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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丁小小拿着孩子们的东西附和着,“我表嫂已经做好了饭,大家都进去吃点,何况小石头一直嚷着要和麟儿玩,趁他睡着的时候把他带走,等他醒了会闹的。”
“会不会太打扰了?”宇展鹏有些不好意思,和兄弟是不会客套,可是和弟妹就得非常客套了,何况这弟妹还是第一次见面。
“快给我打住。”杨睿泽明显看不下去,“和我上下铺,一起读了四年书的兄弟,突然这么说话,我都忍不住掉一地鸡皮疙瘩。”
“谁跟你客套了。”宇展鹏一边和杨睿泽斗嘴,一边跟着他向餐馆里面走,“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怎么睡着了?”看见丁小小一行人回来,顾心怡急忙迎出来,一眼就看见儿子趴在杨睿泽肩上睡着,急忙伸手去接,“玩累了吧!”
“是啊!”杨睿泽把孩子交到顾心怡手中,“不但玩累了,还交了朋友呢!”
“朋友?”顾心怡这才看见杨睿泽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
“非但交了朋友,连朋友都拐回来了。”杨睿泽接过宇展鹏怀中的怀中,实在看不惯他那个抱孩子的姿势,他累孩子也累,“这是我大学同学宇展鹏,这小家伙是他外甥石博伦,困得不行还硬撑着要和麟儿玩呢!”
“宇先生,你好,我是麟儿的妈妈顾心怡,快里面坐。”
“你好。”宇展鹏歉意地笑了一下,“突然就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怎么会?麟儿还是第一次交到朋友呢!”这个消息对顾心怡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了,是不是该考虑让麟儿过正常小朋友的生活了?
因为丁小小的餐馆不是很大,所以也没有休息室这样的地方,自然也没有床,所以两个孩子只好睡在单间里,用椅子围拢起来的简易床上,担心他们睡觉不老实,专门派了两个服务员小妹看着。
于是顾心怡和丁小小就变成专职服务员走马上任了,其实午饭没吃的不止丁小小和杨睿泽,两个陪着孩子在儿童乐园玩的人也没吃,顾心怡更不用提,哪天不是中午忙完才有时间吃午饭。
不过丁小小这饭吃得……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跑了几公里,又狼吞虎咽的情形,是眼前这种要维系谎言,偏又遇见熟人的微妙气氛造成的?还是其他什么?为了掩饰心神不宁,她只好低头扒饭。
前台的电话响起来,丁小小急忙去接,心里打定主意,不管是谁的电话,都要借此机会多在包间外面坐会儿。是订餐电话,丁小小拿着纸笔认真地记录,等她放下电话的时候,吧台前竟然站着一个少年。
“丁胜奇?!”丁小小非常晕,简直晕得天旋地转了,这是闹哪样啊?这一家三口,早、中、晚轮番出现,是商议好的吧?
“……姐。”丁胜奇的态度和之前那两位都不一样,有点胆怯,又有点犹豫,“我知道你很忙,能给我点时间么?”
“过来坐吧!”丁小小随手在吧台上拿过一瓶饮料,然后向窗边的桌子走去,难怪自己一直心神不宁,原来源头在这儿呢!
其实对丁胜奇,丁小小也不知道该有个什么样的态度,或者说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亦或是心态面对他。
恨他吧?父母之间的事情和孩子有什么关系?他一出生就过着没有父亲在身边的日子,而且一过就是十年。爱护他吧?因为他母亲陶美雅的关系,似乎不太可能。
既然不恨不爱的,那就冷处理,反正见到他的机会也不多,而且一见面他总是这副,做错了事情的模样,好像被挤出家门的不是她这个姐姐,而是他这个弟弟。
甚至每次见过丁胜奇,丁小小都忍不住好奇,这孩子究竟是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陶美雅生出来的啊?性格相差得何止十万八千里啊!
“突然来找我,有事?”丁小小把饮料推到丁胜奇面前。
“就是……”丁胜奇没有动饮料,双手在桌子下面紧紧地握在一起,“姐你别生气,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爸,他去哪儿了?”
“你觉得我会知道?”那个男人中午找过自己,现在还没有回家?他究竟是生了多大的气,伤了多大的心啊?
“我,也是没,地方找了,才来问,姐的。”如果不是知道丁胜奇是个正常孩子,就他这说话的方式,一准会被认定结巴。
不过,丁胜奇这样完全是太紧张的结果。从他十岁那年走进丁家的门,这个当时像花蕾一样的少女,就被亲生父亲赶出了家里。
没有父亲的滋味丁胜奇很了解,虽然那个时候他还小,但他非常同情丁小小,总认为是自己的出现,使丁小小失去了父亲。
后来慢慢长大,才知道事情的确如此,所以每次看见丁小小,丁胜奇都有一种负罪感,更因为这份负罪感而变得紧张,何况现在的自己,是来揭人家伤疤的。
“我的确是看见了他,但他会去哪儿,我一点也不清楚。”面对这般小心翼翼的丁胜奇,丁小小没办法说不知道,“他很久没回家了么?”
“嗯,自从我高考结束,爸,他就再没回过家。”本还计划着高考结束之后带我去旅行,路线都选好了。可是这话丁胜奇没敢说出口,“电话也打不通,熟悉他的人,都说不知道。”
第10章变得奇怪
竟然不声不响地离开家好几天了?!难怪陶美雅那个女人,会气势汹汹地找到这儿来,甚至连见自己会胆怯的丁胜奇都找来了。
“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么?”玩消失可不是那位父亲的风格啊!丁小小忽然有了,要了解事情真相的想法,“吵架了,生意上出现问题了,或者其他什么的?”
“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才让人奇怪呢!”丁胜奇从紧张中一点点镇定下来,“姐看见爸,他的时候,他有说什么么?”
“我看他很伤心的样子。”听过丁胜奇的话,丁小小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让他伤心的事情啊?”
“我?!”丁胜奇一下子呆住了,刚刚缓解的紧张情绪,再次涌现出来,而且更胜之前。
“对,你。”丁小小非常笃定,“除了你,还能谁让他露出那么伤心的表情,知道我母亲过世的时候,他也没露出过那样的表情,他们可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夫妻呢!”
“对不起……”
“没有意义的话不要说。”丁胜奇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心里的歉意,而丁小小也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现在说你。”
“我?!哦,我……”丁胜奇回神,仔细想了想,“我不记得做了什么让爸,他伤心的事情啊!”
“没有么?”那是什么事情呢?丁小小完全搞不懂了。
“胜奇?!”丁小小这一通电话接的时间有点长,顾心怡找了过拿水果的借口出来看看,没想到竟然看见了丁胜奇。
可是看见这孩子顾心怡和丁小小,刚刚看见他的时候,感觉差不多了,晕!这一家三口,够齐心的啊!好像约好了似的。
“表嫂。”丁胜奇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好意思,突然就来了。”
“坐你的,我忙去了。”对于丁胜奇,顾心怡的态度也和丁小小一样,当然,她这样完全是受了丁小小的影响。
“我也该走了。”丁胜奇并没有坐下,而是很诚恳地看着丁小小,“姐,如果你再看见爸,呃,他,麻烦你一定让他回家,不管怎么样?总得让我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即使是我做错了什么,他要打要骂都好,就是别这样不声不响地消失。”
“如果我还能再见到他,我会把你的话转告。”丁小小没有说假话,今天中午那个男人的态度让她觉得,好像那人手里的钱一送出去,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那,我走了。”丁胜奇的脸上带着失落的神色,“姐,再见。”
“把这个拿着。”丁小小起身走到丁胜奇面前,拉过他的手把饮料塞进手中,还冷冰冰地叮嘱了一句,“骑车小心点。”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丁胜奇这样失落的神色,丁小小的心颤了一下,中午在父亲的脸上,他也看见了这样的神色,只是父亲的脸上还多了伤心。这对父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姐!”看着丁小小塞进自己手中的饮料,丁胜奇怔住了,不知道为什么鼻子有些发酸,很久才说出话来,却也只是两个字,“谢谢。”
“男人就应该有个男人的样子,不管遇见什么事情,也别露出这么一副脆弱的样子。”丁小小觉得今天的自己,一定是让这一家三口折腾疯了,不然怎么会与丁胜奇说这么多不该说的话,“即使痛得想哭,也给我憋回去。”
“姐!”丁小小都觉得自己奇怪,何况是丁胜奇了?一直看着丁小小的脸,很久他才很有气势地“嗯”了一声,然后很有气势地出门了。
丁胜奇一出门,丁小小就似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个男人竟然还没有回家。
“小小,你没事吧?”从后厨里端着果盘出来的顾心怡,看着全身都透着疲惫的丁小小,便向她走来,“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
“我是想回家,可是……”丁小小看看单间的方向,“那人怎么办?”
“唉!”顾心怡在心底默默叹息,不得不承认让丁小小如此疲惫的人,她也是其中之一。
孩子们的醒来,分散了丁小小和顾心怡的心神,两个人急忙给他们弄饭吃,虽然在儿童乐园他们也吃了些东西,但用宇展鹏的话说,“两个人都玩疯了,哪里能舍得时间吃东西。”
不过吃完饭,宇展鹏要带石博伦走的时候,小家伙又起义了。说什么也要留下来,不然就把方子麟带回他们家。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宇展鹏都要崩溃了,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你能提些合理要求么?”
“有什么不合理了?”石小朋友非常不给面子,绝对是软硬不吃的主儿,而且还有自己的一套大道理,“回家就我们两个人,和舅舅在一起会无聊死,我不想死有什么不对么?”
“你……”宇展鹏非常无语,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粘人了?于是非常生气地威胁,“再不听话,我给你妈妈打电话了。”
“随便。”石小朋友一副痞痞的样子,完全没有被舅舅威胁到,“反正妈妈和爸爸都不在家,在电话里她能把我怎么样?”
“哎呦。”看这二人姚淑艳笑得有些喘,“我觉得麟儿已经很可爱了,原来你也这么可爱啊!”
“阿姨!”宇展鹏头大,“这哪里是可爱啊?分明是可恶。”
“你回家吧!”这种当事人闹心,身边人看着开心的情形,被方子麟小朋友打破,“我要和妈妈在一起,如果想玩,就等明天。”
“麟儿!”石小朋友非常委屈,大大的眼睛里都有雾气升起来了,可是看着方子麟认真又严肃的脸只好妥协,“那说好明天,不能反悔。”
“好。”
顾心怡看着两个孩子笑了笑,孩子有孩子解决问题的办法,大人只要指引一下就好,她刚刚已经和儿子谈过了,所以才有了方子麟这样的决定。
石博伦很不情愿地和舅舅走了,杨睿泽也开车送母亲回家,晚上店里还得忙,丁小小不忍心再让表嫂带着孩子忙碌便留下来。
晚上九点顾心怡和服务员小妹一起下班,不管店里还有什么事情,麟儿都得回家睡觉,而服务员小妹与顾心怡是邻居,两个人一起走也少了丁小小的担心。
十点多的时候,店里一天的生意就结束了,丁小小每天都和大厨一起回家,他们不是邻居,但大厨的家路过丁小小的家,就顺便做了护花使者。
不过今天这护花使者可没了用武之地,因为丁小小的“老公”来接人了。不管这老公的真假,早晨顾心怡都给大家开过会了,大家都得配合啊!
所以,杨睿泽一出现,还在店里的其他人,都非常识趣地闪人了。而且那速度,就跟后面有人追着似的,因为他们非常希望,小老板和这位杨先生假戏真做。
就这位杨先生,一表人才、贵气多金,更难得的温文尔雅,没一点豪门公子,那副二世祖的样子,这样的男人做真老公都得抢呢,还假装什么啊?
“你……喝酒了?”丁小小可知道其他人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想到了自己感觉到的酒气,“没开车?”
“不开车怎么接你?”杨睿泽抬起手臂,闻闻自己的衣服,“好像是有点味道。”
“这么浓的味道,你怎么弄的啊?”丁小小不解,不是开车送母亲回家么,然后呢?“没被交警看见,您真是运气了。”
“我的运气一项很好。”杨睿泽笑了一下,看起来有点勉强,“想回家,还是去我那?”
“啊?!”虽然听见“回家”两个字,丁小小很开心,“可是