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转学走算了!”宁校长又露出了那张冷脸。
小任尴尬地一笑,老老实实地检讨说:“这件事我首先有问题:第一,纸条是我让学生们写的,而且跟他们说了,不管什么内容都可以写;第二,这个学生交来纸条的时候,我也答应了要替她保密的。”
宁校长说:“不管怎么说,一个学生写出这样的纸条就是不行,这事我必须管!”
小任抹一下额头,再没说话。晚饭时,他也就没到五班教室去。
———————
对话
———————
小任正在办公室坐着,看见水英从操场上走过,便喊住她问道:
“水英,课外活动时张欣老师说了些什么没有啊?”
水英还是一脸笑容,她想了一下,说:
“张欣老师把我们班的同学,主要是我们女生,批评了一顿。”
“她是怎么批评的?”
“她骂我们女生都是猪脑袋呀?!”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不知道。”
小任想着要把这件事情向张欣老师解释清楚,正好是语文晚自习,于是他坐立不安地等到晚自习下了,才在走廊边把张欣老师喊住了。
“柳飞絮的事,其实不是我的意思,我不应当把这张纸条让宁校长看见。当时,虞万老师正好站在桌边看我备课,我出于好玩笑,便把这张纸条拿给虞万老师看了,虞万老师出于好心,安慰了我几句,结果被宁校长听见,于是宁校长把纸条拿去看了,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事……”
小任说着,惭愧地抹一下额头。张欣老师温和而客气地说:
“这张纸条我也看了,确实有些出格,不象一名学生写的,不过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们其实也不懂什么,只是一种随意的渲泄,你以后和他们相处长了就知道了,其实这些学生们还都是不错的。”
“听说,你已经让人去请柳飞絮的家长了?”
“是的。”
“其实这件事情上我也有责任,我要向你坦白,首先,是我让学生们给我写纸条的,其次,我还答应过他们,我要替他们保密。其实,我对那张纸条本没有什么意见,是宁校长坚持要处理的。”
“那你为什么要让校长看到这张纸条呢?”
张欣老师一问,正中小任的要害,他苍白了脸,喃喃地说:
“是啊,这就是我的不是。所以,我向你说明清况,这件事,我要负责,我要负全部的责任。”
“我说呢,学生怎么会写出如此大胆的话来,原来是这样!”
张欣老师轻飘飘的话语,却让小任紧低着头站在那里,象个挨训的小学生似的。隔了一会儿,小任抬起头,无限沮丧地叹息说:
“经此一来,学生们是再也不会给我写纸条的了,他们再也不会信任我了,我想和学生们建立起沟通,再也不可能了。”
“这就是你的事了。要我说呢,你平时对学生也太温和太随便了,该严肃的时候就要严肃,不要坏了规矩……算了,我不跟你说规矩,跟你说也说不通。”
小任轻声问:“明天她家长来了怎么办呢?”
“怎么办?来了就来了,把这张纸条给她家长看就可以了,这柳飞絮这学期很有点浮,她母亲我认识,还让我把她盯着点,我早就想把她批评一通了,正好借这件事情让她清醒清醒,沉下心来,搞好学习。这女孩子心浮,聪明还是很聪明的。”
小任跟张欣老师交谈了一阵子,心情沉重地回宿舍睡觉去了。 。。
家长来了
第二十三章
———————
家长
———————
上午下了第一节课,小任到办公室前的走廊上无聊地站着,正好看见一名中年男子带着柳飞絮朝这边走来,只一夜间,柳飞絮的双眼都红肿起来了。
小任马上明白是柳飞絮的家长到了。他不知该怎么应付,便退到了办公室里坐下,心怦怦地跳着。
过了一会儿,柳飞絮和她的家长并没有进来,倒是张欣老师匆匆进来了,一进门就说:
“小任,那张纸条呢?”
“纸条?”小任在抽屉里翻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有,最后才想起来了:
“可能在宁校长那里。”
“宁校长呢?”
“不知道。”
张欣老师在宁校长的桌子上翻找了一通,也是一无所获,她回头对小任说:
“你跟我来。”
小任便跟着张欣老师走出去,柳飞絮和她爸爸正站在走廊下。
“这是我们的数学老师小任,您和他谈一下。”
张欣老师作完介绍就回语文组去了。柳飞絮的父亲看上去很疲劳,神色有些憔悴木讷,胡子也没有刮,看上去跟一般农民没什么两样。柳飞絮却说她爸爸在某单位上班,看来顶多也是个打工仔。这时,小任听见柳飞絮爸爸开口说:
“您就是她的数学老师?”
小任看着柳飞絮红肿着双眼站在旁边,他感到有些惭愧,点头说是的。柳飞絮爸爸望了他一眼,接着开口说:
“孩子放在学校,每学期都是大几百上千元,这对我们来说也不易。我们是希望孩子们能学习知识,而不是让她在这里混,老师对学生应当严格要求,如果有一些孩子捣蛋,那其他孩子们也没法学进去。我们家长把孩子放在学校,全靠老师替我们管教了。”
小任谦卑地笑着,点头称是,同时脸上有些微微地发烫。他隐约地觉得,这位家长对他有一些成见,可能是柳飞絮平时说了一些对他的看法,也可能是周围乡亲对小任的议论,而他也确实对学生要求不严。小任脸越来越红了,他不知怎么回答,恰好张欣老师走了过来,并站在他身边,才使小任稍稍自在了些。
这时宁校长冷着脸从走廊那边大步走了过来,看见了他们,说:
“您是这位女生的家长吧?请您到办公室来谈,柳飞絮先回教室吧。”
柳飞絮爸爸跟着宁校长进了行政办公室,小任则惭愧地看了张欣老师一眼。
张欣老师低声问:
“他刚才给你讲了些什么?”
“没讲什么。”
小任笑着摇摇头,表示无所谓。张欣老师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小任只好一个人站在走廊上,然后他又想到这件事跟他有关,他不能置之不理,于是他就进到行政办公室里看看该怎么办。
柳飞絮爸爸转过身来,见到小任,他态度谦卑地说:
“对不起呀小任老师,我女儿不懂事,还请您多多谅解。”
他那双发黄的眼睛里竟流露出诚惶诚恐的神情,小任心中大为羞愧,连忙说:
“您不必这样!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写纸条的事是我同意他们写的,而且我还答应了要为他们保密,所以她才会这样写,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宁校长在旁边插嘴说,“您女儿写的这张纸条已经太出格了,不象学生写的。”
柳飞絮爸爸一只粗糙的大手拿着那张小纸条,一脸尴尬地说:
“确实是这样,这张纸条确实写过份了,伤了老师您的心,小任老师,还请您看在我女儿年幼无知的份上,不要把这些话放在心里。”
小任的脸孔大红起来,他一脸尴尬地笑着说:
“没什么,我不会放在心里的,其实,柳飞絮不会是纸条上写的这个意思。如果她真是这个意思,她也不会写出来交给老师。柳飞絮在各方面都还是个很不错的学生,平时完成作业也很好,也很听老师的话,我对她没有意见。”
宁校长插进来说:
“您女儿这张纸条确实让人看了很生气,这是事实,当然,她也许不会真的这样想,我对她进行了批评。她们这位数学老师,是这学期请来代课的,教书非常认真,非常负责,所以我看见了这样的纸条就非常生气,作为学校来讲,如果连遵师重道这起码的一条都做不到,如果学生们都不听老师的了,老师没有一点点威信了,那还怎么叫学校?!”
“那是那是。”柳飞絮爸爸连连点头。
“那我这里就这么点事儿,听张欣老师讲她还要和您谈谈,不知谈了没有?”
“谈了谈了。”
“那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宁校长转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埋头写起字来。
“再见,小任老师,对不起,您要原谅她不懂事。”
“这没什么,我也有责任。”
柳飞絮爸爸与宁校长和小任握过手后,转身走出去了。 。 想看书来
紧张
———————
议论
———————
宁校长等了一会儿,开口说:
“你何必向他说你有责任?!”
小任涨红了脸,说:
“我想自己还是有责任的,这事不能全怪学生。”
宁校长哈哈一笑,不以为然地说:
“你有什么责任!有你也不要说!让她受点委屈有什么关系?!不这样她会去学习吗?听说这个家长刚开始来的时候态度不大好?”
——看样子宁校长什么都知道。
“是啊,他说了一些送孩子到学校读书不容易之类的话。”
“怎么我来之后他一见你就说道歉对不起呢?”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我想他可能是看了那张纸条。”
宁校长停了一下,转而苦口婆心地对小任说:
“在学生家长面前你不要太谦虚!你一谦虚,他们就认为你好欺负。春春小学一名刚分来的老师,据说把一个学生打了,被学生家长告到法院,最后不仅赔了几千块钱,而且把工作也给丢了,所以你对这些家长们尽管不要客气!”
宁校长说完,转身走出去了。
小任在桌前坐了一会儿,心潮翻滚。他想教书这一行其实并不安全,其实也很危险,他怎么能安心啊?!于是他也起身走出去,看见宁校长在数学组聊天,小任就走进了语文组。
张欣老师抱着手看着桌上的小说,屋里只有她一人。
“柳飞絮的家长走了?”张欣老师问。
“走了。”
“他刚开始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送孩子们到学校来读书不容易之类的话。”
“你是怎么说的?”
“我没说什么。后来他在办公室里大概看到了那张纸条,所以就对我说了许多道歉,对不起之类的话,我说没什么,其实我也有责任。”
“他刚开始对我说话还不是口气很重,弄得我好生气!我只说您可以看看那张纸条嘛!看看那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其实,把我弄恼了我就坚持让他女儿转学,不要在这里读了!”
小任有些惊讶,不仅惊讶于张欣老师这么激烈的态度,还惊讶于她说话的口气,竟和宁校长一模一样,这就是所谓的规矩吗?小任就告辞张欣老师,到数学组去。这时宁校长已经不在了,小任放松了许多,微笑着坐在一张空位上。
石华老师笑着问:
“小任,听说那学生家长刚开始来对你很不客气?”
“是呀。”
“你没有经验!”刘老师这时在旁边插话说:“对学生家长一开始来就要给他个下马威。”
“我怎么才能给人家一个下马威呢?”
小任天真地问,办公室里沉默了一会儿,石华老师又问:
“那他后来对你怎么样呢?”
“后来他大概看了那张纸条,就对我说了许多对不起,道歉之类的话。”
“把你那张纸条拿给我看看。”
“这位家长拿走了。”
大家议论了一阵,小任就走出去。
错了
———————
错事
———————
傍晚的天空是金红的玫瑰色。小任站在走廊上,无心欣赏这一切。平泽贵老师在身后叫住了他。这是吃晚饭的时间,平泽贵老师一个人在花圃边孤独地吃着饭,身后是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打水打饭的学生们。西天紫色的云层散开了,一缕血红的夕阳从山岗上的松林间穿透过来。
“平泽贵老师,什么事?”
“你这件事情是做错了,”平泽贵老师直率地说。
小任呆了一下,问:
“你说的是什么事?是班上学生给我写纸条的事么?你已经听人说了?”
“对,你这件事情确实是做错了。女孩子给你写这样的纸条,绝对不是她所写的那个意思,而仅仅只是想为了引起你的注意。你把她的意思理解错了!所以,你做了一件错事。”
小任诚恳地说:
“我也认为自己做错了。错就错在不应当把这张纸条拿出来,结果让校长看见了,最后造成这种局面,我想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