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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只是住一晚就要上千块,她一个月工资都不够住几天的。何况吴树桐现在已经整个醉成僵尸状态,她还要在保安的帮助下才能把两个人的东西和吴树桐一起送到房间。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把吴树桐扔到了床上。喘了口气,从行李箱里拖出毛巾打湿,任劳任怨的赵智鸿决定给这个醉鬼擦擦脸再睡。
吴树桐的酒品很好,喝的再多也不说胡话,更多的状态是发呆,或者干脆就睡觉。有时候她会觉得他心里装的那许多事,就算是醉了的时候也不肯讲,迟早有一天要憋出病来吧。
温热的毛巾擦过吴树桐因为醉酒而泛红的额头、脸颊、下巴。
这是她的男朋友。
几乎没什么占有欲的她,唯有在面对吴树桐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
她可以不在乎吴树桐曾经有几个女朋友,也可以不在乎有多少人觊觎他对他虎视眈眈,更可以不在乎有多少人不看好他们甚至恶语相向,只要他在她身边,这样就是最好的防御攻击的盾牌。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个盾牌会被自己亲手打破。
堆积在心里十数天仍无法排解的心慌意乱和悲观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将她击溃。
有眼泪从她眼睛里落下,滴在吴树桐的领口、下巴、脸颊上。她用毛巾去擦,可是泪渍却越擦越多,最后汇成一股小小的细流没入吴树桐的发际。
“疼……”反复的擦拭让他的皮肤泛起另一种红色,吴树桐皱了皱眉毛睁开眼睛:“……智鸿啊……你干嘛呢,怎么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擦疼了。”赵智鸿慌乱地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吹吹吴树桐的脸颊。“我想事儿呢,没注意……给你吹吹。”
“我又不是小孩子……”他合上了眼睛嘟囔一句,费力的想要坐起来。赵智鸿连忙搭了一把手,吴树桐才支起了身子,接过毛巾敷在脸上,好长时间才缓过一口气。“啧,B哥这个XX,没喝死我。”他鲜有地爆了句粗口,却差点咬了舌头。“啊,智鸿啊,我没事儿,你回去睡觉吧。那个,我、我一会儿洗个澡就睡。没事儿,你回去。”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的了。”赵智鸿帮他把外衣脱掉,只穿了一件深色衬衫。“而且,那个什么。”她觉得有点羞于开口:“B哥就开了一间房。”
吴树桐的大脑还有点没转过来:“啊?开封?什么开封?”
甩了把冷汗,赵智鸿提住吴树桐通红的耳朵:“我说,B哥只开了一间房!”
“那就再开一间啊。”他用力甩了甩头,觉得脑子里面一滩浆糊,就连赵智鸿的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座山传来的声音,朦胧又微弱。
“太贵了。”赵智鸿假咳了一声。“今天就先这么地吧。”
“啊?”
赵智鸿自丹田提起一口气:“今天!就一起睡吧!”
恍若一声惊雷最终劈开了笼罩在吴树桐周围名为“醉酒”的debuff,吴树桐一屁股从床上滑落到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可是随即他又敏捷的窜上床:“今天?咱俩?”
“不然呢。”赵智鸿掩耳盗铃般把床上的毛巾折叠又打开,打开又折叠。吴树桐跪坐在床上,说话还有点大舌头:“你、你开玩笑呢,啊?智鸿啊?”
赵智鸿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开始发烫,之前的泪水也都蒸发干净。她把毛巾丢在吴树桐脸上:“别墨迹,快去洗漱,一身酒气臭死了。”
“哦。”于是吴树桐就听话的晃着发飘的身子挪向了浴室。
很快,水流声响起来,隔着并不很遮蔽的百叶,能看到吴树桐略有些单薄的身影在百叶后摇摇晃晃,时不时还甩甩头。赵智鸿偷笑了一回,还是转过身整理起东西来。可是打开行李箱才发现,浴室里的家伙干脆就忘记拿换洗衣物了!
果然,没几分钟后,浴室就传来吴树桐尴尬的声音:“智、智鸿啊,我忘记拿衣服了……”
“啊……那个什么。”赵智鸿也有些尴尬,“我看到走廊里有自动取款机,我去取点钱哈。衣服、衣服给你放到门口了。”说罢就逃也似地开门跑出去。
走廊里当然是真的有自动取款机的,可是赵智鸿并没有取钱,而是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和吴树桐共处一室,这并不是第一次,从前许多次他在自己的房子里留宿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太过尴尬。只是这次毕竟地点不同,房间又小,任凭她脸皮再厚内心再爷们,也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害臊的。
思来想去,她摁亮手机给方瑞发了一条微信:完蛋了,我今天要和树桐一起住!
对方很快回复过来:你在逗我?!
【并没有,是真的!】
【你俩不是出去都各住各的吗?】
赵智鸿连忙语音给死党解释了一遍前因后果,很快,方瑞一个电话就轰了过来:“大鸿,你别告诉我你真准备献身给那个小白脸!”
“我说大姐,你小点声ok不。”赵智鸿吓了一跳,随即无奈道:“还有,别说他是小白脸成吗,你怎么跟二炮似的,他是我男朋友。”
“别跟我搁这扯犊子,这要是说你俩前两天宣布要订婚了就没什么,他刚给你整出那么个幺蛾子,你这边就要献身了,你成什么人啦?啊?别怪我说你,他那事儿就办的不地道,你还给他好脸色?”
“那是因为……”
“是是是,你觉得这是巧合啊什么的,别忘了你当初怎么评价他的,丫就是个渣男对不对?还有啊,你都矜持好几年了,你家那个破沙发都让他睡多久了,出来住一次宾馆就献身啦?”
她有些哭笑不得:“谁告诉你我要献身啦,我才不想好不好。要不是因为这家酒店太贵,又是人家付的钱,他还喝成那个样子,我才不要和他一起住好吧?你说的我都懂,我只是……”
“你只是觉得尴尬又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才跟我说一说顺便挨一顿骂,然后就爽了?”
赵智鸿沉默了一下:“嗯。”
方瑞在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半晌才说道:“你呀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其实不用方瑞说什么,她也知道自己很纠结。就是太过于纠结,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即便她表面看上去很果断,可是女孩子都会有的小心思,她一样不差全都有。只是脑子转得快一些,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脑海里推演了九九八十一次,这才能选择自己觉得最能趋利避害的一种,再下决定。
只是这一次,她前所未有的纠结。
“长痛不如短痛,反正斩左手斩右手都是一样痛,那你不如就选一个不常用的手斩掉算了。”方瑞缓和了语气。“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对吴树桐有偏见,不喜欢他,可是凭心而论,他的确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就算我那么刁难,他也没对我表露出什么不满,脾气也不错,对你也专心,跟着他,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好像是方瑞第一次说吴树桐的好话,赵智鸿牵了牵嘴角,却觉得笑不出来。
“至于你表姐那边啊……我跟她不熟,就见过几次,看起来是挺人模人样的。不过就冲她那天那个表现,这性格也分裂的太可怕了。我觉得吧,这样的人一般都记仇,有这么一次,你还指望她能和你重修旧好么?你比我了解她,你自己琢磨琢磨。”
“……我知道。”
她都知道,可是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希望,只是这希望,总是牵扯着她进入一次又一次深渊。
“行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去吧,老娘要睡觉了。”方瑞打了个哈欠,“大半夜的,还得跟你做知心大姐姐……”电话那头传来方瑞男友林敬言的笑骂:“春宵一刻值千金!”方瑞马上扔了电话去和男朋友打架去了。
赵智鸿挂掉电话,心里已经下了决定。
总要去试试看才知道能不能行吧。
那就去试试看。
回到房间门口,赵智鸿敲了半天门才敲开。吴树桐顶着一头湿淋淋的头发,迷迷瞪瞪的打开门:“啊……智鸿啊……你厕所上的好久。”
“笨。”她看着男票惺忪的睡眼,心里的温暖翻涌而上,一边进屋一边把他肩头的毛巾扯下来包住他头发:“没吹头发吗?”
“吹了,吹到一半睡着了。”吴树桐此时显得有些小孩子气,一把抱住自家女票摇摇晃晃地朝浴室走去,拖长了声音说:“智鸿——给我吹头发。”
“好。”赵智鸿隔着毛巾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脸上的微笑一直挥之不去。对呀,这样的温暖就在身边,她好不容易抓住,怎么能放开?
吴树桐靠在浴室里的马桶盖上,乖乖地让赵智鸿吹头发。吹风机枯燥乏味的嗡嗡声和温暖的气流哄得他昏昏欲睡,吹了没两下就开始点头要睡着。
“别睡别睡,待会儿回床上去睡。”赵智鸿托住男票的下巴,吴树桐仰着头嘿嘿傻笑着看她:“智鸿啊。”
“嗯,怎么?”她给他吹干流海,热风熏得他闭上了眼,却还是傻笑。“智鸿啊。”
“我在呢,干嘛。”她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回答吴树桐的呼唤,可吴树桐只是一次次的喊她的名字,最后才摇摇头:“没事,想叫叫你。”
“幼稚。”她关掉吹风机,拨了拨吴树桐的头发:“好了,回去睡觉吧。”
“一起睡!”吴树桐呼的一下站起,接着就倒在赵智鸿肩膀,顺势搂住女票,才吹干还带着热气的头发在她肩窝蹭来蹭去,像一只和主人撒娇的大金毛。“你属狗的吗?痒痒!”赵智鸿一下子笑开,却并没有推开他,只是拖着这个大个子往床边挪。吴树桐还在念叨着“一起睡一起睡”,直到赵智鸿把他丢到床上,脱掉拖鞋又盖好被子,才嘟囔着什么迅速沉入梦乡。
关掉所有大灯,只留了门厅处一盏小小的射灯,让屋子里不至于太过黑暗。赵智鸿和衣在吴树桐身边躺下,她的男朋友已经开始轻微打鼾。均匀的呼吸声像是一首催眠曲,拉扯她也一起进入梦乡。
这是她的男朋友,以后要成为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爸爸。
既然决定了要走下去,那就毫不犹豫的走下去好了。赵智鸿这样想着,也带着一天的疲惫,沉沉睡去。
而此时,吴树桐的梦里还在一幕幕重复着和黄璧喝酒的场景。黄璧笑嘻嘻的端着酒杯,给他讲了一个笑话。笑话的具体内容他记不太清了,好像是说一个男的和女朋友一起住宾馆,女朋友告诉他,要是敢动她那就是禽兽。结果这个男的辗转反侧一夜未睡,次日醒来女朋友却扇了他一个巴掌说他禽兽不如。
梦里的吴树桐百思不得其解,这个笑话的笑点在哪里?梦里的黄璧却一次又一次的与他碰杯,终于,他在梦里再次喝醉。
禽兽……?禽兽不如……?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吴树桐条件反射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当他花费了五分钟才搞清楚自己今天没在家也不用上班,而是睡在上海一家五星级酒店并且床上还躺着外套都没脱就睡着了的女票时,昨天晚上做的梦又浮现在脑海。
他摁掉闹钟,划开手机屏幕,给黄璧发了一条短信:B哥,托你的福,我禽兽不如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4
上海虽然是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不过对于赵智鸿来说却没有什么吸引力。她平时很少逛街,也不是那么喜欢各种高楼大厦,其实上海给她的最大印象就是灰突突的天和无数令人压抑的高层建筑,这让她觉得非常不爽。而上海周边的那些极具江南水乡特点的旅游景点,在她看来又太过小气——自从几年前去了一次南京,发现大名鼎鼎的秦淮河居然还不如家乡一条小水渠宽,她的一切江南梦就都碎的渣渣都不剩。
不过,这个大都市里唯一能令她开心的就是同为“高层建筑”的过山车了。适逢工作日,欢乐谷的人并不多。黄璧也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带着妻子和孩子一起来玩。不过已到了门口他们就不得不兵分两路——两位女士结成了一对小伙伴,直奔大型设施去了,剩下的两位家庭妇男由于都有着恐高症,只能带着孩子去做小型的娱乐设施,顺便给女士们看包。
“你看这个路线,我们先去这个,然后海盗船,往这边走的话应该还能赶上一个4D电影……”虽然外表看起来温婉贤淑,和“疯狂”两字完全沾不上边,可是在玩惊险设施这一项上,她却和赵智鸿有着各种各样的共同语言。因为直到今天要来欢乐谷,还听说赵智鸿很喜欢做过山车,周若很早就定下了游玩计划,力争一天玩遍欢乐谷所有惊险项目。赵智鸿对周若的表现也很惊喜,她的男票虽然总是舍命陪女子,但是唯独坐过山车这一项万万不行。她其实也不忍心让重度恐高的男票陪她坐云霄飞车——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