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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月打量了屋子,随意应着:“呃……”
“妈!我回来了,还带好朋友回来了。”小怡冲着厨房喊了声。
“姐!没瞧到人时,别乱叫!爸爸妈妈今天加班,还没有回来呢。”厨房意外响起一个男生的大嗓门。这时,由厨房探出个脑袋,十四、五岁左右的男孩,长得和小怡有几分相似。贼溜溜的眼珠子打量着千月片刻,怀疑说:“姐,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带同学回家呢。真的假的?”
小怡一副你欠揍的表情,气瞪了弟弟一眼,说:“你不说话会死啊?现在不是给你见着了吗?煮你的饭去!”摆着大人的样子和在学校时判若两人。
“行!收到!带同学回家的人最大!”小怡的弟弟缩回去的脑袋忽而又冒了出来,朝着千月咧齿一笑,亲切招呼道:“嗨!我姐的好朋友,怎么称呼呢?我叫徐长安。”
“沙……千月。”千月腼腆笑了笑。这里的气氛,莫明其妙的让千月有一点点紧张,但她个人是不会承认的。
小怡想带千月上楼,到自己的房间去。上楼梯前,在空气中嗅了一下,朝弟弟大声问:“什么东西烧焦了?正经点炒你的菜了!”
长安猛然惊觉!快速在消失在厨房门口。走在半楼间的小怡她们,如期听到厨房传来“哀号”——
“哇哇!天啊,我的天啊!……呜呼!……都怪姐啦!干嘛不早点说啊!”
小怡听听坏坏地掩嘴偷笑,样子轻松愉悦。回头对千月说:“别在意。我这弟弟就是这德行,没头没脑的,真丢人啊!……”话不是好话,却听不出有丝毫厌恶的感情。
听在千月耳边,倒觉得小怡乐在其中。气氛也很融洽……这就是家人吗?和在师傅家里好像有点不一样,到底不同在什么地方,千月也分辨不出来。
第十一章 开学第一天(5)
小怡来到自己的卧室。一个装饰得很漂亮的房间,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充满活泼又青春的气息。挂在窗外的风铃,也特别悦耳动听。
千月站在门口,看得一愣一愣!同时又想到自己的房间,不禁汗颜!小怡将书包放在床上,坐了下来问:“在看什么呢?进来坐啊。”
“房间……很漂亮。”千月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长之么大,还是第一次进别人的房间……
“真的?”得到千月的称赞,小怡像中奖一样高兴,脱口便问:“和月的房间相比,怎么样啊?”
闻言,千月差点被口水噎着,想起了林城的形容——垃圾回收站。这还算好的,有时他还会说不如垃圾回收站。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拿出来“秀”。
“还好……”回答得异常心虚!
“哇!……”小怡不顾形象跳了起来,也不知在兴奋个啥。只听她说:“哇,好想也去月的房间看看!对啊,还从来没有到月家里玩过呢,下次我也要到月家里去……”
“呵呵……”千月陪笑,心暗捻了把冷汗。聪明地换个话题。“哎!小怡,我们的东西呢?”
小怡不疑有它,指了指房间角落,“看吧,在那呢。”
今天小怡心情超好,一样一样地将自己宝贝的东西拿出来和千月分享,犹如献宝的小孩,满足得踏上云端。千月今天居然也特别有耐性,由着小怡说得眉飞色舞。
时间一点点过着。
“姐!要开饭啦!”楼下长安的喊叫声响起,过了片刻又听他说:“姐顺便到顶楼叫一下表哥,今天表哥回来了。”
“什么?表哥也回家了?死长安不早点说!”小怡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到镜子前整理着仪容。千月微笑瞧着她忙活,没有说话。傻子也看得出她很在意这个表哥。
小怡没有冷落千月,心事也希望有人分享,逐说:“嘻嘻!我表哥住在我家里有些年了,但是我很少能见到。他不是在学校寄宿,就是到外面打工,偶尔才会回来啦。对了,他学习成绩超好的哦……脾气又好,性格又温和,超绅士啊,人又长得特别帅!因为他我……”她越说越起兴,接着又打开衣柜似乎想换件衣服。
千月悄然出了房间,并带上了门,别人换衣服她可没有兴趣观赏,也错过了小怡接下来的话。
周围没有人,千月随意地靠在楼梯栏杆,以手肘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闲着的眼睛自然地打量了陌生的环境一下。倾听,楼下的厨房还传来声音。感觉自进来开始就怪怪的,除了师傅的武术馆,记忆中没有到过任何同学家里。
对千月来说,做什么事、见什么人都无所谓。内心虽然替小怡感到高兴,但不能否认的,还有一点点妒忌小怡。妒忌她有和睦的家庭,有亲爱的爸爸、妈妈,有可爱的弟弟,还有成绩很棒的表哥。反观自己,明明也有家人的,却看起来一无所有……平时连能跟自己说上话的人,也屈指可数。
忽而,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慢慢靠近,应该是有人正在下楼。千月看了看小怡的房间门,人还没有出来。很正常地,她抬头看向楼梯转角处将要出现的人……
意外地,千月的目光对上了一双略显意外的深邃眼眸
第十一章 开学第一天(6)
李琛本来没有表情的脸,在见到千月的那一刻,换上了一副笑容。他在千月面前停了下来,别有用意地朝她眨了下眼,双手搭在栏杆上,正好将千月圈在里面。倏地,脸上的气息迫近千月耳边,轻柔地说:“同学,一天见三次。这……可代表着什么呢?缘分?”
瞬间,千月内心敲起警钟,直觉告诉她这人很危险!她没有动,用平淡的口吻回着:“靠得太近了,不觉得这姿势很暧昧吗?”这人会不会就是小怡的表哥?世界还真是小。
“暧昧,无处不在。关键就在你怎么看……”他用狩猎似的眼神,盯着她的眼眸不放。
千月轻皱了着眉,沉默片刻后,带点警告的意味,冷然地说:“给你十秒钟离开的时间。”
“十秒钟……原来我还能让你忍耐十秒钟……”李琛轻轻笑了一声,看出了她脸上的不悦。他不自觉地伸手想触摸一下,可惜很快被她挡开。他也不感到意外,反而笑得高深莫测。轻声说:“一会楼下见。”说完,再意味深长地回看了她一眼,径自下楼。
千月瞧着他的下楼,感觉他每走一步,表情似乎都在变化着。不知何时,他手里又多出一副眼镜,一边下着楼梯,一边给自己戴上。刚才靠得那么近,一点也没瞧出来那眼睛是近视的……
李琛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正巧小怡打开了房门。她出来便说:“月什么时候出来了,都不说一声。”千月笑而不答。
整理了仪容的小怡,看起来清清爽爽的,越加文静可人。她拉着千月的手,欲往楼上走去。“走!介绍我表哥给你认识。”千月没有动。
小怡回头不解问:“怎么啦?”
“刚才……有个男的下楼了……高高的,还戴着近视眼镜……”也不算,下楼的时候才戴眼镜。心里也很怀疑那透明的镜片到底有没有度数。
“原来表哥下楼了。害我担心着哩。”
“姐!你还下不下来啊?再迟一点,我要吃光了啊!到时可别给我哭鼻子。”长安的大嗓门又在楼下响着,“姐的好朋友啊,甭管我那笨蛋姐姐啦,自个儿下来吧,饭菜要凉了。”
“来啦!……”小怡朝楼下应了一声,本来还想骂一句的,想到表哥也在下面也作摆了。逐拉起千月的手,说:“走!吃饭去,我弟弟煮得饭菜可好吃啦。”
她们下了楼,到了饭桌。长安和李琛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正冒着热气。长安坐了下来,李琛给她们盛着汤。小怡和李琛互相问候了一句。
小怡脸上堆满了笑容,让千月先坐。又拉开椅子,自己坐在千月旁边。
小怡问:“小安,给爸妈留菜了吗?”
“中午爸妈打电话回家了,说要十点之后才下班,不用给他们留饭菜。”长安边喝着汤边回答,还不忘冲千月一笑,和善的说:“千月姐,不用客气,就当是自家的随便吃。……我可不可以叫你千月姐?”
“呃……可以。”似乎没有料到长安会这样问自己,千月也冲着他笑了一下。餐桌上的气氛相当不错的,除了千月偶尔应两句外。
“小怡,你们是回来搬东西的吧,我今天是回来拿东西的,也要去学校,可以顺便帮你们。”李琛温和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表哥总是这样温柔、善解人意。小怡高兴地表示感谢,说:“谢谢表哥。”
李琛说:“家这么近,也可以随时回来。你不在,小安一个人,会很寂寞的。”
长安插话,说:“别!她不在,我一个人乐得清静。再说明年,我也要考到湘洋去!”
“哈哈,到时你们两个都在同一间学校了,哦……是三个,也有个照应。”李琛笑着说。现在他读高三,明年毕业了。
小怡说:“也不会天天都住学校了,会常回家的。只是偶尔想到学校住一下的时候,有个地方。千月也是这样想的,对不?”大家的目光一下子转到埋头吃饭的千月身上,发觉她话不多。
“啊?!呃……”千月看了他们各自一眼,迷惑的眨了下眼,又低头继续吃着。突然冒出一句话:“菜有点焦,不过挺好吃。”
“哈哈!……”“呵呵!”餐桌前,一片笑语。
第十二章 平静的校园生活
晚餐结束,他们闲聊了一会,便收拾东西一起到学校。李琛帮她们提东西出现在女生宿舍楼,赚尽了一群女生羡慕的眼光。
她们的宿舍不大,放了两张架床,最多能住四个人。她们俩个占了一张,听小怡提了下,另外两名女生是她班上的。
小怡睡在下床,千月自然睡上床,两人拿出东西开始整理。工夫不多,却也花了小怡不少时间。千月倒好,两三下就搞掂了,啥多余的东西也没有带,甚至连一支笔、一本书都没有。小怡不只一次抱怨,她到底算不算是学生?
小怡气不过问:“沙千月!你新发下来的课本呢?干嘛没见到一本啊?”
“费话!”千月简单应了一句。
“不会是像初中时一样,还在教室吧?”这家伙,死性不改!
千月给了小怡一个猜对了的表情,话也懒得多说。小怡泄气吐着气,真拿她没有办法!看了下闹钟,晚上快十点了。又过了一会,有两名女生进来。
第一个进来的女生胖嘟嘟的,样子很活泼可爱,长得和小怡差不多高。一见到小怡就像蜜蜂见到糖一样,沾上去拥着她,还调皮地将头靠她肩上,笑着说:“小怡,终于来了!刚才我和珊珊到校园里转了一圈,很大啊!湘洋真不错啊……”
“万年胶!见谁就沾着……小怡,以后多注意点哦。”叫珊珊的女生偏瘦,皮肤有点黑,看起来健康活泼。现在正她冲着小怡眨眼,笑着打趣。
“人家姓万,单名叫娇,也可以叫小娇。什么万年胶啊,小怡你瞧,这算是青梅竹马说出来的话嘛!”小娇说完还真在小怡肩上撒起“娇”来了!
珊珊坐到床沿,捉狭地笑着说:“看吧……‘娇’出水来了……嘻嘻。”
小怡呵呵笑着,很喜欢这一对同学,活泼开朗又可爱,正是自己向往的个性。
千月靠在床边的墙上,平静地瞧着她们开心打闹。让她不明白的是,她们和小怡明明就是今天才认识的,但看在眼里好像认识很久一样,为什么?明明就是陌生的人……
过了一会,她们终于注意到一直不吭声的千月。小怡帮她们互相介绍一下,千月碍于小怡也简单地应了几声。开学了第一天,从某种意义上说,她认识了两个同学……也许是三个……但这种事,也仅仅是在第一天才发生。
很快过了两个星期,千月依然我行我素,唯一例外的是她每天都来上课。这还要多亏了小怡郑重的威胁,说如果她因为旷课而被学校劝退,就马上和她绝交。
在学校除了上课时间,千月一般和小怡呆在一起,或静静躺在树阴下,或陪着小怡到图书馆,当然她是坐在那里发呆,不然就是睡觉。这种时候,小怡也不会打扰她,因为关宇一般也会出现。他们聊聊天、说说事,也挺自在逍遥。
只是关宇也终于了解,千月身边为什么见不到第二个同学的原因。如果主动找她攀谈,往往会产生一种在唱着独角戏或者自讨没趣的感觉,也次次忍受着挫败,怀疑着自己的个人魅力是不是糟糕透顶。
千月常常瞧到小怡和同学们相处融洽,有说有笑的,红润的脸上时不时地洋溢着青春快乐的笑容。像受到感染一样,偶尔她也会跟着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