。
叶思晴正在办公室,说:“昨天没听你提起……”但她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继续说,“嘉伟,路上小心一点。”
“我会想你,回港再call你。”他又道。
“嗯,我也想你。”她说。
他讲完电话,才安心的想让困倦的自己入睡。这时的他体温发烫,瘦削脆弱,胸^口一阵阵的绞痛依然毫不放松的来袭。
*
叶思晴下班后直接回家,菲菲在二陪着两个男生做功课,她上三去宇霆的房间。
她从幼师手里接过宇霆,见到妈咪,宇霆手舞足蹈明显兴奋,咿呀的发出别人不懂的单音。
她笑了,说:“BB,每天上班我都好想你啊,宝贝。”
说着,她大力的亲了一下宇霆的脸蛋,引得婴儿一阵兴奋的跳跃和更大声的咿咿呀呀。
吃饭的时候,宇轩说:“妈咪,我功课做完了,等下陪我玩飞行棋好吗?”
她轻摇一下头,微笑着说:“我等下有事要出去。”
“妈咪,你几天没陪我们玩了,玩玩再出去啦。”宇希也恳求的说,眼睫毛很萌的眨了眨。
“那个,你们爹地在医院,他好惨哦,我要去陪他说话。”她说。
“那我也想去看看爹地耶,”宇轩说,扭头问哥哥,“阿哥,你想不想去?”
宇希点点头说:“我也想去啊,妈咪。”
她是有想过带男生们一起去给郑杰峰瞧瞧,可宇轩有点咳嗽,而且他们明天还要上学,才打消的念头。
她听了,说:“弟弟咳嗽还在吃药呢,别去了,妈咪去就行了。”
宇轩的小嘴撅起来了,看着地面,低“哼”一声,宇希也失望的看着妈咪。
突然宇希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宇轩,说:“宇轩,奥特曼的贴纸呢,我们帮妈咪黏上。”
宇希说着有点兴奋了:“妈咪你给爹地也带些贴纸去。”
这主意听起来还不错,宇轩离开餐椅,迅速跑过去拿贴纸。之后,柏叔送叶思晴去医院,上车时,柏叔笑了笑。
她进到病房,刚好见到Sean正要离开。Sean对她say “hi”时,表情也有点搞笑。
哈,似乎今天一路上大家都很欢乐?她想。
坐在病床上的郑杰峰见到她的样子,也笑了出声,说:“晴,你今天型爆。”
“是吗,不是靓爆?”她随意的应道。
“对,型爆又靓爆。”他的口吻有点嬉皮。
她将从家里带来的汤还有樱桃等等放到茶几上,从手袋拿出奥特曼贴纸,说:“男生们传话叫你贴上去,手腕腿上……”
“good,你帮我贴。”他道。
然后她轻柔的将各式奥特曼贴到他手腕上,小腿还有肩膀上。
到最后,他说:“我这里也要两张。”他戏谑的指着自己的左右脸颊。
她愣了一小下,那个“也”字好犀利,似乎有所指——于是,她摸着自己的面颊,转身跑到浴室。
果然镜子里的潮妈,脸颊醒目的贴着迪加奥特曼,两边超对称。难怪下车后,路遇的人见到自己都异常欢乐。
一个穿蕾丝边连衣裙的靓妈脸上黏着奥特曼,当然至型——两个小男生动作好快,好有默契的整蛊了妈咪,她以为只有手腕和小腿上有呢。
她笑得直不起腰来的走出浴室,这边郑杰峰因为大笑的震痛难忍,所以笑得欢快又带点小心翼翼。
58、媚骨天生
留医五天后,郑杰峰出院了。
在柯士甸房子的天台,沐浴着的灿烂阳光,呼吸着海面飘来的清新空气,他舒展了一下四肢,扭动了几下脖子。
可是当他尝试做激烈一点的动作时,就有痛感了,他痛得咧了一下嘴。这时,白色躺椅上的手机响了,是Sean打来的。
他听着就笑逐颜开了,他就知道会这样,一切皆已搞定。翌日他开始去公司上班。
午餐时候他都没有下,因为忙,也因为体力还不是很好,能不走动就不走动。
大约三点钟,不速之客卓晨一个人不请自来。他是长基大股东之一,郑杰峰并未曾就他的来访吩咐让进与否。
而他与郑杰峰扑簌迷离的关系让旁人难以捉摸,所以他快进到办公室时,才有前台秘书接通郑杰峰的内线说卓晨进来了。
电话才刚切线放到茶几上,卓晨的脚已经踏进来。
郑杰峰其时坐在沙发上休息,正抚着有点隐隐作痛的胸^口,略感诧异的抬眼望着卓晨的长驱直入。
他的手迅速转换姿势,变成双手交握在胸^前。他略显烦闷的撇了撇嘴,鹰隼的眼神盯着卓晨白皙而漂亮如常的脸蛋。
卓晨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神色轻松。他打量着郑杰峰,觉得郑杰峰除了脸上缺少点血色,看上去精神还不错,黑眸尤其锐利闪亮。
“你好犀利——居然抓到我爹地的把柄。”卓晨说,嬉皮的望着郑杰峰。
郑杰峰想起不久前颇为暴力血腥的那个夜晚,如今峰回路转,化险为夷,他唇边浮现一丝冷峻的笑意。
随即他站起来,手握拳头,眼眸闪亮,神情一如既往的倨傲。
“你来找我有何贵干?”他说,语带嘲弄和不屑,“你来吵架的,还是来打架的?”
卓晨潇洒的扬了扬眉,一脸散漫的摊摊手,毫不在乎的说:“如果你现在打我,我不介意。”
他估计郑杰峰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何况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他无所谓。
于是郑杰峰二话不说,拳头举起,在空中张开为一巴掌,狠狠地扫向卓晨的脸颊,清脆利落的一巴掌,打得卓晨不自禁的侧转脸。
对一个重伤初愈的人来说,他的力度不可谓不大,卓晨瞬时一口的血。郑杰峰自己也因为倾力甩出这一掌而面色泛白。
卓晨平静的瞥了一眼郑杰峰,拿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溢出的稍许血迹。
当日,郑杰峰留医的第一天,叶思晴离开后,他闭上眼睛想起她的话,自己要好好的,还一遍遍的回味她说话时嫣然的样子。
然后,虚弱之极的他闭上眼睛,开始聚精会神,心无旁骛的冷静思考——找出卓晨的任何破绽或丑闻,然后顺藤摸瓜就可以了。
可是,卓晨本人我形我素,其逻辑及行事方式都自成体系,对别人的眼光根本就置之不理。
彼时他身体疼痛,对自己头脑里有限的智慧深感失望,他逼迫自己再闭目凝神,想不出办法不让自己睡觉。
几乎绝望到要放弃时,他的小宇宙才灵机一闪,想起了卓晨的父亲卓海维,在当年与卓晨时间有限的交往中,他曾见过风流倜傥的卓海维数次。
别无选择之下,只能找私生活的茬,而且幸运的真的让Sean派出的人找到了。
随后Sean动用诸多人力物力财力,查到了卓海维与城中一贵妇的婚外^情。
卓海维的情妇,其正夫的家族当年以经营赌船及赌外围马起家,近十年才算成功漂白,晋身豪门之列,是以黑白两道都有响当当的名声与面子。
这段婚外^情一旦曝光,卓海维的下场肯定非死即伤,性命分分钟不保。
Sean拿着证据找卓晨交涉的时候,卓晨也一脸惊愕。
卓海维的浪漫情事,他约略知道且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让郑杰峰拿作把柄反败为胜。
反正结果是,Sean以担保不声张换取让证人改口供。至于卓晨与将要获罪的证人之间的交易,Sean则不予理会。
卓晨已在海外帐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