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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肯离去。回去的路上,阿龟心情极好,自觉已化成夏天的一部分,于是挥手和月亮作别,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和自己所爱的人说那三个字如此的艰难,可是说了之后也不过尔尔。回到家里,他怎么也睡不着,琢磨着该怎样向吴老功汇报这惊人的战绩。睡着了也是断断续续,连做的梦都像电视连续剧,都是关于孙艳飞的。第二天早上醒来,刷牙时突然想到与孙艳飞接吻时的情景,直后悔为什么牙膏没有完。。 最好的txt下载网
21
此后孙艳飞常常到补课的地方找阿龟,引得吴老功羡慕不已,以为这是自己的功劳,便以丈人自居,非要阿龟请客不已。
补课很快就会结束,迎来的将是新学期的开始,就在这个时候,事情发生了。阿龟极为苦闷,想找个人来倾诉,可是却找不到——吴老功为了逃难,好几天都没来补课了,雨轩又不在这里,虽然可以打电话,可是现在恐怕连花费都付不起了。
一天傍晚,阿龟补完课后准备回去吃饭,在路上被一对中年夫妇拦住,道:“小兄弟,你就是阿龟吧。”
“是的,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阿龟客气的回答,虽然在记忆里他没有交过这么一个老兄弟。
那对夫妇交换眼色后,丈夫拍着阿龟的肩膀说:“是这样的,我们是孙艳飞的父母——”阿龟没想到这对夫妇便是未来的岳父岳母,肃然起敬,心在不安的跳动——“我们想找你谈谈——”阿龟听到他们要找自己谈谈,料想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和孙艳飞的事,不知如何是好——“这样好了,我们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聊。”那亲切的笑容也说明这只是好好聊。阿龟本想拒绝,但想这是自己未来的岳父岳母,要对他们礼貌一点,极不情愿的说“好吧”。
那对夫妇把阿龟带到一个果然清静的地方。
阿龟不想让未来的岳父岳母为难,先开口说:“叔叔阿姨,有什么话你们就直说吧。”他只恨不能叫“岳父岳母”。
龟母仿佛在试探水温,说:“听说你和我们家艳飞很好,是吗?”
阿龟轻描淡写,说:“没什么,大家都是好朋友啦。”飞母用失望的眼神看着阿龟,仿佛化学老师在检查导管是否漏气,结果真的漏气了,说:“你和艳飞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不是我们反对你们,只是你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呢?我会听你们的话的。”阿龟以为他们不想让自己和孙艳飞现在谈恋爱,但对自己还是满意的,打断了她的话。
飞父飞母愕然,飞母很快就恢复原状,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啦。总之,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打扰我们家艳飞了,最近她总是出去,白天也很少看书,我们真为她担心。”
飞父附和道:“是啊,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再闹下去了。”阿龟无话可说,因为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还是静观其变的好。飞母继续说:“小兄弟,你的条件不错,将来一定能找到比艳飞更好的女孩子。”阿龟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很是气愤。假使乌鸦赞美母猪黑,马称赞驴脸长,也不足为怪,飞母以为自己的这番话非常得体,可是说出来之后,连自己都觉得别扭。阿龟仍然不说话,想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更好听的话。
飞父接着飞母的话——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可一用珠联壁合来形容,只可惜不是在篮球场上——道:“是啊,以你的条件,将来找个漂亮的女朋友肯定没问题——”他只恨不能大贬特贬孙艳飞的身价。阿龟没想到他们回说出这样的话,但心里倒是很舒服,心想可我就偏偏只要你们家艳飞——“我们家艳飞能够得到你的欣赏,也算是福气了——”阿龟心里不停的冷笑,想既然是福气就应该收下——“但是,你不是我们心目中的女婿形象。我们早已为她物色好了理想的对象,并且私下里已经为他们订过婚了,等待时期成熟,即刻成亲——”阿龟没有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婚姻,才真正理解“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尤其是自己所爱的人和别人结婚了。飞父露出哀求的神色,用恳求与强迫的口吻——“鉴于以上种种原因,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和我的女儿闹下去了,这对你对她都没好处——”阿龟强烈的愤怒,想我又不是和你们谈恋爱,但他没有说——“女婿就是我们单位领导的儿子,现在自费读于清华大学,而且我女儿也是年级第一名,将来考清华肯定没问题,就算考不上,我们也会自费送她进去,你们如果再闹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做父母的对子女的一片苦心。当断不断,反遭起乱——”阿龟冒出冷汗,心想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想你们女儿想去的的是北大,但他没有说。飞父的语气转向缓和,飞母不停的向他点头,示意他说的好,只恨不能打100分——“小伙子,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你们好啊。”阿龟由小兄弟变成小伙子,心里不停的冷笑,但依然不露声色。飞母以为阿龟迫于无奈接受了他们的要求,便坚决请阿龟到餐馆——当然不能请到家里——吃顿饭,聊表谢意。
阿龟对这对夫妇充满了厌恶,但毕竟是孙艳飞的父母,还是礼貌的说:“叔叔,阿姨,不用了。”就告辞了。刚走几步,身后传来了飞母的声音:“小兄弟,不要让艳飞知道这件事,知道吗。”阿龟又从小伙子变成小兄弟,可是变来变去,就是不变成小女婿,想你不要她知道,我偏要让她知道。
回到家里,叔叔一家正在吃饭,不过多了两个人——龟父龟母席间,龟父龟母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阿龟总是觉得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尤其是婶婶和堂妹,那眼神简直比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还要复杂,阿龟心想他们一定知道了自己和孙艳飞的事了,只等着饭后挨训。他不明白,自己行事一向隐秘,连躲藏在境外的XX犯都要自叹不如,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他不知道,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任何秋毫的东西都难逃他们的法眼;在战乱年代,他们就是用这雪亮的眼睛去发现敌情的,可惜现在是和平年代,这雪亮的眼睛英雄无用武之地,只好窥探别人的隐私了。
饭后,阿龟时刻准备着接受父母和叔叔的两面夹击和婶婶堂妹的冷眼旁观,可是他们却时时不肯动口。阿龟等不及了,只恨不能钻进他们的潜意识里探个究竟,心想这只是暴风雨前平静。阿龟又等了半天——其实不到几分钟,但这几分钟简直比半天还要漫长,但他们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只好走进自己的房间,颓废的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龟父龟母依然不肯提起孙艳飞的事,阿龟更加忐忑不安,好比心里害怕要发生的事情迟迟不肯发生,倒希望它快点发生,这样心理会坦然些。他把这减事告诉了吴老功,希望他能够指点迷津,哪知他只嘲笑说:“没想到你还挺婆婆妈妈爷爷奶奶的。你尽管走你的路,别关他们不就得啦。”阿龟正在气头上,听吴老功这么说,不禁心疼电话费,只说:“我没你那么冷血,”就挂断了电话。
上午补完课,阿龟决定去找孙艳飞。他把昨晚她父母找他的事告诉了她,孙艳飞听了气愤道:“我正在气头上呢,昨晚我也被你父母叫去了。没想到我的父母平时光明磊落,也会去找你,肯定是他们事先串通好了。”阿龟听了这话心里就想你父母平常光明磊落,难道我父母平常就不光明磊落了,就有些不快,但算了。继而想到,怪不得昨晚父母对这件事一字不提。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跟孙艳飞说呢,亏得自己还觉得她的父母讨厌呢,也许他们比她父母说的话还要难听呢,说:“我父母说什么啊?”孙艳飞本来不想发作,但听阿龟这么一问,愤怒的说:“说什么,他们还会有好话说吗,反正他们的意思就是叫我以后不要去纠缠你,否则我们的前途都要灰飞烟灭,还有什么‘当断不断,反遭其乱,当机立断,永除后患;有志有气,再接再励,无志无气,回家种地,没田没地,还种个屁’等等大道理。你父母真不愧是教书的。”阿龟没想到父母会用鼓励自己的话去教训孙艳飞,而孙艳飞的父母也用这样的话来教训自己,真是好气又好笑,说:“那你呢,怎么想?”
“我还能怎么想,那你呢?”
阿龟没想到孙艳飞会这样反问,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说:“我们到河边走走吧。”
一路上,两人都默默无闻,不肯轻易开口。阿龟更是心事重重,他没想到和孙艳飞好上还没几天,竟遭到这么多事情,莫名的想起那巫师的话,不禁感叹命途多舛多灾多难,心里直骂什么早恋没有好结果,简直是一派胡言,你们自己也不是十几岁就当爹当娘的吗,还口口声声说别人,也不照照自己。
孙艳飞打破沉默,说:“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好了,否则你父母又说我纠缠你了,不知道又怎样闹得满城风雨呢。”
“不行,由他们去说得了,我们走我们的路,坚持抗战到底。”阿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说了这样的话,说完后自己也愕然。
孙艳飞说完那样的话,也害怕阿龟也会那样说,幸好他没有,但听着他说的那句话,心里也不禁愕然,宽慰了不少,不过她正在气头上,还是说:“抗战到底,我配么?你将来还要到国外留学深造,也许都时候不回来了,在美国竞选总统呢,我们这种乡下姑娘怎么会有福气做总统夫人呢?即使到时候你真的回来了,还会会记得我们这样的人吗,况且我也不是你父母心目中的媳妇形象。你的父母不愧是大教育家,放眼未来,早已为你物色好了理想的伴侣,而且是大企业家的女儿呢。”孙艳飞自觉这话也太刻薄了,但越是觉得刻薄越是不肯罢口。
阿龟气地两手紧紧的抓住河边的栏杆,以防自己会跳起来,他没想到父母会对孙艳飞说出那样的话,但依然袒护自己的父母,说:“你的父母也超级厉害,虽然不是什么大教育家,但目光长远得可绕地球好几十圈,早已私下里为你跟自己领导的儿子订婚,只等时机成熟,即刻成亲。你的父母简直是大大的XX家,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当作礼物献给领导的儿子,将来升官发财还在话下吗,说不定还退位让贤呢,这比金钱贿赂还要厉害百倍千倍万倍。”阿龟一口气把这话说了下去,来不及后悔,可是停下来后就觉得不该说这话,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拨出去的水无法收回,连道歉也勉了。
孙艳飞没想到平常对自己疼爱有加千依万顺的阿龟竟这样对她说话,顿觉得天旋地转,同时也暗恨自己的父母平时光明磊落的像大侠的胸襟,竟背着她做这样的事。又想想父母领导的儿子她曾经见过一面,外貌确实不敢恭维,进而想到亲清华大学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又不肯向阿龟低头,袒护自己的父母,说:“我父母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你家那两个——”她本想说“那两个老不死”但没能说得出口——“厉害,连骂人都是在大作文章,什么‘有志有气,再接再厉,无志无气,回家种地,没田没地,还种个屁’,我算是心服口服了,只是你不会写作文,真是大奇大怪了。如果我是你父亲的儿子,肯定可以写部小说去获诺贝尔文学奖或什么茅盾牛顿克林顿文学奖了。”
虽然是夏天,气温每天都在30摄氏度以上,但孙艳飞的话依然能够让阿龟感觉到阵阵寒意。他没有想到脱离了小学时的苦恼,如今又深陷高中的沼泽,心软道:“都是我父母不好,但老人都是这样的,将来你老了也会变成这样子的,你也别太在意了。”
孙艳飞见阿龟道歉了,新也软了下来,但依然不肯放弃数落他一番,道:“你父母当然不好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能不气吗?倒是你,还一心向着你的父母,可是我看你从来就不肯听他们的话。”孙艳飞说完,又向阿龟列出他父母的种种不好。阿龟不说话,由着她这样作践自己的父母,两人才重归于好。良久,阿龟才说:“这几天我们还是不要见面好了,等到事情一过去就没事了。”边说边用手帮孙艳飞整理头发——“很晚了,你先回去吧,不然你父母以为我把你拐卖了。”
阿龟目送着孙艳飞离去的背影,心中涌动着一股叫“凄惨”的东西,蔓延到他的整个身体。他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虽然他小时候常常受到父母的严刑拷打,可是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倒觉得没什么,也没放在心上。然而现在他们不打他了,可是他们的所做所为令他感到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甚至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