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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燕北愣愣地杵在那里,白如霜回头探了他一眼,进了边上皇帝的房间。和衣躺在宛烈驻的身边,凝视着熟睡的孩子,泪水无声地淌下:“快些长大吧,安慰安慰娘亲,娘亲快要坚持不住了,娘亲想去找你父皇了,你们再不长大,娘亲追不上他了……”
一连过了几日,白如霜一改从前的随性,每日恢复早朝,让忙碌减少心中的悲伤。白如霜坐在一层薄纱后面,受着百官地礼数,有空时,就勤读书籍,大到天下方略,小到各地百姓的生活习俗。每日晨起,日落诵经念佛。至那日后,阮燕北再没有单独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远远地看了她几眼,他迅速转身离去产的背影,让她有些自责,她一定是伤了他,可是她没有其他的办法。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春天,虽然未抓到刺客,但是皇城里搜了又搜,而且家家户户的人口都严格的管着,皇城里更是守卫森严。人心也渐渐地平静,只有每每洗澡时,两处的伤口,还提醒着她。
“报,皇太后,允州送来的五百里加急!”侍卫双手捧着信盒,急夺进房。
白如霜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又放下了笔,惊声道:“五百里加急?允州出了什么大事吗?李禄快呈上来!”
“是皇太后……”李禄也是一惊,急忙将信接过,转递了过去。
白如霜快速地打开了小木盒,取出了信,眸子微微睁大,跌坐在了椅上,好似丢了魂似的,李禄急探道:“皇太后,出什么事了?不要着急,要不要奴才去宣丞相他们进宫!”
“不……我自己会处理……”允州刺史方伯海说,他在允州城里看到一个极似先皇的男子。几乎是难辩真假,他不敢妄动,不知是不是先皇的胞弟,怕此人被其他的官员误认,会出现假冒王爷的大事,所以写信前来,询问先皇是否真的有双胞胎的兄弟。白如霜扶着桌案,缓缓地立起,方伯海原是礼部侍郎,自然是见过宛烈扬的,她已经告诉自己,他已经死了,可是半年后,居然又出了这样的事。那么她半年前,那个刺客可能就是他,她从没听说过宛烈扬有双胞的兄弟,他的母亲不是已经死了吗?
“李禄,珍珠的家在哪里?”白如霜突得侧头探问道。
“是云州,离京城快马五天的距离,云州再往前就是允州的,娘娘,是不是允州发生水患了?长河总是水患,先帝在时,已经拨了很多的银子防洪,若是再因为水利不好,一定是地方官贪了银子了。”李禄见白如霜如此焦急,私自揣测着。
“李禄,本宫要出宫几天,亲自去趟云州,半个月内,十天内本宫一定赶回来,记住,明日起,就说本宫,为佛神寿辰,闭门吃斋理佛,谁也不见。本宫给你二道圣旨,本宫斋其间,一切事情由丞相与王爷们处理。第二道圣旨,谁也不得擅闯,打挠清修!”白如霜边说着,边写下了两道圣旨,又盖上了玉玺,速度之快,让李禄都无从开口。
“娘娘,不行啊,独自出宫,遇到了危险怎么办?奴才不让你去,奴才就是豁出命去,也不让你去……”李禄眼眶微红,摇头道。
“李禄,你是老人了,我的武功不是一般人能伤的了的,如果我凤驾出行,反而惹人众人耳目,你想让人行刺我吗?我有重大的事,关乎先皇,或许他还活着,所以我要去找回来,你明白吗?”白如霜将圣旨递给了他,命令道。
“先皇?娘娘你说先皇还活着?别是陷井吧?娘娘,要不让阮大人陪你去吧!”李禄深知一说起先皇的事,是如何也阻不了她的,听到宛烈扬可能活着,这个惊人的消息,他也想去,可是他没有什么武功,铁定是去不了。
“不用了,一个人倒安全!”白如霜淡淡地道,随即转身回房,她也想他一起去,像从前一样,可是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了,男女之间的事,一旦跟情扯上,就变得扑朔迷离,谁都尴尬,
李禄一劝再劝也没有用,被白如霜冷冷地一瞪,说不出话来,白如霜转身去看了孩子,四个小家伙一日比一日高,这是她唯一的安慰。她让李禄出宫,准备了千里马。天色微景,她已迫不及待,背着小包袱,出了宫,骑着马消失在夜色里,以出宫办事为由,命士兵打开了城门,连夜冲出了云州方向。
三天后抵达了云州,直接入了府衙,找到了珍珠的夫家。问清了事情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允州,春风拂面马蹄急,可是她的心更急,桃红柳绿都入不了她的眼,她的眸子里只有前方的路。入夜总算进了允州城内,白如霜不敢有丝毫的停歇,直闯刺史府。
方伯海听闻是朝廷来人,急忙迎了过去,方柏海并未见过白如霜,见她虽身材一般,但是全身流露着贵气,五冠又是如此的俊俏,身穿白色的云锦长袍,就知非一般来人,不等方柏海上前,白如霜负手而立,威气十足,探问道:“方大人,微臣姓商,是皇太后身边的人,皇太后派微臣前来确定你报的事,那人可还在允州?可有做不法之事?”
“商大人,看你风尘仆仆,车马劳顿的,不如先到里边歇歇吧!下官一直派人监视着呢?你放心,一时他走不了。”方柏海胸有成竹地回道。
白如霜的确是累得快要虚脱了,连日的赶路,骨架都快散了。见方柏海这样说,又不由地好奇地道“你们将他围起来了?那可得小心些,他身边还有其他人吗?何时来允州的?”
“商大人请,下官立刻为你一一禀报。来人,给商大人上茶,让夫人快些准备饭菜,准备厢房!”
“是,大人!”丫环毕恭毕敬地行了礼,退去。
白如霜扭了扭双臂,在正中的椅上坐下,她还是不要客气的好。方柏海见她的架势,又看她的年纪,目光中闪过一道精光。虽是一身男装,但是以她翘着兰花指,端过茶杯的样子,已猜出了十之八九。既然她不露身份,他更不能点破,回禀道:“下官没有惊动他,至于何时来,下官也不知道了,一个月前臣陪着夫人去烧香,坐在马车上,他是迎面而来。下官当时就愣住了,天下居然有这样相似的人。年纪相仿,面容相仿,只是他穿着粗布短衣,身边又扶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下官也没往这处想。没几天,下官又遇见了他,跟着他进了酒楼,看他吃饭的样子,并非狼吞虎咽,而是极为优雅,端坐的样子,极为威严,下官这才觉着有些不对劲。再说下官听说,皇上葬于虎腹,只是凭着衣服分辨出来,下官就斗胆的猜想,是不是皇上被人救了,是不是撞到哪里,失了忆,流落到了民间。下官想着宁可认错,也不能不弄清楚,所以才上书皇太后!”
白如霜听得他身边有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好似一阵焦雷对着她的头顶,直劈而下。红润的脸顿失血色,半晌才缓缓地道:“你做的很好……皇太后也一直觉着皇上还活着,所以立刻派我前来。”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就算不是宛烈扬,也是刺客,那么边上的那个就是南兰雨,她一定要杀了她,不管他是不是宛烈扬,如果是他,也是有可能的,南兰雨定是给了他解药。
“这是下官应该做的,不知皇太后可好?我家夫人还有天下的女人,都说皇太后是奇女子,说是皇太后下的法令,真是天下女人的福音。”方柏海赞道,此刻他已十足的把握证明,身边的就是皇太后白如霜无疑,真是帼国英雄,一骑马,一把剑,独自出宫,赶到了这里。
白如霜噌地立了起来,她等不了,厉声道:“立刻带我去,我要去确定一下,才敢放心。”
“商大人,既然如此,下官立刻去招集衙役……”
“不必了,只是两个人而已,我一个人就能对付,大人请领路吧!”白如霜催促着,握起了桌边的剑,提步出房。
方柏海急忙紧跟了上来,让家仆备了马车,绕过了街道,到了一长小弄前,方柏海轻声道:“大人,就在前边的小弄里,这一带都是百姓人家,我们走进去吧,免得惊动了她们!”
白如霜跟着他,急步往里,低墙矮房,那黑土房里漏着微弱的灯光。两个衙役见是方柏海,急忙上前回禀,原来孩子刚生下来,白如霜噌得拔出了剑,飞跃而去,轻落在院内,墙外的人,惊得瞪大了眼珠子,像是看到了神仙。
。
白如霜再无什么耐心,他刺碎了她的玉佩,该死,她害死了宛烈扬,也该死。她没必要对这两人心慈手软,等着他们来害她,害她的孩子与身边的人。
“谁?”里边传来了一阵低喝声,随即道:“娘子,你躺着,我去看看……”
白如霜立在门口,他提着剑出房的瞬间,白如霜凝视着那张熟悉的脸,不由地瞪大了眸子,可是听得里边的孩子哭声,还有南兰雨地探问声,转而是愤怒,他就是烧成灰,她都会认得,白如霜凝视着他,怒喝道:“宛烈扬,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居然跟南丰国的恶人结为夫妻,你抛妻弃子,弃天下于不顾,弃臣子于不顾,弃祖宗的江山社稷于不顾,你还不如葬身虎腹,死了倒清清白白了!”
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爱恨交加的脸,含着泪喷着怒火的眸子,让宛烈扬微微一愣,可是他冷冷地打量着她一眼,怒喝道:“我是何人?你认错人了,还不出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哧,不用你客气,我白如霜已经对你失望至极了,就算你活着,我也不会再原谅你。你居然忘了我,还对我下这样的毒手,想置我于死地。难道你真的失了心智了吗?就算你失了心智了,也不该忘了?说什么生生世世,就是这一世,没有喝孟婆汤你都忘了,我真傻,居然为了你,伤心欲绝,你知不知道,你身边的那个女人,是南丰国的妖女,是南丰国的派人给你下了毒,让你失去了男人的雄风,又是南丰国的妖女,趁你去东山祭天,与乱臣勾结,设下埋伏,将你打下山崖,难道你都忘了?你是宛西国的皇帝,你是宛烈扬,你还记不记得我,我为你一胞生下四子……”白如霜潸然泪下,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宛烈扬愣愣地盯着她,他是宛西国的皇帝?那么她是皇太后?他刺杀的皇太后,可是他不是南兰雨的夫君吗?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他想不起来,他一点也想不起来,面前的这个人是谁?她居然中了毒,居然不死,她才是妖女啊?可是她怎么会说他是皇帝?
“相公,杀了她,她是妖女,这样的毒,这样的伤她都不死,你还相信她是人吗?她是在迷惑你,借机杀了你,杀了她,我们快走……”南兰雨脸色苍白,扶着门框,已穿好了衣服,而且将孩子放在筐里,背在了肩上。
白如霜提起了剑,怒吼道:“南兰雨,今日我不杀了你,我就不姓白,宛烈扬你让开,如果你还是宛家的人,你就给我滚开……”
此时不杀她,更待何时,不想宛烈扬举着剑挡在了南兰雨的向前,厉声道:“谁敢杀我夫人,雨儿,你没事吧,你先去床上躺着,我将她杀了,背你离开!”
“你……”白如霜气结,这个男人就是她日思夜想,为他流了数不尽泪水的男人吗?他居然为了这个妖女,要杀她,背她走。白如霜怄地快要吐血,提起了剑,对向了他,冷哼道:“有本事,你就来吧,我全当你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我”留你何用。
“相公,你要小心啊,为了儿子,你一定要杀了她,否则我们都没命了……”南兰雨退回了房里,她的下身还在滴血,她不敢用力,否则她会血崩而死。
“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了你的,快进去,护着孩子……”宛烈扬接着白如霜的剑,将她拦在了门外,招招致命,一心想取了她的命,白如霜虽是口中说的狠,可是她一心想杀的是南兰雨,不想他如此狠毒,将她逼出了院门。
白如霜气的咬牙切齿,她的剑法显然是不及他的,他的武功是经过战场三年的磨练,都是实用性的。而且力气自然也不及他,白如霜显得有些花拳绣腿,难以抵挡。好在她的轻功了得,飞跃起进而退,从上而下接他的招。
“宛烈扬,你这个混蛋,早知今日,你为什么要将我从边关带回来?为什么要将我从六王府抢走?又为什么要一次次将我抓回宫?你这个口蜜腹剑的臭男人,早知这样,我还不如撞死在柱上,我还不如被人烧死在太子宫,我还不如割腕时,切得再深些。你一次次地负我,今日就算我不杀你,我再不会为你守寡,就许你逍遥,不许我快活吗?我也要嫁人……你跟这个毒妇与恶女,带上你们的孽种,下地狱吧……”白如霜怒吼着,矛盾至极,想他回心转意,见他招招狠毒,又是恨不得他死。他已经杀过她一回了,阮燕北说的对,她不能像傻瓜一样任他宰割。
玉碎了,情何全?
两个身影在月色下闪动,让人目不暇接,原本两颗相爱的心,此刻没有了感应,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