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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凝视我,动听的嗓音从他优美的唇间流逸出来:‘你住哪里?’
这个问题让我那颗还未从错愕中恢复过来的心,添加了一丝的复杂想法。我怔怔注视着眼前这个俊美典雅的男人,呵呵,巴黎果然是个既浪漫又充满艳遇的城市,才第二天,竟然就给我遇上了。。。他是想和我发生关系吗?一夜情?二日情?还是。。。真的纯粹想送我回去?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思绪,缓缓解释说:“我只想送你回去,巴黎虽然浪漫,可同时也是个危险的城市,不要被她美丽浪漫的景象给蒙骗了,一个女生在这样的夜里是很危险的,尤其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
被他看出了我的胡思乱想,我心虚窘迫地低着头。蓦然,我才惊觉自己身上除了包包,所有的现金都没了,刚才就真的傻傻的全都给了那几个黑人。。。
他见我不停地检查包包里的东西,温柔低沉的嗓子再次响起:“怎么了?东西不见了吗?”
“嗯,钱都给了黑人了。”我习惯性的咬着下唇,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没关系,你还有我?”他一边眨着眼睛一边轻笑着对我说,语气却是调戏的。
“你不也没钱吗?”我避开他的目光,轻描淡写的说。不然也不需要让我帮你买单了。当然最后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
“你有交通证吗?”他仿佛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
“嗯。”我再次往包包里搜索确认。
“起来吧,公车来了。”他看着逐渐靠近的公车对我说。
5 孤儿(1)
上了公车,他告诉我,他不想和我乘搭地铁,因为这样我就会看不见巴黎夜晚,那被霓虹灯点亮而显得更缤纷绚丽迷人的欧式风味建筑,以及那夜色迷离,让人迷惑沉醉的夜景。
公车上,我俩都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呢?我轻轻地把头转过去,希望从他脸上搜索一些答案,却对上他那一双炽热的双瞳。
“你有兄弟姐妹吗?”他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我问。
“没有,我是个孤儿。”我语气淡淡的。说完,我别过头,看向窗外。
他没有继续追问,伸出他那手怜惜似的摸摸我头。
我没有骗他,我的情况不就和孤儿差不多吗?
在5岁以前,我有个幸福的家庭,那时候虽然什么都不懂,可是,我依稀知道有一对爱我,疼我,把我当着小公主来宠爱的爸爸妈妈。可是,随后发生的事晴,让我相信一个人是不可以过份幸福的,因为妒嫉之神会毫不留情把这份幸福给夺走。
没有丝毫预兆,在我来不及学懂发生什么事情以前,这份幸福就这样悄悄地被带走了。
那是个晴朗的晚上,就像今夜,夜色娇柔,星光闪烁。我的幸福就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离我而去。
晚饭后,妈妈忽然告诉我,她不能和爸爸在一起了,看着坐在饭桌上一直抽着烟的爸爸。五岁的我似懂非懂,只是一直哭,一直不停的哭。妈妈匆匆走进我房间收拾了我的小衣裳,然后牵着我小手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依依不舍回头望着爸爸,爸爸脸色忧郁无奈,看着我说:“小蕾,爸爸对不起你。”
今天你问我我怨吗?
我怨,怨爸爸的被动,妈妈的主张,怨他们的对我的遗忘,怨他们的自私。
一年后,爸爸和妈妈各自再婚,有了新家庭。那时候温柔的妈妈告诉我一句“女人,无论如何总要有个依靠。”就这一句似乎交待了一切。
于是,那一年的中秋和圣诞,我多了一个新爸爸和新妈妈。
再见到爸爸的时候,爸爸和新妈妈已有了小孩,他们告诉我,她是我妹妹,我必须要好好爱护她,就像以前爸爸妈妈爱护我一样。
过后,妈妈和新爸爸也为我添加了一对龙凤胎的弟弟和妹妹。他们同样教导我说,要好好疼爱这两个弟弟和妹妹。
就这样,我像是多出来的一个。孤零零的夹在两个像是我却又不属于我的家庭中,黯然的像个小乞丐般向爸爸和妈妈分别乞讨着那被割分成一半的爱,或许比一半还少,尤其有了弟弟妹妹以后。
从那以后,没有人再把我当小公主般疼爱了。我闹,我哭,我发脾气,希望得到大家注意,妈妈却一脸无奈地对我说:“如果你再不乖乖听话,妈妈以后都不要你了。”自从妈妈说了这话以后,我再也不闹,不哭,不发脾气。因为我是真的害怕,害怕连那时候妈妈那唯一少少的爱也没了。
我很少见到新爸爸,只知道新爸爸很富有,同时也很忙很忙。偶尔见到他时,那凌厉的眼神叫我害怕,尤其每次妈妈在我身旁的时候,他凌厉的双眼总带有一丝的责备,像似告诉我不应该一直黏着妈妈。所以,每当他在家,我都只好躲在自己房里。
6 孤儿(2)
九岁那年,妈妈告诉我说:“小蕾已经长大了,是时候学习独立了。”然后就把我送往加拿大寄宿学校念书。
我因为妈妈一句‘是时候学习独立了’就这样越洋过海,成了小留学生。
那一刻我真得觉得妈妈不要我了, 就这样我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
年复一年,妈妈除了开始几年来探望我以后,就不曾来了,而我也越来越不想回去了。每年放暑假回去,看着妈妈,新爸爸和弟弟妹妹一起吃饭聊天看电视,感觉他们才是一家人,自己反倒是像个访客。
爸爸那儿情况也差不了多少。每次到爸爸那儿去吃饭,新妈妈对我虽是客客气气,可那过份的客气总让我很不自在。爸爸望着我的眼神总含着许多无奈,对我说的话却不多,每一次不是叮咛我要好好照顾自己,便是问我钱够不够用。
也许,在他人看来,我还是幸福的,至少,我不需要为了钱烦恼,也不需要向爸爸妈妈一点一滴报告行踪。
可是,天晓得,我是多么害怕,当我在12岁那年,看着鲜艳的血不停地从自己下体溢出,我一个人躲在宿舍厕所里不知所措的痛哭,我并不害怕死去,却不想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直到老师来了以后,我才知晓是这么一回事。
我第一件胸罩也是在窘迫腼腆的情况下,自己一个人战战兢兢去买的。几年后,我才知道自己一直穿着和自己胸型不合适的胸罩。
15岁那年夏天,在图书馆角落,我被隔壁班,来自美国的男同学夺去了初吻,当他舌头温柔有力地在我小嘴内和我舌头纠缠着时,我惊慌失措的以为我会就这样怀孕了。直到他嘲笑我的无知时,我才知道自己竟是这么幼稚愚昧。
18 岁高中毕业典礼,我孤单躲在一旁,羡慕地看着周围有着父母陪伴的同学。虽然知道爸爸妈妈不会来,可我头还是一直反复往礼堂门外看,始终,没有我期望的奇迹出现,我努力不让自己眼泪流下来。几天后,只收到了妈妈寄来的贺卡以及一台新手提电脑。贺卡里,她短短交待了因为妹妹生病了;所以无法出席。
同年,为了祝贺弟弟妹妹进了重点学校,新爸爸给他们举行了一个庆祝会,妈妈吩咐正在等待大学开课的我也回来参加。进了门,我有些惊讶庆祝会竟是那么盛大,除了弟弟妹妹的朋友同学,和一大堆我不认识的亲朋戚友以外,还有许多新爸爸商场上的朋友。
我默默地看着妈妈,新爸爸以及弟妹们和谐亲爱,接受着亲友们的祝福。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明白了这个家已经不再是我家了,也许,应该说,我从不属于这个家。
和妈妈,新爸爸打了招呼,再向弟妹们祝贺以后,我静静地,独自走到了那无人的后花园,然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哭泣。 我不明白,是我不够乖,不够好,不够懂事吗?为什么在那些重要需要妈妈的日子,她都不曾出现给我关心安慰?
隔天,我告诉妈妈大学通知我说在我递表申请时,遗漏了某些重要文件,必须马上回去补交。就这样,我当天匆匆坐了夜机回到加拿大。
多少个重复的春去秋来,在加拿大,从沃汰华,温哥华,到多伦多;从小学,中学,到大学毕业。不自不觉,我就这样21岁了。
我一直都是那个多余,被遗忘,孤零零的。
五岁以前我是幸福的小公主;五岁以后我只不过是一个被父母遗忘的孤儿。
所以,我没有骗他。 我是个孤儿。
7 乱了
“到了”我被他温柔的声音从回忆思绪中唤醒。
“啊,嗯”我乖乖的跟着他下车。
站在饭店大门外,终于我问了一个从刚才就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
“今晚的一切吗?”他轻声反问?
“嗯”我怔怔的点头。
他看着我,轻轻扶摸着我过肩发丝,柔声地说:“因为你看起来很像。。。。。。是一个受了伤,孤单得让人想要保护你的人。”
又一次突来的温柔动作,我心猛然一跳,有些不自在愣愣地杵在原地。
“你不和我说谢谢吗?”他低沉的嗓子轻声响起。
“啊,哦,谢谢。”我抬头,却迎向他深情望着我的深褐色眼瞳。
我心忽悠了一下,接而超出平常速度的跳跃着。我有些心慌,有些羞涩,这感觉和15岁那年被美国男同学偷去初吻时有些一样,又有些不一样。
秋天的巴黎很是冰冷,特别是夜里晚风吹来的时候,我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他脱下灰色大外套,轻轻裹住我有些颤抖的身子,自己身上仅剩一件衬衫。
我有些受宠若惊,心里同时涌现一股久违的莫名感动。我努力按压着内心的震撼,抬头凝视他,轻声道:“夜了,我困了,谢谢今晚的一切。”随即,轻快地打开饭店大门头也不回的往里头走去。
今晚的一切,让一向在加拿大过着平静生活的我难以接受。先是他的突然出现,到黑人的惊险,然后那莫名的浪漫以及久违的温暖。我乱了,乱了。。。
我有些害怕且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好多年了,我以为自己早已经学懂也知道如何不让任何事情影响自己。
18岁那年,参加了弟妹的庆祝会以后,隔天我独自伤心的飞回加拿大。
带着对妈妈的绝望,对爸爸的怨,在飞回加拿大的飞机上,我告诉自己,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了,我以后也不要爱人了。因为我害怕也不想再去承受当爱离我而去,一个人自己默默舔着伤口,那难过的滋味。
这样的我快乐吗?我不知道,至少我不会再被伤害,也不需要再为任何一个不爱我的人而难过。想到这里我赶紧叫自己好好睡一觉,把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当成是一场梦,等明天醒来以后,一切就会恢复原来的平静。
我就这样,在不停地安抚自己那缭乱的情绪下进入了梦乡。
8 认识
隔天早晨,起了身,用过早餐后,打算步行到附近的提款机去取些钱,我必须在妈妈还没发现我行踪以前买张机票飞到另一个国家去。去哪里呢?热情的西班牙?还是神话似的希腊?
我边走边低着头思考,突然‘砰’一声,一个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堵’胸膛。
我抬头一望。是他!我瞪大双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的他,一身休闲,层次的米白色卡其上衣配搭着深色牛仔裤,外加一条深蓝色围巾,慵懒且俊朗。
“早安。”他俯首凝视我笑着说。
“啊,早安。”我回过神,轻轻回他。
“去哪里呢?”
“没有,只是随便走走。”我胡乱回答。
“你呢?”忽然想起他出现在这里干什么呢?
“找你啊,想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他自顾自的牵起我的手走了。
“喂,你不觉得这样子很奇怪吗?”我甩开他的手大声问道。
“什么奇怪?”他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对着我问?
“我们根本不认识对方阿。”我直接的说。
“不,我们认识了14个小时38分了。”他看着手上的电子表认真回答。
“呵呵。”听着他的答案,再看着这个帅气英俊的大男孩一脸认真的表情,我竟然再次不由自主地笑了。
“我叫华世皓,今年26岁,未婚。”他继续佯装认真的说。“你呢?”说完,他问。
“李昕蕾,21岁;em。。。也未婚。”我轻声回答。
“你知道我的名字,年龄,我也知道你的姓名与年龄,最重要的我们都是单身未婚,那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他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而庄重。
“去哪里啊?”我嚷嚷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