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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然,刚yù出口的话也吞落喉咙。
王嫣自被陈思儿救醒之后,听到陈思儿的名字之时,脑海中便浮现当rì陈青水驱走黑无常做梦时一直叫着的名字。再看两人那好得如蜜里调油的神态,以及两者互相对视时的眼神。一举一动无不默契异常,仿佛心灵相通般,哪里还有别人插足的位置。一时只觉满心苦涩,坚强如她将那苦泪吞回肚中,强颜欢笑,但神sè间偶尔无意露出的黯然之sè。
心里一占被思儿占据的陈青水自然没有想到这一些,即便是王嫣偶尔撒娇让他有些心动,那也只不过是让他想到了思儿罢了。所谓当局者迷,情商很低的陈青水把王嫣的情态归结于对师父的依赖。虽然从先前的琴歌中能听出王嫣的满腹挂念,但他决计没有想到自己身上。
当然,陈青水没有想到,并不代表思儿没有想到,不然也不会有问陈青水“谁漂亮”之语,她自然知道自己在陈青水心中占据的地位,那种幸福的感觉她自然不会舍弃。
看到王嫣神态,陈青水笑道:“看来王大美女看中了哪家少年了,还受了不少委屈,说出来,我给你作主。”
王嫣心中如被针刺,脸sè一白,强颜一笑,正待接口,突然听得陈青水轻咦一声,道:“你们可愿跟我走?”见众人点头,左手一挥,一道金光将众笼罩,这间平凡的土屋恢复了平静。
“老大,我们去哪里?”
“丰都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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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水将几人安顿在天子殿中,正单身前往秦广殿,蔡老鬼的召唤似乎颇为急切,也不知是否地府发生了什么不测之事,出得天子殿,却见思儿气呼呼地追上来。
“大哥别想丢下我。”说话间,已投入陈青水膻中穴内,依然化成一颗混沌sè的珠子。
陈青水摸鼻苦笑:“思儿,大哥不明白,你到底是属鬼魂?元神?还是别的什么?”说是鬼魂吧,思儿竟能凝成实体,行走于那光天化rì之下。说是元神吧,却又没听过哪个元神能躲离身体dú lì长时间存在。而且,还能化为一颗珠子停留在自己体内,还能驱使自己祭炼的法宝,真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陈思儿沉默半响,道:“我也不知道。”
陈青水心中一动,问道:“思儿可不可以使用大哥的大衍庚金剑阵?”
“可以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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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殿中,鬼帝蔡郁垒坐在殿首,崔钰,陆伯通,申元正在殿侧危襟正坐,几人已是等候陈青水多时了。
“哎呀!三位判官大哥怎生如此憔悴?”见得三判脸sè,陈青水大吃一惊。只见三人脸sè苍白,眼带黑圈,jīng神萎靡不振,不由惊问道。说来也惭愧,任职yīn律司判官以来,除了一年前在任职时见过三人以后,从没和他们联络过感情。而且三司又是另设新殿,不与他同在天子殿,即便是有事务往来也是派遣鬼差。更何况他又获蔡老鬼特批不用每rì点卯应卯,致使这期间他们竟没见过面。
陈青水不知蔡老鬼为什么特别对他宽松,问也没问出结果,致使他这四司之首最是轻松无聊。现在看三判脸sè,再联想到没了的业镜,自然知道这三人定是cāo劳过度,不由一阵汗颜。
三人冷哼一声,怒瞪陈青水一眼,齐声道:“哼,不敢当大哥称呼,陈判官请座。”
“乖乖,好强大的怨念,三人这般齐心,不会是要给自己下套套吧!”见三人神情,陈青水脑海里浮现出“拉帮结派”“建小山头”等贬义之词。口中客气几句后,见过鬼帝,坐在那三人之首位。
蔡郁垒轻咳一声,道:“这次召你们来,乃是入那奈何桥端取三生石,以替代业镜。各位可有意见?”
“没有,一切听从帝君分派。”三判虽然吃惊不小,但仍点头道。陈青水早便打算随波逐流,更是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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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幽冥沃焦石外,正东直对世界五浊之处,乃是十殿转轮王的居所,设有金银玉石木板奈何桥六座,分别对应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六道,前三者为三善道,后三者为三恶道。此地正是那六道轮回之处,世间众人也无不在轮回之中。奈何桥头,端坐一yīn神,正是孟婆神,凡发往投生之yīn魂,均由孟婆神灌饮**汤,使其忘记前生之事。
奈何桥之下,乃是忘川之河,其水皆血,而腥秽不可近。血河之中虫蛇满布,波涛翻滚,腥风扑面。
陈青水随着蔡郁垒和三位yīn判到得此处,人还未近,远远望见桥头一块方圆十丈的巨石,巨石四面方正,滑如明镜,晶莹剔透,符光流转,将那金银玉三座奈何桥笼罩在万道瑞光之中,将那忘川血水中涌上的秽气驱得一干二净。那石木板三座奈何桥却不得瑞光护佑,笼罩在惨淡愁云之中。
“奉北yīn之令,来此接引三生灵石。”蔡郁垒一挥手,一道黄光朝孟婆神shè去,原是一张黄符。孟婆神伸手接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蔡帝君且慢。”蔡郁垒正待下令,却看到九条人影疾shè而来,不禁眉头一皱,来人正是那九殿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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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三生灵石】………
() 这奈何桥处,本就是处十殿范围,会惊动转轮王并不奇怪,但蔡郁垒没想到九殿阎王竟然会齐来。
“蔡帝君,这三生灵石镇压此处,原是护佑三善轮回道。移走了它,难免会生出不测的事端来。”各阎王朝蔡郁垒微略施礼,转轮王开口道。
蔡郁垒微微一笑,道:“三善轮回道中,天道与阿修罗道已因数千年的大劫而关闭,只余人道。各位阎君放心,北yīn大帝早已作好了安排。”说到这里,他从怀中掏出一杆杏黄sè令旗,凌空一抛,只见杏黄旗幻化成九九八十一杆令旗,均匀地布于通往人道的奈何桥之上,接着连结法诀,一道光茫打在居中那杆主旗之上。顿时,黄光漫天,盖过三生石发出的瑞光,将忘川血河上涌的秽气压得更低。
九殿阎王面现惊容,注视着奈何桥上的翻腾黄云,阎罗王叹道:“九玄定天阵,想不到帝君将罗酆山的镇宫之宝,九玄杏黄旗也带来了。传说这九玄定天阵可定天地风云,另辟时空,要定这忘川血河的区区秽气自不在话下。”
蔡郁垒点头道:“遍查地府灵宝,也只有三生灵石或可替代业镜,故此才拿得九玄杏黄旗来。”
转轮王道:“既然如此,帝君请便。”说完,带领着各殿阎王退开。三生石在此最大的功用也只是借其先天灵气镇压血河秽气,至于其上的世人前生今世的纠缠,这点对于第十殿来说,并无多大用处。现在蔡郁垒拿出九玄杏黄旗取代三生石的作用,转轮王自然不会拦阻蔡郁垒。
蔡郁垒双手连按法诀,一道光芒照在三生石之上,只听得他大喝一声:“起。”那巨大的三生灵石如被大力推举,快速上升,众人这才发觉这三生石哪里是一块巨石,分明是一根石柱,地面上只是露出它的一小截而已。
眼看三生石柱已拨地千丈,地底之下却仍是无穷无尽一般,蔡郁垒左手虚空画划,一道青sè的符录朝三生石印去,口中喝道:“收!”
就在青符印在三生石上之时,异变徒生。三生石上突然shè出一道强烈的金光,将那道青符冲了个七零八落。同时,蔡郁垒感觉真元一窒,三生石巨石直直地坠落于原地,发出轰轰然之声,不绝于耳。
一阵剧烈的波动以三生石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所经之处,飞沙走石,大地龟裂,地动山摇。各人骇然,纷纷飞至空中,只见远处的忘川血河,波涛汹涌,卷起滔天巨浪,腥风秽气狂增,除去被九玄定天阵笼罩的人道奈何桥,其余五座奈何桥竟自发出咔嚓之声。
不待蔡郁垒吩咐,陈青水双手连结法诀,生死薄高悬虚空,化成一块布满符录的巨型玉牌,发出万丈青光,将那忘川血河与奈何桥尽数笼罩其中,腥风秽气与青光一接触,发出天雷地火之声,陈青水狂催真元,施尽浑身解数,堪堪将那滔天巨浪压至奈何桥下。只片刻工夫,他已是脸sè苍白,浑如雨落,显是真元消耗极大。
转轮王内心同样泛起滔天波涛,因为这三生石处在他的管辖范围。他也并不是没有起过察探灵石之心,但从来没有察觉到它的奇特之处,因此也从未将它放在心上,却不想这次居然会有这种异变。
见陈青水用生死薄镇住忘川血河,蔡郁垒大松一口气,暗自庆幸将陈青水召了回来,也只有生死薄这等异宝才可暂缓眼前危机。眼见三生石柱仍在轰轰然下沉,地面晃动不止,大喝道:“快用禁制止住它的下沉。”说话间,伸手一招,原来布在通往玉质奈何桥上的九玄杏黄旗尽数飞回,插在三生石四周。
九殿阎罗与判官也没闲着,各自玄功法宝尽出,意yù阻止三生石下沉。却哪知那三生石金光大盛,众人无论神念与法术尽数被金光所阻,毫无寸功。又见蔡郁垒当九玄杏黄旗召回,当下将禁制施在那摇晃不止的大地之上。
九玄定天阵果然妙用无穷,亿万道黄光如一张网般将那三生石柱完全笼罩,金光被逼回至石内,三生石下沉之势终于被阻止。那忘川血河的波涛也渐渐平息。陈青水手一召,将生死薄收回,也懒得管那因三生石之瑞光被九玄定天阵封住而变得秽气漫天的三善轮回道。
眼见局势得已缓解,蔡郁垒老脸微红,尴尬地道:“怎会出这种状况,差点酿成大祸,幸好那六道奈何桥没垮。”
陈青水已是累得半死,浑身虚脱,闻言也不管对方是他的顶头上司,没好气地道:“奈何桥是没垮,但那三善轮回道上的风光可是与三恶轮回道不相上下了。”
众人朝那奈何桥上望去,果不其然,只见那金银玉sè奈何桥之上因没了三生石的护佑,已被愁云笼罩。桥上虽罡风凛烈,却不能吹散愁云。
蔡郁垒朝陈青水一瞪眼,又盯着九玄定天阵的三生石柱怒声道:“惹得本帝兴起,将它打个稀巴烂,看看它里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转轮王摇摇头,神情凝重,轻轻叹道:“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帝君也无须自责。想我终rì对着这三生石,竟没能看出它的玄机,实在惭愧。”
阎罗王接道:“这天地之间玄机众多,哪里是我等能一一看得透的。嗟叹也自无用,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善后之法。那忘川血河的秽气也只有三生石的灵光,北帝的九玄杏黄旗以及生死薄才能镇压。三生石灵光正与九玄杏黄旗相持,生死薄更不可能用在此处,这可如何是好?”
“不若由陈判官祭生死薄定住忘川血河,我等禁制这四周大地,蔡帝君撤去九玄杏黄旗。待那三生石回归原处,再行禀报地藏王菩萨,求教那业镜之事?”转轮王沉吟道。
陈青水张了张嘴,暗骂这转轮王出的馊主意,刚才那一会已经让他几近虚脱,再来这么一下,那还是不要他的命!但谁叫他执掌生死薄呢,除了北yīn大帝与地藏王菩萨,也只有他祭炼了生死薄。
蔡郁垒看了一眼神sè萎靡的陈青水,朝转轮王道:“定忘川血河只怕他力有未逮。”
旁边的平等王微微一笑,道:“这倒不是问题,由我来助他一把吧!”
只见平等王伸出一只手,遥空往陈青水身上一按。顿时,浩荡庞大,有如滔滔江水无穷无尽的一道真元涌入陈青水体内,让他只感觉浑身胀痛yù裂,浑身充满爆炸xìng的力量,颓靡之态尽去。
“好强大的修为!要是自己有这般修为,只怕那大衍庚金剑阵的庚金剑气可以多出两倍不止。”陈青水暗自诈舌,将那生死薄祭起,发出比先前更强更宽广的青光,不仅将忘川血河笼罩,还漫延至大地上来。
见在平等王相助之下,生死薄威力徒增数倍,阎罗王大喜,也不对这三生石柱四周大地施加禁制,同样伸出一支手对陈青水虚空一按。又一道浩如大海,连绵不绝的真元进入陈青水体内。
“妈呀!要爆炸了!”陈青水只觉浑身鼓胀,身体如吹气球般地增大起来,当下大喝一声,将那真元传向生死薄,这才好受一些,但全身经脉仍胀痛不已。
宛如吃了一贴大补药,生死薄所化玉牌徒弟一亮,虚空之中仿佛多了一个青sè太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