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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可恶!纵使藤原介在这几天里一直没有对我采取任何实质上的伤害,可彼此却是心知肚明,我与他,着实相看两相厌!
他唾弃我的软弱无能,任人摆布。
我讨厌他的心机算计,笑里藏刀。
尽管有时不得不说上几句话,我也是尽可能地点到为止。
倒是他,也不知是安着什么心,从昨天开始突然反常地与我频频接触,总是有意无意地在话语之间隐讳些什么,像是试图挑起我刻意隐藏的情绪。
就好比说现在,藤原介见我不搭理他,他硬是要来招惹──
「怎么了,发呆吗?一直不出声说话,我可无聊呢。」
「要说什么呢?」跟在唐焰身边久了,我唯一学会的就是察言观色。感觉他的气息正在逐渐逼近,为求明哲保身,我只能将我柔弱的表像发挥的十成十。轻咬下唇,楚楚可怜地说道:「你一直将我关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呢?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为什么不让我回家?」
「回家?」像是听到一个笑话,藤原介露出一抹嘲笑:「我说你呀,怎么就这么不争气,那种地方哪里是你的家,就算愚蠢也要有个限度,可别没尊严没思想到连是非善恶都分不清楚,还是说……唐焰那家伙当真把你调教得连人都离不开他?」
这人说话好刺耳!怎么,闲得发荒,索性探人隐私来着?
还一直猛踩我的痛处,摆明了居心不良。可惜我别的专长没有,就是沉得住气。
暗暗告诫自己,绝对不能被他的话语影响……脑中思绪千回百转,表面上却是不动如山,只是一脸哀怨地抬起头来──
愣住!身体的反射神经远比大脑反应快,连想都没想,我抓紧手中棉被,动作敏捷地向后退去,可惜才退了一步,就被箝制住。
「你想做什么?!」看着突然凑近的放大脸孔,我的情绪有点乱了套。
藤原介笑得更加开怀,他略显冰凉的手掌擒住我的手腕,不顾我的挣扎,硬是将我的衣袖拉高,显示出那对烙印在手腕上的青焰刻痕。
藤原介啧啧有声的说道:「想不到他居然会把这种东西给了你,由此看来……他挺重视你的。」他的眼眸流露出复杂强烈的光彩,有厌恶、有恨怨、有痛苦,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莫名情感,像是有些……怀念?
我的心砰咚砰咚的跳着,很想把手抽回来,无奈他握得太紧,我挣脱不开。
只觉得他的碰触,令我非常排斥。
他看出来了,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恶意,直在我身上溜转──
「讨厌我碰你是吗?我还以为你早已习惯与男人肌肤相亲了呢。」
我闻言,脸色倏地刷白。这人果然什么都知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他装蒜了,直接问道:
「你究竟想怎样?我跟你无怨无仇,这样在言语上羞辱我很有趣吗?」
「不,我只是在教导你认清事实。」藤原介别有深意地凝视着我。「杜诗岚,你很可怜,活了十五年,到头来还不是沦落到被人玩弄的下场。你问我为何掳你不放你离开,呵,你这孩子懂什么呢?这三年多来,你在唐焰的身边扮演着卑贱低等的角色,外人或许看不清唐焰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可是我知道,甚至比谁都了解。你的事情我可是专门请人彻底调查过的,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当然调查结果令我相当满意。」
「为什么?」我不解:「你这么处心积虑,图的是什么?」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笑得像是一只戏耍猎物的狐狸。
果然非良善之辈,通常在心理层面都会有点不正常的突变因子。
纵使早已学会逆来顺受的处事之道,但面对像他这样的家伙,不断用着冷嘲热讽的鄙视态度测试我所能容忍的底线,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对我而言,他什么都不是。我或许怕他,可与唐焰相比,我还是有脾气的。
既然他都这么不客气了,难道我就是好相与的?
反正唐焰的经商手段向来狠辣,自然在外结怨不少。说不定这人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我偏偏就不这么说,既然这人知道唐焰的嗜好,那么我不藉题发挥一下怎么对得住自己?
我佯装天真无邪,但说出口的话绝对可以气死人──
「啊,难道说……」我眨眨眼睛。「你以前也是跟我一样,曾经和唐焰有过一腿?」
「啪」地一声,藤原介出手快如闪电,猛然甩了我一巴掌!
脸颊上火辣辣的痛,让我登时头昏眼花起来。真狠,毫无预警的教训,显示这人没什么幽默感,也或许是被我踩中了死穴,恼羞成怒?
狼狈地倒在床上,散落的长发适时掩盖了我眼中不经意流露的心思,耳边响起藤原介刻意压制的怒气──
「认清你此刻的处境,不要蓄意挑衅。我最不欣赏的就是你这种人。」
「藤原先生客气了。」抚着脸颊,努力挤出两滴泪水。「这么多天下来,你到底还是对我动粗了……这样也好,有话直接摊开来讲,也省得我们老是说些不着边际又虚伪无聊的废话不是?」
「你是故意的。」他眼睛半眯,冷冷地瞪着我。
「你不也是故意的。」我瞥了他一眼。「你和唐焰之间的是非恩怨与我何干?犯不着拖我下水,捉了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你真的这么以为?」
「要不然咧?」我从不认为自己在唐焰的心中有何份量,尽管他救了我。
藤原介收敛怒气,摇头失笑:「看样子,关于那件事情你果然不知道。」
「什么意思?」
「别急。」藤原介笑得莫测高深。「等到该来的人来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你真是可恶!」我明白他话中所指的人是谁。「要杀人绑架,那都是你的事,何苦拉着霍尔当你的帮凶?」
藤原介耸了耸肩:「嘿,你这话可不对了。霍尔先生重情重义,一心要救你脱离苦海,你可得感激他仗义相助。」
去你的!信你才有鬼。──我在心里狠狠地骂。
「不相信?」
「那是犯罪!」我到底是忍不住。
藤原介笑得万分愉悦,一伸手,将我猛然拉入怀中,紧紧抱着。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
「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应当明白在这里你是逃不掉的。」藤原介力道毫不放松,他的手紧箍着我的腰身,以指尖勾起我的下颚,轻声说道:「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伤害你,要不然,吃尽苦头的会是你。」
话一说完,就像是一种警告,在我惊叫声中,他狠狠、狠狠地吻住了我!
他的气味着实让人作恶!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好想吐。
污浊的气味在唇齿间久久不散,抑不住胃酸的泛滥,狼狈的我只能在藤原介嚣张离去后,脸色泛青的趴在床边干呕不止,非常难受,只能频频擦拭眼角沁出的泪水。
同时觉得万分委屈。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我的唇竟会染上他人的气味。
这一直都是属于唐焰的,而我也始终这么认为。
所以我牢牢守着,因为我知道,如果不是唐焰,就不行。
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东西,曾几何时,我的观念变得如此根深柢固,是唐焰把我调教的太成功,还是我原本就有这样的潜质条件?
致使我在面临这样危难的处境下,仍不忘将唐焰摆在第一,以他的感受为最优先考量──纵然此时此刻我与他被迫分离;纵然现在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我的内心却是没来由地因他升起一股愧疚之心。
这种感觉来的强而浓烈,宛若着魔。
像是一种苛责,细微尖锐地一再刺痛着我的心。
由浅而深,一路漫延到神经末梢,逐渐教我难以承受……
好慌乱,我不知道该怎么抚平这份心痛?总觉得如果不做些什么,不试着努力转移目标,我一定会被这种负面情绪给彻底压垮!
什么都好,我真的需要做点什么……于是乎我赶紧掀开棉被,拖着虚浮的脚步冲进浴室,旋开水龙头,反复将冷水往脸上泼,一而再再而三的清洗口腔内部。
机械化的动作持续不断地做着,直到我确定那股污浊的气味完全洗净,毫无残留之后,我才停手,抬起湿漉漉的脸庞看着镜中憔悴失神的自己,一股没来由的伤心忽地涌了上来……那双眼眸,一如那天的情景,流下泪来。
好不甘心呀!我终究还是陷进去了……
唐焰……你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了?伤势严不严重?有没有生命危险?
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呀?
我真是犯贱了,明明你对我,永远是坏的比好的多,怎么我就是被你舍命相护的举止感动了呢?多么的没有自尊,还傻的连一颗心都快赔上了。
真是造孽,偏偏我还不怎么懊悔。
……我想,如果是你,必然会嘲笑我的痴傻吧?
认了认了,谁教你会是买断我一生的人呢。
好希望能够快点回到你的身边,看着你、陪着你,只因我真不喜欢待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即使青阁对我而言,是个美丽可怕的牢笼,可好歹我也待习惯了。
所以,我一定要离开。
不管唐焰是否寻来,我都必须离开这里。
那么,我现在只好等了,等那个人主动前来。
倘若他对我真的有心,那么他就会是我唯一的转机。
……抚了抚镜中红肿的脸颊,我淡淡一笑,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随手拧了条湿毛巾敷在脸颊上,我缓缓走出浴室。
窗外,依然在下雨,却已转成细雨纷飞。
凭添了一抹朦胧之美,多么诗情画意。
坐到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我慵懒地蜷缩起身子,一边细数光阴流逝的时间、一边思考求生之道;思考的过程中,打了几次瞌睡,然后醒了过来,反反复覆,直到后来想累了,真的睡着了,东转西绕的脑子这才得以休息下来。
而这一觉,睡的实在沉。
之后的之后……
「怎么睡在这里呢?你的脸颊是怎么回事?」
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边幽幽响起。
眼帘轻颤,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一睁开眼,入目所见,是一张熟悉温和的脸庞。
「霍尔……」喃喃呼唤着,下一秒,残留的睡意一扫而空。
直觉抓住他停留在我脸颊上的温热手掌,他依旧笑如春风。
始终不变,一如当年初见时。
只是他碧绿的眼瞳映着我的身影,也染上一丝波动的愠色。
「是谁打你?」他质问,带着不舍和心疼。
我苦笑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委屈──
「你看不出来吗?待在这儿好几天,除了你,能动我的人只有一个。」
「是他打你!」霍尔皱起眉头,不悦至极。「他凭什么打你,我找他理论去。」
「何必。」我阻止他,手指轻拢长发,面带哀愁地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