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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霜躲进了桌子底下,将孝衣往地上一铺,选了各样的东西,坐在桌子底下,一手鸡腿,一手鸭爪。吃完了,再探出脑袋,香枣瓜果,吃得不易乐乎,反正这么多,吃一点,应该没人发现。突然,门外传来了说话声:“快点,听说王爷回来了,灯火要是灭了,非打断了腿不可。听说了吗?听说李公公就说了一句话,触怒了王爷,被打了二十大板,罚他守灵房三个月呢?多可怕啊,听说王妃都变白骨了!”
门吱吖的响了,一阵大风顺势吹进,灯火猛然间灭了一下,白色的帐缦随之晃动,两个仆人吓得两腿发软。幸亏灯火立刻回燃,其中一个人舌头打颤:“都是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三更半夜的,添了油快走吧,这里可是王妃生前的住处,如今变成灵堂了,王妃,小的是来添……添,王……王哥……你……看这腿……腿怎么没有了……”
“你别开玩笑了,人吓人,会被你吓死的,谁……谁没腿了?”胡二舌头开始打滚,这才见鸡腿、鸭腿全不见了,刚刚他们还来过,查得好好的,不由地惊呼了声,两人拔腿逃了出去,惊声道:“鬼……啊……”
第二卷 多磨难 方有学 第036章惊动王爷
等到两人一走,一个白影飞也似地奔出了院落。片刻,宛烈扬只穿着单衣,急步进院。灯笼照亮了院落,房里阴森森的,谁也不敢靠进。
宛烈扬提着灯笼,进了房,看着桌上的牌位,心里空落落的。
灯火下,他的脸更加的黯然,眼睛浮肿,十分地憔悴,看着半掀起的桌帘,往下一照,骨头果壳,脸上一脸肃杀的冷怒。
“刚刚谁在叫?给本王滚进来!”宛烈扬一声咆啸,深夜里额外的震耳。
“奴……才……该死……奴才进来时,发现东西少了……”
“来人,将府里所有的人都叫到这里,将这两个偷懒的奴才,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赶出王府……”宛烈扬冷冷的声音,跟寒气浑然一体。“王爷……饶命……”
“是!”几个护院立刻领着人,按着院去叫门,一时间,王府里一片嘈杂,就连孩子也被叫醒了。宛烈铮从床上惊坐起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主仆两人急奔而去。奴才、奴婢们已齐跪在院中,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冰动住了一样。
宛烈铮提步上前,惊声道:“哥,怎么了?来人,快将王爷的衣服拿来,你们这些奴才,怎么照顾王爷的?哥,你会冻坏的,快回去吧,有事由我来处理……”
宛烈扬撑在桌上,望着牌位,目光凛凛,一瞬不瞬。宛烈铮叹息着,立刻将外袍脱了下来,披在他的身上。身后传来了柳茹儿的声音:“王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回禀七王爷,表小姐,供品被人偷吃了……”应子荣战战兢兢地低声道。
“什么?有这样的事?天呐,谁这么大的胆子,三更半夜……”宛烈铮突儿止了话,好似有些不妥。这阴森森的灵堂,他一个人都不敢走近,居然还有人……
柳茹儿紧紧抓住了小青的手,眼眶微红,愤慨地道:“这是谁,怎么可以对亡人不敬?姐姐……”
宛烈扬突儿回头,立在房门口,厉声道:“到齐了吗?自己说出来,饶你不死。要是本王查出来,决不饶恕!”
死一般的沉寂,宛烈扬更加的愤怒了,声音低沉了几分,但是听起来更加的冷漠,让人惊若寒蝉,哪里还有人敢吭声。“给我一个个地查!”
“伸出手里!”侍卫厉声着,举起了灯笼,一个个地闻着,检查着双手。
边上的小青一直盯着外边的人,瞟了宛烈扬一眼,故意压着声音,却又让人听分明,不解地道:“小姐,怎么不见白姑娘?七王爷都来了,她怎么不来呢?”
宛烈扬阖上了眼睑,心里似乎一切都明了。这个白痴女人,不是她还会是谁?天啊,他喝醉了酒,怎么可能会叫这个白痴女人的名字?###告诉他时,他火冒三丈,将他打了二十大板,看守灵房。
“来人,将白如霜给本王带过来……”
白如霜奔回了房,和衣躲进了床里,吃的太撑,又跑的急了些,只觉得恶心。钻进被子,听得隔壁的响声,就觉得出大事了。正当她以为自己躲过一劫时,院里传来了急速的脚步声,随即是惊心动魄的敲门声。
白如霜吓得直哆嗦,喃喃自语道:“我不在……我不在……”
“白姑娘,开门。王爷让你走一趟!白姑娘……”侍卫们敲了许久也不见开门,怕宛烈扬加怒于他们,一脚蹿开了门。
白如霜缩到了床角,惊声道:“你……们想干什么?我没有穿衣服,你们要是乱来,王爷会挖你们的眼珠子的!”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作揖道:“白姑娘,得罪了,请你下床吧!不然王爷生气了!”
“我就不下床,我不到天亮,就不下床的。别过来,我身体光光的,一件都没穿!”情急之下,想起了那日宛烈扬恐吓她的话。果然这几个人愣住了,不敢上前。
“白姑娘,你这是干什么?这么说,那些供品是你偷吃的?”侍卫背对着她,挑了挑眉头,探问道。
“供品?什么供品?我不知道!”白如霜一脸诧然,原来那就是供品。
在别人听来,这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在狡辩嘛!这么大一个居然不知道什么叫供品?其中一人道:“那就请白姑娘,将你的手伸出来,让我们闻闻,有没有味道!”话声刚落,院里传来了脚步声,宛烈扬怒斥声响声:“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连个女人都提不动吗?出去!”
“是,王爷!”
第二卷 多磨难 方有学 第037章撞柱自杀
宛烈铮跟柳茹儿几人正想进门,被侍卫挡在了门外。侍卫关上了门,轻声道:“别进去了,白姑娘没有穿衣服……”
众人一脸诧然!白如霜哭丧着脸,看着凶气滚滚地宛烈扬,立刻闭上了眼睛,用被子一蒙,尖叫道:“不要打我,呜呜……我不知道什么是供品?”
宛烈扬的脚步有些飘飘然的,但是怒气让他撑立起来,冲到床前,用力地掀开了被子,将她拎下了床,一股香气飘进了他的鼻中,他微微一愣。随即“啪”的一声,像是一条喷火的暴龙,怒吼道:“贱人,你居然穿红衣,还敢偷芸儿的衣服……”
白如霜的脸立刻火辣辣的疼,眼泪禁不住扑闪而出,委屈地回视着他,呜咽道:“好痛,我没有偷……”
宛烈扬抓住她的手,凑到了鼻下,没等她说完,又是一个耳瓜子,将她扇倒在地,冷冷地不带一丝感情地道:“你还敢不承认,你想死,来人啊,将这个贱人,拖出去,打到死为止!”
侍卫冲进了门,白如霜摸了摸嘴边的血水,惊声道:“不要,我没偷,是姐姐送给我的……坏蛋,我恨你……”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宛烈扬一个一个地咬着,未完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可是他胸口那么闷,那么难受,难受的五脏六肺揪集在一起,他越来越糊涂,他为什么会带她回来?
“王爷晕倒了……”侍卫惊呼出声。
宛烈铮与柳茹儿都冲进了门,无心再管白如霜,白如霜拉住了柳茹儿的裙摆,跪求道:“姐姐,你告诉王爷,衣服不是我偷,是你送给我的……”
小青冷哼了声,扯开了她的手,提高了嗓音道:“你这个女人,是谁啊?我们小姐都不认识你,你气得王爷病倒了,还不够吗?还偷吃王妃的供品,就一件,就死有余辜了,你有什么好冤的?”
宛烈扬原本就身体发热,经这一气一冻,头晕目眩。喘着气,四肢无力,怒气已经随之消散了,脸上一抹冷漠的钢毅。
白如霜盈盈的眸子里盛满的是惊诧,是绝望,是不知所措。珠泪在眶里打转,这一次她没有让它滚落下来,她摁着胸口,她感觉她的心就像地裂一样,嘣的一声巨响,然后那缝儿向远处倏地延伸开去,无边无际。
她缓缓地立了起来,脸色苍白,猛地推开了柳茹儿,扑到了宛烈扬的面前,声音微颤,却是那样的决然。
直视着宛烈扬冰冷的眸子道:“你是不要我了吗?只要我死了,就可以离开你了,是吗?我从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欢你,哪怕就算娘死了,我还是喜欢你。就算你欺侮我,我的心里其实还是喜欢你,可是现在我真的恨你,我也永远不想再见到你,我要离开你,我回到山里去,做人太苦了……”
白如霜说完后退着,猛地加速,一头撞向了柱子,鲜血顺着她的额头,缓缓地流下,她的笑容依旧那么烂漫,只是眸子里闪动着晶亮的泪光。
眼前又是一片山花烂漫,她听到了林子里小鸟的叫声,她像一团小雪球在花里滚动,她还是白狐,不再为人,人世间的一切,太复杂了。
宛烈扬欺侮他,司马枫不愿收留他,柳茹儿陷害她,还有许多的人,他们都不喜欢她……好累,反正要死,不如一头撞死,她受不了痛……
房里只有倒抽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似傻了,一动不动地望着缓缓坠地的白如霜。宛烈铮冲上了前,白如霜落在了他的臂弯里,她那澄澈眸子缓缓地闭上,可是她依然在笑,笑得宛烈铮,笑得所有人都自责的无地自容。
她的手缓缓地垂了下来,笑容僵在了脸上,高肿的脸垂向了外侧……
“如霜……”宛烈扬惊呼了声,头顶轰的一声似一阵巨雷炸响,刚一立起,只觉眼前一黑,晕眩了过去。
柳茹儿又惊又吓尖叫着,挥手道:“七王爷,王爷晕过去了,好烫……”
宛烈铮放下了白如霜,扶起了宛烈扬,探了探他的额头,惊呼出声。立刻背着宛烈扬出了房,急声道:“来人,快去宫里请太医,还有将……将白姑娘抬回床上,洗漱一下,还是等王爷醒了再说吧!”
“是,七王爷!快,去叫两个妇人来,给白姑娘更衣,真是见……”应子荣立刻缩住了话,一行人全都退出了小院。
第二卷 多磨难 方有学 第038章逃出王府
宛烈铮背着宛烈扬回到了前院,将晕迷的宛烈扬放在了床上,宛烈扬额头像闪烁着的碳火,烫的粘手,身体微微抽搐。那强撑的身体在这一刻像是城墙一样倒塌了,于是意识在天际游离,时不时呼唤道:“如……霜……芸儿……”
“王爷……七王爷,你快想想办法啊?”柳茹儿此刻已乱了神,她跟小青都被白如霜给吓着了,这一路,两人手紧握着,不时的发抖,只觉得寒芒刺背。
“来人,快叫太医……太医……”宛烈铮一时手足无措,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看得出宛烈扬真的对白如霜有情,或许他根本就是爱上了这个无知的丫头而不自知。
将对柳芸儿的惭愧,借机发挥出来。这下全都死了,他深深替宛烈扬担忧着,眉心聚到了一起。
天色微朦,传来了一声鸡啼,天边的启明星闪耀着光芒。一阵寒气袭来,白如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摸了摸额头,痛得直咧嘴。缓缓地立了起来,她没有死,明明撞了,可是她却没死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没死就快跑!
白如霜探看了一下,见院里无人,脱去了红色的外袍,愤愤地扔在床上。
她不稀罕,身上的衣服是司马家给的,内裤还不了,被她欺侮了,这点点不算什么吧!白如霜后退着,瞄了房子一眼,立刻闪身出房。
沿着后院踉跄着向前,她要离开这里,坏王爷说要打死她的。反正她死过一回了,跟他没关系了。白如霜看着墙头,探看了左右,找到了一根木棍,倚撑在墙上,踩着木棍,翻上了墙头。纵身一跃,打了个滚,撑着墙往远处走去。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前方黑漆漆的,脸火辣辣的疼,微微一扯都觉得痛。天地间一片雾气,头好晕,为什么伤还没有好?以前受了伤,不是醒来就好了吗?或许仙丹救了她的命,已经用完了。
嫦娥说过,仙丹能救她一命。她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只是一直往东。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像是个流浪的孩子,漫无目标的走着。如果回司马家,还是会被送回王府的。
跑得气结了些,原些就头晕,这一来,吐得七荤八素的,四肢无力,像是喝醉了酒,在路中间晃来晃去。
一辆马车急速而来,赶车的远远地叫嚷着:“让开……吁……喂,你这个女人,大清早地在这里乱晃什么?你找死啊?”
“鸿福,怎么了?没什么事快走吧,父皇急传呢!”马车里传来了微微责备的声音。“王爷,有个女的,在路上晃来晃去的,被马头顶了一下,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