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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子的婚事的,可有个这样强势的管着内宅的嫂子,往后要在这样的人手下讨生活,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会愿意让女儿去受这份罪。
常氏满眼怜惜的看着元秋。
元秋原本也是心中烦躁不满,只是这会子全家人都不看好的时候,她反倒生出一股子勇气来,内心起先的忐忑都平静下来。
“现在还能更改吗?”元秋悄声问。
所有人都沉默,这可不是提亲或者什么,而是赐婚,谁还敢抗旨不成,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将所有人说的哑口无言后,元秋回自己的屋子。走出才没多会儿,就被赶来的柳寒晓拦住,“妹妹,我。。。。。。。,真的很抱歉。”
元秋明白他在抱歉什么,今日能接到圣旨,其实从侧面也说明了那日杨骧说要拿元秋做时间证人的想法付诸了行动。说法嘛,自然是少不了两情相悦之类的言论。
旁的世家女子也许不会出门与情郎幽会,可襄乐侯府的女孩子,作出什么不要脸面的事情,外人都不会吃惊。杨骧拿出她来说,才算是合情合理。不用细想,元秋也知道背地里她的名声被人败坏成什么样子。
“十二皇子的伤情如何?”元秋想问这个。
“保住命了。”
松口气,十二皇子是皇帝最小的儿子,宸贵妃所出,四皇子峮?王的同胞弟弟。若是十二皇子真要有什么不测,元秋简直不敢想象那会是怎么样的一场血雨腥风。
“知道是谁下的手吗?”
“总少不了太子的手笔。”
对这些事情,柳寒晓对元秋倒是没有隐瞒。他是知道内情的,杨骧入宫被皇帝质询的时候,装出不得已说出元秋的名字,甚至说那日元秋与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说到为何不提亲的时候,杨骧又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这种种做派下来,倒是让皇帝真的相信了元秋与杨骧之间的关系,婚前就这般不检点的,男子多数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忠勇侯知道后,自然大骂幼子荒唐,然后恳请皇帝赐婚。
如此,彻底将杨骧从十二皇子遇刺的案子里摘了出来,完全成了私德风流的小事情。刚好十二皇子醒来,保住性命,皇帝一时心情好,也就允了。
这其中有很多委屈元秋的地方,柳寒晓得了杨骧的叮嘱,定要好好的安抚住元秋。
只是现下瞧着元秋的模样,半点没有不甘不愿的样子,柳寒晓倒不知如何开口了。
“我知道了,哥哥。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柳寒晓没有拦着的理由,只能这样看着元秋离开,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元秋心里不是没有想法的,可如今她已经不愿意对着他这个哥哥说了。这种疏离让柳寒晓心中巨痛,那是唯一与他亲近的妹妹,可以说是这世上他最割舍不下的人,目下却成了这番样子。
恨恨的想,若不是杨骧许下一生一人的许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允许杨骧用这样强盗的方式将妹妹掳了去。
其实,柳寒晓还真是想多了。元秋回屋就上床躺着,将身边伺候的人都谴出去。她脑中此时一片空白,只觉得好累。早就明白这个世道女子不过随波逐流的浮萍,去往何处,完全不由自己掌控。赐婚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她能做的,就是在心理上做好准备,无论将来遇到什么事情,都让自己过的更好一点。
很奇怪,没有定亲的时候,心中有很多的憧憬与盼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未来会嫁给谁,又设想无数种未来可能的生活。真到了尘埃落尽的时候,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觉得就这样吧,也只能这样了。
至于杨骧。。。。。。
说的再多,就算他有种种的劣势,可单从人的角度说,元秋是喜欢的。在没有深入了解的时候,皮相就成了唯一的认知,那人长的无可挑剔,她没什么好嫌弃的。
甚至说,是她配不上他的地方更多。
心底里生出丝丝的悲哀来,到底还是有些难过的吧,在毫无征兆的时候,被人强行推上一个自己完全不喜欢的路途,完全没有任何的尊重与询问。
只是这悲哀,什么都改变不了。
“姑娘,七姑娘来看你了。”
元秋苦笑,七姑娘可是好些日子不曾来过了,她完全不认为今日七姑娘是纯来恭喜的,想来怕是又有什么有利可图的事情才对。
无利不起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元秋给七姑娘下了这样的标签。
第七十六章 滕妾
七姑娘闷闷不乐地进了元秋的屋子,看元秋懒懒地歪在软塌上,撇撇嘴,倒是认认真真地给元秋行了礼,“六姐姐。”
元秋并不打算为难七姑娘的,毕竟她年纪还小,这些年在元秋身边的时间又长,现在成了这般不讨喜的性子,说实在的,元秋觉得她自身也有些难辞其咎。总觉得她们是姐妹,蔷姨娘又像是透明人一般的,她对七姑娘好些,并没什么不对。只是早早她并没有想到,人的成长不仅要靠后天的培养,先天的基因、处境亦是非常重要的。到底不是一个娘生的,天生就不可能亲近的如亲姐妹一般。但现在看到七姑娘那张似乎元秋欠了她无数的脸,心中实在是腻歪。
“可有什么事情?厨房新做了点心送来,你装起来拿回去些吧。”
七姑娘听到元秋这话,更是心气不顺,不服气的说:“难道我来就是为了六姐姐那几块点心?我才不稀罕呢。”
“哦?那你来是为什么呢?”元秋倒是想问问。
究其具体原因,七姑娘倒是有些扭捏了,吱吱呜呜半晌才说了句:“我想一直跟六姐姐在一起。”
这话,元秋心中有些暖意,到底是从小一同长起来的,舍不得她定亲也是应当的。声音不觉得放软下来,“我明白你的心情,可女孩子长大都是要嫁人的,并不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这就是女子的悲哀了,男人兄弟无论多大都可以在一处,就像这襄乐侯府的三兄弟,就算是早年分了家,可也不过是各自管着自家的内务,只要老夫人还活着一天,就没有分开搬出去的道理。女子则不同,嫁出去就是夫家的人了,回趟娘家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姐妹之间的相聚。
想起这个,元秋心中原本对婚事的怅然又添了一层。
谁知七姑娘却原地跺脚,“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六姐姐你为什么不能带着我去忠勇侯府!”
完全是小孩子一般的做派,元秋笑道:“还没听说过有出嫁带着妹妹的,你别闹,将来你也会定亲,嫁出去的,总会离开我。”
“你胡说,就是你不愿意带着我去过好日子。”七姑娘流着眼泪大叫,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元秋哭笑不得,这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啊,被人在这件事情上指责,还真是让人无从解释。
红枫果儿都是守在屋里的,见七姑娘走了,果儿先是忍不住,“七姑娘如今这样都是姑娘您给惯出来的,对着姐姐大喊大叫,还有没有规矩了。这一年下来,七姑娘这性情真是愈发的要不得了。”
如此说来,元秋倒是沉默了一阵,在扬州的时候家中只有两个女儿,出门应酬什么的,三夫人都是带着两个的。到了京城,原本的应酬就少,不多出门,再者就是在这里嫡庶还是分的很清楚的,就像三姑娘再怎么要强,也还是只能做继室一样,实在没什么道理可讲,身份是一切的象征。
然而,元秋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三天后,早起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老夫人竟然说出,“忠勇侯府那样的地方,咱们家原本就是高攀,嫁六丫头一个过去实在有些淡薄,我老太太瞧着,让小七也一同嫁过去,做个滕妾也是好的。”
滕妾?元秋完全没有听过这个称呼。
三夫人的脸已经僵到无以复加,压着怒气说:“这还是要等老爷回来,商量之后才能定夺。”
老夫人似乎对三夫人的说法早有准备,点头道:“让老三下朝回来,到我房里来,我与他说。”
自古重孝道,拿出老夫人的身份压迫,柳三爷想不答应都不可能。三夫人气的当场就要发作。
“哎呦。”常氏这时捧着肚子叫了一声,她的肚子早已经显怀,只是这一胎怀的辛苦,动静颇大,害喜之后又见过一次红,实在是令人担心的紧。有了常氏的打岔,三房的人早早的回了屋子。
三夫人整整摔了三套青花瓷的茶具仍然不解气。
“好,好,好。竟然敢算计到我女儿身上,我看是我这些年对她们娘俩太放任了,让她们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老夫人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个,蔷姨娘早先就是老夫人身边的侍女,如今求到老夫人门上,并没有什么难猜的。
元秋对滕妾这个名词还不是特别的了解,扭头问静坐在一旁的常氏,“嫂嫂,滕妾是怎么一回事?”
常氏倒是不怕元秋害羞或是什么,直言不讳的说了。
听罢元秋才突然明白过来那日七姑娘说的要跟她永远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可笑她一颗真心喂了狗。跟随正妻一同嫁到夫家的女子,最高规格就是亲姐妹,次之是族中姐妹。比之普通的妾侍,滕妾的身份更高,有正式的身份,能出席宴会等等的场合。
元秋冷笑起来,“那是不是害死了我,她就能扶正了。”
妾侍永远只能为妾,很少有扶正的案例,除非娥皇女英,但听常氏这样说,想来这滕妾是属于可以扶正的那一种了。
常氏漠然的点点头,不屑的说:“这规矩早些年就没人提起使用了,当年用这个规矩的,多半是女方家族凋零,为了能将家族利益最大化,这才怕女子出个什么意外,让联姻断了线。这才送两个女儿过去维系住,老夫人能想到这个规矩,也真是费了些心思。”
本朝除了开国的时候,新兴的贵族为了与前朝贵族保持长久的维系用过这个法子,这些年早已经没有人用了,哪里会想到老夫人竟能将这个说法搬出来。要知道,这可是在女方完全劣势的基础上才用的,襄乐侯府就算内里再不堪,对外起码还要脸面,要是滕妾的事情一出,那可真是丢脸丢尽了。
元秋连愤怒都消失无踪,对襄乐侯府的失望,不是这一日两日了,这府里还有什么做不出的事情来。脸面?想想那梅家的纨绔少爷,若是要脸面就不会出现拦路搭话这样的事情了。
“没有这样的道理,这件事即便是父亲同意了,我也有法子让她们鸡飞蛋打一场空!”
常氏瞧着元秋的眼神,暗暗有些心惊,她还记得自己新婚夜那个软萌的女孩子,与现在眼前的女孩子,简直判若两人。
第七十七章 父亲
一手抚着肚子,一手压住元秋紧握的拳头,常氏劝慰着:“别动气,总归还有父母亲,再不济,还有你哥哥与我,哪里需要你自己出手解决此事。”
元秋刚才心急,倒是真忽略了很多。说到父亲,元秋并不确信,虽然这些年柳三爷对元秋很宠爱,可说白了,柳三爷不仅是元秋的父亲,也是七姑娘元露的父亲。对柳三爷来说,那可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一样疼的。
到这时,元秋才深切的感觉到不安全感,这东西无影无踪,却又是那样的深刻、显著,自打全家迁来京城,往常最熟悉的人都成了可以背叛的,而生活里似乎处处都有陷阱,不得不提防,心弦绷的太紧了,少不得敏感易怒。
“嫂嫂,我是真的害怕。”
少女眼中的无助轻易流露,常氏鼻头一酸,显些哭出来,她自怀孕之后似乎心肠变的更加柔软了,动不动就有想要落泪的情形,甚至被夫君柳寒晖取笑过两次。
常氏也自心里明白,能在短时间内将眼前少女彻底脱胎换骨的是这无法言喻的害怕,人在胆怯的时候,才会奋发努力,不过是为了自保,让自己活的更好。
不纠结元秋的性子,常氏务实的说:“现下父亲大人的意见至关重要,你去劝劝母亲,别等着父亲回来了先是发脾气、使脸色,稳住父亲才是最应当的。”
这段日子以来,常氏同样发现了三夫人的不同,自从蔷姨娘在庄子上对元秋使过手段之后,三夫人对蔷姨娘,那是恨不能扒了她的人皮。如今又出这样的幺蛾子,三夫人的怒气可想而知,要是等柳三爷回来,直接一股脑儿的将怒气发泄出来,得到的效果必然不是想要的。
常氏静下心来对元秋传授心得,“你也快要成亲了,等将来与人相处的时候,切记不能任性行事,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