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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他老失眠。我骗他说,我得了一场病。他骂我:傻丫头,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来北京看你的呀。我说:怕你担心,怕影响你学习。我又对他说我最近不想写信了,要多休息。于是,在后来的一段日子里,他的电话几乎每天都有几个。室友们总要求我把他的身高长相一一报上,看是否够得上标准。我总是勉强一笑:我哪有那么幸福?
之后,我接过电话,总能听到他的埋怨:怎么每次都是别人帮你递电话?一场病后,你变懒了!他还常唠叨:读书可不能也懒了啊!是的,我也一直都记着我和他的那个约定,可是,一切都显得越来越难了。时间静静地流,悄悄地淌。我知道他喜欢看外国名著,喜欢看影碟。我瞒着老爸,托同学帮他买精装本的名著和最新的影碟,第一时间给他寄去。他喜欢在谈话里和我谈读书体会和观后感,依然是滔滔不绝的。大侃特侃过后,他问我的感受时,我总是那句:哦!有同感。一两次,他只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次数多了,他便怀疑我是否看过。老爸也开始问我钱是否花在营养上,要多注意身体啊,还要动手术的……他说;你爸妈真好,要是以后我也能叫他们爸妈就好了。我只有一阵苦笑。
泪水早已迷糊了双眼,朦胧中,我感觉粉红色的小花瓣已落满肩头。心更伤。阴雨绵绵,雨气雾气氤氲缭绕,交缠错合。不禁感叹:烟雨中几多离人泪?沉寂、思索、悲哀。又是一年过去了,终于有一天,我告诉他;我不去考研究生了,还有,我们分手吧,因为我已经有了新任的男友。他震住了,电话那头只听见他歇斯底里的吼叫:“为什么?”
“因为……因为……没有理由,反正……反正分手吧!”我嗫嚅着,挂断了电话。那一天,我欲哭无泪。
从那以后他和我再也没通过电话。我依旧省钱要同学帮他买精装本的名著,依旧给他寄最新的影碟,却再也没有听过他的读书心得与观后感。白天,我把心事剪成无数的叶子,在森林中放飞;夜里又把心事叠起来,让它们伴着我的梦飘在我的脑海中,慢慢地、慢慢地,度过一天又一天……每天,我都情不自禁地想他,难道他就再也不会重新想我了吗?难道他就这样将过去封锁,让音讯从此断绝了吗?是啊,是我伤害了他,是我无情,可是……依然做个朋友,难道不行吗?
泰戈尔说:天空中没有记忆的影子,但鸟已经飞过。
爱情戛然而止了,友情也必须随之寿终正寝。在我艰难的人生旅途中,此刻,我是多么渴望友谊啊!渴望他能来融化我冰凉的心,灿烂我阴霾已久的天空。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一切,不知道我的翅膀已经受伤,再也飞不起来了。我不能怪他,因为是我自己灼伤了他对我深深的爱情,是我自己啊。有风掠过,“I’vebeenwanderingaroundthehouseallnight;wonderingwhatthehelltodo;I’mtryingtoconcentratebutallIcanthinkofisyou。。。”那熟悉的旋律又在耳畔回旋,而留在脑海中的这份刻骨铭心的记忆,什么时候才能烟消云散呢?
日子很慢也很快,就要毕业了,他该考上了研究生了吧?我多想去一趟南昌!离开大学的那一天,整理书时,从书页中掉出了一朵干枯的红玫瑰,已被书压得扁扁的,时间带走了它的光泽和水分,它已不再芬芳。我把它丢在垃圾筒里。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冷冷地告诉我,他已考上了一所著名大学的研究生。他的声音依旧,却俨然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他祝福我幸福到永远。当我们挂断电话时,我那句哽咽了好久的话,终于永远地埋在了心底:“你知道吗?自从那次车祸后,我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啊,过去的,就让它随风飘散吧。
那些花儿(1)
木木
木木,真名姜冰雁,女,1983年12月28日出生,2005年毕业于青岛滨海学院,爱好文学,喜欢看书、打羽毛球。性格坦率、平和,对生活要求很少,一切都随遇而安。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写出生活,写出快乐,希望在尘世获得幸福。''''慕鸿评语:一位很年轻的女写手木木,带来一篇挺美的短篇小说《那些花儿》,笔调优美,明显地带着年轻人的烙印,欢迎阅读!
读者留言栏:无名
September25;2005
这篇文章我很喜欢。
菲菲
September01;2005
清秀的文章,笔调优美,感情真挚、动人。
那些花儿
那些花儿“那阵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我站在窗前,看着满园的牡丹花,在夕阳的余晖中,流红如血,恍惚中,有些迷醉与茫然。乔卫又走了六天了。他的工作总是如此的繁忙,天南海北,只为了保全我们这长相厮守的幸福。可是,他不知道,在每一个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夜晚,我一个人在孤灯下看书写字,在高大的落地窗前饮茶望星时有多寂寥与无助,再多的爱也填不平我心中的沟壑。
那沟壑是他给我的。三年前,和我相爱了整整六年的乔卫,突然偷偷地走了。我一个人找遍了整个天津城也没有找到他,于是,我决定一个人流浪。我想,他终究走不出这片神州大地,我也相信事在人为,我觉得无论上帝在我这卑微的生命中安排了多少坎坷与痛苦,他都不会把乔卫从我生命中夺走的。所以,我拼了命地找他,终于,在这个北方小城,找到了我魂牵梦绕的卫。当我站在人群中,茫然地看着周遭的每一个人时,突然有一个身影从我身边掠过,擦身的一刹那,我就知道,我的幸福回来了。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离开,他也没有主动跟我解释,我们又过起以前平淡如水的日子,岁月依旧无声无息地在我的生命之河中飞速流淌。卫的新工作需要经常出差,每次回来他都会像以往一样给我带一串手链,金的,银的,玉的,竹的,木的,线的,各式各样。他还为我特意买了一个竹质的篮子,外围镶嵌了好多花色迥异的丝边,卫说让我把所有的手链都放在里面,他还把它摆在客厅里那个大书架的正中间那一格。我觉得看起来好土,可卫说大俗即大雅,我无言以对。之后的日子,我便开始发现,我常常无言以对。
不知道是不是岁月在我们的脑中下了毒,为什么年少时的那些至纯至真的爱恋都逐渐地消失了呢?我们不再互相开彼此的玩笑,也不再打闹,嬉笑,我们只是跟例行公事似的做一切该做的事。
去年秋天的时候,我在院子中栽了几株嫁接的百日红和牡丹花。今年春天的时候,百日红开了,果真整整一百天,然后就谢了。又是一年桃红柳绿时,我和卫在一起也整整有八年了,听起来跟八年抗战似的,有些好笑,又有些悲哀。我们两个人的爱情,早已经有裂缝了吧,就像结了冰的湖面,一旦有了裂缝,就会成为永远消不掉的隐患,它像一道鸿沟一样,狠狠地把我和卫分割在两岸。
宋苒苒是我学瑜伽时认识的一个人,她很健谈,也很爱谈恋爱,经常换男朋友。那天,她突然打来电话,又跟我说她跟人分手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还没说就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我一直拿着电话,听她鬼哭狼嚎般地咒骂。她说她恨尽了天下的男人,说自己再也不信什么“我只在乎你,我只爱你”的弥天大谎了。我笑笑,说:“那你就只信我好了。”然后寂静了一秒钟,苒苒反应过来后,说:“哎吆嗨,信你还不如信那些男人呢,起码他们会暂时全心全意地对我,而你不会,你的心全在那个乔卫身上,我只是你在他‘离职’时用来填补他空缺的替代品而已。”我还是笑笑,没有说话。我心里很明白,自从有了卫以后,我忽略了很多人,我的朋友也大都被我从生命中一一剔除。我把自己的生命画成一个一个的表格,每一时期都有不同的人,很多人都在我离开一个地方、离开一种心态时被我驱逐出自己的内心和生活。人生在这个世上,本来就有好多东西不是自己的,现在没有并不表示将来没有,同样,现在属于你,未必能永久。
宋苒苒约我明天去喝茶,她说城北刚开了家“真爱吧”。我还没有笑出声,她就说:“你别笑了,现在市场需要,越是这种名字越能吸引人,像那种酸瓜烂枣儿似的名字,只有你这样的酸人才喜欢,这个社会有多少人能欣赏得了那玩意儿!你呀,还是回归社会主流的好,活得洒脱点儿,传统点儿也好,别太较真儿了,这样对你的幸福是种保障。”我依旧笑笑。
第二天,我和宋苒苒在“真爱吧”畅谈了一下午。她跟我说了很多话,但我只记住了一句,她说“不相信爱情的人,会比平常人更容易不快乐”。晚上,依旧是一个人独守空房,默然看一天的星光灿烂。之后的几天里,我一直一个人待在家里,看花,看画,望星,望月。卫一直没有打来电话告诉我他到了没有或者告诉我他何时回来。他总是不给我时间概念,我有的只是无止境地等。等,等,等,何时是归途!
那些花儿(2)
卫在他走后的第二十一天回来了。这次,他没有给我带手链,而是带回了一张结婚证书。新娘不是我,是另外一个女子,他说他每次出差都只是为了去看她,那个长得比我还傻的女孩。她有一张无可挑剔的脸,满眼的光明与悲哀。我不明白,我们在一起八年,为什么我却一直不曾发现他还另有一个她!我问他为什么可以做得如此的天衣无缝,他笑笑,说因为我太爱他了。我想问他爱不爱我,可我没有,因为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跟天下大势不一样,不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所能诠释的。如果非要给它下一个定义,那就是无厘头,如果还要给它个有厘头的名号,那就只能说,世界上的缘非离即合,非合即散。
当夜,我收拾好了所有行李,准备回家,可是卫却拦住我说,希望我可以再留一晚。他说想再看看我。我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如一潭幽水,深,深,深,我看不见底,却看见了自己的眼睛。刹那间,泪水溢出眼眶,止不住地流。卫缓缓地把我抱紧,说了句对不起。我挣脱开,提起行李就走,没有回头。我怕再看见那双如水的眼睛,当年我就是因此而深陷其中。今天我要了断情缘,我想,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是不能够再回头的,回头即是孽,回头即是痛。
出来后,我去那个城市里最好最高的酒店开了一间最高层的房。我站在窗前,在离天最近的地方,看星星,看月亮。我看见了母亲,看见了父亲,看见了我生命中所有的人,我不知道我的生命究竟是为何而存在,但我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要轻信缘。
冲完凉之后,我穿着白色睡袍,站在立地玻璃镜前,惊见自己苍白的脸,瘦弱的身躯,那么小,那么脆弱,如月的红颜,如星的眸子,不知为谁憔悴,为谁美丽。人,一个小小的生命,为什么要忍受如此多的苦难,我可不可以给自己一些快乐,可不可以把自己解放!刚躺在松软的双人床上,林西西突然给我打来电话。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说她想我了,她说她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男朋友,她说他们在一起很好,很快乐,最后,她说了一句话,让我泪流满面。她说,她还看见了刘缇和白小叶,以前在学校时,我们四个曾并称“332四人帮”,后来改名“四剑客”。她们托她问我一句话: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她们吗?我无言以对,我总是无言以对。生命的船啊,摇啊摇,摇来摇去,我都不知道它究竟要漂向何方,它到底想怎样,我到底要怎样!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上了火车。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到了另一个城市——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我的家,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的根,都在这儿。其实我魂牵梦绕的又何止卫一个!在我的爱情之花凋谢时,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地方就是这儿,能回的也只有这儿。想起以前在学校,和白小叶、刘缇、林西西四个人一起打架、逃课,又一起被警告、受罚,一起莫名其妙地收敛,一起奇迹般地考上大学。然后,就遇到了卫,一起度过了四年美妙无比的时光。那是我生命中最美丽、最快乐的年月,卫陪我吃饭,给我打水,不高兴时,他就当我的出气筒,得意时,他在一边安静微笑,生活里一片祥和、安宁。卫教我唱歌,带我一起去爬山、旅游,回忆里什么都是好的。
我回去后一直没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