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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周怀景问。
“美啊,圣岛,美。”抱玉用力指着电视屏幕,眼里流露出一种新奇的光彩。
“想去吗?明天就走怎么样?”他讨好起来。
“不行,现在还太早。”十三岁的抱玉突然有了女生自己的心思来,“等……等我长大了再去。”
周怀景一眼看穿,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常常拿家佣的白色披肩罩在头上做头纱,口口声声喊着要结婚。”他说着,捏了捏抱玉的脸蛋。
抱玉的脸瞬间升腾起两朵绯红的云,双手抱胸佯装生气的样子,“才不是,你记错了吧。”
周怀景揉了揉她的头发,“嗯,好像是记错了,你只嚷嚷着要做新娘子,但好像没说要结婚。”
“爸爸!”抱玉起身跨到父亲的大腿上,笑闹着不停拿自己的小拳头敲打着父亲。
那时午后的阳光投在客厅,流动着的橙色光芒均匀涂抹在她和父亲身上,暖洋洋的。
她望着杂志竟发了呆。
狄斐婓的手指在杂志上敲了一下,脸嫣红一片,但眼神仍旧是精神的,“愣在这里干什么,没事干就去找事做,别忘了,现在是工作时间。”刚说完,眼神却看向秀场的入口处,嘴里咕哝一声,“我说怎么闻到一股子人渣味儿。”
抱玉抬头,入口处,傅云起正阔步朝秀场中心走来,他身后跟着助理lily和灰色西装的程子放,右边是一身花格子西服外套的顾恒止,但最前面走着的只有傅云起。他一边走一边将西装外套脱下,从身后lily的手中接过文件夹打开。
这阵势,硬是把入口到贵宾席的这段路走成了t台!
第九章 女人公敌(2)
标准的白色手工刺绣衬衫,灰色斜条纹领带,一丝不苟的袖口,低调闪烁的胸针。
狄斐婓整理了下裙子,抚了抚额前的发丝。说:“这副样子,也难怪当初,我们一个系的女生都爱他。”
“那么你呢?”抱玉合上杂志,忽然不怕死地问她。
“我说大小姐,这好像不是你该问的事情吧?”旋即爽快的笑了一声,在她耳边说,“我那时自然也不例外,不过我有自知之明,傅云起肯定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我去招惹他,等于自讨没趣,不如像普通同学一样招呼着,以后职场针锋相对时,耍起手段来。倒也省的顾忌什么老同学情分。”
果然,人人都爱傅云起。也怪不得许尽欢会说,他们公司的每一个单身未婚女员工都意淫过和大老板上床的香艳场景。
狄斐婓朝不远处扫了一眼。对抱玉笑道,“你瞧,那个女模特显然就是个不自量力自讨没趣的人。”
她顺着狄斐婓的眼光望过去,是那个主秀,顾嘉妮的学生,穿着黑色皮裙吊带袜,借着酒劲儿,端着高脚杯就往傅云起身上靠,结果扑了个空。傅云起直接从贵宾席站起身来,扔下手中的文件夹,潇洒地转身就走。
高大颀长的身子,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在场每个女人的眼神。
抱玉嘴角却又浮上那种小恶魔的笑,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有什么,这个男人光着身子的模样我都见过。
“毕业这么多年。他目空一切的骄傲劲儿还是一点没变。”狄斐婓说着,忍不住嗔了句抱玉。“别看了,再看他也不属于你,要是真被他看上了,那你也成女人公敌了。还不麻溜干活去!”斤扔冬亡。
狄斐婓前脚刚走,许尽欢和裴斯宇便出现了。
裴斯宇穿了件粉色的衬衫,白色的西裤,中间搭配一条黑色的耀眼皮带,一点都不像一个作家该有的样子。许尽欢倒是让她觉得惊艳了几分,那条黑色的裙子让她显得比平时瘦下好多来,即便她的胸出卖了她。
“价值不菲啊。”抱玉走过去,扯起许尽欢的裙摆,看向裴斯宇,“我以为你那双手,除了会写书和烧钱以外,什么都不会呢。”
说完用手搂过许尽欢的脖子。凑到她耳边,许尽欢已经做好迎接这个蛇蝎毒妇所有刻薄的吐槽,却没想到她说的是,“许尽欢,不得不说,你化了妆之后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说完她挤眉弄眼的推了她一下,那样子就像高一那会儿许尽欢的作文被语文老师当做范文在全班同学的面前朗读,下课后抱玉不由分说抢过那张答题纸来看。
那时她梳那种长到脖子根的马尾辫,额前光洁干净,穿着背带裤和白色t,身子一旋坐到了课桌上,眯起眼边看边前后荡着小腿,“许尽欢,你怎么连这也敢写?别说,你文笔还真挺好的。”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边的背带轻轻滑下了肩膀。
一点点的懊悔就像墨水渍,掉在许尽欢整个透明的心情里,在最中间形成一小块蓝色的烟雾。
不知什么时候,抱玉身边涌出几位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富家小姐,握着镶满碎钻的大屏手机不停地拍着不远处的傅云起。她们的视线果然不在那些春装模特身上。
“快拍快拍,这个侧脸好帅啊!”
“哎呀你别晃我,哎呀他转过去了!讨厌,拍花了啊,都怪你!”
抱玉在心里冷笑一声,傅老板可从来不为别人拍照,只留背影。
裴斯宇已经落座在贵宾席之列,但大秀开场时间眼看着一分分临近,前两排的嘉宾座位却仍旧空无一人,这让抱玉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她迅速将许尽欢的座位安排好,给她指了指自助餐桌的方向,自己便朝后台走去。
步子刚迈出去,腰间便多了一只男人的手亲昵的搭在上面。
“周小姐,你叫我好找。”声音有几分浑浊。
“裴总。”周抱玉不着边际地闪过身,恰到好处的笑容,“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说着伸出手,“您这边请。”
裴总的手似乎没有收敛的意思,抱玉带着他朝贵宾席走去时,他粗糙的大手一直搭在她裸露的肩上,香肌配猪手,抱玉心里打个寒战,在花都坐台这么多年,肩膀和腰最差也只是被四十岁的帅气大叔享用过。
傅云起座位在最右,裴总在最左,刚落座时,抱玉想起还有一多半的明星没有到场,弯腰探着身子问裴总,“您投资的电影剧组不知为何现在还没到场,我们大秀马上就开始了,您看这……”
“多大点儿事儿,这会儿肯定在来的路上,待会儿我让助理打几个电话过去催一催嘛。”口气喷吐到抱玉脸颊上。
“还是您明白,我们也是没办法,斐姐那边我也不敢提……”
抱玉刚直起身子,一转身,裴斯宇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她,然后揣着裤子口袋信步走来,怪怪的语气,“哟,我该不会这么巧,刚好打扰两位的兴致了吧?”
“斯宇?”裴总蹙眉,眼神里略有惊讶。
裴斯宇却没有搭理,径直问抱玉,“你跟我爸?”
抱玉知道是什么意思,轻轻扬起一边嘴角,“怎么,不可以?”
“我现在算是明白你和嘉妮的区别了,以前还觉得你俩挺像的。”他冷笑着,“但你没底线,她有。”
“斯宇,不许你这么跟周小姐说话。”裴总怒道,“你这小子拐弯抹角的到底要讲什么?”
他吊儿郎当的笑着问:“我是想说,您脖子上那颗草莓,是不是这位亲爱的周小姐种下的?”
动静有些大,不远处坐着的傅云起也忍不住皱起眉头看向这边。裴总猛地一摸脖子,大约是昨晚风月场的某位女郎印下的,此刻却无缘无故让抱玉背了黑锅。
周抱玉看了看裴总,再转过头来看裴斯宇,心底再也不能心平气和,“你就有底线了是吗?你公寓被砸了不由分说搬到我的住处你有底线?你让尽欢鞍前马后为你跑腿你有底线?你喝醉酒把我逼到墙角对我做的那些事叫有底线?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拿我跟那个叫顾嘉妮的比,我不认识她,甚至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就被你们一直以来当做典型当做榜样在我身上衡量!她是她我是我,我周抱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凭什么一切行径都要向她看齐,你们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既然这么喜欢顾嘉妮就去把她追回来啊,没本事追还赖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挑三拣四,别闹了,想做我男朋友的人现在都排到南门外了,要挑三拣四也轮不到你裴斯宇!”
满满一个光怪陆离的秀场,高谈阔论的公子哥儿们依然在高谈阔论,公关部的人还拿着对讲机在对着工人们喊叫,成百的模特们妆容妖娆的站在各大媒体与摄影师面前,摆出各种花样的pose供他们拍照。秀场一片喧嚣,却唯有周抱玉和裴斯宇以及裴总之间的空气,变得剑拔弩张却死气沉沉。
一口气说完这席话的抱玉,才刚刚意识到,原来她是这样介意顾嘉妮的存在。
刚一转身打算离开,却发现傅云起不在那个位置了。其实原本刚才她对着裴斯宇说的那一席话,是说给傅云起听的,没想到他根本不在这里了。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像是喝了一杯星巴克的拿铁,出门后才发现忘记拍照发微博了一样,怅然若失。
“你那个女朋友呢,怎么不带出来见见?”嘉宾席只剩下裴总与裴斯宇两人,裴总问道。
裴斯宇嗤笑一声,“不敢了,怕你见了抢过去,到时我该怎么办,我又没你那么有钱。”
裴总显然见惯了自己儿子没大没小的语气,激将道,“那就是没有了。”
果不其然,裴斯宇冲坐在后排的许尽欢招了招手,“过来,老爷子要见你。”
忙着自拍的许尽欢忙不迭跟个小家奴一样一路小跑着过来,高跟鞋差点崴了脚。裴总扫了一眼,扬起一边眉毛,“换口味了?”
“你管不着。”
“改天一起吃个饭吧,和你妈妈。”
“哪担得起啊?”说着就站起身,拉起许尽欢的手就往外走。
“斯宇!你打算在外面浪荡多久才肯回家!”语气终于强硬起来。
裴斯宇转身,“那您呢?您打算在外头浪荡多久才肯回去陪我妈?”
“混账东西!你给我坐下!”
他勾过许尽欢的肩膀,摆了摆手,“要坐您坐着吧。”
裴总终于使出杀手锏,“你妈妈上个星期刚在国外动的手术,你不知道吧?”顿了顿,又说,“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许尽欢明显感觉裴斯宇的身形一震,像是被人抓到了肋骨一般。她立刻像个小媳妇一样轻轻推了推他,劝解道,“回去吧,别跟你爸怄气了。”
“如果你知道他连周抱玉那种年龄的女孩都不放过,你怎么想?”
良久,许尽欢都没有吱声,她觉得自己似乎根本不了解抱玉,但此刻不说点什么实在对不起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分,她觉得有些羞愧,又觉得有点气愤,似乎将抱玉说的那么不堪有点侮辱她的意思,老半天,她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句,“抱玉她……不是这样的人。”
说完,将裴斯宇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轻轻挪下来,自己去了自助餐桌。
洗手间外的走廊,抱玉从里面走出来,顾恒止追过去,在走廊里握住她的胳膊,“阿cat,你不是说跟我出台以后,再不跟任何人出台了吗?刚刚和那个大腹便便的裴总,好像聊得正欢嘛。”
抱玉闪躲着,“你动手动脚的,我喊人了。”
今天的风流债实在是多,抱玉心里有些疲惫,早知道这场秀就不该来看,随便找个由头跟狄斐婓请个假也就过去了,反倒落得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顾恒止此刻的神情已经全然不见那天在车内跟她说“不要看扁我”的样子,那时抱玉还动了恻隐之心,心想或许他已经改掉了从前纨绔子弟的陋习,也不会那么轻易地不负责任。但此刻看到眼前的顾恒止,抱玉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他还是从前那个在洛杉矶提着裤子狼狈推卸责任的他。
顾恒止有恃无恐,“那天看到傅二抱着一个女人上楼,我早该猜到是你,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那又怎样,你是我什么人,我跟谁上楼又关你屁事,你最好给我放手,要不然我真的喊人来,看看堂堂嘉恒的大公子现在是一副什么嘴脸!”
“那你喊,最好也把傅二招来,看看大家伙是相信我这个身家清白的嘉恒集团总经理,还是你这个在花都坐台的头牌妓女。”他伸出手指卷着她的头发,“至于什么嘴脸嘛,当初在洛杉矶,你躺在床上大声喊着让我‘不要停’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是一副什么嘴脸?”
“你给我滚!”抱玉低吼。
“你就是这么对一个帮你处理了一堆残次方巾的恩人的吗?”顾恒止咬牙切齿,“阿cat,我是真的喜欢你,上次在洛杉矶是我不对,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了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