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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刚刚花格子衬衫的言语具有很大的蛊惑力,闻听花格子衬衫扬言医大一院住院部主任是他的小舅子,花格子衬衫周边的乘客,纷纷开口,盘问花格子衬衫的底细,并且委婉的表示出,如果看病的话,通过这层关系少花多少钱。
花格子衬衫很享受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焦点的感觉,得意洋洋的跟身边的乘客,介绍自己的家世。至于先前被王拓瞪了一眼,为什么自己底气全无,早已扔到了九霄云外。只是潜意识的觉得,带着墨镜的那个男人不好惹,很可能是在道上混的。那种令自己心寒的气势,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拥有的。
听到琴嫣然的言语,坐在琴嫣然对面的一个圆脸中年大叔,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摘下了鼻梁的老花镜,将信将疑的看了琴嫣然一眼:“宋庆文老先生今年身体安好?”
“老先生?”琴嫣然诧异的打量了对面的圆脸大叔:“宋庆文先生今年五十有三,一点都看不出老态。”
圆脸大叔动了动嘴唇,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径自将右手摊在了火车的桌子上:“去年我身体有些头疼脑热,找到了令师,在令师那里抓了几服汤药,结果吃完第一副药,身上出了一身汗,只觉身体无比的痛快,三副药吃完,浑身上下畅快无比,随后又抓了三副药,吃完这三副之后,一点毛病都没有犯过。到现在已经快要一年了,小姑娘既然是宋先生的得意弟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姑娘能够给我把把脉,看看我这身体还需不需要吃这服药。”
圆脸大叔神色恳切,不似作伪,然而王拓径自在圆脸胖子脸上一扫,便明白了,这个圆脸胖子想要考校一下琴嫣然的水平。或许,在这个圆脸胖子根本就不信年纪轻轻的琴嫣然会是宋庆文的高弟。
王拓嘴角微微上翘,也不再看为圆脸胖子把脉的琴嫣然,只是将目光移向窗外极目远眺。
琴嫣然能够把自己的脉象把到这种程度,看出来自己身患绝症,那么把出寻常的脉象毋庸置疑,既然拥有这等把脉的水平,看病水平也断然次不到哪里。圆脸胖子的脉象在琴嫣然的手中,无非是小菜一碟。
“左手,先伸过来。”琴嫣然脸上清淡如水,语气也有些清冷,刚才主动为王拓把脉,一方面是因为琴嫣然对沉默如金的王拓多多少少有些好奇,另一方面是冷不丁看见了王拓吐出的血丝。
现在,遇到这个分明带着质疑神色的圆脸大叔,琴嫣然立即的不假辞色。
“先左手和先右手有区别么?不都一样么!”圆脸胖子颇为不解的看向琴嫣然,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敬重,在圆脸胖子的眼里,眼前这个水灵灵的姑娘还能有什么真才实学不成?是不是宋庆文的学生姑且不谈,即便能够有幸成为宋庆文的学生,也一定靠的某些令人遐想连篇的桃色关系。
“男左女右,男子气盛,女子血盛,男子阳刚刚爆,女子阴柔温婉,左手为气,右手为血,肝者,刚脏,脾为阴土,生化之源,所以诊男子脉,先诊左手脉,后诊右手脉。”琴嫣然如同竹筒倒豆子的讲完诊脉的理由,琴嫣然周边的旅客,看向琴嫣然的神色生了明显的不同,甚至有的年轻的乘客,径自向琴嫣然竖起了大拇指。
而在琴嫣然正对面的胖子神色更是生了明显的变化,脸上写满了惊讶,看了看没好色的琴嫣然,再不言语,乖乖的缩回了右手,摘下左手的机械表,煞有介事的将左手摆在了列车桌上。
琴嫣然鼻孔中微微冷哼一声,神色冷然,不过三根曼妙的香兰玉指,依然搭在圆脸胖子的脉门。
一分钟后,琴嫣然徐徐收回了手指,微微思忖一番,一字一句的道:“左寸细弱,右寸短细,右关沉软,右迟沉细,胸阳不振,肾不纳气,因此稍微剧烈活动,便有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琴嫣然不容圆脸胖子分说,接着道:“我不知道老师开了什么方子,如果换做我的话,我会开一个健脾胃,疏肝胆的方子,然后加上一两味温通心阳,补益肝肾的药,附子,桂枝之类。”
圆脸胖子惊诧的看着琴嫣然,仿佛眼前换了一个人一般:“琴姑娘,你说的太对了,你说的正是我最主要的症状,去年这个症状比平常还要重很多,若不是你的老师,宋庆文先生给我开的汤药,我走上几步道,就要喘上一阵,而宋先生为我开的这副汤药,最先写的就是附子,桂枝两位药,我还记忆犹新哪!!”
琴嫣然,不置可否,微微一笑,也不再理会向自己恭维的圆脸胖子,只是径自带上了蓝牙,一脸云淡风轻的看着手中厚厚的《衷中参西录》。心头却是系在了身边的王拓身上,满腹狐疑:王拓的这个脉象很奇怪啊,似乎王拓这个人对自己的病情也有所了解,难道说这个人前往明河市也是寻医找药的不成?我要好好观察观察。
………【03 相见不如不见】………
列车缓缓进站。
抵达终点站,收拾好各自行囊的旅客纷纷下车。
偶然相遇,然后永不相见。
那些云聚云散,只不过是一场华丽的邂逅。
火车进站的转眼间,沉默如金的王拓就不知所踪,令琴嫣然好生怏怏。琴嫣然和王拓相识一场,话语不多,但是言谈之中,琴嫣然还是对进退得体,风度翩然的王拓这个人颇有好感的。
然而这个沉默的家伙却像是一滴水滴般蒸发掉了,消失在了这茫茫人海之中,再寻也寻不到,或许,这就是这个孤独的有些空旷的都市最真实的写照,或许我们两人之间的缘分不过如此吧。
琴嫣然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轻抹的笑意,右手拉着纹绣着蓝蝴蝶的箱包,快步的行进在车水马龙的火车站中,在琴嫣然的左边肩膀,还跨着一个淡黄色的布包。
无数双色迷迷的眼睛落向了琴嫣然的身上,琴嫣然早已习以为常。
蓦然抬头,刺眼的阳光落在了琴嫣然姣美的脸上,琴嫣然突然而然产生了一种眩晕感,忽然觉得自己处在的这座城市是如此的陌生,又是那么的冷酷无情。
琴嫣然停住,将蓝蝴蝶的箱包立在一旁,慌乱的打开了背包,取出了一顶白色鸭嘴帽,戴在了头上,随后又取出了一副茶色的蛤蟆镜,架在了鼻梁,几乎全副武装,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正在这时,有人猛地撞了一下琴嫣然的肩膀,琴嫣然下意识的回头,只觉得自己的背包受到了一股巨力的牵拉,仿佛要飞了出去。
有人要抢夺自己的背包!
脑海中刚反应到这里,琴嫣然完全凭借本能,死死的拽住了肩膀跨着的淡黄色的布包。
这个时候,琴嫣然也看清楚了抢自己包人的样貌,这是一个尖嘴猴腮,下巴颏还有几缕山羊胡的三角脸,年纪也就在二十三四。
山羊胡两次用力争夺背包不下,恶向胆边生,挥起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琴嫣然的脸颊。
巴掌和琴嫣然精致的面颊撞在一起,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与此同时,琴嫣然娇美的面容,登时留下了一座鲜血欲滴的五指山。
“小妞,赶紧把包给我!”山羊胡眼神斜叱,蜡黄丑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淫邪的笑容。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琴嫣然万万没有想到刚刚走出火车站会遇到这件事,脸色难看之极,眼看装有钱物的包裹要被人夺走,不甘的喊道:“救命。”
往日清冷的声音不翼而飞,而是有些尖锐,凄厉,似乎能够撕裂空气。
听到救命声,周围路过的行人不禁纷纷蜘蛛了脚步,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事发现场。
“看什么看?这个小妞是我的媳妇!”山羊胡一对三角眼瞪向围观的人群,随手又重重的在琴嫣然的脸上甩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媳妇,赶紧跟我回家,别在这里丢人显眼了。”
“我认识你是谁?你这个臭流氓,臭无赖,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强行抢劫,欺负一个弱女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琴嫣然紧咬着嘴唇,脸色难看之极。她真想一脚踹向三角脸的命根子,但是在众人的围观之下,琴嫣然却并没有这么做。
“媳妇儿,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咱们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你忘记了,前几日我还不是将你弄得你欲仙欲死?”山羊胡一脸淫邪,发出了所有男人都可以领会的淫荡笑声。说完,山羊胡还动手动脚的摸向琴嫣然的胸部。
“你这是要干什么?”琴嫣然神色俱厉,看着怪手袭来,再顾不得肩膀的挎包,情不自禁的连退数步。
“这就对了,媳妇儿,晚上早点回家,安慰安慰老公,老公还有要事去办事。”挎包得手,山羊胡也不久留,嬉皮笑脸,昂首挺胸像是一个胜利的将军,笑嘻嘻的看向围观的人群,得意洋洋的走出人群。
走出五步,山羊胡猛然听到背后一股恶风袭来,紧接着还没等自己回过身,只觉得背后一股巨力袭来,仿佛自己是被一辆小轿车撞了一般,脚下站立不稳,身体向前倾去,跌跌撞撞如同醉汉一般踉跄数步,重重摔在了地上。好半天,没爬起来,数秒钟,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山羊胡只觉自己的腰像是折了一般。
山羊胡惊骇的回过身,却一眼觑见了一个戴着墨镜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一米七五左右,上身穿了一个半截袖的白色衬衫,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没有系上,露出了胸口的一个桃木挂件,青年男子的下半身穿了一条好似运动裤的七分裤,牌子是国产的李宁,脚上穿的既不是皮鞋,旅游鞋,而是一双看起来像是帆布,灰不拉几的解放鞋。
何方神圣?竟然敢在明河市黑龙会的地盘上多管闲事?山羊胡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男子的样貌。
墨镜青年棱角分明,眉毛宛若两条寒光出鞘的宝剑,因为墨镜的关系,看不清男子的神色,但是从男子紧紧闭住的嘴唇来看,这个墨镜青年应该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
三角脸回忆了半天,确定脑子里根本没有这号人物,不禁冷哼一声:“朋友,饭可以随便吃,但是事情可不是可以随便管的!”
说散养户看似不经意的甩了甩手腕,实际上却是露出了手腕处的一个黑龙纹身,这条黑龙是黑龙会的符号,而这个纹身是黑龙会外围弟子的标志。作为东江省黑社会龙头老大,势力遍布东三省的黑龙会,权势通天。如果对面这个人真是道上混的,肯定会认识这个符号,肯定会给黑龙会一个面子。否则就是不识抬举!
身为黑龙会的外围弟子,这也是山羊胡胆敢在明河市的闹市中,抢夺挎包的原因。当然,如此的强行横夺,不是山羊胡的本意,只不过因为一时失手,两个人没有配合好,才陷入了现在的狼狈局面。
琴嫣然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到了最后的关头还发生了奇妙的出现了转机,看清楚墨镜男子的样貌,琴嫣然不禁惊喜的叫道:“王拓。”
本来微微打量山羊胡的墨镜男子,听到了琴嫣然的叫声,微微的回过头来,向着琴嫣然淡淡一笑,算是打了一声招呼,随后又转过头,如同一座冰山,冷冰冰的看着山羊胡:“包,给我放在地上,另外我要你向这位女士郑重的道歉。”
紧接着王拓顿了顿,一字一句的道:“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当着我的面欺负女人了!”
山羊胡用一种很古怪的目光看着王拓,心中暗道:瞧对方这幅架势,很像是道上混的啊?不过看起来生分得很?莫非是过江猛龙,即便是过江猛龙,来到我东江省的明河市也要给我们黑龙会三分面子?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个小子莫非第一回来明河市不成,不知道明河市是黑龙会的地盘?
若不是一招之间被制住,山羊胡万万不会犹豫如此,也因为心中犹豫不决,所以山羊胡决定再试探王拓一番,提醒一下对方不要太过分:“兄弟,外地来的吧?我劝你手别伸得太长,万一被什么不长眼的家伙误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山羊胡眯着小眼,紧紧的盯着对面的王拓,悄悄的摸出了裤兜中的水果刀,如果对方真不给自己留条退路,自己定要让这人好看。
王拓看了看山羊胡中的睡过头,忽地一笑,露出了白洁的牙齿:“你这是在威胁?”
“威胁?威胁可不敢当,咱这是法制社会。”山羊胡眯着小眼,嘿嘿干笑。
“你也配?”王拓冷哼一声,猛地上前一步,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起一脚,狠狠的踢向山羊胡的小腹。
山羊胡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对方说出手就出手,山羊胡虽说小偷小摸的事情干了不少,可是山羊胡毕竟不是什么亡命之徒,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人流涌动的街道,山羊胡还真不敢弄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