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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这句话,尔特陡然情绪高涨起来,大马金刀坐在凳子上,唾沫四溅、自吹自擂道:“这我倒是不吹牛,老子喝过的美酒,你恐怕连听说过都没有。曾经,老子喝那十个银币一杯的上品‘银龙之涎’,呵呵,那个滋味,到现在……唉,现在没得喝了,也就喝喝你这村酿,聊胜于无了。”
酒吧老板最为得意、视为珍宝的佳酿,受到如此侮辱,不由大为恼怒,睁眼竖眉,破口大骂,与这不开眼的小子理论起来。
整个下午,心情大好的尔特,精神百倍,就在酒吧内,与老板唾沫四溅的胡侃、争辩着,出任务的疲劳,竟然一扫而光。
在下午饭的时候,再次坐到木屋内饭桌旁的尔特,意外的发现饭桌上多了一壶酒。他不由得讶异的抬起头,望向罗莉。
罗莉瞥了他一眼,皱眉道:“就这一壶,多了没有。”她毕竟与尔特相识已久,对他贪杯的嗜好,还是知之甚深的,而今见他每次出任务归来,仅仅留下吃饭的钱,其余全部给了自己,而他嗜之如命的酒,几乎已经买不起了,只能够强忍着,——作为一个老牌酒徒,没有酒喝,其中的痛苦,实在是难以为外人所理解。感动无比的罗莉,吩咐欧迪到村中的酒吧,给他买了这一壶。
尔特感激的望着她,连连点头道:“对、对,就一壶,毕竟喝多了伤身体嘛!”
“吃完饭,将你的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浆洗一下吧,已经很脏了。”罗莉摆放着面包,一边低声说道。
就这样,尔特逐渐可以自由出入这所木屋了。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也心安理得的坐在饭桌前,享受着可口的美味菜肴;而缝缝补补、浆浆洗洗,所有这一切,也都由罗莉帮他做了。
所没有改变的是,木屋内仍旧没有他的床铺,吃过饭,他必须赶回佣兵团的营地住宿,然而这样,茂丘尔特已经够满足的了。
以后每次出任务归来,他如果受了伤,包扎伤口、换药熬汤等等这些事情,渐渐罗莉也一手操办了。每每见罗莉虔诚的为自己熬药,温柔细致的妥善包扎伤口,尔特心下总是涌起一阵莫名的温馨与感动。由此怀着别样心思的他,再受了伤时,总是不再细心包扎,有时伤口太小,还恨不得弄大一点儿,然后颇有炫耀意味的回到木屋,理直气壮的接受罗莉的细心照顾。
第一卷 头角峥嵘 第六章 今天不勇敢
所有的一切,都让尔特大感顺心与幸福,唯一让他沮丧的是,欧迪对他的态度却是一点儿未变,依旧的冷漠,不但不与他说话,甚至看也不看他,好像他完全是个透明人,这让茂丘尔特颇有些无可奈何。
罗莉却也同样对宝贝儿子束手无策,原本以为换个居住的环境,能够让欧迪快乐起来,不再沉默阴郁。那知环境是换了,欧迪却仍旧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日日望着欧堤的骨灰坛,一坐半天,不走不动,不言不语,谁也不知他在想着些什么。有的时候,不喊他吃饭,甚至他连饭也忘记了吃。
面对茂丘尔特、罗莉的关切问候,或者询问叮咛,小欧迪竟然充耳不闻,毫无知觉,对所有的人与物,完全视若无睹。偶尔他也起身走动,比如喊他吃饭的时候,就如同幽灵一般,木然的来去,没有丝毫声息。
罗莉被彻底的吓坏了。经过一番考虑,为了欧迪的健康,终于她决定,将欧堤的骨灰,给入土掩埋起来。在一天下午,她将自己的决定,小心翼翼的告诉了欧迪,那知欧迪并没有什么强烈反应,只是望了她一眼,随即木然的点了点头。
罗莉将欧堤的骨灰,埋在了屋后的一棵大针叶树下。望着父亲的骨灰,被土给逐渐掩埋,欧迪还是呆呆的站着,没有说话。直到土坑被完全填满,最后在墓前立起木片墓碑时,欧迪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叫,蓦然间放声大哭起来。
罗莉瞬间泪水奔流,搂抱着儿子,低泣道:“妈妈知道你心里苦,想哭,你就痛快的哭出来吧!欧迪,你是妈妈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指望了,如果你再有个好歹,妈妈也活不下去了。你的父亲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可是生活还要继续,我们还要活下去啊!如果没有你,妈妈也早追随你的父亲去了,可是妈妈毕竟还要把你给抚养大啊,——你是你父亲在这个世间,唯一的血脉的延续啊!只要你能够健康的成长,妈妈吃再多的苦,也心甘情愿。欧迪,妈妈只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不要再这么吓妈妈了。父亲不是教导你,要你做个勇敢的男子汉吗?父亲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欧迪扑在罗莉的怀里,紧紧抱着她,大哭道:“父亲,我要父亲!妈妈,我不要勇敢,我要父亲!”
罗莉也紧抱着他,抱着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依靠与牵挂,泪水如雨,悲伤的道:“欧迪,我的儿子,妈妈也非常想念你的父亲,可是、可是事情已经无可改变,我们必须要学会勇敢的面对啊。今天,今天你可以不勇敢,——但仅仅是今天。明天,就又是新的一天了,我们不能够再这样下去的,你懂吗,欧迪?你是我们家,唯一的男子汉了,妈妈还需要你的照顾,你忍心让妈妈为你痛苦吗?坚强起来,我的欧迪,勇敢起来,扶着妈妈,将余下的路,继续走下去吧!”
欧迪望着妈妈悲伤的神情,狠狠抹了一把泪水,用力的点了点头,哭泣着道:“妈妈,我会的;但是,今天我可不可以不勇敢?”
罗莉流着泪,对着欧迪用力点了点头。
掩埋了欧堤的骨灰后,欧迪大病了一场,差点没有要了他的小命。
其实欧迪自小就体质非常不好,一直体弱多病,很不健康,而这次,他一病更足足延续了月余,迟迟没有好转的迹象。无论是吃什么药,都如同是扔进了水里,没有丝毫的效果。
被吓傻了的罗莉,与焦虑的茂丘尔特,日夜轮流守护在欧迪的床边,尔特也不去出任务了。到了最后,无技可施的尔特,咬牙让罗莉拿出了家中所有的积蓄——二十七个银币,雇了一辆马车,拉着欧迪来到百十里外的一座小城的教堂,献上银币,又排了两天的长队,终于请到了一位牧师,给欧迪进行治疗。
神圣教廷的牧师,治疗术可是直接来自于神,对世人的疾病,神效无比。神情高傲的牧师,对着病恹恹的欧迪,神色勉强的施了一个低阶的疗养神术,很快使得欧迪脱离了险境,并慢慢的康复了起来。
在欧迪康复后的一个月,一天吃过晚饭的茂丘尔特,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神秘兮兮、一脸严肃的与罗莉窃窃私语。两人不时争执上一会儿,谈话直进行到半夜。两人刻意压低了嗓音,欧迪并没有听清说的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两人所谈论的,应该是与他有关的。
果然,第二天清晨,欧迪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天刚朦朦亮,犹自睡的香甜的欧迪,被一只冰凉的大手,自被窝里给揪了出来,一举扔到了门外。
屋外初冬冰寒的气流,立即疯狂的围攻着温热肉乎的裸体,欧迪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看清楚,揪他起床的,正是他最为仇视与痛恨的茂丘尔特,不由无比愤怒的叫骂着,质问这个恶魔要做什么。
尔特双臂合抱,在寒冷的冬晨中竟然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使得他如同一尊毫无人性的魔鬼,阴森的冷笑着,道:“小鬼,自今天起,我将来特训你,强壮你的身体。现在我们进行第一节——长跑!”
欧迪咬牙切齿的望着他,恼怒的道:“呸,我才不用你来训练呢,你这个混蛋!我要睡觉,你马上离我远远的,否则有你好看。”说着就要回屋,——天气实在太冷了,这么短暂的工夫,他已经冻的瑟瑟发抖。
“叭、叭、叭”尔特拿着他那柄大剑,用剑鞘在欧迪的光屁股上重重的敲击了三记,让人神经抽紧的干冷敲击声,在初冬的清晨显得格外清脆响亮。尔特的这三记敲击,运用的手劲大有技巧,即没有伤到欧迪的筋骨,又让他的神经末梢享受到了最极限的挑衅。
想不到尔特竟然敢如此对他,欧迪明显呆了一呆,往常尔特对他可是一直非常礼貌,甚至有些讨好的,而今蓦然遭遇到如此待遇,很不适应的他,好大一会儿反应不过来。终于他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小狮子,跳起身来,大声喝骂着,低头对着尔特,恶狠狠的撞了过去!
第一卷 头角峥嵘 第七章 赌约
欧迪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屁孩而已,与身经百战、无比强悍的中阶武士,根本不属于一个层面上的。“咚”他撞到尔特的胸口,如同是撞到了冷硬的岩石上一般,眼冒金花,身躯不由自主的向后反跌了出去。“叭!叭!叭!……”针对他的反抗,尔特黑着脸,一言不发,一直是用剑鞘说话,因此敲击声竟然一直没有断。
当屁股高高隆起后,欧迪终于认识到,自己与这个恶魔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巨大的太过分了,根本没有丝毫的对抗性,完全处在挨揍的地步。憋屈而又恼火的欧迪,又痛又冷又冻之下,无技可施,终于开始寻求外援了。他对着屋内大叫道:“妈妈,你快来,这个坏蛋在欺负我!”
见他苦求外援,茂丘尔特索性也不再挥舞剑鞘与他的屁股进行沟通了,任由他叫,不但不阻止,反而抱着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冷冷望着他。
欧迪叫了半天,罗莉的屋内也没有丝毫回声,他不由真的慌了神:妈妈那儿去了?她怎么任由自己给这个恶魔给欺负?
“你这个懦夫,除了喊你妈妈来救你,你还会做什么?还‘勇敢的男子汉’?我呸!狗屎还差不多。”尔特恶狠狠的道。
欧迪仇恨的瞪着他,寒流一阵阵袭来,不由蜷缩起了身子,口里却毫不示弱,大叫道:“你才是狗屎!你这个坏蛋,我妈妈那儿去了?是不是你把她给藏起来了?”
尔特冷冷道:“你妈妈去镇子上买菜了,一时间回不来。但是我告诉你,我来特训你,就是经过她同意的,因此你还是不必枉费什么心机了。哼,看看你的样子,瘦弱的像个猴子,还像个娘们一样四处找人求情、帮忙,真让我恶心!我在你现在这个年纪,壮的如同一头牛犊子,都背的动百十斤的柴了。关键的是,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什么打击,老子就从来没有叫过苦、叫过难,更从来没有畏缩害怕过!”
“你吹牛!”欧迪咬牙切齿的道,“你就是会欺负人,欺负小孩的懦夫!”
尔特眼角一阵跳动,长吸了口气,道:“我从来没有被人叫作过懦夫,无论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但你最好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现在你还是看看你自己,有一点‘勇敢的男子汉’的影子吗?知道什么是男子汉?男子汉,就是有了苦,望肚子里咽;有了伤,自己舔;有了难处,自己担当!至于你,我看才是个真正的懦夫!”
欧迪急眼了,尔特的话,一下子激起了他内中深处的那执拗倔强的性格,努力在冷风中站直身子,大吼道:“我自然是个男人!但是你这个混蛋,这么欺负我,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尔特冷酷的道:“很好!这样还算差不多,起码有点气势了。——至于饶不饶我,还是等你先能够打过我,然后再探讨这个问题吧。我最后对你说,现在跟我去跑步,立即,马上!当然,跑完步,你就可以去对你妈妈哭诉了,告诉她我今天是怎么揍的你,然后像个娘们一样获取怜惜与眼泪吧!没有种!”
定定望着尔特不屑的神色,欧迪梗着脖子,倔强的昂着头,双眼仇恨的火花直冒,道:“跑步就跑步,谁怕你?勇敢的男子汉,是我父亲送给我的,我会证明给你看。也让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我妈妈的,谅你也不敢折磨死我;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你怎么折磨的我,我将十倍的返还给你!我以我父亲的名义起誓!”
尔特嘴角浮现一丝微笑,却严厉的道:“你这是威胁我?哼,我告诉你,跑步仅仅是第一项,以后我是会变着花样的折磨你的,总有一天,你是会受不了,去向你妈妈哭诉,将一切都告诉她的!哼哼,你坚持了今天,坚持不了明天,你还是认输吧!还威胁我,就凭你着没有种的懦夫?我可是看透你了。”
欧迪动也不动的望着他,道:“我是不是懦夫,让我们走着瞧;但我说出的话就不会反悔,我说过不告诉妈妈,我就不会说,任凭你怎么折磨我。我告诉你,我不会输给你的,而你也一定会后悔的。”
尔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道:“好,我就信你一次!如果你真有胆子,我就勉为其难,与你击掌为誓。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我折磨的你坚持不住、还是你顶住了我对你的折磨?——哼,如果摆不平你这么个小屁孩,我就愧为中级武士。不过我们可要事先说好了,谁先坚持不住,认输了,谁就要背负上懦夫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