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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韶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他的眼前。
走进餐厅,卢艺看见不远处起身而来的宋宇杨,连忙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关系多晚都可以!”他笑的很灿烂,如同当年的他。卢艺甩了甩脑中许韶的影子,她决定从现在起不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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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优美的餐厅,中央有一架白色钢琴,周围没有其他用餐的人,她边吃着盘子里的佳肴边问:“这里就我们俩个?”
“今天就我们俩个。”他说。
她点着头,继续吃盘子里的东西,她告诉自己东西很美味,环境很好,等下应该还会有礼物,今天她要过一个快乐的生日,不可以在想许韶。可脑海中还是会出现他的影子,他走了吗?还是还站在那里?
眼睛不自觉地向窗外看,却看不到她刚刚走过来的那条路。
“看什么?”他问。
“啊?没有,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不知道的人跑来吃饭,然后被堵在门外。”
他轻笑,没有答话。看她吃的差不多了,他问她说:“你收到过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或者你觉得我应该送你什么样的?”
卢艺装模作样的想了会儿,说:“若是王晓宇给你支的招,我估计不是LV,就是GUCCI!”
“哦,这样啊,你想要吗?”
“你不会真买了吧?”她惊讶的看着他道。
“没买那个。”他说。
“哦。”如此她才舒了口气。
可他又说:“王晓宇倒真的给我支了招,他让我直接用钻石困住你!”
“咳咳咳~”听到这样的话卢艺差点呛死,她不是没有想过宋宇杨会送她怎样的生日礼物,可对于还没有明朗的她来说,她真心的希望不要太贵重,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一顿饭应该已经花去他不少钱了。
宋宇杨见她呛的咳嗽,赶忙给她递了水,走到她身边轻拍她的背,笑着说:“你不用这样吧,老实说我真想过去买的,而且不少人告诉我‘钱不出去妻不进门’可我总觉得对于你,我好像不应该送这样的东西。”
“对对对对,不应该不应该~”她的回应把他逗乐了。
他大笑着走到白色钢琴边,她看着他优雅的坐下,把十指放在琴键上,然后说:“送给你~”
优美的音乐从指间流出,唱出一曲《类似爱情》
我站在屋顶黄昏的光影
我听见爱情光临的声音
微妙的反应忽然想起你
这默契感觉像是一个谜
心里有点急 也有点生气
你不要放弃行不行
我在过马路 你人在哪里
这条路希望跟你走下去
最近我和你 都有一样的心情
那是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
在同一天 发现爱在接近
那是爱并不是也许
可不要忘记你要相信你自己
给我一些类似爱情的回应
这个世界很无情谢谢你
说一声 爱你我很想听……
她再也忍不住眼泪的绝提,眼前的一切和着回忆翻江倒海而来,有许韶有她还有眼前的他……
我们两个人陌生又熟悉
爱似乎来的很小心翼翼
我想问问你是不是相信
爱来了这种滋味很美丽
这条路应该如何走下去……
音乐停止,他看着她,她哭的直不起腰……
餐厅外,许韶坐在车里抽着烟,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发动车子离开,或者说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抽烟还是因为那年他和她分开后才开始的。
打开收音机无意的调着频道,想听听有没有好听的歌曲来舒缓一下现在的心,忽然一首曲子闯进他的心里,让他停止了调台,那首曲子刚好和餐厅里偶尔传出的音乐声配上,那是一首《类似爱情》
第八章
卢艺回到家,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水晶八音盒眼泪依旧在眼中打转。她的这次生日结束在她停不下来的抽泣里。
八音盒也是宋宇杨送她的礼物,那是一个老式的八音盒全水晶制的旋转木马,只要上了发条就会叮叮咚咚的响,木马也跟着转,好似岁月流转,而里面放的正是那首《类似爱情》。
宋宇杨说八音盒里的发声器制作很繁琐,特定的曲子要做出来也很麻烦,为了她的生日,他全程参与了制作。只是不知为什么他选的曲子却总让她想起许韶!
手机又响起,打断了那首《类似爱情》
“喂!”
“哟,你这是感冒没好呢,还是被宋宇杨感动的哭啊!”
“晓宇啊~”
“可不是我,你怎么了?”
“没什么,……感动的哭啊!”
那边传来欢呼的声音:“我就知道这小子有一套,怎么样钻石闪亮吗?”
“没有钻石。”她淡淡说。
“啊,没有钻石,他送了你什么?”
“一首歌~”
那边无语,久久王晓宇说了句:“你啊,改不了了,算了,快点睡吧~”
八音盒的发条走完了,木马不转了,爱情……
**
生日过完,卢艺依旧一切照常的上班下班,她与宋宇杨依旧正常的交往着,没有太亲密,也没有太疏离,许韶已经很少碰面。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又到了项目完成后的庆功宴。
“老大,我不想去,我晚上有事,真的有事!”卢艺站在吴志远的办公室,来来回回的就这一句。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管,那个许韶跟你怎么着了,我也不管,不过我们跟万源还有项目要合作,你马上给我回家收拾打扮,今天晚上大家开心一下就完了,别给我哭丧着脸,你想想,工作的时候你整日的在工地泡着,庆功了你不去,什么事儿啊!去!”
卢艺没辙灰溜溜的跑出老吴的办公室,她走到茶水间,拿出手机跟宋宇杨打电话。
“喂,老宋啊,今天晚上我恐怕非得去了,我不敢打电话给晓宇,她要知道我今晚不能参加,非扭断我脖子不可,麻烦你替我跟她告个假,就说我明日去她家负荆请罪!”
那头应下了,她对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看着上头的日期发愁,哎!王晓宇的生日啊,她要缺席了。
庆功宴上,大家你来我往一番总也是个热闹,卢艺却总是心不在焉。王晓宇刚才给她打了电话,让她赶紧打发了庆功赶去她那里,她虽然没有满口应下不过总有些心事重重。手机又亮起了红灯眼看就要没电。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喊的好像就是她:“小卢,来来来,小卢这些日子最忙了,工地公司两头跑,还要应付我们许韶这个麻烦的人,来小卢也来喝一杯。”
卢艺正在心不在焉,突然一大掌向她拍来,幸好叫老吴给挡了,她这才回神。
只听老吴同志语重心长的对来人说:“小女孩儿不会喝酒,刘经理我们喝吧!”
“我又不是要灌醉她,喝一点点有什么关系,你别摆出一副领导架势,我们今天都是开心,大家一起热闹,小卢说是不是?”
卢艺看着来人的一张肥脸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赔笑,此人是万源项目部的副经理刘立文。这人没别的不好,最烦人的就是特别能缠。
“小卢~”刘立文又想说什么,却叫许韶挡了去。
“老刘,我跟你喝一杯吧,别吓着小姑娘。”说罢他走过来,挡在了刘立文和她中间,举杯示意刘立文碰杯。
刘立文看到许韶挡在她前面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他眯着小眼看着许韶说:“挡酒的,可是要罚的哦,你想英雄救美,可不是那么容易哦!”
许韶伸手一带,将刘立文带离卢艺。笑着跟他说:“那就罚我吧,您看着罚!”
“哈哈哈,好,来来来,先自罚三杯……”后来他们的笑声掩盖了其他,卢艺看着许韶与他们周旋,却是一杯又一杯的下肚。
她不知道如今他的酒量又多少,但她知道以前的许韶是真正的一杯就倒,记得有一年暑假,她看着他喝了一杯冰啤酒就满脸通红的装起了流氓,她被他闹得前仰后合。那年的笑声仿佛犹在耳边,而如今,他们也早已今非昔比。
卢艺从回忆里醒来,她低头看了看表,又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已经有人开始离场,于是走去跟老吴招呼,也准备走人,却又叫刘立文逮住。
“小卢,你这是要走?”刘立文问。
“是啊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儿?”
“这怎么行,我们许韶都为你醉了,你就扔下他不管了?”
许韶醉了?卢艺看向刘立文,又转头去寻许韶的身影。原本要走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刘立文见她不走了,笑的嘴角就要咧到耳根,他忙将她拽到许韶身边。
卢艺看着仍在不停喝酒的许韶,他果然已经是满脸通红,和当年一杯冰啤下肚时一摸一样。
刘立文拽着她拍了拍许韶说:“许韶,别说我不够哥们,你看我把谁给你拦下了。”说罢将卢艺推到许韶身边,又说:“小卢啊,我告诉你,今天许韶是肯定醉了,你呢就负责送他回家,周一他要是不出现,我们可是要找你要人的哦!”他说的挤眉弄眼,惹得大家都跟着一起起哄。
许韶看着卢艺拿着包要走的样子,转过身想跟她说话,却在挪动脚步的时候微微有些踉跄。卢艺忙伸手将他扶住,他笑着说:“我没事,你~要走了?”
卢艺没有看他,转头看了看四周说:“不行就别喝了,别真醉了。”
他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笑着说:“我没事,你先走吧!”
“不能走~”不少人跟着起哄起来。
“你别理他们,你走吧!”许韶对她说,说罢又是一杯酒下肚,又说“你们继续罚我吧,让人走吧!”
果然毛头又转向了许韶,卢艺看着被簇拥着的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放下了手里的包,坐在离他不远处,一直看着。直到人群渐散,刘立文含糊其辞的跑来拍着她的肩膀说:“拜~托,啊~拜托你了?”
卢艺知道他指的是许韶,人来人往中,她一直看着他。他的脸越来越红,走路的样子也越来越摇摆,可他似乎看起来没那么糟。但是也许只有她知道,他醉了,早就醉了。只是他善于克制,比她更善于!
他有些摇晃的向她走来,在她的身边坐下,深深的叹了口气,吐出一嘴的酒气。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冷清的宴会厅里,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了。
“怎么~还不走?”他问她“我记得今天是王晓宇的生日吧!”他低头看了看表继续说:“再不去她电话要来催了!”
“我手机没电了。”她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也许他是想说不用了,可就在他转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时,他顿住了。
他们是如此的近,近的鼻尖就要碰在了一起。曾几何时他们每天都可以那么近的靠着彼此,亲密无间。而今,即使他们靠的如此近,他依旧觉得他们之间像是有一道墙。
卢艺转开头去与他保持距离,又坐了一会儿,随即起身拿起包,又伸手去扶他说:“走吧,我送你回家,你醉了!”
他没有再拒绝,也许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醉了,或者是想再与她相处一会儿,哪怕是必须隔着那堵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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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艺将许韶送到家,他迫不及待的躺倒在了自己的大床上,他紧皱眉头看起来真的很难受。卢艺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他好一会儿,轻轻的叹了口气,提步就要离开。却听见他喘着气说:“可以给我倒杯水吗?饮水机在厨房!”
原本要走的脚步又停下,她放下包转身去厨房给他找水。这是间不大公寓,地方收拾的很干净,和他当年的宿舍一样那么干净。她给他倒了水,走进房间伸手递在他面前,他伸手接却没有接住一整杯水都打翻在了他身上。
“快起来,有没有烫到?”她一边猛抽一旁纸巾盒里的纸巾用来替他吸水,一边将他扶起,一边着急的说着。
耳边低低的笑声传来,伴随着他喝过酒后带有些磁性的声音:“你怎么还是那么浪费,不是你家的不要钱是吧!”
如同当年他们第一次遇见,他说着同样地话,她突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整个人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如同时光的穿越,那时的他们又回到了她的眼前。
“卢小艺。”他轻声的喊着她,如同那年他第一次那么喊她“卢小艺!”
他握住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将她慢慢拉近,近的他可以闻到当年她身上散发出的少女芬芳,如今亦然。
“卢小艺,我的卢小艺!”他轻轻的呢喃,仿佛他们从不曾分开,也许是酒意太浓,他甚至有些忘记了他们分开的这些时光。好像时间从来不曾溜走,他们还是当年的他们。
他的一声声卢小艺也将她的心揪住,一阵阵的痛,直到鼻头泛酸,眼睛有些朦胧,她猛地用力甩开他的手飞奔而出,猛烈的关门声将他的理智唤醒,他呆呆的坐在床边,对着空空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