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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介绍,这是我大伯母家的三姐姐,今日同我来凑凑热闹。”
随着元秋的介绍,三姑娘的高傲的扬起下巴,要知道她可是侯爷的女儿,在今日这样的宴会中,无论如何都是身份最高的佼佼者,端等着这何三姑娘上赶着巴结她呢。
可谁知何三姑娘半点不上道,只说:“那让你家小七带着三姑娘去玩儿,元秋你跟我来。”
三姑娘脸色一变在变,可这里没有给她做主撑腰的老夫人,她就是内心不服气,也只能忍着。瞪眼看元秋,想着元秋无论如何都不会放着她去跟七姑娘在一起的。
元秋似乎被三姑娘瞪的害怕,往后缩了缩,何三姑娘不由分说就带着元秋进了内室,留三姑娘跟七姑娘在外室。
七姑娘早已经习惯了,从来嫡女庶女都不会在一处玩的,比上其他家的嫡女,元秋对七姑娘算是很不错的。七姑娘既来之则安之,不一会儿就同坐在一旁同样是庶女的女孩子玩上了,其实庶女也有庶女的圈子,除去那些少数捻尖逞强的,大部分还是规规矩矩。
单单留三姑娘站在原地生闷气,实在烦了,就借着如厕的名号,带着丫鬟出屋去。
跟这样一屋子庶女待在一处,三姑娘觉得很掉价。
元秋被何三姑娘带进屋,何三姑娘直言不讳的说:“原本以为你就是最讨厌的了,没想到你那姐姐比你还讨厌。”
憋住笑,这就是元秋明知道何三姑娘跟她不对付依旧愿意前来的原因,这何三姑娘最是心直口快,真没多少坏心眼。
内室里只坐了四位千金,两位是扬州就见过的,两位并不认识。
何三姑娘一一给介绍了,扬州见过的两位中,一位是父亲调入京城为官的,还有一位是哥哥进京赶考,母亲带着孩子来会试。剩下不认识的两位,是京中人,父亲都在吏部任职。
元秋知道何三姑娘的父亲是从扬州知府任上调入吏部任职的,而柳三爷则进了户部。
不同的部门,品级相同,这样说来,其实柳三爷的升迁更高些。
吏部左侍郎家的千金雷四姑娘对元秋并不友好,淡淡的打招呼之后便说:“你是那襄乐侯府柳家的姑娘?”
身份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元秋极干脆的承认。
“看起来不过如此么,哪里如她们说的,柳家个个是美人儿。”这语气有些讽刺。
元秋低下头,“独我长的丑些。”
此话一出,两位京城姑娘惊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哪有姑娘家这般说话的,张口就承认自己长的丑,疯了吧。
扬州的两位姑娘都是知道元秋的,听元秋如此说,并没有大惊小怪,反倒伸手拍拍元秋的裙子,像是在安慰。
何三姑娘哈哈大笑,然后不客气的说:“元秋你也有今天,在扬州的时候,人人都说你长的好,现在成了最丑的,感觉怎么样?”
这人说话真讨厌,元秋腹语,反驳:“在扬州我就不出众啊,你听谁说我好看了。”
“我哥啊,成日里叨叨,说你才是女孩子该有的样子。”说到这个何三小姐真的怒起来,“我就说你最会装了,柔柔弱弱的招人恨。”
元秋摊手表示无奈,“身体不好是我的错啊。”
“哼!”何三姑娘才不领情。
有了一番争嘴,房里的气氛反倒融洽了起来,雷四姑娘身上的敌意降低了些,“你今年多大了?”
“十三,与我同年。”何三姑娘抢话说。
雷四姑娘点点头,“今年的选秀你家打算送谁去?”
选秀?元秋不明所以,疑惑的抬头。
房中没有长辈,几位姑娘又不是有什么利害关系的,说起话来有些肆无忌惮,雷四姑娘索性直白的说:“今年的选秀要求十三到十七岁之间的,襄乐侯府怕是乐疯了吧?”
京城里长大的女孩子哪有不知道襄乐侯府的,那可是家家户户主母口中的狐狸窝。这些年要不是侯府中新一代的女子还没有长成,襄乐侯府哪里会如现在这般低调。
今年的选秀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襄乐侯府重出江湖,要送女子进宫了。宫里的嫔妃除了出身襄乐侯府的明妃,谁不是如临大敌的,后宫直接关系着前朝,加上前一阵襄乐侯府与夏府闹腾的凶,现如今,可算是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襄乐侯府呢。
这些心思元秋根本就想不到,她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选秀!
“啊!三姐姐,你怎么啦!”外面七姑娘尖叫起来。
元秋哪里还顾得上闲聊,站起身就往外冲,她今日最怕的就是三姑娘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可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第十二章 春心
三姑娘头上身上沾着水,两只袖管彻底湿了个透,水珠子嘀嘀嗒嗒的落下青石铺就的地砖上,本就容色妍丽的一个人,这会子配上湿嗒嗒的衣服,那股子女孩特有的娇媚气息浓郁,美的令人心惊。
元秋仔细看了下,发现三姑娘湿了的只有上肢,裙摆倒是干干净净的,如此便可放下一口气,别是三姑娘落了水被人救起这样俗套的戏码就成。
“这是怎么回事?”元秋沉着脸问。
三姑娘恍恍惚惚的,竟是半晌没言语。身后大丫鬟香草上前答话,“刚才姑娘走的急,没注意就撞上了院中的水瓮。”
元秋一愣,水瓮是大户人家特有的东西。放置在院子中央,平日里种些睡莲,养些锦鲤,供人观赏,其实说白了就是怕屋子里走了水,来不及出去提水救火,主要还是防火用的。
那水瓮大的很,看三姑娘如今这样子,怕是直接扑倒在水瓮里了。三姑娘从来以侯门贵女的规范要求自己,不可能慌忙到如此地步,竟没看清楚水瓮,扑了进去。
不过这些事情都可以容后再说,目前的当务之急是给三姑娘料理善后,元秋不理会尚没回神的三姑娘,只吩咐香草说:“马车上可带了换用的衣物?”
“带了的,只是这里毕竟是何府,我等不敢擅自行走。”香菜解释。
大户人家的姑娘出门都是带着换用衣物的,就是怕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元秋回过头,刚才在里间的几个姑娘都出来了,对着何三姑娘,元秋直言不讳,“麻烦何姐姐让人带着这丫头去停放马车的地方,快些拿来换用的衣物为好。”
何三小姐点点头,她身边的丫鬟亲自前往带着香草去了。
现在才过完年节没多久,虽说是立春了,可春寒料峭的,温度还低。怕三姑娘生了病,回去不好交待,元秋走上前,拉起三姑娘有些宽大的衣袖,细心的拧干上面的水渍。有了元秋这样的动作,那三姑娘才像是醒过神来,举目一望,看到满屋子的人都看着她。尤其是刚才从里屋出来的几个人,先前没有见到三姑娘,这会子自然被她的相貌所惊住,眼中都带着诡异的情绪。
三姑娘想到刚才的场面,脸颊一下子烧起来,红了个彻底。
她本是带着丫头出去如厕的,回来的时候心里有些不乐意陪着一屋子的庶女寒暄,要知道三姑娘从小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她的庶女身份。从出生她就被抱到老夫人身边,自小长到大,没一样东西是二姑娘有,她没有的,骨子里三姑娘并不认为她比二姑娘这个嫡女差了什么。
可年纪渐长,她如今是明白了,没有一个好的嫡母,对她意味着什么。婚事根本无人问津,老夫人就是再怎么喜欢她,可毕竟不是侯夫人,常年没有怎么交际过,能帮到她的实在太少。
今日来这何府,是想着见见这府上的夫人,再者就是结交些朋友,为未来多铺条路。可谁知这家的长辈并没有出现,那何三姑娘又没有眼力见儿,竟是将她丢给一屋子庶女就算了事,怎么想都心中不平。
这何府,三姑娘不熟悉,七走八走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乱走一通的下场必然是遇到不该遇到的人,何二公子。私下遇外男相见可是大罪,三姑娘吓的转身就跑,这才没注意前方道路,一头栽进水瓮里。
“六……妹妹?”三姑娘心中翻腾,却不知从何说起,只低声唤着元秋。
元秋并没有抬眼,只是贴心的打理着三姑娘的衣服,温声说:“三姐姐这不看路的习惯可是要改改了,今日还好是湿了衣袖,若是它日摔个头朝下,我这般小小的个子可怎么将三姐姐救出来呢。”
三姑娘身高原就高于普通女孩子,而元秋身材还未完全张开,个子小小的,那水瓮为了怕小孩子掉进去,都是高高大大的,也是三姑娘先天优势,若是普通的女孩子,还未见的能扑进去呢。
话元秋已经这般说了,三姑娘并不笨,顺着话音接到,“今日是我走迷了,一时急切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就算是给出解释了。
然而雷四姑娘并不买帐,冷冷的哼了声,心说:柳家的姑娘就是幺蛾子多,那水瓮只要不是瞎子,谁会看不见,怎么就她能栽进去。
可心里说是心里说,面子上这事情只能这样了结了,毕竟今日大家都是客,闹的不好看,最难下台的是何三姑娘。
总要给主人家留些面子。
何三姑娘才没想这么多,只觉得元秋这个姐姐可真是笨的可以,得意的对元秋说:“我说你这脑子不好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根子上带的。”
元秋无语,这何三姑娘还真是能抓住一切机会挖苦她,让她脸上不好看,可有了何三这样插科打诨的人,气氛明显变了许多,不似刚才的紧绷。
等香草拿了衣服回来,又请何三腾出里间让三姑娘换了身衣服,收拾妥当。
今日的聚会元秋不愿在继续下去,推说怕三姑娘着凉,想先回去。
何三姑娘倒是没有刁难,她对今日见元秋的过程很满意。看着元秋不见了笑容的脸,何三姑娘真是身心舒畅,看着元秋过的不舒坦,她就彻底舒坦了。
道别了何三姑娘,元秋带着三姑娘七姑娘回襄乐侯府。
离了何府的宅子,三姑娘才算是恢复回来,不屑的说:“那雷家不过是傍上了太师府这门远方亲戚,祖上不过是泥腿子,还有脸出来摆大小姐的谱,真真儿是可笑。”
这些宅门之间的是非,元秋与七姑娘知道的远没有三姑娘多,这时候听三姑娘这样说,也只能听着,没有意见可以发表。
等回了侯府,三姑娘没在老夫人面前提起何府中发生的事情,元秋自然不会多事找不自在。虽说这事情完全是三姑娘自己眼瞎,可架不住老夫人不讲理,说不好还要怪罪元秋。三姑娘不主动提,元秋真是谢天谢地。
这一日赴宴,元秋真是乏的紧。
回了三夫人的屋子,元秋谴了七姑娘先回去,自己转头就靠在三夫人怀里。
三夫人手里还拿着账本,三房从扬州回到京城,好些铺子田庄带不走,索性都卖了,拿着现银在京城重新置办,这些日子三夫人没少操心这些事情。哪里的铺子最有发展,做些什么营生最稳妥赚钱,甚至哪里的庄子产水果,哪里的庄子有温泉,这都是要细细分析过的。
“怎地了?”三夫人早听人报过元秋回来的消息,听下人说,姐妹三个都全须全尾的,三夫人便放了心。
元秋在扬州的时候常常出去,先开始三夫人带着,后来慢慢就让她独自去,不是没有吃过亏,可孩子不吃亏,哪里能学着解决问题。现在的元秋,三夫人是很放心的。这一次多了三姑娘,让三夫人担心了几日,柳寒晓劝解了几句,三夫人也就想开了。
元秋想问选秀的事情,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大人们总是觉得孩子还小,这些事情不能对孩子们说。但,其实谁又是傻的,三年一选秀,家家户户忙忙叨叨,女孩子各个心里明镜样的,只是都缄默不言罢了。
转眼看到桌上的账本,还有下人们送来的京城街市店铺及郊区闲置庄子的资料,元秋好奇的问:“娘亲打算添置些什么呢?”
料理家事的时候,三夫人从来都是带着元秋的,听到元秋问,饶有兴致的将这些东西都拿过来给元秋看,询问她的意见。
“秋儿看看,置办些什么好?”
手下的管事做事非常认真负责,不止是简单的资料,还有详尽的分析。这些人在扬州都是做过大掌柜的,到了京城没事可做,虽然每月三夫人给的月银还是按照扬州时的份例,然这些人哪里是能闲的住的,到了京城自然多方打探,看能不能尽早谋划出新的谋财之路。
元秋思索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