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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霜,我们走!”她颤抖的身体,伤心欲绝的表情,让他心疼。伤心了也好,看到了,才会死心。才会安心地山庄养伤,他从来都不觉得当娘娘比当农妇好。为官的仗势欺人,这皇家更是不可一世,他向来不喜跟这些人往来的。
白如霜转身抓着他的腰际,往外走。孩子的哭声从前方传来,白如载的心似被钝了一下。听得边上的人说:“作孽噢,还是个刚来投胎,就要死了,估计一岁都不到吧!大概是饿了……”
白如霜回头,见那妇人被松了绑,边哭着边给孩子喂奶。她突得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可怜,想起母狐舍命相救,倘若这个女人有能力救孩子,她也一定会的。白如霜从袖子里将纸掏了出来,塞在阮燕北的手里,叹道:“哥哥,你帮我将信扔过去,不管行不行,我做了,结果如何不管我的事!”
阮燕北凝视着她的眸子,她的眸子闪动着泪光,真切地肯求,让他难以拒绝。倘若刚刚是被她感动,那么这一次她已触动到了他的心房。在她伤心欲绝的时候,她仍然想救这些让她失去一切的人。阮燕北着重地点头,从怀里掏出了碎银子, 用纸儿包住,再用丝帕包好,扎紧,用力一挥,东西飞了出去,几乎是直冲宛烈扬而去。侍卫们见一不明物,还以为是暗器,急忙冲前大嚷道:“有刺客,保护太子……”
宛烈扬这才回过神,还以为真的是有人来劫场。侍卫将东西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打开,见是一张纸还有银子,急忙递上。宛烈扬这才收回了视线,让众人退下。当他的眸子看到纸上的字时,手不由地微微一颤,急呼道:“司马栋,你过来,看看这个……”
司马栋见宛烈扬的脑袋僵硬的颤动着,神情激动异常。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上前拿过了纸,不由地大吃一惊,抬着探向宛烈扬道:“太子爷,真是娘娘的笔迹吗?不会是有人想救人,故意的吧?娘娘不是找到了……”
宛烈扬往后踉跄一步,将面前的桌台一掀,冲上刑台, 望着人群,眼前只见着一脸不明事因的百姓,这些人都抬起了头,看着眉头紧锁,表情复杂至极的宛烈扬。宛烈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觉得堵得慌,四处旋转着,仰声大喊道:“如霜,白如霜,你给我出来,在哪儿?白痴你给我出来……”
百姓听得一声狮吼,身体后倾,场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无数莫明其妙的眼睛,聚集要他的身上。司马栋奔上了前,扶住疯了似的宛烈扬,劝道:“太子爷,你别这样……”
司马栋轻叹着摇头,一个多月了,都变成白骨了,怎么可能?可是宛烈扬显然又一次相信了,他又何忍去破坏他一点希望。当时庙里鲜血淋淋,那还有活路?再说身上中了致命的一刀。
“司马栋听令,立刻让御林军与衙役,堵住这里的每个出口,本太子要一个个查年,快……”宛烈扬深提了口气,立刻恢复了神智。双手叉腰,看着百姓,不由地露出了笑容,这个白痴跑不掉了,居然跟他开这么大的玩笑,抓住就死定了。害得伤心欲绝,给她守了一个月的灵宫。突得一想,找到尸骨时,面目全非,可是穿的衣服是她的呀?怎么回事?她的灵魂回来了?还是她成仙了?他的脸又立刻僵木几分。
猛的回头,见到了蓬头垢面的柳茹儿,仇人相见,真是刻木三分。倘若白如霜无事,皇上的确打算饶了柳家无辜之人,不想这个女人这般狠毒,宛烈扬是如何也不肯放过的。废后被处以绞刑,而她因为怀着皇家骨肉,才暂免一死。生下孩子后,凌迟处死也不解其恨。这个可恶的女人,不知悔改,今日就是让她看看,亲人一个个因她而死,这是什么滋味。宛烈扬一跃一下,揪起了柳茹儿,怒喝道:“毒妇,你说,如霜到底在哪儿?”
柳茹儿眼眶深陷,眼脸下垂。可是她依然憎恨这个男人,憎恨这个家庭,父亲从小的冷漠,母亲从小的严苛,都让她无从悔起,她的今天,就是他们给逼的。柳茹儿闻言先是一惊,她明明骗过了他,难道白如霜回来了吗?那日阮燕北抱着白如霜走后,两姐弟慌忙逃跑。丫环青儿牵着马车就躲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可是柳茹儿不甘心,想着那人带着白如霜,并非回京城,想着宛烈扬必不庭她。反正是个死。她岂能让宛烈扬好过。再则白如霜受了这样的伤,说不定无颜见他,她要最后赌上一把,让宛烈扬生不如死。于是她趁小青不备,杀死对她忠心耿耿的丫环,还让柳毅害了她的鼻子,划开了她的脸,挑了筋脉,又换上了白如霜包裹里的衣服,将她推入了悬崖。只是她没想到,白如霜会写信回来,但是宛烈扬这伙人已方寸大成,对她的话深信不疑,看到宛烈扬气得手脚发软的样子,好是解气,只是没想到,今天她又出现了。她来了吗?哈哈,她不敢出现吧?那张破脸她有什么脸面来见宛烈扬?柳茹儿嘴角露着阴阴的笑容,直抵宛烈扬的眸子,几许得意地道:“太子爷,你不知道她在哪儿吗?不是要出殡了吗?当然在棺材里……”
宛烈扬抬手向她刷去,柳茹儿仰起了脸,冷笑道:“打啊?宛烈扬你打啊,去,拿马,将我戳成窟窿,哈哈,看看呐,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却是一个暴王,一个喜怒无常的残暴……”
宛烈扬强压着杀的怒火,指着她怒喝道:“看在白如霜的面上,我可以放了无辜的人,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如果你不说,一个个的杀给你看,让你看清楚,这些人全都因为你而死。说,柳毅将她关在哪儿了?柳毅躲在哪儿?”
柳茹儿毫不领情,眸光微敛,嘴角浮着一丝冷笑。宛烈扬再也控制不住了,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这太子不当也罢,他非将这个女人给杀了。司马栋急奔过来,抱住他道:“太子爷,冷静一点,她一条贱命,不值得。娘娘若是还活着,她一定会回来的,她不是说八月二十回来吗?或许咱们都上柳茹儿的当了,或许娘娘现在是自由的,不愿回宫而已”
“哈哈,那你们就等着啊,八月二十她就回来了,她重新投胎了,对,秦可人生的女儿就是她,你好好疼吧……”
“来人……来人,将这个毒妇的舌头割下来……”宛烈扬只觉得透不过气来,脸色铁青,指着柳茹儿说不出话来。
柳茹儿依然放肆地笑道:“宛烈扬,我早说过,你会后悔的,我还告诉你,宛明俊根本不是你的种,是宛烈清的,他知道你打仗去了,偷偷回来一趟,他来看柳芸儿,我在他们的酒菜里下了药,他们就干了好事,可是那个该死的柳芸儿,居然不跟他走,说是爱上了你,活该生病死了,被丑事折磨死的,不信你去滴血认亲,我从小带着他,不想伤了他,但是今日,俊儿对不起了……”
“你……你这个疯女人……”
“太子爷,咱们寻白妃娘娘要紧,这种疯子说的话,千万别信,咱们不能再上当了,娘娘一定还活着,这是喜事……”司马栋只觉得手痒痒的,别说宛烈扬,连他也想将这个女人,亲手掐死。实在是太可恨了,可是他又怕宛烈扬又一次气血攻心,伤及肝肺。用力地搂着宛烈扬的肩,朝场外而去。刽子手们面面相觑,更是莫明其妙,需得一个个排队,查验过方得离开,害得有些做贼心虚的在逃之人,往久逃窜,被逮了个正着。
报复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盈盈的月光倾洒着大地,宫里张灯结彩,依然热闹非凡。皇家决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故去或被废而停止那华丽的庆祝。太子宫里的人却是忙忙碌碌,秦可人傍晚时分觉得肚子疼痛,马上要生了。
原本是好事,但是对宛烈扬来说却是当头一棒。那日他跟司马栋将几千百姓一一排查,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他相信她一定来过,这的的确确是她的笔迹,也让宛烈玄确认过了。他每天去刑部去司马家,等着她回来。可是今日,他真的懵了,八月十五,秦可人居然要生了,那是白如霜的生日啊!难道真的被柳茹儿那个毒妇说中了,她重新来投胎了吗?他愣愣地坐在书房里,也不许人点灯,也不许人打挠,胡思乱想,乱想胡思。他的心都想碎了,鬓间早生华发。他痛楚地阖上了眼睛,用力地摁着头,想将那侵蚀他的坏心思挤压出去。可是越来越难受,心里堵得透不过气来?他原是不相信什么神仙、鬼怪的,可是她又是这么的特别,他不知道,他想不明白,无力地垂倒在桌面上。不,不会的,她一定活着,那个该死的柳茹儿,临死前她依然咬住不放,依然说她死了,居然还说她的笔迹她早就让人临摹了。这个歹毒的女人,本该千刀万剐,却难产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太子爷,您怎么还在这里啊?秦妃要生了,我们去院外等着吧!月亮可圆了……”娇嗔的声音从耳际传来。
宛烈扬忽得抬头,朦胧的光线里,他看到熟悉的身影跳到了他的面前。宛烈扬倏得立了起来,轻呼了声,将她抱在怀里,激动地颤抖着:“如霜,你这个白痴,你终于回来……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不会死的,你有九条命……”
“嗯……太子爷,我是珍珠,快放开我……”珍珠推开了宛烈扬,涨红了脸笑嗔道:“您又想白妃娘娘了,我是珍珠,娘娘不是说八月二十就回来吗?您就放宽心,别多想了,想多了会想出病来的。倒时娘娘回来了,你若是病了,那该怎么办?”
宛烈扬失望地回过了身,立在窗前,珍珠轻叹了口气,上前道:“太子爷,我明日要走了,皇上赐了我家金银五千两,还有良田三十亩,还有房子,并派人送我回家,所以我要走了……”
自那日,珍珠就呆在太子宫,在别人眼里,太子爷会纳她为妃,皇帝也这么提了,但是珍珠不同意。这反而让宛烈扬对她多了几分关心,宛烈扬轻叹道:“回家好啊,家人定是都等着呢?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到司马府找司马枫……”
珍珠撅嘴道:“司马大人早说了,他有心向佛,以后不管这人间的俗事了,他还说,他是俗家弟子了。”珍珠说到此,噗哧的笑出了声。司马枫亦是可怜,快被宛烈扬给逼疯了。说什么既然他也喜欢白如霜,那就一起吃斋守灵,一切风花雪月全都禁止,连看书都不行,每天听着和尚敲木鱼。可是宛烈玄前来祭拜,却被宛烈扬轰了出去。司马枫说宛烈扬这是纯心报复,结果被罚,守到白如霜回来为止。当时在场的人都惊得不敢说话,只听说将死人说话的,没听说将死了一个月的死人守活的,那不成了僵尸,司马枫险先吐血,拍着棺材喊冤。
宛烈扬想到司马枫的无奈表情,也是觉得一丝好笑,可恶的家伙,他是自找的。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随即应子荣进门施礼道:“恭喜太子爷,恭喜太子爷,秦妃娘娘生了一个小郡主……”
宛烈扬只觉得脚下一个踉跄,珍珠扶住他,诧然地道:“太子爷,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
宛烈扬挥手,冷冷地道:“出去……”
应子荣忽儿似想起了什么,缩缩脖子,退出了门。他居然忘记了今天是白如霜的生日,别说打赏,弄不好打一顿板子,好险啊!
宛烈扬只觉胸口闷得难受,将桌上的文房四宝都掷到了地上,一声长啸:“老天爷,我不要什么女人,我要白如霜。为什么?白痴,你给我回来……”
声音穿过了云霄,千里之外的人忽得打了个喷涕,冷的瑟瑟发抖。去指峰顶高万万丈,气温陡然下降,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脚边传来了呜呜的声音,白如霜这才想到了身边的白狐,蹲在一旁,将它紧紧抱在怀里。
一个月前,她离开了山庄,阮燕北对她真是无微不至,为了让她忘了伤疤,教她武功,教她吹箫,带她打猎。她是有夫之妇,还曾是太子妃,她这样缠着他,会害了他。如今他拒了亲事,全是她害的。她这个亲妹妹,从来没这样被亲哥哥宠过。当时她傻傻的,任由着阮燕北指责。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太自私了,总是在让别人怜悯,总让别人忧心。以后她再也不,她要坚强,倘若找不到九叶龙珠花,她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找个地方好好回忆曾经的美好。那个月明的夜晚,她悄悄地离开,留下了字条,告诉他,还是忘不了京城,所以回司马府,回宫去,让他别来找她。
她停停走走抵达峰底已是八月初十了,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已被烧得面目全非。那些新长出的草木却长得十分的茂盛,足有半人高。云指峰依然不见峰顶,云雾绕绕,她试着往上爬,到了半腰,这才发现,上边一片雾气,山石嶙峋。她想起了那两只白狐,试着学着狐叫的声音,不想真的出来一只,原本是那日的小狐狸,已长大了。小狐狸领着她找到一条稍缓的小路,但是小路被青草覆盖着,而且是曲曲折折的,好似专门铺出来的一般,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