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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我阻止他,手指轻拢长发,面带哀愁地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穿了,是我自己不识好歹,被打是应该的……」
「你在说什么傻话!什么叫应该?」霍尔眼眸半眯,瞪着我说道:「我向来视你如宝,以前在奥国的时候,总舍不得让你有半点不开心,那家伙凭什么动手打你!」
我闻言,心揪紧了一下。
是的,霍尔过去对我总是体贴,关怀倍至。尽管当时我们年纪还小,但霍尔与生俱来就有一种成熟风范。还记得那时的我像只未离巢的雏鸟,始终不自觉地被他纳入羽翼下保护,即使那双羽翼未能如成鸟般丰盈,却也能够在我需要时,为我挡风遮雨。
他一直是个这么好的人,如今却为了我犯下错事,于情于理,我何其有愧。
松开握住他的手,我正经严肃地问道:
「霍尔,为什么要这么做?藤原介那种人非良善之辈,你怎么会跟那种人扯上关系?甚至……甚至还做了这种伤害绑架的错事,你可是傅爷的未来女婿,如果傅爷和傅小姐知道此事,会对你非常失望的,你明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你在怪我?」霍尔瞳孔紧缩了下,似是我的责备给了他一记重击。
我摇头又点头,面色不改地回道:
「我是关心你。但不能否认,我确实也在责怪你。霍尔,如今的你已今非昔比,如果真的要说,我多么想要告诉你,我并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不后悔!」霍尔深呼吸了口气,强撑一抹笑,重复说道:「葳葳,我不后悔。自从那次见过你之后,我就打定主意要带你离开唐焰的身边。」
他轻轻抚着我的脸颊,表情却愈来愈冰冷,眼中竟是有恨!
「如果唐焰懂得珍惜你,我何须这么做;但是你看看你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你难道不难过不痛苦?」目光下移,紧盯着我手腕上的烙痕,了然的眼神,看得我的心苦涩难当。原来,他和藤原介一样,什么都知道。
我是应该要感到难堪的,可在他面前,这一切却已显得多余。
我闭上眼睛,将所有复杂的情绪全都化作一声叹息。
我问道:「傅爷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
霍尔也不隐瞒:「少舲知道。可惜对于我的决定,她阻止不了,明知后果,她却选择与我同进退,所以傅爷那边……她正在运用她的能力替我瞒着。」
「能瞒多久?」我痛心地看着他,回想起那位在慈善晚会见过的美丽女子,她这么做,无疑是爱霍尔极深,才会选择与他同跳火坑。
真是造孽!所有的事情简直混乱到了极点!
该如何善了?
我捧着脑袋,一路悲观的预想到最坏的局面。
霍尔紧盯着我不放,忽然苦笑起来。
「葳葳,不要担心太多,没事的。」
他看出了什么,我有这么好懂吗?
实在不愿同他卖弄心眼。我鼓起勇气说道:「霍尔,放我走吧。趁一切都还来得及,让我回到唐焰的身边,就算有事,我也只会推到藤原介的身上,让他背下所有的罪名……」
「来不及了。」霍尔截断我的话,摇头说道:「藤原介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和唐焰暗地里对上了,这次的事情,别说我肯答应,只怕藤原介那一关就过不了。更何况,我压根没打算让你回到唐焰的身边,如果可以,我想带你回去奥国。」
「你疯了!」我不敢置信地失声叫道。
霍尔倒是笑了出来:「我是认真的,葳葳。」
「你不能这么做。」他在玩命!倘若唐焰得知此事,绝不会放过他的。
「我当然可以。」霍尔满脸不在乎地说着。
「不要这样……我求你……」我傻眼地望着他,觉得全身气力一霎那间全没了。
霍尔笑得温柔,非常坚定地看着我。
「葳葳,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摇头:「让我回去……我要回去……」我不能没有唐焰,不能。
「葳葳,不要担心太多,没事的。」
他看出了什么,我有这么好懂吗?
实在不愿同他卖弄心眼。我鼓起勇气说道:「霍尔,放我走吧。趁一切都还来得及,让我回到唐焰的身边,就算有事,我也只会推到藤原介的身上,让他背下所有的罪名……」
「来不及了。」霍尔截断我的话,摇头说道:「藤原介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和唐焰暗地里对上了,这次的事情,别说我肯答应,只怕藤原介那一关就过不了。更何况,我压根没打算让你回到唐焰的身边,如果可以,我想带你回去奥国。」
「你疯了!」我不敢置信地失声叫道。
霍尔倒是笑了出来:「我是认真的,葳葳。」
「你不能这么做。」他在玩命!倘若唐焰得知此事,绝不会放过他的。
「我当然可以。」霍尔一脸不在乎地说着。
「不要这样……我求你……」我一脸惶恐地望着他,觉得全身气力一下子全没了。
霍尔笑得温柔,非常坚定地看着我。
「葳葳,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摇头:「让我回去……我要回去……」我不能没有唐焰,不能。
霍尔只当我是闹脾气的小孩,伸出双臂,轻轻拥着我,诱哄道:
「我知道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你必然适应不了。没关系,未来还长得很,你内心曾经受过的创伤,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替你治愈抚平。所以葳葳,请你学着不要害怕,有我在,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
「不!你不懂!」我推着他的胸膛,急切万分地说道:「唐焰的力量不是你能够抗衡的……拜托,不要再错下去,让我回到他的身边,求求你了……」
「葳葳,你真的中毒太深了。」面对我反复哀求,霍尔始终以怜悯之心看着我,他的目光柔情无限,殊不知他接下来说出的话,竟如惊涛骇浪,直将我推向另一个痛苦的深渊:「我想,有件事情你可能已经忘了,我并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
「什么?」我微微一愣,不懂他的意思。
就在此时,紧闭的房门无声开启,藤原介状似悠闲,一脸玩味地晃了进来。
完全无视霍尔的冷凝瞪视,彷若一个临时参与的戏角,手中拿着一台轻巧的笔记型计算机,像是带点恶意地插话进来:「杜诗岚,无知的日子过久了,有些事情总该让你知道了。当初绑你来到这里的头一天,要不是霍尔先生不许我多嘴,我还真想告诉你一切真相,省得你糊里胡涂的过完这辈子。」
「什么意思?」我又问了一次,一股不安的感觉窜上心头,我却只当是藤原介的蓄意挑衅。「霍尔,是什么事情非得要你亲自告诉我?说啊!」
「葳葳,不让藤原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会相信。」他抚着我的脸颊,眼中满是同情:「或许你已经忘了,可那天我匆忙之下告诉你的事情却是真的。葳葳,伯父坐牢了,目前的他正在渡过第三年的牢狱生涯。而送他进去监狱的人,正是唐焰。」
「……」愣了三秒,还是反应不过来。传递到耳中的讯息完全无法消化,我一脸痴呆地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楚?再说一次?」
「再说几次都一样。你父亲坐牢啦!罪名是『蓄意谋杀』。怎么,不信?喏,证据在这里,看仔细点,当初这件案子闹的可大了,新闻媒体炒作的不得了……」
藤原介一边说一边将手中开启的笔记型计算机凑到我眼前,只见屏幕上显示的几个浏览窗口全部都是剪辑下来的新闻档案,洋洋洒洒,写的全是三年前喧腾一时,关于丈夫为了诈领钜额保险金偿还积欠的庞大债务,不惜挺而走险将自己的妻子从二十层的大楼楼顶一举推下,事后营造出意外死亡的假像,向所属的保险业者求偿支付三千万的意外保险金……
而事后,经由证人举发,以及警方的缉而不舍,终于在三个月后顺利宣布破案,而嫌犯杜云祺在法官审理的过程中坦诚犯案……
不,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这是假的!」脑中轰轰作响,不愿再看下去的我,随手抓起计算机就往地上砸。
力道之大,彷佛是一种宣泄的本能。
我不断说着一遍又一遍的「不可能」,瞪着地上被砸坏的计算机,移不开目光。
这一刻,天崩地裂,不过如此了!
如果这是上天对我开的一个大玩笑,未免太狠了!
太狠了!
还记得那一年,母亲不幸过逝时,是严寒的隆冬。
真的很冷!冰冷刺骨的寒风在耳边呼呼吹啸,伴随着那一阵阵扑打至沙滩上的海浪,宛若带着噬骨的盐份,不断侵蚀着我和父亲心中那道深不见底的伤口。
很痛!所以看着父亲捧着母亲的骨灰,来到那片母亲生前深爱的海洋时,随着风中扬洒的白色粉末,一遍遍的,转瞬间,消失于风中,彷佛像是天使振翅飞翔的羽翼所遗落下来的圣洁白羽,那瞬间难言的美丽,尽管是用无法承受的悲伤所绘制而成,却是我此生所见过最永难忘怀的景致。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当时父亲眼中流淌下来的眼泪,是那样的真切哀痛,与那袭上石岩的千堆浪涛融合为一体。
教我不自觉地动容。
父亲告诉我,母亲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有多爱?我无法测量出那份名为「爱情」的刻度,但是父亲对于母亲的感情,从小到大,我真的从来不曾怀疑过,因为始终看在眼里,所以我知道那份无怨无悔付出的真摰情感,已经是身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所能付出的最大极限。
他们向来恩爱,这是我的认定。
结发十五年,父亲一直将母亲轻掬于掌心宝贝呵护着,小心翼翼地对待,生怕柔弱娇贵的母亲受到一丁点委屈和不如意……种种往事,历历在目,而今在我面前呈现出来的事实,那一则则名为「新闻报导」的篇幅画面,就算我想否认,但理智上,却是不容我逃避的撕扯着我的心,血淋淋的,竟教我痛不能忍!
于是乎,我疯狂了,只能借着最原始的情绪本能,宣泄着我内心无边无际的痛!
那是一种累积,也是一种压抑,过去的我,总以为自己很坚强,那份强自支撑的坚忍也好似没有底线,可是……我错了,只要是人,不论在情感还是在心理层面上,都会有一个极限,一旦超过,再坚强的人也是会崩溃的!
而一旦崩溃,那就是完全无法扼止的混乱!
我觉得好痛好痛!就像是一只负伤的野兽,只能不断地放声尖叫,彷佛只要这么做,就可以减轻一点痛;而我,什么也看不清,不能接受的,是那个残忍陌生的亲人。
多么残忍!为了偿还债务,他选择把我卖掉。那么母亲呢?他怎么下得了手?!
一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怎会如此狠毒地杀了她!
人性多么黑暗,竟教我难以猜透……
「葳葳!葳葳!你冷静点!」有人在摇晃我的肩膀。
我却觉得那个人说的话好好笑!冷静?我要怎么冷静?现在的我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眼中的泪放肆地奔流着,我却只能反复摇头说着:「不可能,这是假的,你们都在骗我……」这种自欺欺人的话。
偏偏耳边说话的声音始终不曾断过,那声音一直在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