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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它。传说兔子吃了它就能成仙。”
我看到这段电视访问时,冷笑一声。偶像就是这么捧出来的,不知道他背后做了多少功课才随口说出了这几句,还让人以为他真的博学多才。
他在镜头前无奈笑笑,指指宣传画上的兔子:“这只兔子就是因为吃了这种菜成了仙,再也不理原来那只了。”
柔情幽默又博学,在场众女全部为之倾倒。那记者赶紧为大家探路:“你是不是喜欢吃这种菜?”欧阳昕皱眉,我立刻又哼一声,喜欢吃芦蒿的人,如我,听到都会流口水。他很勉强地说:“这种菜很健康,还有一个名字叫‘瘦人草’。”为着这句,芦蒿在A城很是风行了一阵子。我倒是个受益者,随处就能吃到了。
傅辉约我们在情人节的中午聚餐,因为晚上都有活动。他亲自打电话给我,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到。我到了之后才知道为什么。
傅辉身旁跟着一个温柔可爱的年轻女孩,他介绍给大家说:“丹丹,张丹,我们张总的女儿,从小就认识,没想到现在长得这么漂亮了。”张丹席间更是不停“我爸爸”怎样怎样,“我爸爸”如何如何,一副被宠坏的小女生模样。没办法,有人就是命好。
席间另外三人对我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晓光更是直接说:“小衡这个人脾气太差了,我脾气也不好,倾倾你别往心里去。”
我有什么可往心里去的?看到傅辉牵着另一个女孩,难道我还有什么可以再往心里去的?
我匆匆忙忙吃完午饭就回去了。回到家里开始哭,于是拎起话筒,给我的第一号倾诉对象何自芳拨电话,然而电话接通的瞬间我还是挂掉了。她听了太多我和傅辉的故事,已经到了厌倦的程度,何况她也不是傅辉亲友团的。
我的第二号倾诉对象是老妈,可是她接起电话后我却忽然哭不出了,因为她开始唉声叹气:“今天是情人节,你却要一个人过。其实今天不要紧,关键是以后路长着呢,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啊……”我急忙转而安慰她。
挂了电话我又开始自己哭。我一向不肯让自己哭太久,想不开跳楼了怎么办?我打开手机,把通讯录上的号码一个个看过去,想了半分钟后,拨了欧阳昕的电话。
我很久没跟他联系过,他也没有找过我。现在应该是大家都已经冷静下来了吧。褪去了最初的新鲜好奇,和那被掩埋的感情,我依然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朋友,一个值得信赖的故人。他于我,已经不再是光鲜的新衣,变成了旧雨知交。
既然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痴缠,我反而没有了压力,而且很想念他。
是小欢接的电话。她跟我说,欧阳昕正在拍戏,问我什么事。我又看了一眼我拨的号码,确定是欧阳昕的手机而不是他助理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我说:“就是随便聊天,他忙就算了。”赶紧挂了电话,把号码也删掉了。
第十四章
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里。——迪克牛仔《三万英尺》。
没有一个人能听我倾诉。于是我只好吃回头草,又打给自芳。她听着我哭了有几分钟,然后说:“我现在有件紧急事情要办,五分钟就好,你等五分钟再接着哭行不行?”我只好停住,人在屋檐下,有什么办法?
五分钟后自芳果然如约打过来。我问她:“自芳,你说我这人有优点吗?”
自芳显出了铁杆姐们的道义:“当然有!”
“是什么?”
“嗯,让我想想。你很有义气。”
“还有呢?”
“虽然你长得一般,还不算难看。”
“还有呢?”
“你脾气不好,可是骨子里有种温情,跟你在一起就像跟家人在一起一样,觉得亲近,温馨安全。”
“啊,我要晕倒了,快继续。”
“还要继续啊。咦?电话里什么声音?”
“好像有人打电话,别理他。”我懒懒回答。
自芳立刻说:“那怎么行,我挂了,你接电话吧。”
我一边咒骂着自芳的不仗义,一边左手去找纸巾擦眼泪,右手摸索着按了接通键,一个久违的声音说:“我在你家楼下,能不能约你出来陪你聊天?”
我像见到亲人一样,忽然放声大哭,他没有阻止,静静听着。
哭累了,我拿纸巾使劲儿擦擦,然后问他:“为什么是小欢接的电话?”我可不打算情人节的晚上拉有妇之夫陪我聊天。
他答:“因为我告诉她,如果是你的电话,我不在的话就让她接。我怕你这只兔子等太久没了耐心。”我赶紧解释清楚:“那首歌不是给你写的。”他淡淡应声“我知道”,然后我就放心地说:“那我现在下来了。”
知道刚哭完吹冷风容易感冒,所以我穿得像只熊一样。
楼下一个白衣少年,靠着白色的敞篷车,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红色棒球帽,手中捧着一束鲜艳夺目的红玫瑰,每支玫瑰都有手臂那么长,还带着露珠。
刚刚下午,阳光尚且温暖,把他整个人都罩进一层淡金色的光辉之中。
这样一幅画面,是不是曾出现在所有女子的梦中?那么我又是怎样弄丢了它?我收住眼泪走过去,可是鼻子还是吭哧吭哧的。他抬头冲我笑,眼睛亮闪闪的。
那一束新鲜的玫瑰被推在我面前,他说:“情人节快乐。”
我为他的郑重觉得自惭,浑身上下摸索半天,很沮丧地说:“可是我一颗糖果也没带。”
他转身就把那束花扔在车上,我连碰都没能碰一下,光过眼瘾了,立时大恨:“我说你这人可够小气的,听说没有糖就连花都不给我了,这可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第一束玫瑰啊。”
他先是怔了一下,听到后面大笑起来:“不会吧,你有这么惨?”
我气哼哼地说:“再惨也不如你小气。我跟你谈几个月恋爱,一束花都没收到过。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我哪有别的机会?”
他满不在乎地笑笑:“我不喜欢送女朋友花,那么大一个东西隔在两人中间,算什么?我要零距离接触。”说着他暧昧地挤挤眼。
“是的,我现在不是你女朋友了,所以反而可以收花了,快拿给我吧,别便宜外人了。”
他依然笑着没有动,停了半晌说:“我刚刚本来是想抱抱你,跟你说你自己就是一颗酸甜酸甜的‘加应子’,可是现在彻底没气氛了。”
我哼哼鼻子:“
为什么是‘加应子’?‘大白兔’还苗条些。你是嫌我穿得太邋遢么?”
他看到我身上穿着臃肿的羽绒大衣,回身去把车子顶篷支起来,一边还叹息:“今天天气多好啊……可是你这么怕冷。”
一如旧日,他服侍我坐好,然后问:“想去哪里?”
我说:“哪里都行,只要有酒。”
他开去一家酒类专卖店,拎了一箱啤酒出来。我说:“我要喝白的。”他答:“你不是要聊天吗?喝了白的就没得聊了。”
我不服:“你蔑视我的酒量。”
他看看我:“我没蔑视你的酒量,倒是你曾经相信我喝了一罐啤酒就真的开不了车了。”
我回视他:“原来你一早就苦心经营,却跟我一样,到最后一场空。”我仰头笑一笑,“‘同是天涯沦落人’,喝酒!”
打开一罐啤酒,我灌进胃里去,头有点晕了,痛苦的事情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我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你说我这人有优点吗?”
他说:“有很多。”
我问:“是什么?”
“你是个重感情的人,念旧,跟你在一起很温馨,很安全。”
“这个自芳已经说过了,换个花样吧。再说,我可没让你安全过。”
“你很漂亮。”
我大跌眼镜:“这个太过了,我有自知之明。”
他很认真:“真的,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往常我一看到你就情难自已地冲动。”
“现在呢?”我侧过头斜斜睨着他,反正我喝醉了,说什么都可以。
他微笑:“现在我学会了控制自己。”
我醉得越来越深时,他带我到了一所房子跟前。我模糊地记得他把我抱进去,我还记得他抱我的时候身子有些抖。
我倒在沙发里,一边继续喝酒,一边讲了我跟傅辉十年的感情故事。细到每次见他是什么天气,我都还记得。这些记在我的日记里,早已经烂熟于心。
我说:“我那样那样喜欢他。”
他答:“我知道,但是世上总还有其他的。”
我说:“不,他是最好的。”
他答:“就算他是最好的,如果不是你的,你也只能换一个。”
我皱起眉:“我不要换,我就要那一个!就是那一个……拿在手里化掉的那一个,不小心吞下肚去的那一个,丢掉了、毁掉了、再不会出现的那一个,就是那一个!其他的,再好也不要了。”
我开始哭,他过来抱住我,帮我擦眼泪。擦了一会儿擦不干净,他开始吻我的眼睛。
我抱住他,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么你肯不肯跟我走?”
“去哪儿?”
“美国。我已经联系好了工作,签证也办好了。”
“什么时候走?”
“下月十二号的机票。”
他有些吃惊,低头犹豫,我笑:“算了,说着玩的。”
“你怎么突然想走那么远?还这么急?”
我看着天花板,说:“我跟你分手后,就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我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哭,一点都没有。
是的,我在那之后的日子里从麻木中渐渐恢复过来,然后心痛一点点显现。我知道自己其实是已经开始喜欢他了。虽然这段感情相较于对傅辉十多年的相思还是不够,但这却是我第一段正式的双向的感情,所以伤心起来也格外难受。而他在我们分手之后的胡乱发泄也让我非常不以为然。所以,我,一向懦弱喜欢逃避的我,又一次选择了离开,甩下烂摊子走掉。
他听到我的话立刻疯了一样地抱紧我,开始吻我的唇。我将他推开:“你的定力还是不行。说了说着玩的,我就是试试你。”既然已经要走,既然他不肯跟着我,那么,就别惹那么多事了吧。
他看着我,想从我神色里分辨出一丝真假。我不再理他,一口一口继续喝酒。后来就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先是发现自己穿着睡衣,随即想到我昨夜来时不是这般打扮,于是开始尖叫,惊醒了趴在我身旁小桌上睡觉的人。他急忙跟我解释:“我让阿姨帮你换的。”
我坐在床上不说话,回忆昨天的事情,回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是钻心疼痛。
身旁的人眼睛红红的,困倦不堪,我顾不得自己的心痛,先问他:“你没睡好?”他笑了一下:“怕你想不开,刚刚才打个盹儿,你这不是又难受了。”
我摇摇头:“再想不开我也不会做傻事,你不用这么寸步不离守着我。”
他揉揉眼睛:“不是怕你去自杀,是怕你半夜醒来一想,发现自己已经是彻头彻尾孤单一个人了,那种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我看了看他:“所以你就找了人来陪睡,是不是?”
他愣了一瞬明白我在讽刺他,垂下头不敢看我,只是低低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说:“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的错。只不过,你有点对不起你自己。”
他被我说得无地自容,羞愧之下想撒娇往我怀里钻。我抵住他肩膀不让他靠近:“我下个月就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总是这么乱七八糟的让人担心。”
他惊恐抬头:“你是说真的?”
我点头:“是,昨晚就说了。”
他仍是不相信:“你后来又说是开玩笑。”
我叹气:“让你跟我走是玩笑,哪里有那么容易,可是我要走是真的。”
他依然目不转睛看着我,似乎还在等我告诉他刚刚全都是骗人的。他整夜未眠,眼睛混沌泛红,面容满是疲惫,皮肤连一点光彩也没有了,乱蓬蓬的头发诉说着他的疑惑。我看着这样的他,却是一下就松开了抵住他肩膀的手,把他扯进怀里。我说:“我就是想静一静,合约都没有签满一年。”
他说:“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其实我真的挺想就这么跟你走了。”
我沉默不语。谁知道这是真的假的,会不会变卦。我的签证都已经办好,对方给出的薪水诱人,机不可失。而且,关键是,我不再是十七岁遇到傅辉的年纪,我没那么多时间可以给。
太阳慢慢爬上窗户,他依然腻着不肯离开。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硬推开他:“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收起孩童般眷恋的面容,正色道:“什么时候的飞机?”
我用不耐烦掩盖住自己的心虚:“昨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