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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还是两家凑一块儿过的,雷雨和夏天客气而有礼,雷家爸妈不知道是该喜该忧。夏天本来就不爱说话,现在愈加的沉默起来,雷妈妈看着就一阵心酸,这夏天可是吃她奶长大的,好歹也是她半个儿子,她能不心疼吗?有次拉着夏天还没说半个字眼泪就往下掉,夏天还得反过来安慰她。
再开学雷雨就和那个女生开始出双入对起来,有一次夏天在学校外那条商业街上撞到约会的两人,雷雨介绍了他们认识,夏天恍恍然的笑,甚至不敢细细的看那女生长相如何。雷雨拉过夏天到旁边小声的说我还没告诉家里,你要替我保密。
夏天微微笑着点头,塞在耳朵里被扯下了一只的耳塞有个粗哑的男声在唱,这人间苦什么,怕不能遇见你。夏天在这一瞬间感觉钻心的疼痛。
夏天安慰自己,雷雨已经道过歉了,为了那些他忘却的曾经的约定。
所以,他会愿凉他。
大四开学,夏天去学校报道完就飞去了深圳。
夏爸爸托他那个学生在深圳替他找到了实习的公司。那个学生叫顾清,也就是顾斐然那个哥哥,这个世界就是有这么小,有些事情就是有这么巧。
顾清给了夏天一个地址,让他把电脑什么的先找物流公司托运过去。夏天想了半天,还是把那只一米六的棕熊托过去了,被人耻笑也就这一回。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只熊,或者也可以说舍不得处理。
到深圳顾清来接机,他是个比夏天还要冷清的人,不管是从长相还是言行举止都透着冷漠的气息。好在夏天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他住顾清家,这样看来相处倒也会相安无事。
到深圳那天是星期六,夏天星期一才到公司报道,到家后顾清让他好好休息,晚上替他接风洗尘。
没想顾清所谓的接风洗尘居然是带他去酒吧,刚开始夏天还没太在意,越来越晚酒吧里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他才觉得不对劲,这酒吧里的客人居然全是男人。
顾清把他带到吧台前坐着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夏天正有些拘束,这时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在他旁边坐下了:“新来的?”
男人有些轻佻的把手搭在了夏天肩上。
夏天微微拧起了眉,这种情况,是他被人搭讪了?这酒吧难道是传说中的G吧?
“苏先生,麻烦你,这还只是个孩子。”顾清在吧台里面说,他换了调酒师的制服,正在擦杯子。
苏一鸣挑眉:“你带来的?”
“JOO今天不在?”
“他要晚点过来。”
“难怪你这样嚣张。”
苏一鸣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如果是你的你就吱一声,我又不会跟你抢。”
“不是,但是你还是不能动他。”顾清摆好擦好的杯子:“我这是为你好。”
“顾清!少拿朱彦琛说事!”苏一鸣怒了。
顾清看他一眼不再说话,兑了一杯长岛冰茶递给夏天,刚想说什么被苏一鸣抢了过去:“我请客。”
夏天看一眼顾清,顾清摊摊手没说话,夏天于是低声道谢。
苏一鸣点了杯深水炸弹,一边问夏天:“你是顾清的弟弟?”
夏天摇摇头:“不是。”
“不是?感觉你们性格挺像的啊。”
夏天想起顾斐然,两兄弟还真是南辕北撤的性格。
苏一鸣的深水炸弹好了,顾清推给他,半道却被一只手截下来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
苏一鸣侧头看清人一张脸就垮下来了。
“阿清,给一鸣白开水就行了。”JOO朝顾清喊,手里的酒顺势递给坐旁边的人:“我请客。”
那人高兴的接过来:“哎哟,多谢老板。”
“朱彦琛!你不要欺人太甚!”苏一鸣一巴掌拍在大理石的吧台上,痛得直甩手,气势也瞬间就没了。
JOO不理他,自己转拉了张凳子坐下:“你不怕再胃出血,我还懒得再送你去医院。”
“我有让你管了吗我?”苏一鸣嘟嚷,这会儿倒像是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屁孩了。
“我不管谁管?”JOO朝夏天看过去:“阿清带来的?”
夏天点点头。
“以后常来玩。”指指苏一鸣:“不用理他。”
苏一鸣撇撇嘴:“我找冯澄出来玩。”他开始打电话。
那天晚上夏天又见到了两对,冯澄和章硕,成佳和沈寂。他们应该都是朋友,对他态度也都算和谒。回去的车上夏天问顾清:“我爸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苏一鸣和JOO也就是朱彦琛也是青梅竹马。”顾清答非所问:“他们纠缠快三十年了,到现在还不清不楚。”
“你想说什么?”
“不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夏天顿了顿:“可是我早就已经吊死了。”
车窗外的霓虹灯从他脸上掠过,明明暗暗。
恢复记忆的方法
夏天的实习时间为一年,中间因为年假太短而放弃回家,只是在过年的时候打了电话回家,自己家还有雷家,当雷妈妈问要不要跟雷雨讲会儿电话的时候夏天说不用了,也不是很有话题,让雷妈妈转候一句新年好就行了。
雷雨以前曾经说过,如果他们不是发小的话两人大概是做不了好朋友的,性格爱好差得太远,做 爱人倒是挺好的,可以互补。说完就扑过去啃夏天。现在连爱人都没得做了,朋友当然就更做不起来了。
一年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爱说话但彬彬有礼的夏天很讨同事的欢喜,做事又认真,虽然只是做公司设计师的助理,公司也已经打算签下他。实习期快满的时候跟他谈,夏天却意外的拒绝了。
公司老板是成佳,当初顾清就是请他帮的忙让夏天到他公司实习,他甚至向夏天担保,只要夏天签在他们公司,他可以在一年后让夏天做设计师。毕业一年后就做设计师,这也算是挺大的诱惑了。
夏天却还是摇头,成佳想不通,问顾清,顾清只是淡淡的说他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考虑和打算。推荐人都这样说了,成佳也就没再多事。
2009年6月夏天回学校领毕业证书,他的行李早就在去深圳的时候打包走了,所以在他们吵着闹着想着怎么样吃散伙饭时夏天已经在自己家里了。李乙发短信给他,内容很短,真不够哥们儿。
夏天笑了笑,没有回短信。
七月初夏天跟爸妈去了四川汶川,他们准备收养一个孤儿。有一个小男孩,四岁,家人在那场地震中全没了,他也因为那场灾难失去了听力。有关机构的负责人介绍说这种情况的孩子很少有人愿意收养,有残疾障碍,做心里辅导很难有进展,而心里辅导做不好以后对孩子的成长又有极大影响。小孩子不理人,做在小凳子上呆呆的低着头,夏家商量了一下决定收养他。收养人填的夏天,然后就是等漫长的审核过程。
八月底审核书下来的时候夏天在自己家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已经找了个工作了,在一家装饰公司做室内设计,实习期三个月,工资1000,实习期后1800,买保险不包吃住。算是中等收入,夏天住家里,开销不大,但是他要养夏汶,以前的约定就是他和雷雨工作的那个要养另一个,现在夏天不可能去养雷雨了,于是转移到夏汶身上。夏汶就是他们收养的那个孩子,工作人员不知道他姓谁名啥,问也问不出来,夏家干脆就替他另外取了名字。
把孩子领回来时又忙着户口的事,一切都落实后已经是九月初了,雷雨在八月底的时候就回了学校,他报的本校的研究生,夏天因为很多的杂事在这个暑假也没怎么见过雷雨。但是每天傍晚在自家厨房听着隔壁雷妈妈喊雷雨吃饭的声音就会笑,他曾经说过,如果不能和雷雨在一起他哪里都不会去,就在家,雷雨总归是要回家的,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上班,下班,剩余的时间夏天全用在了夏汶身上,夏爸爸托人找了本市最有名有心理医生,每周两次去就诊。夏天拿第一个月工资时给夏汶买了助听器,心理医生说要常常的跟他说话,让他有说话的欲望,如果一直不说话这孩子就不好说了。
夏天一有时间就跟夏汶说话,刚开始根本得不到回应,都是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个月后夏汶开始会简单的‘嗯’‘啊’回夏天的话,喊他的时候也会答应了。夏汶主动说的第一句话是哥哥,喊的夏天,把夏天一家高兴坏了。
等到年底雷雨回家的时候夏汶除了戴着助听器外同别的孩子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躲在夏天身后探半个脑袋出来好奇的看雷雨,夏天拍拍他脑袋:“夏汶,叫雷雨哥哥。”
“雷雨哥哥。”夏汶乖乖的叫人。
雷雨高兴的揉夏汶的头发,抬头看夏天:“我是不是该给他红包?”
夏天将夏汶拉到沙发上坐下一边说:“你都没工作给什么红包。对了,你过来有事?”
“我妈说你们领养了个孩子,我就过来看看。”
雷雨总觉得夏天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如果说以前在学校的夏天是冷淡不爱说话的话,现在的夏天就是温闻尔雅;以前是块晶莹剔透的冰,现在就是块上好质地的玉;以前很少笑,现在说话时就会带着微微的笑意;以前笑起来很好看,现在随时看着他都觉得舒服。
“夏天,你好像变了很多?”雷雨迟疑的开口。
夏天回头看他一眼,笑:“有吗?”
雷雨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不太自在,转了转头:“叔叔和阿姨呢?”
“我爸他们学校今天有活动,带我妈参加去了,你爸妈不是也去了。”夏天倒水递给他。
“对哦。”雷雨也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看自个儿翻着绘本看的夏汶:“没送夏汶去学校?”
“嗯,他的情况还不太稳定,准备明年下半年的时候再看看。反正我妈跟雷阿姨也退休了在家没事做,巴不得天天绕着他转。”夏天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掐夏汶的脸蛋。
夏汶吃痛扁着嘴委屈的叫:“哥哥。”眼睛眨呀眨的有讨好的意味。
夏天还没怎么着雷雨倒心疼了,拍开了夏天的手:“你怎么欺负小孩子。”
夏天失笑:“那是你没看他疯起来的时候,简直就是个恶魔。”
夏汶继续委屈的扁嘴巴:“哥哥说慌,哥哥说过夏汶是全世界最乖的小孩的。”
雷雨想大概真正宠小孩的是自己面前这位吧。
“我那是指你听话的时候。”夏天推推眼镜一脸严肃:“如果夏汶乖乖听哥哥的话,那就是全世界最乖的小孩子。”
夏汶重重的点头:“我会听哥哥的话。”
雷雨瞠目,这不是在忽悠小孩子吗?
“这才乖。”夏天满意的摸摸夏汶的头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起身去厨房:“雷雨你就在这边吃饭吧。”
“好啊,你会做饭了?”雷雨问完这句话觉得自己很奇怪,好像他很了解夏天根本不会做饭似的,可是从他失忆以来,跟夏天之间实在是谈不上交往有多深,那么是说,这都是本能反应了?
他和夏天,之前究竟有多好?
夏天回过头来笑笑,进了厨房。他是去深圳那一年被逼出来的,顾清不会做饭,他吃快餐或者方便面已经吃出一定境界来了。夏天吃不惯,只好自己动手做,从最简单的炒青菜开始慢慢的也就会了。
把米淘来放电饭煲蒸上,正在洗白菜,雷雨进来了,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夏天忙碌。夏天觉得雷雨过来一定是有事,看夏汶是其一,有话对他说是其二吧。
“我妈说你从小就比我更勤快,更听话。”
“哪个妈不都是夸别人家的孩子好。”夏天一边撕白菜一边说:“我妈还说我要像你一样活蹦乱跳就好了呢。”
“从我失忆到现在你从来不在我面前提我们以前的事,我们宿舍的人跟我说我跟你关系有多好多好,如果真的关系很好,为什么你不跟我说我们以前的事,还是说你觉得我想不起过去更好?”
雷雨的语气淡淡的,夏天没有回头,他不知道雷雨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难道说我答应了你爸妈不跟你提以前的事?
“怎么忽然想起说这些来了?”
“我女朋友的父母想让我跟她订婚,等我毕业了就结婚。”
夏天想说恭喜,想说那很好啊,还想说日子定了吗?什么时候?但他说不出口,拿菜刀的手控制不了的在发抖。
“可我总觉得,我想不起过去我就没法安心的订婚,如果以前我曾经喜欢过谁,那我这不就是负了他?或者我正在追求谁,那么我这是不是就是半途而废。”雷雨的语气还是很淡然,好像正在说的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
夏天不动声色的深深呼吸:“应该没有吧,以前也没听你说过。”
雷雨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我问过学脑科的学长,怎样才能恢复记忆,无外乎就是要别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