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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来了又走了(4)
我手衬托着双颊,看着坐上的菜肴,眼神不停漂向墙上的时钟。
已经快8点钟了,他不是说60分钟就会到家了吗?现在过了60分钟,且多了一个60分钟了。。。。。。
正当我打算拨打他手机时,手机刚好响起,我赶紧接起“蓝于泽。。。。。。”
“Madam。。。。。。”不,不是蓝于泽。
“Madam。。。。。。”陌生男子声音继续传来。
“Yes?”我回答。
“Madam;areyouMissLee?ThisisOfficer。。。。。。Iamsorrytotellyouthat。。。。。。”
手机从我手中缓缓滑落。。。。。。
我愣愣地僵在原地。。。。。。泪珠一颗颗从眼眶中溢出,滑过脸庞,然后坠落。。。。。。
我目光呆滞,嘴里默默地念叨:“不可能,不可能。。。。。。他说他60分钟后会回来的。。。。。。他叫我等他,不可能,不可能。。。。。。他说他60分钟后会回来的。。。。。。他说他有份礼物要送给我的。。。。。。他说他60分钟后会回来的。。。。。。”
“铃,铃,铃。。。。。。”我被那连续不停地电话铃声吵醒。
“李昕蕾!!你该不会还在睡觉吧?”于婕的声音在电话一头传来。
“啊?”我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我的天!!你忘了我们今天约了华世皓吗?昨天不是再三叮咛你了吗?”于婕有些无法置信地说着。
“啊。。。。。。于婕,你可不可以自己去啊?”我支支吾吾的,没有想到这一睡,竟然睡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今天很累。。。。。。我。。。。。。我好像生病了。。。。。。”
每次一提到我可能生病了,于婕总会敏感地说:“啊?你哪里不舒服了?待会儿我陪你去看一下医生吧。”她总担心我旧病复发。。。。。。
“不用了,不过是有些头疼,我休息一下就行了。”我借机推辞,“不过,今天可能就要麻烦你自己一个人去了,好吗?”
“好吧。你自己好好的休息,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她柔声交代着。
我不晓得为什么华世皓竟然会注意到我们这家小小的策划公司,是故意的吗?是皓的决定,还是纾涵的意思?关上电话后,我不住陷入思绪。
两年前,那通电话是医院打来的,通知我说蓝于泽发生了车祸。。。。。。
警方在蓝于泽的皮夹里找到一张英文字条,字条写着:
“如果你拾到这个皮夹,
请打+33(0)××××…×××××找李昕蕾。”
从没想过,我那天随意写下的字条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挥作用”。。。。。。
然后蓝于泽走了,真的走了。。。。。。
他走后的那些日子,我总是一个人,蜷缩在床榻上,彻夜不眠,双眼迟滞地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脑子里反覆地想着:“一定是搞错了吧?蓝于泽一定还没死。。。。。。一定还没死。。。。。。”
我感到非常害怕,每个夜晚眼泪都止不住的打湿了整个枕头,每天我睡得极不安稳,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脑子里不断地涌现蓝于泽生前的音容笑貌,有时候,甚至感觉全身无力,仿佛被人打昏了,仿佛被人用酒灌醉了。。。。。。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把他害死的,倘若不是一直催促他快点回来。。。。。。也许他就不会发生车祸。。。。。。也许他就不会被大货车撞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一想到这,我的头就剧烈疼痛。。。。。。
然后每天不断地重复听着他留下来的钢琴音乐,任由自己沉浸在和他的回忆里,时而感激兴奋,时而感慨悲恸,时而敏感至极,时而涕泪滂沱,就这样恍恍惚惚过着日子。。。。。。就连医院通知我骨髓捐献者改变主意愿意给我捐赠骨髓,我也无动于衷地拒绝了。。。。。。蓝于泽都走了,我万念俱灰,一切对我来说什么意义都没有了。。。。。。什么意义都没有了。。。。。。泪水总是没有知觉地流下来,仿佛水龙头忘了锁紧。。。。。。
我已经记不住这样的情况到底持续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于婕找上门。
那天,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中,门铃不停地响,我懒懒地把门打开,她看到我时,先是一怔,是被我邋遢的样子吓着了吧?
随后,她对着颓废得快要发霉的我说,她就是那个骨髓捐献者,蓝于泽那天到法国南部就是因为要去说服她,结果她被蓝于泽感动了。可是,没想到蓝于泽在赶着回来通知我时竟然发生车祸了。
听到于婕的一字一句,我感觉就快喘不上气,很慌,很慌。。。。。。一些片断断断续续地在我脑中闪过。。。。。。
蓝于泽对着躺在他怀中的我,轻声道:“昕蕾,明天我要到南部去几天。”
他脸上漾起一抹笑容:“嗯,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呃?什么礼物?礼物在南部吗?”我扬起眉头,脸上满载问号。
他朝我浅笑,一脸神秘:“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他温柔的轻轻抚摸我发丝,笑道:“你知道吗?你是多么敏感,悲观,爱胡思乱想的一个人。答应我,病好以后,要成为一个开心乐观的人,好吗?”
临去南部前,他温柔的在我额头上一吻。“李昕蕾,相信我吗?”
他把我搂住,笃定说:“相信我,你的病一定会康复的。”
他深情地在我耳际再次宣示:“我爱你。”
“你记得我说的礼物吗?”
“我回到家你就马上可以知道了。”
原来。。。。。。他那天一脸神秘,口口声声说的礼物就是去说服于婕给我捐赠骨髓。
一股不可抑制的绝望和抽痛的感觉在我血液中散漫开来。。。。。。我捂住嘴巴,不能自己的在于婕面前痛哭。。。。。。
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如何可以再次站起来,我从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犹如生命中那份最后的温暖被狠狠地抽离,抽空了,连表面的坚强都装不出来。。。。。。
我僵立,感觉失去了灵魂,眼泪不停地流,不停地流,仿佛要把它流干。。。。。。
没有他的每一天,快乐离我那么遥远,当时自己还以为只有那么一点爱他。。。。。。现在这一刻,才知晓自己到底有多爱他。。。。。。为什么?为什么人总要在失去以后才学懂珍惜?为什么?为什么?
于婕把哭得痛不欲生的我扶住,解释说她是因为看到了车祸的报道,加上医院通知说我拒绝接受她骨髓捐赠而决定来找我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是这个样子。。。。。。”于婕看着我说,“你知道吗?他是多么的想让你活下来。。。。。。他去世是个意外,不是你的错,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来延续你的生命,如果你就这样放弃自己,他过去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都是白费的。。。。。。”
我哭了,狠狠地哭了,然后我决定接受治疗。。。。。。
爱情来了又走了(5)
三个月后,我从医院里出来,那对我来说是忧伤而漫长的寒冷冬天已过,外面是温暖四溢的春天阳光,我情不自禁,贪婪地仰起脖子呼吸着蓝色天空下的新鲜空气。。。。。。我决定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为蓝于泽活下去。他做的一切都不会是白费的,我要带着他的爱,延续之前的温度,过一种全新的生活。抬头仰望遥远的西方,我相信蓝于泽一定在那里悄悄注视我。。。。。。
在那三个月里,于婕除了捐赠骨髓以外,还无时无刻全力的照顾我,也许是因为被蓝于泽感动了,也许是看我在法国孤零零一个人,也许因为我身上有了她的造血组织。。。。。。然后,我和于婕成了朋友,很好的朋友,我想也不曾想过的好。最后我成功说服于婕带着她4岁的可爱混血宝宝到香港来和我一起合办了这家活动策划公司。于婕负责商业的活动,我则喜欢帮有情人策划婚礼,为他们献上我最真心的祝福。
在我临回去香港前,我回到了我和蓝于泽在巴黎郊外的家,我要好好的记住这一切,好好的记住他的味道。。。。。。
我一个人静静坐在屋里,用着天空蓝的卡片纸制造一个四方形的“记忆盒”,里面装满了所有我和蓝于泽的回忆,他的音乐CD、照片、卡片、还有那千纸鹤。。。。。。
门铃在我专心制作“记忆盒”时候突然响了,我好奇到底还有谁会上门造访?
打开门,那是一名漂亮的金发小姐。她面露微笑的对我说:“请问蓝于泽先生在吗?”
蓝于泽?我心弦重重一震。。。。。。“你找他做什么呢?”我用着英文回复。
“噢,是这样的,几个月前他向我们公司订做了这枚戒指。已经付钱了,可是一直没来领取,所以我们就给他送来了。”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手中捧着一个未开封的珍珠蓝色盒子。
“噢,是吗?我可以帮他签收吗?”
“请问你是。。。。。。?”
我顿了一下,说:“我是他未婚妻。。。。。。”
“噢,那你是李昕蕾小姐吗?”
“嗯。”我点头。
“那就对了,这里面还有蓝先生当天留下的一张卡片,信封上署名人是你呢。那天蓝先生很匆忙,他好像要赶去南部,说到时候会和这张卡一起取的。”
“谢谢你。”
送走了金发女郎,我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珍珠蓝色盒子。。。。。。她刚刚说了,是一枚戒指。我心早已狂跳,颤抖着手将盒子掀开,里面是一个高贵的黑色小毛绒盒,我轻轻将黑色小毛绒盒打开,那是一枚钻戒,一枚Tiffany原创切割的钻戒,一枚寓意着终身盟誓,长相厮守的Tiffany钻戒。
这是一个意外,但我知道这是蓝于泽最后的礼物。
我迫切的把卡片打开,想知道蓝于泽在离开前给最后留下的话语。
李昕蕾:
你知道为什么结婚戒指都是戴在无名指上的吗?那是因为在无名指上有一条血管是直通心脏的,如果你愿意和我心心相印,请把这枚戒指戴在你的无名指上吧。
我爱你。
蓝于泽
蓝于泽清秀的字体一直在我眼帘徘徊,眼泪直直滑过我脸颊,滴落在白色卡片上。我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小心翼翼的把黑色小毛绒盒中的戒指取起,戴在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
“我爱你,蓝于泽。”
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蓝于泽。。。。。。
我想我是幸运的,因为我拥有蓝于泽,我的守护神。。。。。。
我相信他一定在远方守护着我。。。。。。
我要带着对他的承诺要好好的活下去。。。。。。
尾声
再过几天,就是蓝于泽逝世两年了,像去年一样,我订了机票到巴黎去。
到了巴黎,我总会一个人走在塞纳河,左岸,咖啡馆,去细细回味两年前的一切,心情也如往年,遗憾的感伤,遗憾的流着眼泪。。。。。。然后,站在他墓碑前,一个人傻傻地凝视着那张帅气不羁,一脸浅笑的照片,低声絮絮地对他诉说着过去一年来的点点滴滴。。。。。。每次说完,我总隐隐觉得照片上的他在笑。。。。。。
今天,仿佛被牵引着般,我不知觉地来到蒙玛特高地,不知觉地走进当初那家面包店,然后不知不觉地想起两年前那个藏有FortuneValve的牛角面包。可是,踏进面包店时,我没有买到我要的面包,却听到了让我惊讶的一段话:“哦,小姐,我认得你啊,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FortuneValve,一切其实是那位先生预先定做的,要我们将FortuneValve放入每一个面包内,不管你选哪一个,我们都会给你有签的那一个。。。。。。”
我愕然。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步出面包店,我意外地看见他站在前方凝望我。
我怔住,暗忖着他不是在香港让于婕帮他计划他和纾涵的婚礼吗?
他缓缓朝我走进,我心竟然还会“怦怦”作响。。。。。。蓝于泽,你千万不要生我气啊。
“你好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凝视他,成熟尔雅的五官配上一对深沉的眼眸,我有些不知所措,他比两年前更成熟,更有男人味。
“你的Partner,于婕已经把你过去发生的一切告诉我了,你真的以为我可以和纾涵结婚吗?”他眼神直直地逼视着我。
“啊。。。。。。”我不知如何回应,他想说些什么?
然后他轻缓的从外套抽出一封信。。。。。。
我惊讶地望住那信封,信封是那么的熟悉,信封上的字体是那么的熟眼,那是两年前,在我得知患病以后我给哈叔叔写的最后一封信,我信里并没有提及生病的事情。。。。。。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这封信怎么会在这里?”
“这封信本来就是我的。。。。。。”
“你是。。。。。。”
“没错,我就是。。。。。。”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了吗?”
他摇头,沉思说:“在你告诉我你叫李昕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