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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每个小编的梦想。
他看到顾菲的回答是:以前是拯救地球,现在是拯救自己。
这一晚,陆经理合上杂志的时候,大概自己也没发觉脸上的笑有多么“春心荡漾”。
《心巢》周年庆晚会拉轰开场,地点是活动中心的演出大厅,上下两层,座无虚席。
顾菲抓住一个正忙得四脚朝天的小编:“外面情况怎么样”
小编答:“菲姐,效果达到了,万人空巷”说完俩人对着乐起来。
离正式开场前半小时,却出了岔子。演舞台剧的一个演员突然肚子疼,眼泪汪汪地蜷缩在后台,主编叫人带她去医务室,自己是又气又急。这舞台剧声情并茂得排练了半个多月,动作言语都做过多次调整,也算是整个晚会的压轴戏之一。现在临时出了状况,一时之间上哪找合适的替补。
顾菲主动请缨“我去吧。”主编立刻反驳“不行,你还需要在后台调配人员做指导。”
“我上台给他们使眼色,比在台下效果更好。”
主编心想,台下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你给大家伙使眼色?但又觉得除了顾菲也没更合适的,谁能比这个剧的作者更熟悉人物和台词呢?
半个小时,顾菲给自己画了妆,长发喷上发胶,高高挽起,脸孔抹的粉白,唇上涂绝艳的大红。这一笑,眼波流转,明眸溢彩。
陆向辰走进大厅的时候,正看见顾菲上台,她身影闲婉柔靡,脚下灵动旋转,几个漂亮的转体后,稳稳地停在台上,红衣黑裙,高跟鞋。大厅里人多,兴致勃勃的学生把过道都堵住,他站在最后一排,定定望着迷离光影中悦动的身影。
中间有一段她对着台上一个胖小伙说:“哥们,胳膊上纹的啥,让我瞅瞅。”
小伙子把胳膊伸过去,她看一眼,捏捏他的肉,笑道:“哎呦,这龙虾挺别致啊。”
胖小伙一听把胳膊一收,立刻变脸:“您那是什么眼啊,这是蝎子!……是我瘦的时候纹的”
全场狂笑。陆向辰看着台上神采奕奕的顾菲,听见周围学生的欢声笑语,他胸腔里传来莫名的暖流,一阵一阵,冲刷着他安静许久的心。
他今天特意没有加班,看到杂志里的宣传页,知道晚会就在今晚,凭着方向感和判断力,找到了这里。
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10点,他随着人群走出来,坐在绿化带的台子上,第一次有了不确定,等她出来?该找什么
理由?不等,那他放下工作难道是单纯来看大学生演出的?
大学生的厉害之处在于,总能找到任何一个理由出去疯,不管这理由多么莫名其妙。
比如:
上大学的第一百天了,姐妹们去庆祝!
辩论社的帅哥学长对我笑了,我的天,聚餐去!
又有甚者
你看今夜圆月如镜,明而有光,何不把酒言欢歌以咏志!
翻译成人话就是:良辰美景,K歌去!
……
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就怕自己投降!
收拾完残局,已经是接近午夜,晚会圆满落幕,今夜的庆功理由十分充足。
一帮人兴冲冲得往校门口奔走,校外的前门街是她们的“不夜城” ,小商贩的笑脸,热气腾腾的小吃和永远充足的啤酒。
走着走着,有个人落在后面,她对前面的人喊了两句,挥挥手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三月的风还透着寒凉,顾菲裹紧大衣,沿街走着。路灯投下暖光,将她的影子拉长。十几米后,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陆向辰看着顾菲走进一家小电影院。
前台的姑娘抬抬头,看见顾菲一个人走进来,打着哈欠不耐得提醒:“只有午夜场”
“好,就看这个”
那姑娘再撇一眼顾菲,眼神古怪。
开在学校外面的小电影院,午夜档的电影无非是文艺爱情、战争爱情和恐怖爱情片。反正统统是缠绵悱恻的爱情片,黑暗的环境为众多你侬我侬的小情侣们造福。所以来的基本都是成双成对的。也难怪这姑娘看见顾菲一个人时略感意外。
然而意外却没有到此为止,一会一个男的又进来了,也买了午夜场的票。
这小姑娘想,一准是对苦命的鸳鸯。怕人看见,这老晚了,也不敢一块进来。
电影是个老片子,朗读者,二战结束后,一个少年和纳粹遗犯的忘年恋。
女主角最后的结局是自杀。旁白是男低音:上帝召回你,直视你说,惟有一事可让你完整,那就是爱情。
顾菲摸摸自己的脸,湿湿的。
她在黑暗里想起她的爸爸,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躺在床上等待换一个小小的心脏支架。
电影结束,她从影院出来。深夜起风,她的衣角飞起来。
走了几步,她在原地转了半圈,转了个身,直直看进身后面陆向辰的眼睛里,那眼神里没有迷茫和慌乱,显然她是记得他的。
陆向辰并未闪躲,迎着顾菲的的目光走过去。
“电影好看么”他先开口
“你跟着我干什么?”她不答反问
“随意走走”他回答,接着又说
“深夜一个人很危险”
“你也是一个人”顾菲反驳
“我是男人”
“是男人怎样?女人饥渴起来也吃人”她轻掀美眸,笑得妖媚无比:“尤其你这种细皮嫩肉的”
陆向辰头疼,这对话内容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又问:
“你晚上吃饭了吗”
她懒懒回答
“吃了一个包子”
“那你应该吃点宵夜”
“你请客?”
“嗯”
他们走回“不夜城”,找了做肠粉和酸辣汤的小摊位,顾菲看了一圈,她们编辑部的同学们不在方圆二十米内。她安心坐下。
接着她去点餐。
顾菲说:老板,来两个肠粉,多加点辣椒,再来两碗酸辣汤。
老板四十来岁,老实巴交,抬头看一看顾菲,表情很奇怪。
热气腾腾的食物很快端上来。
顾菲夹起一只半透明的肠粉,整个放进嘴里。
“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去看你们的晚会”
她边吃边点头,过了几秒又感觉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们办晚会?”她说话的时候又一只肠粉入口,小脸撑圆乎了
陆向辰看得好笑
“我在耀世上班,看到你的杂志”
“哦”她的表情放松下来,又把魔爪伸向酸辣粉。
“这么饿?”他问
“唔……”她嘴里被食物填满,只给了他一个含糊的单音节
“那为什么不吃东西,却跑到电影院哭?”
她几口把东西咽下去
“你说什么?谁哭了?”
“你”
“我哪哭了?”
“你的脸”他故意停顿了两秒“妆都花了。”
顾菲立刻掏出手机,屏幕在黑着的时候有反光效果。这一照,把自己吓傻了。
飞扬的眼线晕染开,变成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粉底让泪痕滑得深浅不一,艳红的唇彩也沾到脸上,活像一只浓墨重彩的调色盘。
怪不得刚才她去点餐老板盯着她欲言又止!原来她一直这幅鬼样子!
最让她难堪的是,陆向辰就坐在她对面,将她的糗样看了个一清二楚。
相当好……神!请赐她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神!请赐一大波收藏本文的姑娘给我吧……(不收藏的,该罚的罚,该埋的埋……您看着办吧╮(╯▽╰)╭)
☆、第4章
陆向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一波三折,变来变去,心情就愉悦起来。
吃完饭他坚持要送她回宿舍,他迎着夜风又问了一次
“为什么哭”
她低了低眉眼,边走边踢飞一路的小石子。
“只有两样东西能让我哭”
“……”
“爱情和钱”
陆向辰募得一僵硬,貌似“不经意”地接话
“那……你是为前者”
顾菲哈哈大笑
“哥哥,你运气可真差,二选一也能错”
陆向辰心中一松,莞尔“我从不靠运气”
顾菲笑得更欢“我说,你逻辑好像不怎么样啊,在耀世干什么的?后勤?采购?”
拿过各种顶尖程序设计大赛头等奖的陆经理还是第一次被人赤~裸~裸地鄙视逻辑。
但那抑制不住的舒缓又不时地袭上心头。
好在,他猜错了,好在,她只是为钱。
快走到宿舍楼,顾菲胡说八道够了,终于慢悠悠地正经起来。
“为了我老爸,冠心病好几年了,需要做动脉搭桥,否则有可能引发急性心梗”她回头冲他漠然的笑笑
“你看,也就是这点事,俗梗,是不是
陆向辰倒是没接她的茬,语气诚恳“那应该尽快手术”
“嗯”
难得这个叽叽喳喳的女孩一句话只说了一个字。
陆向辰心中一顿
“你妈妈怎么说”
“我妈妈也是这个病”她看着远处一点灯光:“不过她不在了”
“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嗯……家里出了点事,我妈是急病的,一口气提不上来”她咬了咬嘴唇“没等到手术的那一刻。”
这次两人俱都沉默。
陆向辰放缓步子,侧身看她,她也不躲。
墨黑的星空下,这个女孩眼里湿湿的,鼻头和眼眶都泛着红。浓妆花里胡哨,眼睛却亮得惊人。
面具戴久了,也需要卸下来喘口气,不然哪来的力气重新笑?
他阴错阳差,看见了她面具下的脸。
“把你的手机拿来”
“干什么”
“刚才吃东西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手机有问题。”
顾菲一头雾水,话题什么时候从她哭泣的原因转到她的手机上了?
“相信我,我是做技术的。”
顾菲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他。
“你不会想拿了我手机就跑吧”
他接过手机,没理会她的调侃。在上面快速按了一串数字。等了一会儿,把手机还给她。顺便补上一刀。
“你这种手机型号已经淘汰很久了,我看不上。”
什么叫冷酷无情落井下石,她算是领教了。
“你刚才说我手机有问题?”
“嗯,已经修好了。”
……
他刚才根本什么都没干啊。
到了宿舍楼下,大门已经锁了,她把包扔给他,自己先干净利落地爬进去,然后伸手找他要包,陆向辰蹙着眉把包从栅栏间递给她。
“你怎么这么熟练?难道经常半夜回来?”
“我人送外号午夜魅影。”她又恢复那个顽劣不羁的女孩。
“你现在这个样子更像午夜鬼影。”
顾菲摸黑回了宿舍。去水房卸了妆。回来刚爬上床,程月开口说话了“你的手机刚才响了一声。”
“啊,抱歉把你吵醒了。”
她拿过来手机一看,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如果有困难,或许我能帮你。陆向辰
说她手机有问题,其实是想要她的电话号码。顾菲想,他是个骗子。
但她却无法讨厌他。
折腾了一晚上,她觉得该倦极而眠的,可却无论如何睡不着。她在黑暗里又默念了一遍,陆向辰。
H大在城北,城南有个南轩美术培训学校。顾菲坐公交过去。花了四十分钟。
学校规模中等,位置适中,四层小楼。
李业奇正在往水里浸泡画纸。
他将画纸完全浸泡透,再拿出来晾干,这样“水洗”过的的纸,水彩画上去不容易褶皱。
顾菲狠狠一掌拍在他肩上,他没有防备,吓的手一抖,刚捞出来的纸又掉进水里。
“顾祖宗,一来就添乱。”
顾菲把包放下,在画室里晃荡起来。
“最近收新生没有?”
“收了两个”
顾菲激动了
“那转给我带。”
李业奇嫌弃得看她一眼
“死了这条心,你一周才来一次,勉强留你做兼职就不错了,先把自己的学生带好,别招惹别人。”
顾菲忙狗腿得凑上去“是是,李老板,您教训的是。”
上高中时顾菲曾在这里学画画。那时候学校还是李业奇的爸爸在打理。
李业奇嘴上厉害,心里是舍不得辞掉顾菲的。他们年龄相当,顾菲家里的事也知道一些。
很多年前,顾家跟李家有些私交,当时顾菲的爸爸顾承砚还在B市政界任要职,李业奇的父亲对顾菲颇为关照,多少也抱着些趋炎附势的态度。
谁想顾菲学画学到一半,突然有一天就不学了。
“怎么回事,菲菲,昨天胡老师还把你的画拿去做展览。”她退学,最着急的是李业奇。
“不想学了,画画太累。弄得满身油彩,懒得洗。”
“菲菲!”
年少的顾菲已经有璎珞一样黑密的长发,剪得整整齐齐,发饰闪闪发亮,身上鹅黄色的伞裙价值不菲。她笑着收拾东西,末了把一幅画留下来,递到他手里。
画上是个跳舞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