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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无奈,简直已到了食不知味的地步!忍无可忍之下,只好转而看向床上静默不语的男人,希望他好心点,伸出援手帮帮忙……
「别看了,你得吃完,我是不会帮忙的。」
呜……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努力咬下一口苹果,继续哀怨的吃着。
过了许久,才又听他说道:「岚儿,我现在精神很好。」
「我知道。」语气很闷,头也不抬的回道:「焰主说话的气力浑厚不少,也能坐起来了,我看了真是高兴,希望焰主的身体能够愈来愈好。」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咦!」他突然这么问,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直觉说道:「当然是真心话,我不会拿这种事随便敷衍,焰主不要怀疑我。」
「那么,你为什么不看我?」
重点来了。唉……无声叹了口气,终究抬起头来,毫无意外地与一双深思的眼眸正面对上。这几天,他总是用这种眼神看我,之前,是因为虚弱没法说话,直到这两天精神逐渐恢复过来,我便明白有些事情该来的还是要来。
只是,内心怯懦的一面,仍是会让我下意识地选择逃避。
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也好,自欺欺人也罢,我不想太快迎接幻灭的绝望。
甚至是连自己都没发现到,在谜题揭晓的这一刻,我紧张到手心直冒汗!
却也必须强迫自己镇定,用着我的耳朵,听着男人咬字清晰的重复那一天我在他耳边所说的那一句话……咚地一声,苹果落地,浑身无法克制的颤抖起来!
他知道!他会说!沈培安没有骗我,他却瞒了我这么久!
「为什么?你明明听得懂德语,说的比我还要流利,为什么在我面前要故意装作听不懂呢?」我白着一张脸,回想过去曾经对他的无礼,以为他始终不知情。
唐焰倒是笑的无所谓:「岚儿,既然当初我可以狠下心调教你,自然也会给你宣泄压力的管道,我要的是你,不是一个疯子。」
他也知道自己那时候做的有多过份!我一直以为他从不在乎我的感受,没想到事实并非如此,原来,从头到尾,真正看不清的人是我。
如今,话都挑明,那就说个清楚明白吧!
「……我不懂,为什么是我,沈医师曾经告诉过我,你之所以选择我的理由,可是我却怎么也不愿相信那是真的……」
看出我的害怕,唐焰伸手抚摸着我右耳垂上的那只青焰耳环,眼神深邃不见底。
「看来沈培安倒是把我的底全掀了。」
「……」我不敢回话,只能盯着他不放。
他笑了,笑声如醇酒:「岚儿,你在迷惘什么呢?」
我只能频频深呼吸,像是凝聚勇气,在他的等待下,终是压抑不住冲动的问出口:
「焰主,就这么一次!不管答案是什么,请你不要骗我!」
「岚儿,我从未骗过你。」
是,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如此义无反顾,舍身扑火──
像是用尽此生所有的勇气,问道:「焰主,沈医师说你爱我,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我,让我成为你此生相守的伴侣?」
「是,我是喜欢你,深入骨髓的爱你,哪怕你不爱我,我也要你成为我独一无二的伴侣。」唐焰答复的毫不犹豫:「沈培安所说的都是真的。」
就像是一层长年笼罩的迷雾随着初来的晨风逐渐散去,望着他的眼,我彷佛看见了在我俩的无名指上那条始终缠绕不放的红线,却因为我始终背对不愿正视,使得他只能以自己的方式默默付出,执着的握住线的另一端,等待有朝一日,我愿意主动回头;一旦回头,其实就能看见他那份隐藏在冷傲霸气之下的深层爱意……
时至今日,我才恍然明白自己实是忽略他许多,原来他要的,不过就是我那颗最纯粹无瑕的真心,我却迟迟不肯给予,就因为猜忌多心,始终惦记着他过去的玩弄与伤害,反而看不清他对我的好……原来,我们各自耽误彼此,绕了一大圈,终究还是走回到原点,但背后付出的代价,却已远远超过想象。
如今,我由衷庆幸他平安无事,让我不至于抱憾终生。
一句「我爱你」,是他最真挚无伪的真心。
我眼角含泪,哽咽问道:「为什么你从来不说?宁可做出最坏的打算,哪怕留在身边的是一具没有心的人偶?」
唐焰笑的温柔:「我在等,等你主动问我。」
我的眼泪滑落下来,轻轻泣诉:「焰主,我没有恨过你。」
「我知道。」原本停留在耳环上的指尖拭去我脸上的泪,唐焰笑言:「你的个性向来善良宽厚,也很认命,尽管我为了一己之私百般折磨你,你也总是逆来顺受。就因为如此,我才会肆无忌惮的强迫你接受我给予的一切,将你塑造成我想要的样子。」
「……很痛。」回想起过去最痛的一次,是烙印在手腕脚踝上的青焰刻痕,纵然很美,可是真的很痛!那种痛,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唐焰微愕了一下,明白我话中之意,笑容一变,是难得的怜惜。
「抱歉,那个时候我真的没顾虑到你的心情,一心只想在你身上烙印下只属于我的证明,数道枷锁,锁住你的不只是你的身体,也锁住你的灵魂,尽管当时的手段太过残忍,我却不曾后悔……你知道这青焰印记,曾经是某人想求却求不来的东西。」
「咦?」我讶异的看着他,直觉问道:「是……藤原熏吗?」
唐焰含笑点头,带点莫名的怀念:「他生前曾不只一次向我要求,我却始终不肯给他,因为他知道一旦给了就是一生一世的承诺,也代表着我不愿轻易交付的情感。」
「你真的没爱过他吗?」我想起藤原介愤恨的眼神,以及那本令人看了为之鼻酸的日记,突然很想知道对于藤原熏,他究竟是如何看待的?
唐焰眼睑低垂,摇头道:「对他,我始终只有道义,没有爱情;可惜他一直看不破这点,才会将自己逼上绝路。」随即话锋一转,问道:「你可知藤原介那时为何总是为难你?」
我点头:「是因为迁怒,他恨你。」
「没错。这许多年来,藤原介一直不能释怀失去弟弟的痛,认为我不但抢走他,更害死了他…。。其实说穿了,在爱情面前哪个人不自私,只是每个人采用的方式不同。」
「那么,藤原熏死后究竟葬在哪里?藤原介说他怎么也找不到。」
「他当然找不到。」唐焰嘲讽说道:「那个人当初对藤原熏也不见得多用心,人死了,才想到要挽留些什么,不嫌太迟了;再说,藤原熏对他也没那种意思,何必让他连死后也不得安宁。」
「于是你把他的尸骨藏起来了?」
唐焰赞赏一笑:「我的岚儿真聪明。是,我是藏起来了,那个地方是藤原熏生前渴望长眠的安详之地,除了我,不会有人知道。」
「那么藤原介他……」
「放心,他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你。」
单就处理藤原介的事情上,唐焰显然没打算让我知道太多,我也聪明的不过份多问,或许就像沈培安所说的,唐焰在对付敌人的手段上头自有一套准则,只是这套准则不见得有多光明磊落,所以还是别知道的好。
我是善良老百姓,听不得太多血腥黑暗的事情。
那么现在……也就只剩下一件事情让我在意。
于是,我问出那个在我心中困惑已久的问题,却换来唐焰一记灿烂的笑容。
差点眩花了我的眼,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从没见他笑的这么灿烂过,可比六月艳阳,害得我的心小鹿乱跳,脸上燥热不已……
尤其在听见他的答案之后,我觉得自己整个人几乎快要热晕过去!
天哪,不会吧?!
真是万万没料到我与他之间的缘份居然缔结的那么早!
一首「弥赛亚的奏鸣曲」,将我俩拉回到千禧年的那个寒冬……那年,我才十二岁,在霍尔的一时兴起下,于圣诞节的前夕,在史提芬广场展开了那场如同街头卖艺的露天音乐会,而当时,他在场……
他说,那天是藤原熏的下葬之日,他却意外听见宛若天使降临的弥撒之音。
那纯净剔透的歌声可比天籁,让他就此一见钟情,未曾忘怀……
我备感动容,紧紧握住他的手,过往种种刹时涌入眼前……
我问他:「你会不会如同对待藤原熏那样对待我?」
「不会。」他轻而坚定地说道:「我爱你,所以永远不会那样对待你。」
这就够了,哪怕往后仍旧有快乐、有悲伤,我却不再害怕。
……困在心中的最后一个结终于解开。
甜如酒酿,是我和唐焰如今相处的爱情互动模式。
严格说来,他是我的初恋,尽管我爱他,一如他爱我,但在情感的表达上我仍是青涩非常,尽管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但我仍是为此深深苦恼。
唐焰看在眼里,只是笑着安抚,告诉我凡事循序渐进,情感这种东西是需要慢慢酝酿,急不得,他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无需刻意改变,有些习惯一旦养成,就这么维持下去也没什么不好……他说,你现在初尝情爱滋味,要细细品味;别庸人自扰,只要将自己完全交付在我手中,让我百般疼宠,就够了。
说得我羞赧难当,只能红着脸点点头,依着过往,将手交放到他手中,任由他牵着我一同行进在人生的道路上,私心盼望,从此不再离分。
而他,也确实比往常更加宠爱我。
看上去,好似什么也没改变。只是有些原则,他依然坚持,在宠爱与严厉之间,巧妙拿捏着分寸;而我,照旧听话顺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乖乖配合。
以前是不甘不愿,现在则是心甘情愿……被人管。
住院的这段日子其实是辛苦的。
为什么?很简单,因为受伤之后,我和唐焰元气都损失不少,为了加强身体的运作机能,在我们英明果决的沈大医师的安排下,几乎天天进补,有空的时候就是吃,一直吃,各种有营养的温补药膳不断往肚里填,老天爷,就算是猪也不是这么喂的,害得我现在每天睁开眼,便会为了食物而烦恼。
所幸,遭殃的不只我一人,有人陪着受苦受难,心里难免好过些。
只是别奢望那人会出手帮忙,唉……
结果搞到最后,最满意的人还是沈大医师。
瞧他每回见到我们,总是笑的无比欢畅;尤其在看见我和唐焰之间的互动时,反应更是明显。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表现的比我们还春风得意。
好事佳成,是他这几天老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我知道,他盼着我们这对已经盼了很久了,如今看见我们终于跨越那层隔阂顺利在一起,也算是完成了他牵挂已久的心愿。
说实在的,对他,我很感激,这几年他的辛苦,我一直都看在眼里。
相信唐焰也同样明了,所以对于他有时的揶揄调侃,大多选择纵容。
也容许他当着我俩面前,将这个消息四处放送给关心我们的朋友。
于是,继他之后,第二个送来祝福的,便是韩雅歌。
他依旧笑的温和,告诉我一定要幸福。
我含笑点头,轻声应好。
胸口胀得满满的,全是感动。
由衷庆幸自己的生命里尚有这些人存在,诚挚的关心,令我十足贪恋,每天每天就这样沉浸在美好的氛围里,享受着这份温暖……
直到有一天午后,数天不见的李允曦突然带着一名访客出现在唐焰的病房里,这才将我拉回到现实,并且带来了一件被我忽略已久的消息。
是关于霍尔与傅少舲。
而前来的访客,则是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的朱觅。
她依然娇艳美丽,但眉宇间却染上了一抹不该有的淡淡哀愁。
一见面,不忘含笑招呼:「近来不见,你们看来有点糟糕。」
「你怎么来了?」唐焰说话的同时,瞥了李允曦一眼。
李允曦看上去有点心虚,坦白招认:「放心,消息没走露,别再瞪我了。」
唐焰哼了声,重新看向朱觅,说道:「别告诉我你是纯粹来探病的。」
朱觅叹气,毫无说笑的心情:「我说你呀,说话非得这样直接吗?」
唐焰勾起嘴角,看出她眼中难掩的疲惫:「这几天,你那边真有这么糟?」
朱觅揉着额角,点头道:「可不是,简直闹翻了天!要不是有……」语气停顿了下,状似无意地看了我一眼:「只怕众怒难平,有人会死的很惨!」
什么意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