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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克公务舱在高路上以每小时一百六十公里的度疾驶,这可能是它的极限了。
车上一共四个人,驾车的张雷是解东的昔日战友,解东坐在他的右后侧。
此刻,解东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张雷身上,他在研究他——瘦削精干,身体灵活的象条蛇。解东的记忆里,这位昔日的班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算一下他们分别的时间竟有七年了。不长也绝不短的时间体现在张雷身上的是一种成熟和能够掌握命运的自信。而对解东只能用郁闷来形容,虽然容颜没有大的改变,但紧锁的双眉已经昭示了一切——不如意。
三天前,解东忽然接到外地的一个电话,他看号码陌生没有接,手机却固执地一遍一遍地叫个不停,郁闷的解东有些烦躁。在本地一个月之内也接不到几个电话,手机的主要用途就是被老婆喝来喊去:洗衣服了吗?买菜了吗?怎么还不去接孩子?
手机又一次铃声大做,解东摁开接听键就是一声闷喝:“谁?!”对方显然有所准备,嘿嘿嘿的奸笑传了过来。不懂幽默,或是郁闷之极的解东在对方的嘿笑下已是火冒三丈,刚要调动丹田之气将对方的奸笑轰灭,一声“班头”从那端传了过来,解东立刻象六月天喝了一个冰镇大西瓜,七窍皆爽啊。
接下来的谈话很简短,张雷问的也直接:混得如意不?解东的回答很干脆:郁闷!想出来干点事吗?想!差一点就是“太想了”。
张雷最后告诉他三天后有车过来,让他在某高路口等他。
这样他们的通话就结束了,虽然有好多话要说,有许多的不明白要问,但谁也没再啰嗦。
这几天晚上临睡前,解东都要在老婆的白眼下狠劲地亲儿子的小脸蛋,每次都把睡梦中的儿子亲得蹙起眉头,撅起嘴。
临走的凌晨,解东将一张纸压到茶几上,上面是给老婆的留言:亲爱的老婆大人我走了,有许多的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前几天看了一个电视剧,那个瓮声瓮气的男主角说了一句话:没有钱的男人,再长得帅气点,就是最丑陋的男人。我现在就是最丑陋的男人,我离开你,以你的精明,随便摸一个也比我强上十倍(仅指经济指数)。只是暂时没人给你做饭,没人给你洗衣带孩子了。我可爱而又可怜的儿子啊,你一定不要让他受了委屈。我这个爹不称职,但我是多么的不舍他啊。没办法,我要出去透透气,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我走了,象那位前辈诗人说的那样:挥挥手,我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解东也不相信他会这么潇洒地走了,而且不管真假还慷慨地让老婆可以再给儿子找个后爹。十一二岁的时候,他的一个远房表妹来他们家走亲戚,小表妹四五岁,长得象个洋娃娃。最有特点的是她那双眸子,幽幽地黑,亮得象天上的星辰,深得象碧水丰盈的深潭。一个四五岁的女孩,怎么能有这样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直到今天,那双黑幽幽,深不见底的眸子还清晰地印在解东的心底。
忽然多了这么一个小表妹,少年解东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是背着就是抱着。连解东的母亲都有了一丝嫉妒,说:她都四五岁了,自己会跑,看你那贱样!
解东装做没听见,还是我行我素。
解东有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小表妹,自然领着到处玩耍,般大的甚至比他大的伙伴见了很希奇,围着看的,指手画脚的都有。尽管那个年代没有现在开化,但少年的心中已有了一些对异性朦胧的向往和希冀。只是他们的表达方式往往是美的说成丑的,香的弄成臭的,更何况这个洋娃娃又不是自己的。有两个少年一边用热切的眼神斜瞟解东的小表妹,一边你一句我一句地进行恶毒的攻击。还没有尽兴,两个少年就鬼哭狼嚎地摔倒在地,一个头上被石头残了一个洞,一个眼睛被拳头封成了熊猫。
事后,解东的娘赶紧把这个远房小表妹送走了:这还了得?长大了肯定是一个祸害人的妖精。才这么点就让自己的儿子差点把别人的命交待了!她却没有说儿子:小小年纪就为“女人”拼命,长大了还了得?
唉!长大后的解东却要让老婆另攀“高枝”,不能不说生活很无奈啊!
………………
看着前面认真驾车的张雷,解东笑了:我这就上了他的贼船了?这小子现在在玩什么?从做新兵起他就不是个安分的人,当然这与他的出身有关系,他来自于一个相对神秘的家庭----他从省城x区大院入伍。
公务舱下了高公路,跑了约二十分钟,在进入Q市前停下了。张雷回头向车里的人说:“大家方便一下。”
张雷在解东的身侧停住脚步,将一路积攒的液体尽情潇洒后,看向解东:“又回到Q市有何感想?”
解东茫然地环顾左右,没有回答,他紧紧腰带,走到一棵杨树下,伸手向衣兜掏去,一只中华递到了他的眼前。
“你什么也不问?到哪去?做什么?”
解东喷出一口烟,伸手摘下一片娇嫩的杨树叶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这是春天刚出的新芽,带着柔弱而又澎湃的生命力冲进解东的肺腑。他含笑看向张雷,“你那天让我来,我没有问,以后就不会再问。”
张雷的眼里被一层雾气蒙住了,不会轻易动情的他在心底感慨:是什么样的打击竟让班头一样的硬汉麻木了!?张雷在感慨的同时也让一种久违的温暖感动了:班头的沉默还代表一种信任,无遮无揽,完完全全的托付。只有面对生死与共的战友加兄弟,才能如此地坦荡,毫不怀疑。张雷感到了责任,有了压力。
“你不问,我也得向你简单地介绍一下。”张雷又点上一支烟,“我在三年前成立了一家保全公司。”他顿了一下,看向解东,解东点点头。张雷继续,“公司的性质决定我招收的员工基本上是退伍的老兵,而且是有一挤之长的。公司成立以来进展还算顺利,全国各地都跑遍了,我也基本上掌握了都是什么样的客户才需要我们的帮助。应该说是两个极端:白的耀眼,黑的吓人。”说到这里张雷露出一个略带讽刺的笑容。“公司的宗旨是保全,那我们只能按客户的要求尽全力完成任务。别的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因为我们总是与一些特殊的客户特殊的人打交道,危险是避免不了的,所以我们不但要保全别人,还要保护好我们自己,另外要作到不与现行法律相抵触。这一点很难,但公司要办下去,难也要执行,这就需要灵活的头脑和手段了。”
“我能做什么?”解东不得不为自己说几句心里话了,“我这几年几乎与这个世界隔绝,洗衣做饭带孩子,已是一个标准的家庭夫男了。”一丝苦笑让解东看起来无比地沧桑,令人心痛。
张雷没有直接回答解东的问题,伸手指了一下站在公务舱旁边的两个人,“他们是我从公司刚调过来的,这次Q市的任务有些棘手,得多增加几个人,我把他俩交给你了,你现在的职务是副队长,我是队长,呵呵,我给你当了那么多年副手,现在该临到你了。”说完也不管解东的反应,伸手招呼道:“刘明军、高强,过来。”
“这是你们的副队长解东,认识一下。”
两个人迅地向解东伸出手。
“解队你好,我是刘明军。”
“解队你好,我是高强。”
解东机械地与他们一一握手,他们的洒脱和利索却让他有了一种久违的亲切。
“高强,把你的武器给解队。”
在张雷的命令下,一把幽蓝的五四手枪递了过来。
“很抱歉,没有更好的武器给你,这把枪在编,所以只能是五四。”这种型号的手枪解东是太熟悉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它就是国家强力部门需要手枪供给的标准配置,它的最大优点就是火力强劲,皮实耐用。它的上级是六四,要小巧一些,当然火力和准度也要弱几分了。相对五四的战斗力,六四更适合防身和自卫。
解东接过手枪,在手里掂了一下,感觉沉甸甸的,他熟练地卸下弹匣,果然,黄灿灿的子弹象小巧的兵马俑,整齐地排列在弹匣里。拉开枪膛,里面还安静地卧着一颗。解东将枪复原,关上保险,又递给了高强。“还是你用吧,多年不摸,手生了。”
看解东那坚决的表情,张雷没有勉强。“高强把你的匕给解队,手里不能一点防卫的武器也没有。”
这次解东没有拒绝,掀开衣服后襟,将匕扣在后腰上,高强连刀套一起给他了,衣服和鞋都是普通的,没有选择,只能暂时放在那了。
“好,出,具体任务到了地方我再布置。”
………【第二章 海滩遭遇】………
Q市三面环海,本身就是一个大的岛屿,在它的周围有许多被海水分割包围的小岛。解东在这里的几年,也曾跟随中队的巡逻艇到过几个岛屿,但今天登上的小岛实在太小了,他目测了一下,方圆大约五六千平方米。
岛上没有树,几簇灌木稀稀拉拉地散布在杂草丛里。岛的正中是一排底矮的厂房,房顶被涂上了乱七八糟的颜色,从远处看它与岛屿融为了一体。只有走进去,才让人有原来如此豁然开朗的感觉,近千平米的大厅分上下两层,底层是矿区,上层是加工区。
临上岛前,在饭桌上,张雷向解东详细地介绍了岛上的状况。岛上现在生产一种罕见的石材,原石经化工加工后晶莹剔透,看似透明,却绝不透明,随着光线的改变,幻化出黑金、橘红、淡紫、明黄、千奇百怪的颜色,质地又非常坚硬。不是大理石也不是玉。价格却近似黄金。名字就叫梦石。从建厂到如今才销了一次货,只有半吨,仅够装饰一个卫生间的。购货的是国外的一个富豪。据内部人员透露,这种石材以后只外销,而且是定点定人,也就是只对使用者供货,没有中间商。这次请保全公司是因为外界已有人开始注意这个石材基地了,并且,再有一个星期,第二批货就到了交货日期,这次是两吨货,联想它近似黄金的价格,主人不得不分外谨慎。
张雷把解东介绍给已经在岛上呆了几天的保全队员后,就返回了Q市,他还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办。解东已经换上了一身藏蓝色的警用作战服。张雷的细心和灵活从这些小事上就能充分体现出来,在解东往后腰插匕的瞬间,他就有了决定。在Q市吃完饭,他拎了一身不知从哪搞的警用服装和作战靴,让解东换上。现在,那把匕就贴在他右大腿的外侧,从一个看似裤兜的地方伸进右手,军用匕的握把就实实在在地捏在手里。解东试了几次,很顺手。
现在岛上的保卫人员分两批,却有三种着装。凯丽公司,也就是石材的生产者,他们的保安员一律的黑西装,白衬衣,外带一个大墨镜,标准的黑社会打扮。手里都拎着一支近三尺长的警用电棍。张雷保全公司的人员有穿军用迷彩服,也有和解东一样着警用作战服的。着警服的手里也有一支相同的电棍,但穿军用迷彩服的手里什么也没有,从略微鼓起的衣襟看,他们拥有的武器更具杀伤力。战斗力与凯丽公司的保安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张雷这小子现在玩大了。解东在心里嘀咕。
岛上白天的温度很高,保全人员大都在一楼的值班室休息。保卫工作由凯丽公司的保安执行。在岛上的餐厅吃完晚饭后,保全人员两人一组,分散把守在岛上的各个角落。解东和方凯一组,。方向正对简易码头。方凯是先上岛队员的组长
两人在方圆2o米的范围内来回踱步。月亮慢慢升了上来,海风微吹,海浪轻拍。
“涨潮了。”方凯嘟囔了一句,更象一声叹息。
抬头看看与白云赛跑的满月,听着耳边潮涨的哗哗声,解东的眼里水气上涌。是突然离家的伤怀?还是回到阔别已久环境的激动?解东自己也解释不清。
海的深处有无数的星星在闪烁,比天上的更明亮,那是船上的灯火。低沉的船鸣不时打破夜的宁静,述说着历史的沧桑和沉重。
“解队。”方凯叫。
解东有些疑惑地看着方凯,他还没熟悉这个称呼。
“我肚子不舒服,去蹲一会。”
“你去,快去吧。”反应过来的解东赶紧表态。
方凯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儿子现在写完作业了吗?这小子干别的手很快,就是写作业太慢了。随我吗?不对,我做什么可都是快手啊。那就是随他娘,对,就是随她了,一张嘴说话比谁都快,做事却能急死人,哼!这臭娘们。在心里骂了一句孩他娘,解东的脸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