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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你身体还需要继续恢复,我们回吧!这是妙儿的命令,他不敢不听。
他和亲爱的在一阵纯洁的高尚的亲昵之后恋恋不舍地分开。她走了,高跟鞋敲在甬路上发出令人难熬的声音。
他站在那里,无限深情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忽然,身后有脚步声,他吓一跳,飞身闪开,动作之快连自己都感到吃惊。
站在面前的竟是曼丽,这丫头肯定盯了他的梢,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巧合地出现?
这么快就结束了,有点仓促。她说。
“你,你怎么会盯我们的梢儿?”
“别说那么难听,我才没那爱好呢!……作为朋友,我真诚地祝福你们……这是二千一百三十元钱,是你的工钱,我知道你在暑期打工挣钱让工头卷跑了,我找到了爸爸的老朋友帮忙,发动公安人员总算找到了那个人,把钱讨回来了。”她的手中擎着一叠人民币,硬塞过来。
李思宇一下子愣在那里,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你怎么知道我去打工?”他一脸不解,自以为没有同学会知道,想不到还是有人知道了底细。象许多农村孩子一样,他不想让人知道打工的事,不想让班级的同学看不起,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生活的艰难。
曼丽说,我暗中跟了你,我那个暑假也没有回家,我查到了你的所有情况。
可是,他根本不信这钱是讨回来的,坚决不收。
“我知道我们俩是有缘无份的……我只想为你做点什么,我真的为了帮你讨这工钱费了很大周折,我也不想得到你的回报,我知道你没钱了,以后还要吃饭的。”
这一刻,他被感动了,他眼泪在眶里转。
“这钱是你的,你必须拿着,不然,我交给你的恋人,我去宿舍找妙儿告诉她事情的原委……”
他还真害怕了,他接过她的钱,也把她拥到怀中,不是占便宜,他是觉得自己不该伤害她,他不该给她带来痛苦,她是个好姑娘。
“原谅我,曼丽,我愿意做你的朋友,做你的哥哥,我也送给你一件礼物吧!”
他拿出了朋友送的那台微录机,送给了她——他觉得只有这样都能不欠她的。可是,欠下的怎么可能还清呢?
她哭着,哭得真伤心,他快顶不住了。
他知道这为什么,看来只有跟她去那个房间了——没有结婚,就开始偷情,如果妙儿知道了,会气疯的。
他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忧伤。他忍受不了她痛苦的啜泣声,那声音像一股股脉冲电流,击得他周身颤栗,疼痛难忍。曼丽,如果你恨我,就给我一刀吧!
他们在那个房间里,漫长的夜变得很短。
凌晨,他起来穿衣,她还躺在那里闭着眼,只听她说:
“最后一次,就这一次了,如果有来生我们再续前缘吧!”
他没说什么,只是俯下身,碰了碰她痛苦的嘴唇。
他走了,他听到身后曼丽说,最近,我会把妙儿找来这里,安排你们的好事。
他真担心自己走上了一条自我毁灭之路。
什么都可以轻轻地挥一挥手,潇洒地走开,只有别离使人步履蹒跚。
秋虫睡醒了,他踽踽独行在深秋的晨光里。
他怎么了?放不下曼丽?
记得他的一个混蛋朋友告诉他:对女人嘛,别太认真,有作为的人是不会沉緬于儿女情长的。该分手时就该一刀斩断,这才是英雄本色呢!
学校在俱乐部里成立了英语角,现在的大学里都兴这个。那里的人是用英语会话的,他去过几回,但很少说话,怕这帮鸟人笑话咱英语说得不好。
其实到那儿听他们说话也是学习英语的好方法。
两个留学生是那儿的中心人物,这两个洋种人不知道在向中国人谈论什么。有几个中国姑娘围在他们周围,他想一定是这两个家伙在宣扬他们的“性解放”理论。
他和王玮凑过去,想闻闻这两个家伙放出什么味儿使中国姑娘这么着迷。
他们走近一看,他发现了穿得像花蝴蝶一样的曼丽。
她的英语不错,可以流利地说话。
他拉了一下王玮,他们躲开了。但就在思宇躲开的那一刻,他听到一个外国留学生称呼曼丽为“mon eel”,思宇很惊讶,他们竟然称呼曼丽“mon eel”!那分明就是鳗鱼的意思。难道曼丽的英文名字叫mon eel?
外面已经是秋风萧索的季节了。健身房里的人很多,把各种设备都占用了。他们走了一圈,最终又回到宿舍,在这凉嗖嗖的秋夜,谁在星光下接受秋风的爱抚呢?
宿舍里的“长城工程”还在进行,麻将搓得山响,屋内青烟缭绕。
体育系的几位朋友也被招来了。
吕冬刚刚点了一炮,口中正骂咧咧的。
这屋里待不下。
想回教学楼干点正经事儿,可那儿早就熄灯了。
偌大的学校竟无咱哥们儿的安身之所。
去校外看录像吧!这是最近宿舍里几个男生偷偷进行的活动。
他们出了大门去一家录像厅,一进门,里面黑洞洞,一群人像呆鸭似的盯着荧光屏。
原来不是武打片,也不是枪击片,竟然是一群裸男裸女在追逐嬉戏。
情节越来越Yellow(黄色),天,看到这场面,那些修女们保准会坏了清规戒律对不起上帝。
他们心惊肉跳地看完片子,逃也似地离开那儿,好像偷看了哪个女同学在浴池洗澡一样。其实不用怕警察追究,这种录像厅如果不是有强有力的靠山他们敢在“扫黄队”的眼皮底下放这种片子吗?就像那些无牌无照的车辆在街上横冲直撞而交警却把眼皮往下一拉,不都是一样吗?
回到学校时已经是子夜,校内灯光俱熄。
等他们赶到宿舍楼前,门已上了锁,总不能在操场上过夜吧!他们绕到楼后边,那里有一个窗户可以打开。他说,我送你上去,我就不回宿舍了。他让王玮踩着他的肩爬进了窗户,自己悄然离开校园,赶去曼丽的住处。
曼丽很吃惊他会主动开这道门,虽然她给了他钥匙,但从没有指望他会半夜来这里,她十分奇怪他的主动,更奇怪他的疯狂,像暴风雨突袭。
早上临离开时,曼丽认真地说了一句话。她说,这几天要送给思宇一个惊喜。她要求他,下次不管什么时候,请他出来,必须无条件执行,他答应了。
这个惊喜直到三天后的晚上,才隐隐有了意向。当时晚自习还没有下课,因为值班检查人员已检查完毕,一些学生已偷偷离开教室,进行秘密活动去了。班级里剩下不到二十人。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喊思宇的名字,是个低年级的小男生,思宇莫明其妙地出去,那小男生说,大门外有人在等着。
大门外有人在等?这肯定是曼丽,她总喜欢以这种方式来约他出去。他想起那个“惊喜”,急忙赶去。
果然是曼丽,她只说了一句“随我来吧!”便再也没有说话。
9、暴力复仇
思宇跟在曼丽后面,象一只中了蛊术的鸭子。
在开门的那一刻,她看到屋内床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妙儿,她沉醉不醒。曼丽说,是我灌醉了妙儿。
——怪不得一个晚上都没有见到她们二人,原来是在喝酒。
曼丽说,今天晚上,我帮你完成你的梦想。趁她酒醉,你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没有想到曼丽的“惊喜”竟然是这个,可是,这让他愣在那儿,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太荒唐的事了。然而,一切都是这样无法抗拒,两只脚在两只船上,一个都不能放弃。
妙儿躺在那儿,任凭曼丽的摆布,她肯定在酒里下了什么*之类的东西。不然,妙儿怎么可能这般沉迷?当妙儿*,当一切摆在眼前的时候,曼丽象一位生物老师一样,向思宇讲解着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知识。对于多年在校读书的他来说,这些知识只有在初中生理卫生课本上才有一点点了解。
当曼丽讲到关键处的时候,他惊呆了,原来妙儿早已不是处女。仿佛看见月亮坠毁在他们家菜园子里一样——这是一个刻骨名心的夜,这是一个让他震惊的夜。他知道了为什么妙儿一直不让他越界的原因,知道了为什么约会时她总爱落泪的原因,知道了为什么她会说“越界之时就是分手的时候”。
——该死的辅导员,他可能霍霍了这个班级里所有带点姿色的女生,妙儿、曼丽都在其列。思宇的愤怒,是仇恨的愤怒。此时的他,杀人的心都有——这简直就象夺妻之恨。
他躺在两个女孩中间,一边是被酒精完全麻醉的妙儿,一边是泪眼凄凄的曼丽。没有丝毫的幸福感,只有仇恨,只有愤怒,一个复仇计划在心底产生。
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他在心里这样呐喊着。
他趁妙儿还没有醒来,就匆匆溜走了,他知道曼丽会向她合理地解释发生的一切。在整整一天中,他都在想一个计划。
偏偏在这个晚上,蒋伦发布了一条新闻:辅导员要提拔为教务科长了。
思宇当时吃了一惊,好象听说一只大猩猩忽然一下子进化成了人类一样,使人震惊不已。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那个流氓会当上教务科长?那原来的教务科长呢?
——听说动员老爷子提前离岗去管理图书室。
这什么事儿啊?还有正义吗?包龙图大人在哪儿?思宇的愤怒达到了极限,他披上衣服就冲进了夜色中。
——就在这天晚上9点,辅导员被紧急送进医院,他在回家的路上遭遇突袭。有人从树后窜出来,没等他看清是谁,眼睛就被白石灰糊得严严实实,紧接着,脸上、身上被一阵痛打,最后,小腹下挨了重重一脚,他疼得满地打滚儿,如劁猪一般惨叫。幸好被人及时发现,送进了医院。命是保住了,可是“生命线”保不住了,他从此失去生儿育女的能力。全班同学只有一个“八两电子”去看过他,其余的人都假装不知道。
大家高高兴兴地过着星期天。
思宇却没有高兴,他和小彬上街去,没别的事,他只想去看看他的那个旧友李祥林,人家送给咱那么贵重的礼物,咱总不能不能连面儿也不朝吧!
他们俩终于找到了那家豪华大酒店。
两位小姐很热情地把他们让进雅座,她们的目光在他们兄弟俩穿的校服上扫来扫去,显然是觉得大学生来这里很奇怪,穷学生怎么可能到这里消费呢?
“请问二位来点什么?”
“我们是来找总经理的。”
“总经理在楼上。”其中一位小姐领着他们上楼。
李祥林见他们来了很高兴,他放下手中的工作,很随便地跟他们聊起来。
思宇笑着说:“你在百忙之中到医院看我,我还能不来拜访拜访你?”
他一笑:“你小子少跟我整这景儿,你说,在这座城市里,谁是我最真心的朋友?那就是你。”
“你的朋友当然很多啦!党政要员哪个你不认识啊?”
“你是说我接触的人?他们谁也不会成为我的真朋友,商业往来,相互勾心斗角。就连我的女人都背叛了我。在这座城市,我举目无亲,真他妈孤独。我想,我们是老同学,我多么盼望你能成为我最知近的人,毕业到我这来吧!”
他继续说,“在许多时候,我真羡慕你们读书人,有文化,我就不行,有时跟外国人打交道,没文化真别扭。”
电话铃响了。
他气愤地抓起话筒冲里边喊:“我不在。”又把电话按上。
思宇和小彬听了直乐,他挺可怜这哥们儿。虽然他曾经是个小混混,但思宇现在挺折服人家。
“他妈的,这电话气死我了。”他冲他们笑了笑。
“也许有什么重要事呢!”思宇说。
“你们到我这儿来,就是我最重要的事,管他什么电话呢!”
他和小彬都感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电话铃又响。这次他抓起来,“我正忙,有事找我的秘书谈吧!”
没等对方说话,他已经放下了。
“走,咱们到下边坐坐。”
他把他们让进雅座,随手招来一位小姐。
“上一道西餐。”
他和小彬同时站起来,“别,如果你太客气,下次我们可不敢来了。”
他挥手让他们坐下。“如果还把我当朋友,或者说你们认为我不配作大学生的朋友,那么二位请便。”
没办法,遇到这人你不吃他他反倒生气。
他们坐下来开喝。酒逢知己千杯少,思宇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会把他当知己,大概因为他太诚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