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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江山颜-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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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似要抚上我眼角的手顿了顿,最终垂在身侧,他看着我:“原本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可是,现在反倒不确定了。”说罢他低低笑了一声,有丝嘲讽的意味:“有人曾说我是他见过这世上最冷静自制的人,而今我却觉得我是这世间最贪心的人了。”

他这番话说得我有些云雾不清,总觉他话里还藏着什么。我揣摩了一番,大抵上觉得也许他还是在为未能登科博鳌而忧愁乃至不平,其实我也觉得以他的资质是担得起三公九卿这样的位分。可是,事已至此,他又拒绝了我的内幕便利,只能由他去参加武举。这条路其实为两全其美之法,一可圆他心愿;二我手下并无良将,若由他入伍,自此我亦可逐步掌握师旅势力。可是,我抿了抿唇,就如阿寞所言,我若对他有那份心思,就不该让他入仕。否则,君臣之别,就足够太学太史那帮子用唾沫星子将我淹死在宗庙的祖宗牌位前了。

我心下两难,于是开口:“你当真是要考武举的吗?”我问得有些小心,心中呐喊,说不啊不啊,东君我觉得你更胜任王夫这个更有前途的职业啊。

他低头静静看了我许久,我的心都揪了起来,若我没看错他的眼神里却是也有着犹疑和一丝恍惚。良木芳丛萋萋,蝶舞翩翩,鲜丽和暖。我觉得所有的声响都已渐憩去,惟侯他言。

廊下一声轻咳,惊破了我和他之间的安谧,他眼中的困惑和迟疑一瞬如潮般退去,恢复清明。他缓缓点了点头,道:“秦沉璧此生之愿从未变过,矜戟砥剑,为君阔疆展图。”

心中如潮的失落堵在我的胸口,将将那一刻,我甚至以为他将要对我进行人生中将要面临的第一次表白,结果听到的却是他对我表忠心,这落差也忒大了点。回头恨恨寻找打扰我们的罪魁祸首,就看到兵部老头和太傅老头并肩立在廊下看着我们,兵部老头尤其笑得奸诈,就见他弯腰行了一礼:“殿下大驾,微臣有失远迎,殿下恕罪。”恕你头的罪,这破坏因缘之罪,是要遭天谴的!而太傅莫老头的眼神很凶残:“殿下这几日当真是忙于国事连老夫布下的课业都没时间完成了吗?”

被莫老头当场抓包,这种尴尬在秦小公子当场的情况下,已不是钻地缝能形容的。面对他揶揄的笑眼,我的脸火烧火燎地红了。

在兵部混了一个下午的时光,正当准备同秦沉璧一起离开时,兵部老头胡九言出言拦下了我。秦沉璧对此未有他言,依礼一拜后便随莫老头而去。我恋恋不舍将目光拿回,转而怨气横生地看着胡九言,倘若他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五来,此次我必定是要没收他酒窖里所有的藏品,再揪光他的胡子

待遣退了侍从们,他如是开口:“殿下认为秦沉璧此人如何?”

我翻了翻他案上的奏折,梁茂之名映入了眼中,眉略一挑高:“他秦沉璧之名,流传七国,想来亦非虚名。而为人,若单从他救了本殿来看,人品自然也是无差。”

胡九言踏前两步,捏着胡子道:“想来君上亦和殿下提了,此次科举便是为殿下招揽贤士,以助殿下治国理政。而殿下若一登基,第一要事便是大婚继延嗣。以秦家人的身份和在边境的声望,秦沉璧无疑是最为合适的。况且,臣见殿下似也对他颇有好感,如此为何不顺水推舟而两全其美呢?”

我的手指停在梁茂两字之上,注视了许久,开口:“梁茂又怎么了?”提及梁茂,此人乃当世一株奇葩。荆国有七州八镇,梁茂为世袭的梁州州侯。听闻他,是个傻子。我荆国州侯是个傻子,说出去谁也不信。可偏偏当初的梁州老州侯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琼苍殿上对着我父王说:“不榖不善,失天德而得愚子。可此子为夫人心头血肉,弃之不得,臣下忠守梁州数十载,惟望竖子承我之位享一世安乐。君上成全。”

当世的父王本应是怎么也不会同意一个傻子继承梁州侯位,可是恰逢那时候母后怀了阿雪十分辛苦,闻得那句“此子为夫人心头血肉”,心下动容,终挥笔同意了。

然后,这个尊贵的傻子便开始了他兴风作浪而又丰富多彩的州侯一生。曾经有次在年终诸臣来朝的时候,{奇}我在琼苍殿内撞见过他。{书}当世他正流着口水,{网}要爬到父王的王座之上。我哪容那样漂亮的金座沾上一个蠢头蠢脑的孩子的鼻涕口水,于是分外嫌弃和威武地爆喝一声阻止了他,同时也把他从丹墀上吓得滚了下来,头破血流。唔,好像是有些不甚厚道。

事后老梁侯狠狠训斥这个逆子,而我虽然当时父王只是微笑着拍了拍我的头,可是当晚我就悲苦地去跪了宗庙啊。自此,这个傻子州侯就和我结下了天大的梁子。

此后也甚少见他了,只闻他在梁州折腾得十分厉害,譬如他曾不顾下臣们的劝解,异想天开地上书要在梁州造方格圆孔的钱币玩儿。父王见了,付诸一笑,便未予理睬了。我只能感慨,梁州至今还未暴乱,真是老天开眼。

“梁州上奏,要加享兵饷,臣尚未上奏。”胡九言道。

“梁州素来以兵富马强而著称,戍卫一州已是足矣,何故又要添兵加饷?”我点着奏折道。

胡九言的脸色顿时和吞了苍蝇一样,噎得话语难以吞吐,我斜觑过去。他清了清喉咙道:“折子里称,梁州侯近日喜爱带兵打仗这样的玩戏,故有此奏。”

这下轮到我无语问苍天了,梁州侯啊,你到底是何方神仙投的胎,怎生这般的创意不断且皆是惊天地泣鬼神之说?

我收拢这封奏折揣入袖中,掂量了几下,转头对他道:“莫太傅曾于我说,狡兔三窟,佞臣千面。而今梁州于泰州结为姻亲,本殿曾不解何家女儿会嫁给一个傻子?而今看来突然发觉,梁泰可为两窟矣?本殿可能揣测,是否尚有另一窟安在?况且梁州兵力之盛、良将之多,世人皆知,而我王都又可能相与?如此秦沉璧将往何方去,尚书还不知晓吗?”

胡九言听罢,沉思片刻,俯身一拜:“殿下英明,深思远虑,臣惭愧。”

我摆了摆手:“你还是继续叫本殿昏君吧,都叫了十来年了,突然改口想来你我都不习惯。”

……

出了兵部,门前早有鸾驾华冕相候,殊色上前故作恼色:“奴婢不过是去替殿下理个书房的片刻,眨眼便不见了,殿下可真是要整个潜龙邸上下的奴才们都掉了脑袋不成?”

我打了个哈哈,捏了把姝色滑腻的脸蛋,调笑道:“美人如玉,本殿怎生舍得杀了呢?”

她嗔怪地瞧我一眼,轻打下我的手:“堂堂白日,殿下好歹也顾及着点王家仪态,怎生还是这般胡闹?”

我踏上鸾驾,扶着木肘,突然侧首看着姝色道:“姝姝,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再自称奴婢了吗?”

她打着帘的手停在珠帘上,看向我笑道:“君为君,臣为臣,奴婢自只是奴婢,上下之分怎能因殿下一时笑言便废了?”

我看着这个自幼便陪伴在我身边,性子素来泼辣张扬的明艳女子,时间不仅能增厚彼此的情谊,却也能拉开双方的距离。我低低重复她的话:“君为君,臣为臣……姝姝,君臣之别是否连我两都不能免之吗?”

她点了点头,笑颜娇若花朵:“能身为殿下的臣子,是姝色此生之幸。而姝色最大的心愿便是希望殿下能成为当世明君,也不负殿下天朝第一女君的名号。”

我抚了抚额,这名号又是从哪来的?如此不切实际地让我压力深重。

春日即逝,夏节将到,转而便是我的及笄礼了,我的登基大典也将随之来了。

秦沉璧,我似能看见你我二人之名将并立这乱世青简之上了……

43

43、第十章 封君王侯(完) 。。。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终于更了……罪过……步疏终于登基了,然后是登基后一段二人相处的小甜蜜生活~JQ什么的最有爱了~于是,明天要更桃花那文还是君妻呢?抛硬币吧~

荆国元狩十年,当今君上宣旨退位,储君云步疏继位,改年号,元景。

看,这样一件惊天动地,动撼九州的事情,就这样被史官轻飘淡写的一笔带过。作为为了此事整整失眠了一个月的我,表示心理尤为的不平衡。

同时我亦终于知道为什么吏部挑选史官的时候,除了挖掘他祖宗八代的家谱和对他个人品质进行严酷考验外,还要丢给他一篇长达三千字的奏折要求进行缩写。

曾经我和某吏部侍郎混迹茶馆听他如是说时,很不理解,同时表达了对自家吏部尚书此人是否具有虐待癖这一论点的意见。当时某侍郎一边剥着花生一边很是不以为然地瞟着我道:“想必殿下亦知道史官职责之所在,帝王身行,百官言论,一国政事,事无巨细,皆要所有记载。比部统计,仅一位史官一生所耗纸材就够叠得和琼苍殿那般高了,这要是每个史官都和太学里的酸儒们般,一篇文章的墨水就够下臣洗澡用了,那想必比支二部的官员们会痛哭流涕到辞官归隐的。”

我叼着云片糕听的目瞪口呆,忽略那能埋了琼苍殿的纸张,我颤着音问了一个重视非常的问题:“那本殿儿时的尿床、吐口水、随地如厕,他们也要记吗?”

“……”某侍郎艰难地咽下去一粒花生,憋得青紫的脸扭曲了又正常:“殿下看问题的角度,果然与众不同……”

“过奖过奖。”我拍了拍他的肩,摇头叹息道:“这就是我能做东君,而你做不了的关键之所在。”

“殿下英明。”他半掩着脸,带着哭腔道:“小臣现在不再担心偷带您出来会被北御史砍死这个问题,而是担心小臣会被花生噎死殉职。”

“哪里哪里,不要夸奖我,我很容易骄傲的。还有你若真这样不争气的殉职了,我会亲笔为你题写碑铭,你瞧,一粒花生一段情,人物相恋的楷模,这样文艺的题词你可爱否?”

“小臣此生还是不死了……”

所以说某侍郎,真是个矛盾而纠结的孩子,其实他更适合去跟随我国著名思考者——须臾子去探讨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高深的问题。在吏部做侍郎,真是太委屈和埋没他的天赋天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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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还是回到我登基这件让百姓比我更亢奋的事上。在登基前几日,莫太傅进宫再次与我普及登基大典上时,他拈着胡须悠悠道:“老朽许久未见到王都这样繁盛活跃的场景了,殿下终于为荆国做了第一件福及黎民事了。

我抵着书案,努力撑起上下打架的眼皮子,有气无力道:“牺牲我一人,幸福千万家,东君我死而无憾了。”

“胡说!殿下都是将要登基了的人了,怎么还这样有口无心?去给我将《礼篇》再抄三百遍以长记性!”他吹须瞪眼看我,握着扇子直敲桌子边。

“啊?哦好吧好吧……”我梦游一样丢下手中的流程册,摸拿住一杆笔,又反应迟钝问道:“夫子今日不是来为本殿讲习典仪礼数的吗?”

……

总而言之,我只想表达一个意思,登基很欢乐,东君很疲惫……

在全国百姓们热烈的期盼目光中,六月初九,此日终至。其实此次登基大典因事有多因,并非全然按祖制进行。原本应于元月初时新君继位,大赦天下,因着父王的病情日益沉重,而提前至我生辰此日。又因我为这天朝建朝以外第一位女国君,朝服冠冕皆须改制,其实在我看来,改不改都一样的,男装女装对本殿来说真没甚区别啊。

若说不激动那是假的,但是当压力远远大于激动时,你就该和此时在潜龙邸中更衣理妆的我一样拧着眉头,那扑上去的粉刷刷往下掉了。姝姝安慰我说,大姑娘上轿第一回,大抵上都是这样的心情,至少证明了我还是个正常的女孩子。

我正色道:“那可不一样,她嫁的只是一个人,我嫁的可是全国数不清的人,这么多未来良人,我害怕……”

说完,她捏着粉扑狠狠压上了我的脸。'网罗电子书:。WRbook。'

过了一会儿,侍女们替我打理好里面的墨青祥云单袍,我一动不动张着双手等待早已悬在我宫中三日的玄色龙袍。我眨了眨眼睛,对捧着玉带左右比划的姝色一本正经道:“姝姝,本殿现在真的很紧张。”

姝色捧着玉带的手也是些许颤抖,我想这真是个死要面子的姑娘,看殿下我多么实诚。她的下颚绷得紧紧的,是一如既往的强悍语气:“殿下马上就要是一国之君了,不过是个登基大典就这般了,将来如何统帅朝臣苍生?”

她握着玉带的指尖微微发白,杏子一样的眼睛隐隐有水汽,眨眼间又消退不见:“殿下若真是紧张,姝色不妨想想法子,您瞧配个安神静脑的香囊如何?再不,饮杯殿下最爱的明前龙井宁宁神?”

我听着她语速极快地滑过,欲言又止,终于脱口而出:“我觉得还是给本殿配个面纱遮一遮最好,也好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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