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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怎么也不会拖。我看后感动了好几个星期。
一阵风袭来,我打了个寒战。我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再和秦璎说点什么。我想起东韧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人有时候是要偏激一点地相信自己的观点,否则摇来摇去,很累。”现在的我像是又回到了襁褓中,迷茫地哭泣。
东韧待了两天半就匆匆地走了。我心里惆怅。东韧为了他的前途而奔波于省城一中。毕业了一定前途无量。到时候我是不是也能和东韧一道步入大学的殿堂?以我现在的成绩,到时候我们一定天壤之别。再说是密不可分的朋友也经不住阶级的差距。就像是迅哥和润土。东韧这次回来有一点变化,他的眼神不再泛光,说话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像是真的变成了好学生。越是好的学校,越能塑造大众化的人才。
或许是大家都在成熟稳重,而我却没有变化。
19
开学后,我依然活跃在那个孤立的人群中,依然是晴伦教在班里横行。我觉得刺激,看看那些好学生敬畏的眼神,看他们胆怯地窝藏的自己的身体,我感到了一股从未感觉过的伟大。我甚至说,我要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
畅宛撒娇地晃着我的胳膊:“云作,我要入晴伦教,加我一个吧。”
“呵呵,好啊。不过,你要先交入会费,给每位长老上贡十块吧。”
“敲诈!哎呀,你就加我一个吧。还是垣斐然推荐的我呢!我一定会为晴伦教做贡献!”
“那好吧,你先写入教申请书吧,我看看写得深不深刻。然后决定是否批准。”
“这么麻烦?那好吧。我去写。”
一会儿,畅宛的申请书传过来了。我看了看,果然是好学生,写得入教动机一条比一条教条。我对畅宛说:“不行,你的这个太循规蹈矩,晴伦教没这么多的条条杠杠。重写。”
“云作,好云作,还要重写?您饶了我吧,”
“不行,咱们晴伦教的人都要谦虚谨慎!回去赶快写吧!”
“啊?真麻烦。”
“云作,算了,你就让畅宛入教吧。”我一看,是垣斐然帮她说情。垣斐然是我在四班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碍于面子,我同意了。畅宛欢天喜地。后来我拉着垣斐然说,我对畅宛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是给班委一个下马威,让她入了晴伦教不要再有班委的身份。垣斐然点点头。
“云作,我应该担任什么职务?”畅宛问。
“你?职务?呵呵,太看得起你了吧,你先当一段时间的小兵再说!”
“啊?我听说劲风堂还有一个副堂主的空缺,是不是让我过去?”
“想得美!没门儿!”
畅宛入教后,事端不断,她总是先戳弄别人,等着别人开始反击了,她又跑到班里大喊有人欺侮晴伦教教徒。我当众跟畅宛说过不要挑起事端,否则,久而久之,晴伦教会渐渐失去人心,无立足之地。她每次听得特恭敬,一转脸就忘。
这次,她单枪匹马挑衅“三K党”。她扬言晴伦教灭“三K党”用不了三分钟。“三K党”恼羞成怒扣住了她,并要教主来赔礼道歉。我想,大不了说两句软话,放了畅宛算没事。
我估计晟雎还在记恨着上次的“豪华N人飙”,他说:“知道你们晴伦教讲义气,你要是想带走畅宛,你必须立刻解散晴伦教!”然后畅宛不知疲惫地看着我喊:“教主,救救我啊!”
“解散晴伦教?呵呵。”我转身进班,召集晴伦教所有英勇善战之士:“今天‘三K党’扣了我们的教徒,怎么办?”
众教徒犹如恶狼扑食,疯一般压制住对方。三十秒后,最顽强的晟雎投降。
我拍拍晟雎的肩膀:“其实,我们不是真的和你们作对。以后什么事也没有了,反正‘三K党’也被灭了。”
晟雎算是能屈能伸,笑着说:“是是是。”
可能最得意的是畅宛。我走过去:“畅宛,鉴于你入教的不长,却给晴伦教惹了太多的祸端,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晴伦教的教徒。我给你特殊待遇,晴伦教的兄弟,从今天开始,不会对你过街喊打的!”
“我错了,我会好好在晴伦教表现的!”
“你没错,我错了行不行?你以后就不再是晴伦教的人了。后会无期!”
“云作,我错了,求你了!”畅宛玩笑地晃着我的手。
“同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哼!晴伦教的地痞无赖!其实我早就看清了你们罪恶的本质,不要我算了,我另谋高就。”畅宛看着没什么事的样子,依旧春风满面,好像她这类的好学生天生不会忧愁叹息。
我朝大家耸耸肩:“我们当了回东郭先生,救了条白眼狼!”
这就是畅宛在晴伦教的发展史,半路夭折。
我还是会和扶蓉每天课间的某一个时间段内碰面。这段时间,我看着她的头发一天天长长,觉得她一天天长大。我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小幸福。
开学也快一个半月了,我也基本恢复到了初三的懒散状态。又想到了暑假里那段揪心的日子,想起了我信誓旦旦要努力学习的誓言,我觉得我是个骗子,先骗了父母,后骗了自己。这种自责像是一块大石头在我脖子上放着,每每想起,我都会稍加努力。我此时开始完全痛恨我初中时留下的弊症。初中时,没有学习方法,不懂学习态度,不知道什么是持之以恒,以至于我现在一盘散沙。
在一中上高中基本没老师看管,原因是学生太优秀,老师太放心。学生有问题去办公室找老师,除此之外基本上见不着老师。我就难得见老师一面。
高中的八门课程想学好是不容易的,更何况像我这样的。我初中时有个惯性思维:管他的,反正我智商高,不还有总复习嘛,我一努力,成绩自然上去!
可真的到了初三总复习的时候,我是一点都听不进去了。
除语文外,我的其他科目全军覆没。可歌可泣!包括最忠睐我的化学。此外,我还发掘了我上课睡觉的潜能。上课铃一响,我就开始进入睡眠状态,下课铃一落,我精神抖擞。多神奇!
快期中考试了。上高中的第一次考试。我不知道我能混成什么样子。我在最后关头看数学书,做数学题,心里好歹是个安慰。
20
畅宛虽然被开除出教,但依旧和我们嘻嘻哈哈。
畅宛跑到我跟前,说:“云作,告诉你个秘密。后天是缑瑜的生日。”
“哦,那你送她什么?”
“保密!”
又是秋风起,树叶枯黄。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在发奋。而如今大局已定,于是树下多了男男女女,多了卿卿我我,多了暮暮朝朝。纷飞的落叶飘来了浪漫的凄美,女孩儿很幸福地拉着一个笨拙的男生在风中摇曳。这是我透过窗子看到的。
多希望扶蓉那样拉着我,像暑假里一样。
霁林前几天跟我短信聊天,他说,现在的高中女生全心里空虚,想钓上一个易如反掌。我当时还问霁林从哪来这么多的经验,霁林说这是他们一致研究出来的。
我送了缑瑜一条灰色兔绒的围巾,很长,很柔。我还记得那天我们一帮人到办公室送她礼物的情形。她感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眼睛里晶莹剔透。我们晴伦教除了个人送的礼物外,还集体送缑瑜一张很大的周杰伦的壁画。原因是缑瑜曾经说她不认识周杰伦。挺另类的!
我曾试想过亲自给缑瑜带上围巾,然后看她小女生的样子。畅宛也建议我这么干。只是考虑到广大四班同学制造绯闻的能力超群,所以打消这个念头。
21
经常听到有人议论晴伦教,心里很不舒服。这一段时间晴伦教确实有点张扬,我也有点烦。自从来了四班,我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我是差生,老师本身对差生就有看法,不要把矛盾激化。比起初中,我收敛得多了,可还是在班里独树一帜。前几天佐翼跟我说,在一中当老大太好当了,学生全书呆子,不过问这些事。本来我也想和班长搞好关系,但每次都有突发事件改变计划。我跟垣斐然说,我最近很烦,想解散晴伦教,晴伦教太招风。垣斐然不同意,他说只要班委不去告晴伦教的事,不会有什么麻烦。我跟他说,晴伦教暂时停止一切活动,让我烦过去这一阵再说。
我是四班足球队临时队长。大家都建议我去组织一场比赛。我联系好了三班,决定次日下午放学踢球。
和三班的球赛我很期待,我在想秦璎会不会还像以前一样端坐在看台上看着我踢球?片片浮云撩起了幕幕往事,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尹旭了,谁知道他现在沦落到什么境地。好想跟他说句对不起。秦璎,我也对不起你,但愿那些记忆会因为不更事的幼稚而冲散。
那天中午,我穿上了球衣,踩上了球鞋。抱着球去学校。被妈拦住了。
“你干什么去?上学也要拿球?”
“今天放学有比赛。”
“云作,你也不小了。我这一段时间都没说你,你看看你上高中的状态,你可不能再像初中一样了。”
“我不就是踢场球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云作,你看你天天装的都是玩儿心,你要是学习能有踢球劲头的一半,你的学习成绩自然不会这么差!”
“这根本不可能相提并论,我踢球的劲头不可能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就转到学习上!”
“吓,云作,你什么时候成这样了?你是不是不愿意学了?怎么一提学习这么反感?你说,你天天去学校是干什么的?”
“我要走了。不跟你说了!”
“回来!你站住!今天放学不能踢球!你要是敢踢,我立刻去给你办休学手续,你试试!”
“我就踢一会儿,晚自习之前就回班!难道我每天就只能看着那些发酸的教科书看到死?我是我们班队长,我不去踢不行!”
“好啊,你现在为了去踢球敢放弃学业?反了你了!有没有一点学生样了你!啊?”
我要夺门而出,妈又大喊:“云作,你今天要是敢拿着球出家门,看你以后还有学上没有!”
我回头猛瞪着我妈:“你别逼我行不行!我都跟大家说好了,你让我这样出尔反尔的以后怎么在人群中站?”
“那你走!看你以后还能回来不!走啊!”
我瞪着我妈,这是我上高中她第一次这样吵我。权衡了半分钟后,我把球往地上一摔,回屋换下了球衣,换上平时穿的休闲服出了家门。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妈妈内心久违的欢呼,享受了那种唯命是从的胜利感。我想掉泪。
多少次我想掉泪,我都忍住了,这次也一样!我还是败了,败给了教科书在家长心中的地位。好像十六年前我妈生出来的是那些教科书!
到学校,很多人都在走廊上看我。垣斐然问:“云作,你怎么没穿衣服?”
我火上来了:“操!谁他妈没穿衣服!”然后我对旁边的晟雎说:“大家重选队长吧,我不能胜任,对不起了!”
他们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心情不好。我不怨我妈,谁叫我当时考高中没有拿到优待证?!
我坐在班里,拿着本书举起来看,盖住了我的脸,我怕我禁不住落泪,那样就太丢人了。
这次,我颜面扫地。
我像是一台灌输知识的机器,没有被设定任何游戏程序,好不容易有点爱好,却被主机当病毒封杀。
成绩,只是现行教育制度下被压迫同化成正比的参数而已!
我又想起了韩寒说我们学习不切合实际。他说数学学到初一就够了。虽然有点夸张,但可以肯定,我现在的数学水平,应付生活足矣了。
我们现在都是白痴,被脱离生活的一张张试卷耍得团团转,可却还在拼命地转,转得少了都觉得惭愧。真惭愧!我们为什么要惭愧?
我听见他们在走廊上讨论比赛阵型,我突然间绝望,因为突然间沧桑。
足球,你的崇拜者向你告别,绿茵场,属于你的人向你说再见。我真想再喊一声:“书呆子们,我来了!”
我看窗外干枯的树叶摇晃着脱离大树,两年后的我才能真的自由。是否会是在一片萧条颓败中自由?
其实现在看来,我当时的所有假想都是错误的。事实上,我没有成书呆子。正所谓想学坏容易,想学好很难,想当书呆子更难。我没有被萧杀的秋风摧毁。也许那时候我要是真的成书呆子,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想想,好像我高中的那段叛逆的时间不算是很长,后来习惯了,也就有叛不逆了。
22
放学了,他们一个个神采飞扬地走出教室,而我还在教室里坐着,嗓子里咽着块东西。这是我上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