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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捺不住,轻叫一声:“妈!”
“嗯?”
“其实我在加拿大找到工作了,我只是回来看看你们而已,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你知道的,开始上班后就会忙了,没什么时间。。。。。。”我撒谎了。根本没什么工作,只是,刚刚那一刻,妈妈说的每一句彻底伤透我心,我忽然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到留下来的意义。。。。。。她从来没有,也不会明白我要什么。。。。。。
妈妈握着我冰凉的手,良久,开口说:“小蕾,你长得很像你爸爸。”
我记得爸爸前几天也用这同样的眼神,同样的口吻和我说着同样的话。
爸爸觉得我像妈妈,妈妈觉得我像爸爸,两个曾经相爱又分开的人看到我是否看到自己过去曾经的错误,遗憾,伤心和所有想要遗忘的回忆,因此,彼此都有意无意地把我给遗忘,是吗?
我稳住心里的痛楚,望着妈妈,我抿嘴挤出微笑:“妈妈,我们来拍张照,好吗?”
我拿出了同一部手机,和当天同爸爸照相一样也和妈妈照了相。
望着妈妈离开的背景,我真心地说:“妈妈,你要幸福。”
妈妈回首凝视我:“嗯,妈妈答应你,小蕾自己也要幸福。”
妈妈离开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突然有些想念蓝于泽。
他总可以给我一种安详,踏实的感觉。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我依然不晓得为什么。。。。。。
一直以来,他脸上总是蒙着浅笑,一副慵懒不羁的样子;可是一次又一次,当我一次又一次出现状况时,他总是像守护神般出现在我身旁。。。。。。
有人说当你开心或伤心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喜欢的人。那如果开心时想到一个人;伤心时想的是另一个人,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开心的时候,我会想要和皓分享;伤心的时候,我却好想即刻见到蓝于泽,这。。。。。。是代表什么呢?
就这此刻,我手机响了;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蓝于泽,我心怦然一跳,前一秒才想起他。。。。。。下一秒他就给我来电了。。。。。。
电话接起,蓝于泽劈头就说:“李昕蕾!出来吧,我在你家外面。”
“啊?嗯?”他又想干什么呢?
“来了香港都快一个星期了,带我去走走吧!”
“你刚刚说在这里都快一个星期了?”
“嗯。”
“那你这些天都没有去走走吗?”
“没有啊,除了那天。”他的那天是指在旧家搂着哭泣的我的那一天。
“那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我在赶策划案呢。”
“策划案?”
“对啊,科技进步,到哪里都可以把工作做完。”
“蓝于泽。。。。。。”也许再次自作多情了,可是我真的这样想,如果不是为了我,他可以安逸的在巴黎处理工作。
“李昕蕾,快出来吧!”他轻唤。
走出篱笆门外,一台银色宝马停在路旁。
“你怎么会有车呢?”上了车,我好奇地问。
“李昕蕾,这世界有一种公司叫租车公司。”
“。。。。。。你想去哪里呢?”
“你家在半山了,我们上山顶,好吗?”
不,这不是我家啊。。。。。。我目无表情地点头。。。。。。
这天晚上天气很好,没有大雾遮蔽,香港夜景的视线非常清晰,站在太平山上放眼望去,香港绚丽夜景尽收眼底。夜幕下的香港岛和九龙岛在万千灯火,霓红灯点缀下,更显繁华辉煌,犹如两颗闪闪发亮的夜明珠镶嵌在维多利亚港湾交相辉映,很是漂亮。
蓝于泽紧握住我手像个小孩似的在人群中找寻最好的位置观赏迷人夜景。“难怪有人说香港太平山的夜景,风再大也吹不走想去看的热情。”终于,蓝于泽和我挤入围观的人群里,他大手仍然紧紧地握住我手说:“嗯,很漂亮,可是香港人实在太多了,到哪里几乎都是人潮涌动的。”香港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多了。
突然,他侧过头,深情极致地凝望我:“李昕蕾,跟我回法国吧,我会照顾你的!”
感动原来一直都在(4)
我一怔,抬眼仰望他,迎上的是一对深沉,深邃,深情的深黑眸子,我心不自觉微微心悸动着,仿佛掉入一个热热的旋涡里。。。。。。
可是,很快的,温暖转为迷惘,冷水将我从热旋涡浇醒,我困惑地抬眼望他,摇着头说:“不可能,我才刚刚从巴黎回来。。。。。。”虽然我想离开这里,虽然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停留在香港,虽然我还没决定到哪里。。。。。。可是,一定不是法国。因为,我好不容易,花了很大的决心才可以离开皓的。我一直摇着头。。。。。。
仿佛洞悉我的疑惑,他不急不徐地反问:“你不是不想让皓知道吗?”他语气温柔,口气笃定,不瘟不火地接下去说,“有没有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无语,这。。。。。。这句话可以用在我目前的情况吗?
“李昕蕾,我告诉你,如果你继续逗留在这里,我保证皓一定会找到你的。”他眨一眨他那浓密且长的睫毛,薄唇抿着一抹轻淡笑意,提醒我,“你别忘了,我们虽然和霍伯伯不是深交,可还是相识一场。”
我抬眸,还未来得及开口,低沉嗓音继续说着:“其实,最主要的是你在这里并不开心,不是吗?”
我愣愣地凝望他,是他细心了,还是自己太明显了?
清澈幽深的黑眸闪着柔情,直直地望着我说:“你刚刚上车的时候,你的样子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开心。。。。。。”
他轻柔地伸手整理着我那被风吹乱的头发,闪着柔情的眼光多了一抹疼惜,注视我,重复道:“跟我回去吧,我会照顾你的。”
我心霎时一颤,侧身望向眼前漂亮眩目的夜景,回避他那让扰乱我心弦的深情目光。
不一会儿,我深吸口气,轻轻摇头,沉思说:“谢谢你,蓝于泽。可是,你知道吗?我离开就是想一个人静静地过日子,也许去旅行,也许回到加拿大去,做些义工,写写文章等的。”我并没有打算治疗,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病榻上。
他握着我双肩,将我扳向他,鼓励着说:“李昕蕾,白血病不是绝症,只要找到了合适的骨髓就可以医治了。你不可以如此悲观,连试都不试就放弃。”
他的鼓励对我丝毫没有作用,我望着他,呆呆摇头否定:“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稍顿,心酸苦涩地说,“蓝于泽,难道你不明白吗?是上天要我离开的,我根本就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我只是一个多余的。”我直视他,“你知道‘多余的’是什么意思吗?多余的就是多出来的一个,根本不应该存在的一个,你懂吗?你懂吗?”
他目光深沉地注视我,不发一语,大手握住我小手,没有放开的意思。
我不祈求他明白我的感受,可是,至少不要忽视它。
很长一段时间,我和他,在周围游客的一片喧哗,和沉醉于香港魅力夜景带给他们的亢奋中,陷入缄默。
过后,他拉着我手,经过云霄阁往停车场走去。
“去哪里?”进了车,我问。
“送你回家。”他不冷不热地说。
送我回家?“噢,好的。”我暗地舒了口气,刚刚还一直担心他会因为我决定接受命运安排,放弃治疗而愠怒。其实愠怒还没关系,我最害怕的是一向不按部就班,不按牌理出牌的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简单一声“嗯”后,他续说:“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吧!三天后你和我一起回法国。”
我仿佛听到“沙”一声,头上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把我泼醒,原来刚才都是我一相情愿的想法。。。。。。
还未从错愕中惊醒过来,他坚决的语气就此传来:“我已经决定了,你最好不要拒绝。否则,我保证你生病的事情,全世界认识你的人都会知道!”
我咬牙切齿,不服气地朝他低吼:“蓝于泽!你这样太卑鄙了!!根本不是君子所为,我。。。。。。我鄙视你!”
他默不做声,稳如泰山的开着车,犹如一座我们刚刚在云霄阁里参观的蜡像馆内,那被定了形的蜡像,不管我如何对他又吼又闹又嚷。
感动原来一直都在(5)
三天后,我在他的“逼迫”下和他回到法国。
抵步后,他把我“安置”在巴黎郊外一间小平房,风景很好,环境优美,附近还有一个小湖。我根本无法细心的观赏这小平房周围的风景,因为当时候的我仍旧在为他的“威胁”行为感到生气。我不断地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让他自动“放弃”我。
住下来几天后,在他的“威逼”下,我被他带到医院去再次做了检查。结果,报告出来后,显示我体内的白血细胞持续在增加,他因此强硬的要我入住医院接受干扰素疗程治疗,每隔一天或至少每星期三我必须接受干扰素注射。
接受治疗的话,意味着我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身体会出现虚脱感,并且食欲减退,恶心呕吐,发热,口腔发炎,甚至脱毛等副作用。。。。。。最令我无法接受的是,那每天躺在病榻上等待死亡的感觉。
和病魔战斗仿佛就把自己放入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况,我真的不晓得自己是否坚持得住。。。。。。所以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哭着挣扎,竭尽所能反抗蓝于泽。
“蓝于泽,如果你再逼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给你看。”我婆娑流泪地指着屋外附近的小湖,声音铿锵无比。
他缓步朝我走进,声音轻柔:“昕蕾,好,好,我不逼你。。。。。。我们好好地说,好吗?你先回来。。。。。。”
“不好,你先答应我。。。。。。”我执拗。
“你先回来,听话。。。。。。”他像哄小孩似的。
“Noway。。。。。。”我摇着头,“你先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他是着急而忘记,还是在装傻?
“答应我,除非我愿意,不然你不可以逼我去医院做治疗。。。。。。” 没关系,我可以提醒他。
“昕蕾,我只是为你身子着想啊。。。。。。”他一脸无奈。
“我自己的身子,我比任何人了解。。。。。。”我再往后退一步。
“昕蕾!”他紧张地唤住我。
“昕蕾,你听我说,身子不是你一个人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生病了你都没让他们知道,那至少你应该好好的照顾自己身子啊,还有以后你结婚了,那你就是你老公的全部,你身子也理所当然的是你老公的一部分,还有你以后的孩子呢?你必须让自己身体健康,这样以后你就可以生个健康的宝宝了,如果妈妈自己的身体不健康,生下的宝宝也不会健康。。。。。。”他滔滔不绝地说着。
“不,不,你不要再说了,我。。。。。。根本不可能结婚生孩子的,医生说过我最长也只有五年的寿命而已。。。。。。如果病情恶化,呵呵,也许一年也没有。。。。。。”我摇着头,伤心自嘲。
他双手捉头,咬着牙齿,又着急又无奈,一副一筹莫展模样。
“昕蕾,过来,过来,乖。。。。。。”他低声下气,语气柔软。
我依然摇着头。。。。。。继续往后退。。。。。。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住院就是了。。。。。。”
感动原来一直都在(6)
那天以后,蓝于泽果然没有再坚持要我住进医院接受治疗。可是,却要我服一粒又一粒的抗癌药物。他也很积极同医院和骨髓捐曾库联系帮我找寻合适的骨髓,我心里的感激已经找不到言语去形容了,可同时间我却感到非常疲累,一种不想成为他包袱的累。
现在的他,如果非必要,他不会到公司去,大部分的时间都会留在这里陪我。
每天给我做饭,偶尔我随口说我想吃什么,他都会想办法给我弄出来,真的没办法,他都会尽力弄一个相似的。久而久之,我逐渐发现,放浪不羁的外表下,他其实是个很认真的男人;浅笑慵懒的态度下,他其实是极温柔细心的男人。
有时候,我故意的刁难,他竟然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丝毫没有生气。。。。。。
那一天,我们吃晚饭,在客厅下着西洋棋时,我忍不住问:“蓝于泽,你这样每天待在这里,Daniela怎么办?”
“我和她已经分手了。”他平静地说。
“分手?为什么?”我好奇。
“她不是我的终点。”他答。
“终点?”
“在找到彼此真正深爱的人之前,我们都是对方人生旅途中的中途站。”他颇有哲理地说。
“是这样的吗?”我不明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